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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我保證你畢業后有朝一日會后悔的。”顧杉這話帶了點兒偏見。鐘遲意今年大三,她曾事后調取過他的成績檔案,其實他的成績一直不錯,甚至大二還主動修了律法雙學位。可是從去年下半年開始,他的缺堂情況就十分嚴重,甚至上個學期連掛兩科,幾乎連本專業的學分都要湊不夠。聯想到他在LS會所做技師的事情,想當然的認為是少年受不了欲望的蠱惑,即將滑向深淵,很是怒其不爭。真正的作為一名老師在訓話。可是下一秒鐘遲意掀起唇角,突然發出了一聲嗤笑,徑直盯著她的眼睛溫聲的問:“所以呢?顧老師現在很后悔?后悔那天……”隔壁的周洋已經豎起了耳朵,那天?什么那天,哪個那天?還是他聽錯了字?顧杉面上的平靜有一瞬間的崩壞,急忙站起來,椅子撞倒后面的文件柜發出一聲巨響,扯了他的胳膊搶在他說完之前怒氣沖沖的講:“你跟我出來!”本來是個比她高大比她健碩的少年,可是就那么心甘情愿的被她扯著走,一點兒都沒反抗,像是被颶風卷走的樹葉。兩人行至走廊外的一出陽臺,顧杉合上落地的玻璃門,才抱起手臂臉上的表情像是被冰凍過。“說吧,你想要什么?”第二十四章:包養鐘遲意盯著她這副冷冷的模樣,不在意的聳了聳肩膀。轉過頭望著陽臺下的風景,暗自思忖了片刻才問:“想要你多去光顧我的生意?”顧杉聞言幾乎氣絕,但須臾擺正兩人的身份和歲數,很快決定不與他理論。抿了抿唇再度開口:“我聽朋友說你家里出了點事情,上次打傷你是我的不對,沒聽到你解釋,我鄭重向你道歉,如果你的傷需要修復,我可以出錢。”“還有,你家里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是如果你需要幫助,我一樣可以出錢。”說著顧杉怕對方不信任,很快掏出手機仰頭向他詢問:“你的銀行賬戶告訴我,我現在就可以匯款。”“你朋友。”鐘遲意似乎沒有報出賬號的意思,兩只漆黑的眸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如狼似虎又透著端詳,再度開口,他口氣仍然莫名,“似乎經常包養那里的男技師。”“顧老師想幫我,那就包養我吧。”他聲音像是灌了薄荷的清泉,故意在顧老師和包養幾個字上下了重音,聽起來像請求,但是細究起來卻玩味無比。顧杉讓嘴里來不及咽下去的口水嗆了個正著。咳嗦過后兩人劍拔弩張的對視。午后的春意肆意滋長,陽臺旁邊一顆高大的楊柳向他們探出樹枝,上面星星點點的嫩芽在暖洋洋的風里散發著鮮嫩的香氣。滿是躁動。顧杉一本正經的說教終于破了功,兩只談不上纖細但是十分有韻調的眉擰起來,臉上帶著怒氣的紅,仿佛涂多了腮紅。她直接伸出手推了一把鐘遲意的胸膛,怒目而視道:“說什么鬼話!知不知道你在那里上班如果叫學校發現了會做什么樣的處分,你不想上學了?”“年紀輕輕你做這種事?”那里上班。做這種事。鐘遲意默念著這幾個字,胸膛像是塞了一團棉花,但樂得見到她冷淡正經的模樣被打破,唇角削譏的挑起來,問句的形式被念得很篤定。“原來你看不起我。”“又買才有賣,我們兩個有什么兩樣。”“你很擔心我把你消費的事情說出去,但我沒那么無聊。”三月底,夜晚的風因為短短一周的關系就升高的溫度。顧杉新租的房子在薊城大學附近的雙子大廈,50來平米的地方雖說是公寓,但是大多都是出租的商戶。白天她出門時,周圍的美發美甲和小吃店還未營業,等到她下班歸來時,這些小店也都陸陸續續關了門。寂靜的厲害。側面一家公寓的燈光仍然在執著的亮著,兩個小情侶似乎是吵了架,激烈動作的影子順著窗戶直接映在顧杉的身上。她半闔著眼睛盯著被子上慘白皮影戲一樣的可笑動作,腦子里還回響著白天鐘遲意說過的話,“開口閉口就是錢,你的錢我不需要。”曾幾何時,她也這樣沖著傅溫和他的秘書歇斯底里的大叫過,一樣的脈絡,一樣的邏輯。沒想到,時間不過幾個月,她竟然調換了對立面。成了可惡的古怪大人。仍是睡不著覺,疲倦的神經仿佛被巨石碾過,可是腦子里的意識偏偏不肯停止。一顆安眠藥沒有效果,她起床再吞一顆。凌晨三點鐘,她將安眠藥帶上了床,后來睡著時也不知道到底吃掉了幾顆。第二十五章:憐憫安眠的作用下,意識混成的團,依稀間顧杉好像看到許多片段。李婉婷的眼淚砸在她的手背上,白色的大褂,閉上眼睛還能聞到刺鼻的消毒水。再度醒來時李婉婷趴在她的身邊睡得毫無形象,她動了動手腕卻發現上面連著一只輸液管,密密的疼。她捂頭支起身子,李婉婷終于醒過來,一巴掌拍在她連著針頭的胳膊上,眼睛通紅:“你瘋了?要自殺?”顧杉太陽xue生疼,還記掛著自己下午的課,扯掉了輸液針搞不清狀況,“什么自殺,我怎么到醫院來了。”李婉婷從床上翻下來,給她遞了一杯熱水,連忙按住她的針孔,“你們人事科的同事打電話來,說你今早沒參加例會,電話也不接怕你出事給我來了個電話,結果我拍門不開,一進門看見你像只死狗一樣橫在床上昏迷不醒。嚇得我……”大喘一口氣才小聲嘀咕,“就給你媽打了個電話。”顧杉狐疑的看了看自己的模樣,充分理解了現在的情況,才搖了搖頭解釋:“沒有自殺,只是睡不著。”之后又掙扎著向下挪動雙腿去穿鞋。李婉婷知道她不想見宋娟,但是也擔心她的精神狀況,跟在一旁絮絮叨叨的宛如老媽子,“你媽電話里也是關心你,我看你真的跟家人商量一下,去看下心理醫生。傅青的事情出了,你連PDST都沒檢查過,失眠別當小事,終究拖垮你。”顧杉知她關心自己,可是很不信宋娟會因此憐惜自己,只想著回家梳洗后趕去下午的課。門外的宋娟仿佛鬼神,一下子拉開這邊藍色的隔簾,見到顧杉的第一句話就是:“你還嫌搞得不夠難看,跑到醫院來丟人現眼?!”李婉婷剛要挺起胸脯與她理論,顧杉很快支開她,使著眼色叫她結算醫院費用。并不想家丑外揚。李婉婷憤憤不平的走了,宋娟直接一把扯住她的腕子,仔細查看她手上有無傷口之后,才放松了神情,一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