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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父慈子孝

    

第五章   父慈子孝



    呂懷舟進(jìn)了宮,去養(yǎng)心殿見呂松青,交代蘇州的事宜。交代完了,他也不急著走,靜靜地坐在一旁喝茶。

    待到呂松青政事處理完畢,大臣離去,殿內(nèi)只剩他們二人。呂松青問:你還有事?

    呂懷舟道:父皇啊,您覺不覺得您的后宮冷清了些?登基快二十年,只有一貴妃三嬪外加五個才人美人,孩子更是少得可憐,除了他這個皇長子,只有兩個皇子一個皇女。同歷朝歷代執(zhí)政年歲相當(dāng)?shù)幕实郾绕饋恚喼焙~。

    呂松青淡淡問:所以呢?

    這后宮該納新人了吧?

    呂松青揉了揉腦袋:朕的后宮,何時輪到你來置喙?

    呂懷舟道:好歹父慈子孝這么多年,關(guān)心一下也是應(yīng)該的。

    呂松青抓起案上幾本奏折扔出去,滿滿的嫌棄:誰跟你父慈子孝!

    呂懷舟躲開了砸過來的奏折,一邊起身去撿一邊道:我今日見過那個姑娘,您敢說您沒有金屋藏嬌?

    呂松青重又坐定,淡淡道:她的事你不用管,我自有主張。

    奏折全部撿起,呂懷舟順便翻了翻,將奏折放回原位,收起笑容,神情嚴(yán)肅起來:蔡允城又作什么幺蛾子?

    方才的折子當(dāng)中有一本,是楚國公蔡允城麾下鷹犬的諫言,說是前線戰(zhàn)事延宕已久,國庫空虛益甚,若不能贏,便應(yīng)盡快結(jié)束戰(zhàn)爭,遣使者議和,召回上柱國大將軍。

    呂松青冷笑道:韜光養(yǎng)晦這么些年,終于沉不住氣了。他看向呂懷舟,暫時不用管他,先過好這個年。去看看你母妃和皇祖母吧。

    呂懷舟便離開養(yǎng)心殿,去往太后宮中。恰巧他母親錢貴妃也在,祖孫三人說了好一會話。

    到了晚間,太后那邊便遣人來,讓呂松青晚膳后去一趟。待到呂松青來到慈寧宮,太后端坐在榻上,一副審問犯人的模樣。

    呂松青問:母后,何事這樣著急喚兒臣來?

    青兒我問你,養(yǎng)在木棲齋的那個姑娘是怎么回事?

    原來是這件事。呂松青的心放回了肚子里,坐到太后身邊低聲說:兒子若說她是采薇姐的女兒,您信嗎?

    太后震驚:當(dāng)真?

    九成可能。呂松青神情淡定。

    太后輕撫胸口,好一會才問:剩下那一成是什么?

    這也是呂松青不急于把她公之于眾的緣由:剩下一成,兒子還沒弄明白,她怎么就成了楊氏的女兒。

    乍聽見楊氏,太后拉下臉來,卻仍舊不死心地問:哪個楊氏?

    呂松青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還能是哪個楊氏?您精挑細(xì)選的兒媳婦,前太子妃楊倩!

    想起那個女人,太后就是一陣惡心與憤恨:藍(lán)兒怎會同她扯上關(guān)系?!

    呂松青道:兒子正在查。

    太后忽然又不確定了:她真是藍(lán)兒?

    您將來見了她便知道了,她的樣貌與采薇姐有六分像,其余四分,則像極了大柱國。

    于是太后安下心,過后又抬眼,死死盯住呂松青:既然知道她是采薇的女兒,你怎么下得去手啊青兒!她才十六歲!

    呂松青重復(fù)了一遍他對陳姐說的話:她虛歲十七,過完年就十八了。

    太后揚起手上的佛珠往他身上扔:混賬!

    呂松青快速跳開。

    太后深呼吸幾回,總算平靜下來。

    呂松青道:我也知道她還小,所以才點了麝月玄。

    麝月玄是藍(lán)兒生母調(diào)配的一種藥香,效用有二,一是安神,二是避孕。

    不提還好,他一提,太后火氣又上來了,抓起身后的靠枕仍向他。

    母后息怒。呂松青躲開靠枕,恭敬道。

    太后怒氣不止:你也知道她年紀(jì)還小!若不是懷舟告訴我,你打算這樣藏著她到幾時?

    呂松青道:兒臣是預(yù)備查清楚她與楊倩的關(guān)系,再帶她來見您的。

    等你查清要到幾時?哀家命你現(xiàn)在就去接她來見我!

    呂松青幽幽問:母后,您要兒臣以什么身份接她入宮?

    太后忽然冷靜下來。

    藍(lán)兒失蹤十多年,忽然出現(xiàn),還是以楊倩女兒的身份,怎么想都不對頭。若說是巧合,也太巧了些。更何況,藍(lán)兒如今已與自己兒子有了夫妻之實,太后不忍心委屈了她,那便只能給她以后妃的身份。既然要封妃,免不了又要跳出一堆朝臣多般糾纏。

    呂松青在太后宮中待了許久,商量到后半夜,才終于給出了一個太后滿意的答復(fù),得以離開慈寧宮。

    夜已深了,天上又飄起了雪。恰巧明日又逢休沐。呂松青一身輕松,對侍從道:出宮,去木棲齋。

    楊明珠這日早早躺下了,卻睡不著。她在心里盤算,要怎么才能打聽到秦王所說的麝月玄是何種熏香。之后她又回憶起母親所提到的那位清郎,將其與當(dāng)今圣上做比對。

    母親口中的清郎是她的青梅竹馬,乃是一位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而圣上楊明珠實在無法把他跟君子二字聯(lián)系在一起。

    外面忽然傳來聲響。很快她的房門被推開了。

    楊明珠撐起身子問:出什么事了?

    外間人不答。過了一會,才繞過屏風(fēng)走進(jìn)來。

    楊明珠看著那個男子,回憶著母親喚清郎時的語氣,學(xué)著母親的樣子百轉(zhuǎn)千回地喚了一聲:清郎?

    對方腳步一頓,隨即快步走過來抱住她,低聲道:別這樣叫我。

    楊明珠佯裝不解:那我應(yīng)當(dāng)叫你什么?

    隨你叫什么,只要別叫清郎。

    楊明珠沉默半晌,眼見著對方已經(jīng)退去外衣,掀開了被子,她才低低地叫了一聲:陛下。

    呂松青默了一瞬,問:你如何知道的?

    楊明珠道:我今日見到了秦王殿下。

    想起呂懷舟那張跟他相像的臉,呂松青欲言又止。最后才問:那小子同你說了什么?

    楊明珠搖搖頭:殿下只同陳mama聊了幾句,沒有同我說話。

    算那小子識相。呂松青擁著楊明珠睡下。

    楊明珠掙扎著翻了身,背對他,同時也離他遠(yuǎn)了一點。可是不多時,他又貼上來了,甚至于,楊明珠覺察到他胯下的巨物在逐漸變硬。

    想到他有可能是自己的生父,楊明珠渾身顫抖。

    呂松青以為她是緊張與害怕,吻了吻她的后頸,低聲說:今夜不碰你,安心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