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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扇柄擋下。周邦彥笑盈盈的站在門口,我趕忙從身后拉住燕青。周邦彥看看我,又看看一臉兇狠的燕青,轉頭看旁邊書架處,散落一地的紙,曖昧地笑“你們倒是挺有本事的嘛,還特地跑到這里來玩。”燕青發火的甩開我的手,洞簫不偏不倚抵著周邦彥的下顎“不準你這么說!”“呵呵,我會安全送她回去的”周邦彥用扇柄架開燕青的洞簫“你還是趕緊去高俅府吧。”“嗯......周邦彥會送我回去的,剛剛高俅都那樣說了,你還是趕緊去救梁山弟兄吧。”我站到燕青面前,不敢看他。“嗯。”他握緊手中的洞簫“保重。”箭步離開。這一別,會不會就是一輩子......“你來這里做什么?”周邦彥捏我的臉“看你這副表情,又闖禍了?”我黯下神色“對不起.......”“就說你傻,怎么不跟賈奕走呢?”周邦彥看我低著頭滿是歉意,莞爾一笑“我猜猜,應該是因為你這乖寶寶很聽話,因為我交代要把少年游唱給徽宗聽,所以你就留下來了,我說的對嗎?”“嗚......對不起......”害他丟了官,我感到很內疚,邊哭邊用手背抹眼淚。“哭什么,你信任我,有什么錯。”他把我的頭埋進懷里“一個玩笑,反倒最后把你一人獨自留在京城......”我在他懷里吸吸哭紅的鼻子。他從袖里拿出一張紙條給我“無聊就唱唱吧。”打開是熟悉的娟秀字跡蘭陵王柳陰直,煙里絲絲弄碧。隋堤上、曾見幾番,拂水飄綿送行色。登臨望故國,誰識,京華倦客?長亭路,年去歲來,應折柔條過千尺。閑尋舊蹤跡,又酒趁哀弦,燈照離席。梨花榆火催寒食。愁一箭風快,半篙波暖,回頭迢遞便數驛,望人在天北。凄惻,恨堆積!漸別浦縈回,津堠岑寂,斜陽冉冉春無極。念月榭攜手,露橋聞笛。沉思前事,似夢里,淚暗滴。沉思前事,似夢里,淚暗滴......七鼻尖拂過微涼的空氣,睜開眼的瞬間亟欲起身,手腳卻力不從心,我扭著側過身子,熟悉的房內、梳臺、藤架、三折屏、矮柜......,門咿呀被推開,一陣冷讓我忍不住抓起被子。丫環將盆水擱置在梳臺上“小姐醒了?”扶我坐起,面巾遞到我面前。手里攢過面巾,掌心溫暖因微濕的觸感發冷。“小的去給你準備吃的。”她手腳俐索的離開房內。將臉埋進面巾,好像還聽得見燕青的聲音起床去吃飯過來坐好,抬眼房內仍是空蕩蕩的,手心的帕子早已過涼。天怎么那么冷......記得那晚闖進大晟府,周邦彥送我回來時,禁不起一路顛頗與一夜折騰,筋疲力竭的臥在他腿上,在馬車里沉穩的昏睡過去,密閉空間溽熱的氣味彷如昨日。飯香飄來,丫環將飯籃擱在小廳,進房取下藤架上的掛襖,幫我披上。我那日回來不是還穿著御膳粗衣,怎么已換上干凈的單衣......我趕忙掏袖口探衣襟,遍身摸不著“紙條呢?”我緊張的問她。我分明一路直把那首蘭陵王緊拽在手里......“什么紙條?”她不解地問。“這衣是誰給我換的?”我四處張望沒看見那件粗衣。“小姐病了這些日子,一直是小的換的。”這些日子......不再酷熱的微涼空氣、透氣掛綢已換上保暖掛襖、夏日涼被也已變成冬式暖褥。我到底病了多久......她端進一碗熱湯,肴了一匙帶著冒煙的熱氣,吹涼時藥膳氣味隱隱飄來,遞到我嘴邊。我動動嘴,唇角微微顫抖,不知是因為驚慌還是寒冷。“小姐冷嗎?難不成燒還沒退?”她放下勺子,手細細軟軟的貼貼我的額。周邦彥跟燕青都離開了京城?我該問她嗎?我該怎么問?如何開口才不會聽到自己不愿意聽的答案?“......有誰來過嗎?”“皇上日日來看你。”她又拿起勺子遞到我嘴邊。我垂下眼“是嗎......”“師師,你醒了?”一個著急的男聲隨著腳步聲急急忙忙從外廳進房。丫環恭敬的欠身“奴婢拜見......”“行了,你退下吧。”徽宗不等她行完禮,就接過藥碗,坐到床側,隨意吹涼后盛起一匙“來,吃口。”看著我的眼神滿是擔憂又有一絲喜悅。我對上他盛情的眼神,喝下一口,苦得臉都皺了。“良藥苦口。”他微微笑著伸手舒我眉間,又遞上一匙“來。”給受人侍奉一輩子的九五至尊喂藥,實在承受不住“......我自己來吧。”這樣一口一口,簡直像慢性病一樣折磨人,接過碗后我干脆的一口喝盡,苦得直吐舌頭。“哪有人像你這樣喝的。”他寵溺的笑,把空碗放到一旁,終究按奈不住,一把攬我滿懷。我任他摟著,沒有答話。“我知道我自私......”他嘶啞的嗓音打破一片靜默“但是......不要恨我,好嗎?”想盡辦法占有李師師,貶了賈奕,送走周邦彥,不就是為了留她在身邊。無論多么尊貴的身分,在愛情面前,一樣卑微“我不怪你......”“還記得趙乙嗎......淺酒人前共,軟玉燈邊擁,回眸入抱總含情。痛痛痛,輕把郎推,漸聞聲顫,微驚紅涌。試與更番縱,全沒些兒縫,這回風味忒顛犯,動動動,臂兒相兜,唇兒相湊,舌兒相弄......”他攬緊我“我真希望時間停在那晚,我永遠是那夜的一代商賈,而你永遠是我懷里的李師師。”在他懷里,肌膚溫暖透著素衣,和著王公貴族獨有的特殊薰香,遙遠又陌生。“......你手里直攢著的那首,周邦彥的蘭陵王”他淡淡地說“寫得真的很好......”心里不禁抽動一下。“大晟樂正,除了他,還能有誰?”分辨不出他是什么語氣。他松開我,直率地看著我,感受到他對情感的坦白與勇氣“若你進宮,成為我的妃子,至于誰留不留在京城,都不重要了。”不管是任性的占有還是妒忌的自私,就算丑惡,他也毫不保留。若進宮能保周邦彥的官職,他知道我不會拒絕“嗯......”我垂下眼,點點頭。他雙手捧起我的臉,吻我含水的眼睛“我愛你,師師,我一輩子都疼你。”像個孩子,就算不屬于他,也可以假裝不知道,只要能擁有,就是他的。細細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