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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先是激動,然后是委屈,最后這兩種情緒通通化作了自慚形穢。三個人似乎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特別是程萌,她現在的嗓子就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堵住了,張了幾次嘴都沒有辦法發出任何聲音。溫然體貼的將她水杯拿起來遞給了她,并用眼神示意她放松心情。程萌聽話的喝了一口水,終于哽咽著喊了一聲:“佳宜。”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言、熟悉的名字,沈佳宜瞬間淚如泉涌。她整個人低著頭在那里嚎啕大哭,瘦弱的身體隨著哭泣的動作抖動的猶如風中的樹葉。溫然打斷了程萌想開口勸說的動作,他覺得這個女孩壓抑了太多的情緒,現在正是發泄的最好時機。好半天,沈佳宜終于哭累了,她嗚嗚咽咽的說道:“萌萌,謝謝你今天能來見我!我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很慘?會不會嚇到你?可是對不起,我還是要打擾你,因為我真的已經沒有人可以聯系了。我已經什么都沒有了!我的父母也已經不認我了,親戚朋友們對我唯恐避之不及,同學們更是一見我就躲得遠遠,在這個世界上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了。”說完,她又開始哭了起來。程萌心疼的隔著桌子握住了沈佳宜帶著手銬的手,想安慰她,卻不知該說什么好。好在她身邊有溫然在,溫然一看她的狀態便馬上幫她解圍,他說:“是沈佳宜小姐吧?我叫溫然,是程萌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容我冒昧的也叫你一聲‘佳宜’。”溫然頓了頓,繼續說道:“萌萌在得知你的情況之后就馬上趕來了,就是想告訴你,世界并沒有放棄你,也希望你不要放棄這個世界。你并不是一無所有,至少你還有萌萌這個朋友。”沈佳宜聽到了這句話之后果然漸漸止住了哭聲。程萌看到她的狀態好了不少,問道:“佳宜,你是有什么困難需要我幫忙嗎?”沈佳宜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任何困難,現在的我已經是個死人了,我是無期徒刑,就是的一輩子呆在這里,不過我沒關系,在這個世界上我已經沒有任何可以留戀的了。只是我心里堵著難受,在這異國他鄉我只想找到一個認識的人和她說一會兒話。”對于沈佳宜的這種心情,程萌十分的理解,因為當年的她就是這樣。沈佳宜開始絮絮叨叨的講起她和男朋友是如何相識相戀、相愛,最后又是如何因為這個男人而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似乎真的只是把程萌和溫然當做了她的傾聽者。短暫的會客時間,就這樣在沈佳宜的絮叨當中飛快的度過了。沈佳宜確實沒有提出任何的要求,她只是請求程萌能在下一個會客時間里再來看看她。程萌自然是很痛快的答應了。回來的路上程萌一言不發,眼睛直直的看著車窗外飛速而過的景物。她的思緒似乎瞬間就回到了前生。那時她也是這樣的孤獨無助,懷著滿腔的憤怒,對著身邊的獄友們用最惡毒的語言抱怨發泄,最后換來的是被群體毆打。她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哪里打得過那些社會上混起來的女人。于是一次一次的被送進醫務室,又一次一次被放出來,又一次一次的再次回到那里去。最后就連看守所的警衛們,都覺得她就是個找死的惹禍精。直到后來聽說是有人幫她找了關系。于是她被調到了單人間。雖然沒有了抱怨的對象,但是至少她不會再挨打,而且還有了自己的空間。前世的她不及細想,一直認為是程家人做的這件事,可是如今想起來怎么可能會是他們,前世的時候自己連程家里的人有幾個都不清楚,人家怎么可能會管自己,何況那時爺爺也已經早不認自己了。唯一能為她這么做的只有顧尚武。可他那種悶葫蘆一樣男人,想讓他去求人辦事簡直比登天還難。真的會是他嗎?突然,程萌本來微瞇的眼睛驟然睜大了,她突然想到了自己在監獄時的一個獄警,聽說好像還是監獄里的什么指導員。就是在他來了之后自己的生活才過的舒服了。而自己再次進監獄,也是這個人多次托關系將自己重新調回他管轄的那個監獄,也是這個人給了她監外執行和戴罪立功的機會。而那個人她今生見過。那個人外號叫“漢jian”,正是顧尚武的同學。想到那個名字,程萌又是一陣心酸,她又一次閉上眼睛,靠在車座上。第七十三章放下心結溫然看著程萌靠在車座上悶悶不樂,方向盤一轉,離開了原本行駛的車道。開了一會兒,車子停了下來。程萌回過神一看,發現溫然并沒有將她載回家,而是將她帶到了密歇根湖邊。今天的風城芝加哥卻意外的沒有大風,密歇根湖也就這樣平靜的像一塊色彩純正的巨大藍色玻璃,只是時不時的泛過一絲細碎的銀光。據說從另一邊湖岸看去,芝加哥的林立高樓倒映水中,猶如一幅美麗的風景畫。程萌情不自禁的走向那片美麗的藍色,然后在湖邊的額沙灘上默默的坐下。自從來到美國她就有意無意的一直在忙,忙課業、忙著打工,她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這么悠閑自得的坐在湖邊看風景了。她看著眼前的湖面,心中的酸澀和疼痛終于被眼前的美景覆蓋,變得一片安靜祥和。溫然在程萌的身邊坐下,完全不去在意自己那一身高檔西裝會被沙子弄臟。他并不說話,只是安靜的陪著程萌,等著她平復心情。過了不知道多久,程萌側頭端詳著溫然俊朗的側臉,那完美的輪廓曲線完美的如雕刻家作品一般,特別是眼鏡片后那墨黑而深邃的眸子,每每看去都猶如一汪千年無波的深潭,讓人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溫然,你真的是個好男人呢!”程萌幾乎是脫口而出。是呀!他成熟、冷靜、理智、溫文儒雅。他從不多管閑事,也從不因為自身的優秀而咄咄逼人。他就像庭院里的青竹,空谷中的幽蘭,孤芳自賞,與世無爭。卻又讓人在他的面前自慚形穢。溫然微笑了一下,那笑容中卻夾雜些苦澀,他說:“我并不好,只是你不了解我罷了!”“說不定,我了解你,比你想象的多哦!”程萌笑著回答他。“今天聽了沈佳宜說了那么一大堆,要不,你也順便說說你自己?”溫然愣了一下,轉過了臉,眼神罕見的空洞了起來,他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的父母是做科研的,我是家中長子,家里還有兩個jiejie和一個弟弟,我和家里人的關系不太親近。”“他們都在國內嗎?”程萌問。“是的。”溫然說:“他們住在家里的老宅子里。”“老宅子?說的跟民國似的!”程萌看出溫然情緒并不高,于是找個打趣的話題,準備結束這段對話。“確實是,我的家族是一個很古老的家族,家族里出過很多名人。有名到你經常會在歷史課本上看到的那種。”溫然卻并沒有想停止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