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初見

    7月的B城，已步入盛夏，晚上九點，坐在出租車里的尹默看著窗外，車子正駛入B城最繁華的地段，燈火璀璨，人行道上擁擠著出來享受夜晚的行人，約會的情侶洋溢著甜蜜，兩個人共同吃著一個香草味的冰激凌，一人一口，旁若無人，又或者結伴的朋友閨蜜快樂的討論著瑣碎的小事，手中提著剛剛買的首飾裙子，歡快得逛著街。

    夜生活拉開序幕，熱鬧非凡，自然有些堵車，尹默收回目光，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又打開導航看了一眼路況，趕忙發出去一條微信有些堵車，可能會遲到。尹默發完才后知后覺的有些緊張，第一次約會就遲到，這不是尹默的風格。對方信息回的很快，不著急，慢慢來。

    尹默舒緩了剛剛有些緊張的心情，重新把目光挪向窗外，以此轉移注意力，頭一次和陌生的網友約會，她不知道一會兒會發生什么。

    說是陌生，其實只是沒有見過在現實中見過面而已，而在網絡上，她們已經相識半年了，而這半年里，除了臉，對方對她應該沒有不熟悉的地方了，想到這尹默原本清冷的臉龐忽然泛起了紅暈。

    尹默是B城最好的高中一中的英語老師，父母皆是大學教授，家境殷實，所以從小尹默也成績優秀，大學畢業后又去了英國深造，只是沒想到回國后，她卻拒絕了外交部的offer，選擇了當一名老師。她的理由是性格使然，她性格從小便有些清冷，加上學習好，長得又極其漂亮，所以從小便是個冷美人，女生嫉妒，所以愿意和她做朋友的不多，男生雖然都存了心思想要接近她，但卻因著她高冷內斂的性格，只能遠觀。尹默像是一株青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可半年前開始，尹默開始有了秘密，不再是眾人眼中的青蓮，她不必也不想再做白玫瑰，她誤入了一個新的世界，卻發掘了內心深處的渴望，她想被褻玩，她的身體不再冷淡，從那天起，她就渴望著今天。

    和她約會的，是她半年前認識的女孩，她的主人，Q。

    半年前她剛剛度過27歲的生日，27歲說大不大，但是卻已經是父母眼中需要結婚的年齡了，所以一向在父母眼中聽話懂事的尹默第一次和父母鬧了矛盾，她好像27年以來，還從未喜歡過誰，更不想和不愛的人套上婚姻的枷鎖。

    爭吵過后她自己搬了出來，頭一次買了酒，在家里想要買醉，她沒有過叛逆的青春期，連放縱一次都選擇了在家里。

    她并不記得她是什么時候什么情況下加的Q的微信，那天在她頭一次喝到微醺的時候，Q的微信剛好進來，想不想玩個游戲。

    沒想到所謂的游戲，她和Q玩了半年，更準確地說，是Q玩了她半年。

    她記得游戲的開始，Q問她是不是還是個雛兒，雛兒這個詞，從沒有人敢跟尹默說過，尹默有些惱怒，對方口不擇言的粗魯，你是不是有病啊。有病是尹默能罵出來最難聽的話了。

    我說了這是游戲，你到底玩不玩。對方并沒有理會她的惱怒，也從頭到尾沒說過是什么游戲。

    玩就玩，誰怕誰。尹默難得叛逆一次，像是個不服輸的孩子，落入了Q的圈套。

    還沉浸在這半年的回憶中，司機突然提醒她到了，她回過神，提起包下了車，今天她終于要去見Q了。

    Q約她的地方是B城最好的酒店，房卡Q說放在前臺，她需要前去取。來之前，Q給她發了微信，所以現在她沒有穿內衣和內褲。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褲，她外表看上去仍是端莊的老師，她一貫的打扮風格，可實際上，她卻隱隱擔心，別人會看見她這一層外皮下的赤裸。

    出入酒店的人都是所謂的精英階層，尹默之前也陪父母來這里參加過宴席，只有這一次，她是以這個狀態進來，因為害羞和緊張，她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緊繃著，卻又渴望著什么。

    腦子一片空白，來不及多想什么，她便已經到了房間門口。

    站定在門口，深呼吸了一下，她取出剛剛拿到的房卡，刷開了房間的門，門有些厚重，她費了點力氣打開，透過玄關，她并沒能看到里面的人，忽然記起，Q跟她說的，進了這道門，游戲便真正開始了，她就應當跪下。

    可網絡上是一回事，真正到現實中，尹默卻突然失去了勇氣，萬一，對方實際上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樣子，萬一，她是被人戲弄了，萬一   有太多萬一，她有些害怕了。

    正當她站在門口猶豫不決的時候，里面的人突然走了出來，她抬起頭來望過去，整個人石化在那里，出來的人是她的學生，Q是她的學生，她的主人竟然是她的學生，喬羽。

    尹默下意識得后退了一步，手已經握上了門把手，她腦子一片混亂，連呼吸都不太順暢了，怎么會這樣，怎么會是喬羽，她想起那些她給Q發過的赤身裸體的照片，想到Q經常命令她做的那些令人羞恥的事情，她不敢再想下去，本能的想要逃離。

    喬羽就那么看著她，看出了她的慌亂，眼神略過她放在門把手上的手，落在她身上，突然伸過手來，覆上她沒有穿內衣的雙乳，帶著點漫不經心得開口，看來，尹老師很聽話嘛，真的沒穿內衣啊。

    喬羽仍是那副干干凈凈的樣子，穿著淺色的寬松牛仔褲，白色的T恤，利落的馬尾，青春洋溢的模樣，笑容溫和得看著她。

    記不記得，我說過，進了這房門，游戲就真正開始了。喬羽的聲音不再溫和，仍然清澈的眼睛盯著她，卻添上了一絲嚴厲，她不再是那個班里最受歡迎的女孩，她變成了Q。

    我給你機會，尹老師，你可以選擇走，但如果留下，我們的游戲你就沒有退出的權利了。

    尹默腦子仍是一片空白，她還沒從Q是喬羽的事實中緩過來，喬羽的手揉捏上她的rutou的那一瞬間，她便知道她可能真的走不了了，內心底里隱藏著的欲望，讓尹默放開了放在門把手上的手，她沒有看到，喬羽眼中一閃而過的驚喜。

    喬羽在高一入學第一天看到尹默起，便已經想要她了。

    怎么樣？尹老師決定好了嗎？喬羽仍然客氣的語氣，就好像在課堂上向她請教問題那樣禮貌尊重，可越是這樣，尹默越覺得羞恥，她不想走，她想和Q把游戲繼續下去，她不再管什么理智，道德，她只想說遵從自己的內心，她好像離不開Q了，即使Q就是喬羽，那她也是這半年以來逐步愛上的人，不是么？

    像是最終下定了決定，尹默堅定的握住了雙手，緩慢的跪了下來，跪在自己的學生面前，也是跪在她的主人面前，內心一處轟然崩塌，連帶著身體也跟著有些發顫，耳尖滴血一般得紅，尹默埋下頭，不敢再看喬羽。

    尹默。喬羽終于不再叫她尹老師，你選擇好了是嗎？聲音依舊冷靜平穩，卻意外得讓尹默也跟著安穩了下來。

    嗯。她咬著下唇，輕輕得回應了一下，她不知道她選擇的是一條什么路，但是她愿意和她的Q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