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得慌
慎得慌
渣樂:老有人問我對象怎么樣,我對象很好,我對豬也很好,對狗也不錯,我很善良謝謝! 朔風如刀,在日出之時尤為冰冷。 驀然之間,山腳傳來一聲巨響,巨大的沖擊聲讓所有人的耳朵嗡嗡隆隆,木梁崩裂的聲音接踵而至,沉悶的回音久久不散,沉綺錯愕的回首,那是從岸邊傳來,莫非是那些船.......然而園中濃霧遮擋住了她的視線,她不得不放棄了兄妹二人,足尖輕點,朝山下飛去。 虞泉夜斂眉不語,是時候了。 歲歲后怕的扯著虞泉夜的衣袖:哥哥,發生什么事了?算了,我們還是快走吧。 虞泉夜掏出手帕簡單擦拭了下嘴角的血跡,慢慢站了起來,他將大敞披在歲歲的身上,單手抱起了她,暗淡交錯的光影中,拉的人影極長,單從背影瞧去,只覺此人身形玉立,如松如竹,剛剛沉琦那一擊似乎對他不起分毫作用,哪有半分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我先派人送你回去。虞泉夜溫言道。 哥哥不能和我一起走嗎? 我還有要事需辦。虞泉夜以指揩拭歲歲眼角的淚花,被毀去的臉瞧不出神態,只是嘆道,你走了,我便安心了。 歲歲撲進他的懷里,微微點頭。 虞泉夜低下頭撫摸著歲歲的頭發,目光卻悄悄抬了起來,凝視著不遠處一座假山。 喬音音一聲不吭躲在假山里,心臟怦怦直跳,將身體貼著不平的山體,一只手撐著一塊凸起的巖石,她沒有內功,假山外傳來的聲音聽不大真切,只是聽見突然出現一個女子,她識此人是大當家沉琦,卻未說過幾句話,整個霧島也就尉遲島主與她有些交情,況且喬音音來此本就動機不純,打算盜取天珠蓮,一見著有人來更是放輕了呼吸。 幾乎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待混亂過去后,外面似乎沒有了聲音,她才走了出來,一路摸索著草被上的綠植,直至手中沾滿了濕潤的泥土,才從一株枯萎的草垛里拽出尋找已久的天珠蓮。 不光如此,她還從里面找到一枚玉符,指尖摸了個遍,光滑無紋,乃是魚形,不凡之品,魚尾處有一處凹槽小孔,也不知道是何用意。怪了,誰會把這么好的玉丟棄在這。 不管了,她將撿到的這兩樣東西急急的塞進藥囊,卻未發現身后一個人影正在步步逼近。 兩手的命脈被人驟然扣住,交叉環在腰間,喬音音心底一涼,那人一個用力,她便不得不往后靠近陌生的懷抱,若他再用力幾分,只怕這招分筋錯骨手會卸下她的腕骨,此時她聞到了一股幽香,還有絲極淡的血腥味。 你在找什么?他的嗓音似一個老舊的鼓風箱,慢慢悠悠的吐出沙啞的問句。 竟是位男子,此人故意裝出沙啞的嗓音,似是想隱藏他本來的音色,喬音音心中已有了懷疑,對一個瞎子隱藏自己的身份,除非她認識這個人。 喬音音繼續探著他的口風,不答反問:你我頭一次見面,不問我是誰,卻問我在找什么東西,莫非你知道我是誰,那你又是誰? 那人沉默了一下,語氣隱有了不耐:你剛剛撿到了什么東西? 來花園里除了撿花花草草,還能撿什么。 給我看看。 你還沒說你是誰呢,我不給你看。她故意拖延著時間,這個時候約莫司塵雪已練劍結束,回屋不見她時,必會四處找她,但愿他來得及。 你一個瞎子,說了名字你也不會對我有印象,不如你來摸摸。他低低笑了起來,胸膛在她身后震動。 摸......摸什么?喬音音遲疑著問道,暗暗叫苦,對他的用意摸不著頭腦,就覺得他行事......似乎有些古怪。 當然是摸我的臉。他轉而握住她的左手,強拉著她往身后之人的臉上移去。 想象中普通亦或是俊秀的臉均未出現,而是一張粗糙不平的臉,彎彎曲曲的傷疤熨帖著掌心,從他的眉骨一直到他的嘴唇,喬音音的手微微顫抖,幾乎感覺不到他的臉上有一點光滑之處,她想把手收回來,卻被他強制著摁住不動。 我的樣子記住了嗎?他在她耳邊問道。 記住了,你快松開我。手臂被扳扯的生疼,她不想碰他那張丑陋可怖的臉。 你的手真臟,讓我的臉全是泥,你說該怎么辦。他把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這下喬音音覺得身子突然就重了不少。 在土里薅了半天,能不臟嗎!她忍不住大聲道,我就偷挖了一束花,不至于死吧! 交出來。 喬音音氣急敗壞的從兜里甩出幾株枯草,雖不是名貴草藥,但卻是治風寒的良方,著還是找天珠蓮時隨意撿回兜的習慣:我發誓,全部都在這里了。 男人只瞧了地上的枯草一眼,目光逐漸銳利起來。 你不肯對我說實話。他故意用那張毀了容的臉貼近她的臉頰,輕輕的蹭了蹭,喬音音迅速的把頭偏了過去,看見她避如蛇蝎的模樣,說道,那還是我自己搜吧。 他將喬音音身上所攜帶的所有東西都扯了出來,包括藏著天珠蓮的藥囊。 但他并未打開藥囊看,而是隨后一句話不說,拽著她來到一處枯井前,勢要把她扔下去,這才是他最后的目的。 雞鳴狗盜之輩,不如死了的好。他對她說道,也不知是不是嚇唬她。 喬音音怒道:你殺人也算不得俠義之士。 我本就不是狹義之士。男人又笑了起來,他們都叫我惡鬼,不過你若是掉下去沒死,也算是你的造化。 無恥!就算不死也會失去半條腿,如何再爬的上來,只會餓死在下面。 他雙手一松,喬音音被他扔了下去,瞬發之間,好在井口狹窄,喬音音抓住了井壁,咬緊了牙關,身體在井口懸空,腳下空蕩蕩,腐朽的氣味鋪面而來,她借力而上,讓雙臂攀住了井口,大口的喘著氣。 世人皆是如此貪生怕死,倒是讓他生出一些鄙夷,未避免她再次爬上來,不得不扳開她的指頭,未料她突然在他的手背狠狠的撓了一下,藏在指甲里的泥土和藥粉順著傷口瞬間麻痹了他的神經。 此麻藥是專門研制出來對付蕭月疏的,連蕭月疏都抵不過它的藥性,他又算什么。 喬音音大笑一聲,頗有些快意,拼盡全力拖住他搖晃不已的身軀,讓他同自己一起栽進了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