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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的清醒讓他行刑般親眼瞧著不少他不愿浮現的事被勾出來,一按下去便浮起來,直到最后似無力般深深埋頭入涼被里,這樣便可以躲開些。挺到三點,神經一半昏沉,一半不知游到哪去,老張給他打來了電話,說道覺也睡夠了趕緊來樓下大包房幫他頂場,宋晏昏脹間應了他,顧不得一腦混沌簡單收拾便下樓去了。一進屋,老張就安排他給自己丈人一家子,宋晏難有應對老人親戚的技法,只好捏著鼻子坐下陪他們打麻將到晚飯,如此一天才堪堪捱到暮色臨至。晚宴多只是相熟親朋,小桌聚了聚便要散去,宋晏匆匆吃了飯就要挾著僵了一天的臉回家去,少不得老張丈人敬他幾杯,沾了酒再不能開車,老張直說要找人開他車送他,宋晏擺手只道車停在館子那邊自己打車回就可以了。宋晏今晚意外堅持,老張拗不過,見席上也散了大半,宋晏與長輩相熟打了招呼就被老張拽著出了門。夏日八點多的夜才剛游蕩在城市華燈里,路邊出租一輛接一輛劃過去,可老張拉了宋晏,遞他一支煙,幫兩人點燃長吞吐一口了才徐徐說道:“今天麻煩你了?!?/br>宋晏吐了一個煙圈笑道:“這哪跟哪?還犯得上說麻煩啊?”老張大咧咧也笑了:“我都知道,忙倒是其次,就是跟人應付了一天,別的不說,就我丈母娘那老太太的碎嘴,你下午估計沒少受罪?!彼侮萄谄亮诵庀ⅲ坏吐暬亓怂洹皼]事”。昏暗路燈下兩點紅光明滅閃爍燃到一半,老張聲音意外有些小心與梗塞,似被手上那點愈來愈近的紅光催著般:“小宋……她有個兩年沒回來了吧?”宋晏隱在煙霧后的面容模糊,手上煙灰未見一絲抖落,只不可覺察地一滯便流暢地遞到嘴邊,唯有宋晏平靜的聲音打破凝滯:“嗯,大三出國交流去了一段時間,后來畢業也忙?!?/br>老張面色閃過一絲尷尬,干笑道:“今天不是辦升學宴,倒是想起小宋今年剛好畢業來著。不回來了?”“唔,上次聽她說簽了帝都的工作?!?/br>“帝都好呀,好地方?!崩蠌堁哉Z吶吶與四年前一般無二,只是嚼到最后自己也覺得苦澀難咽,嘆息一聲,使勁掐滅了煙頭,一點明滅不穩的微弱光亮瞬間息止,他片刻后才說道:“孩子也大了,該飛的也飛了,你一個人……”宋晏也隨他利索地滅了煙頭,清了清因為抽煙而干澀的嗓子打斷道:“下午沒睡好,喝點酒又上頭了,我先回去。”說完面色無虞地叫了車,臨走又拍拍老張肩叫他悠著點忙完也趕緊回家。那輛全市統一形制的出租車不多會兒便匯流入一片光海里,老張愣愣駐住原地再也看不到宋晏的一點關聯,一個人孤立在路燈昏色下,一時苦澀蔓延滲透在悶熱夏夜里沁出幾味蕭索來,這還只是片刻的孤獨。宋晏回了家還不到九點,院子里草木葳蕤,蟲鳴也隨之喧聲擾耳,再熱鬧鬧的也難透入一屋的凄靜。他全身疲乏極了,換洗衣服也沒拿就進了浴室。偏偏作對般,幾天吭哧吭哧放水的蓮蓬頭終是啞了聲,宋晏今晚不想出去買,耐性地檢查一番,似是能修修撐過今晚。