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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世間風流客(總裁vs后媽)在線閱讀 - 十七 貴婦

十七 貴婦

    

十七 貴婦



    老頭兒最近一段時間里都在外地參加一個經濟峰會,有個酒會沒法參加,就叫夏明明陪蘇紈一起去。

    晚上,蘇紈選了一件黑絨短袖旗袍。這件旗袍不是那種細腰顯身材的款式,蘇紈特地叫人往寬身了做,穿在身上的時候,遮掩了她姣好的身材,還加了一條同色的披肩,遮去了兩條露出來的雪白臂膀。如瀑的長發全都梳到后腦勺,綰成了一個齊整的圓髻。當她站在一堆上流社會的貴婦中,看起來倒像是個溫婉賢淑,清白無辜的良家婦女。

    一群人聚在一起無非是寒暄客套,但有一位夫人,她的丈夫剛剛靠著他的科技公司步入新貴行列。這對夫妻剛剛在這個圈子里社交,還不了解情況。丈夫之前被拉走去談了一些商務,而他的夫人則是由別的貴婦領著與其他人一道打招呼。那位夫人因為太緊張,鬧出了不少笑話,比如在見到夏明明和蘇紈的時候,她急急地贊了一句:夏總和夫人真是一對璧人。

    頓時,有一股尷尬的氣氛彌漫開來。

    溫邇你真是的!領著溫邇的貴婦難堪地笑起來,碰了碰溫邇的胳膊,那是夏總和他的那位貴婦緊張地看了一眼蘇紈和夏明明,她剛想說下去,蘇紈卻開了口。

    她面帶驕傲和慈愛,手放上夏明明的胳膊:這位是我的兒子。

    啊?溫邇震驚地看著眼前一雙璧人。

    眼前的這一男一女,男的英俊高大,女的美麗動人。當他們兩個并肩站在一起,看起來是那樣的搭配養眼。卻不想,他們居然是

    溫邇忙對著蘇紈和夏明明道歉:對對對不起,我不知道。

    呵呵。

    蘇紈看向笑聲的主人,是站在人群中的一位貴婦。

    那位貴婦姓葛,名玥。葛玥的丈夫和老頭兒算是有來往的朋友,兩家也算是世交。葛玥和老頭兒年紀差不多,不過因為保養得宜,外表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年輕二十來歲,連頭發還是一頭烏黑,和幾個年輕人站在一起,倒更像是姐妹。她今天穿了一件灰色刺繡旗袍,自有一股端莊高貴的氣質。

    當她和幾個貴婦站在一起,很明顯就能看出誰是這個圈子的中心。那些   年輕貴婦俱都圍在這位大公司董事長夫人的身邊,正竭力找些話題能引得這位齊夫人高興。

    葛玥的笑聲不算大,聽上去也是慈愛和善的。但是接在溫邇和蘇紈的對話后頭,便多了一些耐人尋味。

    葛玥看到蘇紈看向自己,也沒什么退卻的意思。她坦然地笑著,對著溫邇說道:蘇小姐是夏董的未婚妻。

    溫邇愣了,站在那里傻乎乎地說:啊?啊?

    葛玥得體地笑著,當著蘇紈和夏明明的面說:蘇小姐和夏董還未領證呢。

    夏明明微微挑眉,這么直白?

    老頭兒雖然沒和蘇紈領證,但是帶出去,外頭的人都賣老頭兒一個面子,對蘇紈一口一個夏夫人敬著。如今葛玥只喊蘇小姐,擺明了沒把蘇紈放在眼里。

    然而蘇紈也不怵,她坦然地挽著她兒子的手臂,笑著應道:是還沒領呢。明明他爸說,結婚是大事,領證和婚禮應該放在一起。他是我的丈夫,我自然一切遵從他的意見。女人么,丈夫就是天,是吧,齊夫人?

    葛玥只是笑了笑,淡淡點頭,嘴中說道:明明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他媽走了那么多年,也沒個什么細心女人照料。如果你們倒是看著母慈子孝,我也替他感到欣慰。

    明明都愿意叫我一聲姆媽,我自然當親兒子看的。蘇紈笑著應道。

    兩個女人當著其他人的面你來我往,各自面上都還保持著一團和氣。不過葛玥和別人上洗手間的時候,說出來的話就變得毒了。

    老夏真是臉都不要了。

    會館的女用衛生間里,葛玥和一位年輕貴婦站在鏡子前,她手中拿著粉餅盒,正在補妝。

    葛玥想起蘇紈的那張嬌嫩美麗的臉,輕蔑地評價起夏家的事。

    老夏也真是,年紀那么大了還搞這么多花頭。我和他媽以前還是手帕交,這以后哦,要我怎么去見夏夫人。

    陪著葛玥的那位年輕貴婦好奇地問:夏董今年幾歲了?

