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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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寫了其2,但是大概是同一個時間段的宮治視角?涉及宮治高二IH狀態不好的那段時間,反正古館老師沒說宮治為什么那樣,我就在和原著不沖突的情況下可勁編了,還借寫寫我對宮治不再打球的看法,本文主要是談戀愛,分析只是隨便寫寫的,畢竟這是一個乙女向同人文,作者寫文的時候是個十足的戀愛腦,而且是個女主角控 *沒有車,車在正文,傳送門 *沒看過建議不要往下看了 *依舊三人行,宮兄弟x你 *宮兄弟年齡15/16/20,你21/22/25,按照從宮兄弟高一到高二的時間線敘事,結尾有一點點成年后的內容 *背景下的我流宮兄弟解讀有 *私心有 *不準罵我,罵我我就刪評拉黑一條龍 *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對角色、作品的理解,這是我的理解,我的同人設定,我寫出來了,如果不喜歡,看不慣可以不看 *不喜歡真的可以隨時退出不看的,啥都不點不留言取關都可以,謝謝各位了(抱拳) *再次警告本篇戀愛腦真的很嚴重,有宮兄弟因為女主角狀態不佳的描述,如果不喜歡這樣的設定請不要往下 *現實生活中請不要趁人家睡覺的時候偷親 *宮侑下藥代替宮治的行為是犯罪,現實中遇到請不要猶豫保留證據并報警 *所有贊美屬于古館老師 Ok? 你們簡直一模一樣。 這句話充斥著宮兄弟的幼年時期。 以前還覺得那些人認不出他們兄弟很搞笑,很有趣,甚至會故意惡作劇去捉弄人,當然裝成對方有時候會翻車,因為宮mama看衣服認人,會因為他們換衣服而罵錯人。 再長大一點,青春期有自己的想法了,主要是宮治再也不想喜歡的人認錯他和宮侑,初三暑假的第一天就去弄了個頭發,然而即便兩兄弟沒有商量好,他們依舊整了個一金一銀,一左一右的發型。 有時候這種雙胞胎的默契真的讓人很煩還是他們該慶幸還好沒有染成同一個顏色??宮兄弟大眼瞪小眼,直到叮一聲,餅干烤好了,宮治先行結束了這場毫無意義的對視和沉默,帶著自己烤的曲奇餅干和新發型去和從小就暗戀的你打招呼。 你mama給宮治開了門,對宮治的新發型贊不絕口,招呼宮治到客廳坐,她上樓去叫你。你和宮兄弟關系很好,尤其是和宮治,他愛搗鼓吃的,每次做了什么餅干蛋糕、飯團三明治都會拿給你嘗嘗,儼然成了你的第二飼養員。 你一聽說宮治來了,丟下筆就下樓,還沒見著人就軟噠噠叫他:阿治,你來啦 你停在客廳的門口,眨巴著眼睛看他的新發型,好奇又驚喜。你mama把宮治帶來的曲奇餅干裝盤和茶一起端上來以后就把空間留給你們年輕人,你被餅干的甜香勾著往前走,想吃,可是你又舍不得移開眼不看宮治,左手在桌上摸索摸索老半天想拿餅干都沒摸著,最后還是宮治拿著你的手放到盤子上的。 你捻起一塊,吃得頭冒小花花:啊~!阿治做的餅干真好吃。 一直看著覺得怎么樣?被你盯得都有點不好意思,宮治開口問道。 帥氣的!你用力點頭給予肯定,特別適合你!我看到過學校有同學染這種頭發,可是他們都沒有你好看。 你的稱贊淳樸又真實,眼睛里帶著小星星,宮治聽了很是高興,向來沒什么表情的臉微微泛紅。 他想和你多親近親近:想摸摸看嗎? 可以嗎? 男孩子似乎越長大越不喜歡人家碰他的頭,你看宮侑用發膠和定型噴霧做發型,有一次你好奇去碰,被他說要碰亂了,當然他說歸說,還是讓你碰的,但是你從此都不敢再擅自亂摸。而且他們長高了那么多,不特地把頭低下來你也摸不到。 可以摸,你摸吧。 宮治當然不會像宮侑那樣端著莫名其妙的架子,倒不如說他煩死宮侑上次那樣阻止你摸頭發了,搞得你也不敢摸他的,明明來自你的觸摸多多益善。 