工具箱都在儲物間,踩著濕漉漉的拖鞋去拿,一陣雜亂翻找,天氣本就悶熱,一滴汗不小心滲進眼里,疼辣得逼他閉了眼,心里難免一股躁氣,許是已是憋悶了一天,也許是早就醞釀了幾年,此時再忍不住,狠狠踢了一下腳下的箱子,粗喘了幾口氣睜眼來,卻意外看見角落里挨灰多年的玻璃酒罐,淺青色澄澈液體在這樣的夜里泛著微微潤膩的金亮釉色,似陳年累日的光陰留跡所在,此時這一抹亮色卻刺痛了宋晏的眼,明晃晃地對著他,無聲叫囂著都原來已經這么久了。四十屋子里空得頭頂瓦斯燈泡輕微絲絲聲,宋晏癱坐在儲物間地上良久,緩緩才找回心跳般從一陣眩暈抽痛中回神,太陽xue突突直跳,盯著那酒罐,情怯地伸手抱進懷里,懷中物也在盛夏暑夜里貼身送他一片清涼,宋晏收緊雙臂著蜷縮埋首,攬緊懷中如珠似寶的唯一,竟似個孤寂孩童般癱地無故哽咽,四周無聲,機械的燈泡絲絲聲與他無關,院子里熱鬧蟲鳴和零星人聲更與他無關,此時他所有好似就剩下懷中經年的酒罐了。宋晏端著滿杯的青梅酒緩緩踱步到宋瀲房間,遲疑了一下才推開虛掩著的門,房內游蕩著淡淡煙味,包繞著他,惱人地驅散了房間主人曾留的半絲氣息。不過就算沒有煙味,也不會有她的味道了,宋晏自嘲如是想到。屋內整潔干凈,陳設多年未變,連床上的床單被褥都一應俱全,只是對于盛夏的天氣,床上春被顯得有些不合時宜。宋晏沒有開燈,走進去卸去一身力坐在床邊,無聲地一口口飲下杯中酒。五年前從Y市帶回來釀好后,兩人曾喝過一杯,那時還帶著當年夏日清鮮,他就讓宋瀲喝了兩口,再貪杯便不許了,宋瀲賴皮從他手上爭了一會兒,卻趁他不備親上他,唇齒相依地從他嘴中又搶來一小口,她見宋晏又是微微愣神又是氣急,自己倒在一旁笑得亂顫。口中味道明明比五年前更醇厚豐盈,宋晏卻嘗了一嘴澀苦,連咽下都會梗塞一番,本還酸脹的雙眼如潮涌攔不住般又潤濕了眼眶。好在收隱在一屋昏暗里,宋晏看不見自己紅著的眼角、狼狽的面容,這般才可怯懦又放肆地允許放出不見光的心底事。宋瀲當年如他意地填了帝都,卻違自己意地換了專業,然后拒絕了送她去帝都上學的提議,臨上火車時她拖著及腰的行李箱在站臺上忽地對他一笑:“你想我去過更好的生活?”可還沒待宋晏回她,自己笑意未減又說道:“好呀,那我過給你看?!泵髅魇欠蛛x的傷情,宋晏卻從她眼中里隱約看到了躍躍欲試的張揚,宋晏啞言,不敢再看她,只怕多一眼便會后悔。站臺上乘務員已經在催了,宋晏強忍心里酸澀,幫她背好背包,剛要最后囑咐一路小心,宋瀲卻趁他接近自己的間隙貼近他耳畔,低聲說道:“你就這樣舍下我了?!闭Z氣似怨似恨,雙眼卻微微幽垂,輕薄眼皮上透出一抹殷紅,面容難抑的傷情,宋晏顧不上自己痛楚,只想憐惜地擁她入懷,可他不能。宋瀲抽吸了一下拉起行李箱準備上車,閃著兩眼瑩潤對他最后定定地說道:“你要記住?!毖粤T轉身便無回頭地踏上列車。宋晏停駐原地看著她身影消失在擁擠的車廂里,又看著這輛載著她遠去的列車再也不見,空落落地遍尋不到一息她的存在,才心痛回神,哪里會是他舍下她了,被留在原地的才是被舍下的。而后便是如舊的生活,與過去四十年看似并無不同的生活,熟悉的環境里規律早起與三餐,酒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