    葛玥輕哼一聲:62了都!

    他兒子都三十了,聽說這位今年才26,比他兒子還小四歲呢。

    平常和小年輕玩玩也就罷了,現在居然迎個小姑娘過門,真當是腦子瓦特了?(真當是腦子壞了)。

    也不為他兒子想想,這么大的兒子居然要叫一個小姑娘姆媽。

    那位年輕貴婦聽著聽著,捂起嘴,曖昧地笑起來:夏董年紀那么大了,現在這位年紀還這么小,剛剛我看她和夏總站在一起,他們兩個倒像是

    年輕貴婦用手肘輕輕碰了一下葛玥:您說,夏董日理萬機的經常不回家,這么年輕的后媽看到正當盛年的兒子會不會

    葛玥嗤笑一聲:誰知道呢,那個女人肯給一個有錢老男人當續弦,我看也不是個安分的。

    她們聊得正熱絡,從一個隔間響起一聲咔噠,一個女人從里面走出來正是蘇紈。

    年輕貴婦沒想到蘇紈也在洗手間,她還年輕,面子還薄。看到蘇紈,便有些慌張。

    葛玥從鏡子里看到了蘇紈,鎮定自若地整理自己的發鬢,看上去仿佛剛才的談話全然不存在似的。

    年輕貴婦看看葛玥,再看看蘇紈。蘇紈沒有說什么話,只是靜靜站在洗手臺前洗手。一時間,年輕貴婦心里亂跳,慌張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的確看不起蘇紈,她和自己的丈夫是自由戀愛,且年齡相當,門當戶對,自然看不得蘇紈這種妖精一樣的女人靠著勾引一個老頭登堂入室。但她心里也清楚,夏家勢大,她也得看人臉色。她與葛玥說起不堪的流言,也不過是為了順葛玥的意,卻沒想到會被蘇紈聽到全部。

    要是那個女人在夏董面前吹枕頭風年輕貴婦一想到這個可能,不由擔心起來。

    夏年輕貴婦惴惴地開口,想喊一聲夏夫人,想起看不起蘇紈的葛玥就在旁邊,忐忑地看了看葛玥的神色,見她根本未將蘇紈放在心上的樣子,年輕貴婦紅著臉,對蘇紈說,夫人,我們剛才只是說笑玩的,當不得真。

    蘇紈抬起眼,從鏡子里打量著身旁的兩位貴婦。葛玥神情自若,對鏡欣賞著自己的美貌。站在她們中間的年輕貴婦倒更像是要點臉,知道背后說人壞話不是什么好事,或許也怕她去老頭身邊吹枕頭風,為難她們家,所以才這么低聲下氣地道著歉。

    她慢慢地洗著手,看著感應水龍頭里自動沖出來的自來水沖刷著自己那雙白嫩的手,輕輕笑了起來。

    夫人年輕貴婦不知道她為什么發笑,更加不安。

    蘇紈洗完了手,看著年輕貴婦,揉揉地說:這都沒什么的呀。

    年輕貴婦沒想到蘇紈這么好說話,微微一愣。連在照鏡子的葛玥都目光閃動,似閃過什么念頭。

    當初他求婚的時候,我就猶豫不決。畢竟年齡差放在那里,他大我小,我們兩個走到一起,別人肯定要以為我動機不純的呀。蘇紈說話時,似是想到老頭兒求婚的情景,羞紅了臉。

    她說著這樣的話,好像人們只會把懷疑的眼光放在她身上。懷疑她出現在老頭兒身邊的目的,懷疑她是不是居心不良。在人們的眼里,那個68歲的安泰董事長還是什么年輕少不更事,單純不懂人心險惡的男孩,被一個比他小了42歲的女人哄得暈頭轉向,才會愿意和她領證。卻沒有人會問:一個年齡那么大的老頭兒對這個年輕女人可真心么?他結婚當真是因為所謂的愛情?

    蘇紈像是想到什么,噗嗤笑出聲,抬手掩唇:但是那個時候他真的好可愛哦。單膝跪在地上,滿頭大汗心里七上八下地等著我答應的樣子。我當時看著就心軟了呀。我怎么舍得看著他受苦哦,所以我有什么辦法呢?我就是喜歡他,這是我自己選的路,別人議論我們,那也是人之常情,這有什么的嘛。

    她粉面含春,含羞帶臊,說話時是沉浸在愛情中的小女人模樣。那神情太真,太動人,年輕貴婦透過她,想起自己和丈夫戀愛那會兒,心生感慨,不由信了蘇紈對老頭兒是真心真意。

    看蘇紈愿意不追究,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年輕貴婦心中松了一口氣。

    蘇紈地溫柔說著沒什么,眼光在鏡中打量,看到葛玥已經整理完儀容,笑著往她這里瞥了一眼。年輕貴婦忙著道謝,未來得及發現那兩個女人的目光于鏡子中,撞到了一起。

    葛玥忽然開了口。

    夏夫人。

    年輕貴婦一滯,敏銳地發現了葛玥已經改了對蘇紈的稱呼。

    蘇紈笑道:齊夫人有什么事么?

    你很聰明。

    即使是說著稱贊的話,葛玥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她像是端坐在云頭,往下俯視,審視著這些年輕的,因為各種原因進入社交圈的新貴婦們有沒有這個資格游走其中。

    有空來我們家坐坐吧。這是一種認可,可是經由葛玥的嘴說出來,又帶著一種多年養尊處優下來的矜貴,如同是對蘇紈的恩賜一般。

    說完,她轉身,扭著腰,不顧蘇紈和年輕貴婦,徑自向外面走去。年輕貴婦見葛玥離開,匆忙向蘇紈點點頭,亦步亦趨地跟在葛玥后面,和葛玥一起走出洗手間。

    兩個人剛出去,葛玥看到一個氣宇軒昂的男人靠在墻上,不由訝異:你怎么在這兒?

    夏明明看到葛玥,禮貌地向葛玥問了好,順便解釋道:姆媽對這里不熟,怕迷路,所以叫我幫幫忙帶個路。

    葛玥望了一眼洗手間里頭,看蘇紈還沒有出來,笑道:你們母子感情看上去真不錯。

    夏明明笑了:我爸晚年找到個可心人不容易,我自然是尊敬著的。

    葛玥想起方才蘇紈那番言辭,說話間看上去是真情流露,聲聲真情意切。若非她知道老頭兒這人是什么德行,只聽蘇紈的描述,她還真以為老頭兒是什么深情情種。

    葛玥覺得蘇紈有趣,輕輕笑出聲:你爸運氣不錯,這么大年紀還能找到這么個寶貝

    夏明明頷首,微笑著說:我爸的運氣一直很好。

    葛玥看著夏明明,眼中略帶深意:你爸如今再娶到時候你媽給你再添幾個弟弟meimei,你們家一定很熱鬧。

    添弟弟meimei?夏明明失笑。

    這是在暗示蘇紈還年輕,會靠著給老頭兒生孩子同他爭家業呢。

    他渾不在意地聳肩:夫人您也知道我們家人不多。自從嬌嬌去了國外,家里就我和我爸兩個大男人,怪冷清的。所以往后要是能熱鬧些,也好。

    葛玥要不是知道老頭兒那些事兒,說不定真就信了夏明明的鬼話,真以為他可惜家里沒幾個兄弟姐妹幫襯。不過她見夏明明不在意的模樣,以為他真不擔心蘇紈會靠生孩子同他爭老頭兒的財產,心里犯了嘀咕。不過她聽到夏明明提到meimei,順口道:等你爸結婚舉辦婚禮的時候,你meimei會回來么?

    夏明明點頭答道:會。

    葛玥一思索,說道:那到時候帶她來我們家坐坐吧。她說完,又想起了蘇紈,像是想看什么熱鬧似的,她提了一句:到時候讓你媽帶著嬌嬌一起來吧。

    夏明明略感意外:夫人喜歡嬌嬌么?

    葛玥隨意地說:她不是在讀博士?雖然出身有些總歸學歷還不錯,怎么說也是你們家的女兒。老二年紀也不小了,總在外頭花,成什么樣子,也是時候給他找個妻子管管他了。讓你meimei同我們老二見見吧,年輕人,一起玩一玩罷了。

    這意思是讓他妹和葛玥的次子相親啊夏明明思忖。

    不過聽葛玥的話,雖然她也覺得她家的兒子玩得不像話,言辭間還有些看不上他meimei。

    夏明明忍不住吐糟,夏嬌嬌就算是私生女,好歹也和他一起住了幾年,他又不是不知道葛玥的兒子們都什么德行,哪兒會把有感情的meimei往火坑里推。

    不過不想歸不想,應酬還是要應酬的。再說葛玥讓蘇紈也一起去,說不定到時候蘇紈還能幫夏嬌嬌擋一擋,夏明明嘀咕著。

    縱然心里想法不斷,夏明明面上還是和和氣氣地笑著應下:好的,夫人。

    葛玥滿意地點點頭,帶著身后的年輕貴婦離去。

    等到洗手間沒了對話聲,蘇紈才從洗手間里慢慢地出來。

    夏明明看到蘇紈款款走出來,那瞬間,他連呼吸也忘了。

    依舊是那身寬身的旗袍,隱藏著她的玲瓏曲線,披肩松松掛在她的手臂上,和原先并沒有什么分別。

    只是

    她放下了那頭長發。

    剛剛還盤在她后腦勺上的長發自然地垂落,還殘留著微微的卷。如瀑青絲就那樣服帖地落在她的胸前。她那張臉原本就年輕美麗,被兩旁落下的長發一遮,更添幾分弱柳扶風的柔弱風姿。

    蘇紈還是那個蘇紈,可又和往常有些不同。不似往常人前端莊溫婉,不似和他在一起時的放蕩不堪;此時此刻,在蘇紈的身上,她的一顰一笑間,都增添了另一種說不出的柔婉韻味。

    他吞了口口水。

    齊夫人走了呀?她柔柔地說。

    她的眼睛越過夏明明,看到了葛玥的背影。那位夫人后背挺得筆直,像是連后背都要表現出她的高傲。

    她望著那道背影,輕輕地說:真有意思。

    嗯?夏明明的目光貪婪掃視著她的身體,她也不以為意,享受著夏明明眼中的愛欲。

    那些夫人很有意思的呀。她嬌滴滴地說。

    已經上了車占了位置的rou食者盤踞在她們的巢xue里,眼睛瞪得鼓鼓的,成日防備著底下的人。要是有人想要上車,或者分點rou湯,還要被這些rou食者分出個三六九等,評頭論足,看看后來的人有沒有資格上車吃rou。

    好像他們她掃了一眼夏明明,很快,她的眼睛又轉向了那兩位遠去的夫人。

    長廊中燈火通明,照得室內猶如白晝。他們正站在一座水晶吊燈下,水晶吊燈光線溫柔,打在蘇紈薄薄的肌膚上。她的肌膚本就白皙似雪,被水晶吊燈的燈光籠罩著,那肌膚看上去更是晶瑩剔透,像是散發幽幽白光。

    那雙紅潤飽滿的嘴唇戲謔地勾起,眼眸流轉間,是看透世間的諷刺。

    她站在那里,咯咯笑了起來,笑聲勾人心魄,清脆動人。可那笑聲里又隱藏著一股尋常人聽不出來的陰冷,直直地刺向她話中的那些人。

    好像他們就是什么品德高尚,謹守本分的正人君子貞潔烈婦。

    真有意思呀,這些人。

    她看向夏明明,溫婉地笑著,卻是戲謔地說道:你不這么認為嗎?親愛的她在最后那三個字上說得很慢很慢。她說得是如此的深情,夏明明聽了,不由被那道女聲蠱惑,臉頰泛紅,心跳加速。蘇紈狡猾地眨眨眼,說出了后面的話:兒子。

    是親愛的兒子。

    夏明明一時明白自己被這女人捉弄,正想捉住蘇紈的手腕,好好教訓這個女人。可蘇紈的反應很快,從夏明明身邊飛快地溜走,只留下一連串歡快的笑聲。

    這女人真是!夏明明有些惱意,注視著她離去的身影,想起她說話間長發在臉頰旁拂動,心中的欲望就那樣簡單地竄升起來,yuhuo燃燒著他的心房。

    可以想見接下來會有多少男人會注意到這個女人,又有多少他們的伴侶會咬碎牙根,親眼目睹自己的男人對這個女人大獻殷勤。

    他想起了葛玥那個自詡風流的老公。

    夏明明明白了,這個女人是故意的。

    她就是個妖精,而妖精生來就是為了顛倒眾生,禍亂人間的。

    蘇紈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款款走向衣香鬢影觥籌交錯的酒會現場。

    夏明明沒有馬上跟上去。

    他只是望著那道倩影,伸出舌尖,舔在了自己的薄唇上。

    ps.(*??)這文沒啥人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