那我去洗個手。 你啪嗒啪嗒跑去洗手擦干水,又啪嗒啪嗒跑回來,站在宮治隔壁小心翼翼地去摸他的發絲:是軟的,你還以為會像宮侑的頭發那樣定型了就yingying的呢。 你不知道是宮治特地叫造型師別噴定型,他還記得你上次就怕弄亂宮侑的發型根本沒怎么摸,回到家宮侑懊惱生氣得狂錘枕頭大叫我又沒說不可以弄亂干嘛不摸了,宮治才不會重蹈覆轍,他乖順地低頭,一副任你處置的樣子。 在你印象里,軟軟的就意味著可以弄亂,反正扒拉扒拉就恢復了,你的頭發就這樣,而且宮治態度隨意,所以你大著膽子把手指插進宮治的頭發絲里面去梳理。 好神奇哦,真的是銀灰色的。 嗯 宮治這下都能感覺到自己臉上的熱度了,你的手指尖輕輕劃過他的頭皮,他身子也隨之麻了,你還一邊摸一邊夸: 阿治,你的頭發在光線下面的光澤好好看。 阿治,這個顏色其實很顯皮膚白耶。 阿治,這個發型挺好的,不過你長得帥什么發型都好看。 嗯? 嗯? 陶醉在你的觸摸里,宮治因為你疑惑的小鼻音轉頭向你,正巧你湊上來,他的鼻尖差點戳到你的脖子,這個距離!你卻毫無防備,低頭聞了一下:阿治,你的頭發仔細聞還有餅干的味道~ 啊那是他在廚房為你烤餅干的時候沾上的。 宮治握緊了拳頭,小心翼翼地控制著自己的呼吸,貪婪嗅著你的味道卻不至于嚇到你,你果然全無察覺,絲毫沒有要退開的意思:不過怎么會想著要染頭發? 你學美術,進入大學后身邊全是特立獨行的同學,別說染頭發,紋身、在身上打洞的人都不在少數,但是你一直都沒打算實施在自己身上,下意識就認為宮兄弟肯定也不會這么做。 宮治因為你的提問露出了小小的笑容,雖然年長5歲,但單純的你一直是剛出生的潔白小羊羔,不,是草莓味的棉花糖,小學六年級的時候他第一次趁你睡著偷親你的臉頰,是甜的。 這樣就不會認錯了,不是嗎? 宮治輕聲說,似乎話里有話,他抬頭去看你,你這才驚覺兩人的距離好像太近了你的臉一下就紅了,訕訕把手縮回來,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你不好意思看宮治,只好一個接著一個往嘴里塞餅干,期間偷看一眼宮治,他果然在看你,你因此耳朵尖都紅了。 餅干吃完以后,宮治又在你家坐了一會兒才離開,三月底的兵庫還很冷,這幾天還降溫,才幾度,但是宮治一點也不覺得冷,他慢慢地走在路上,鼻尖好像還縈繞你的味道和體溫。 真可愛好喜歡。 想要和你告白的想法總是會在和你相處過后的回味時光中冒頭,擾得宮治心癢難耐。宮侑一心一意對待排球,可是宮治不是,他對吃的很感興趣,他對做吃的很感興趣,他對你很感興趣,他對你們共同的未來也很感興趣。 但他知道自己太年輕了,你比他們大5歲,5歲是一個很大的年齡差距,這意味著宮治還在讀高中的時候,你就已經進入大學,而他高中畢業,你進入社會,他還在象牙塔里(如果他選擇讀大學的話),你已經在社會里摸爬打滾了。 雖然他很難想象你在社會摸爬打滾的樣子你屬于溫室,是嬌弱、需要呵護的,你的父母一直都很疼惜你,如果宮治想要把你從你的父母手中接過來,就必須要有為你遮風擋雨的能力,宮治不想要無疾而終的戀情,他想要一直和你在一起。 為此他可以怎么做呢? 宮治暫且未思考出答案便升上高中。在高中他和宮侑同樣加入排球隊(畢竟就是這么特招進來的),遇到了小學·中學曾經一起訓練過的尾白阿蘭,遇到了從講標準語的地方特招過來的角名倫太郎,遇到了如果非要形容宮兄弟會用可怕這個詞匯的北信介等一眾隊友,他們和這些隊友一起訓練,一起比賽,在IH取得了很不錯的成果,隨后又在春高沖進全國,度過第一年充實又吵鬧的高中生活。 啊!?你要去外地實習??宮侑瞪大了眼睛看你,隨后眉毛都皺在了一塊:不行!你車都不會搭!去外地怎么照顧自己! 宮mama當即給了兒子一下:你這家伙怎么說話的!對不起啊,你千萬別放心上。 沒關系宮侑說的是實話,除了每天上學的固定路線,你不會搭電車和公車。 你從小身體弱,父母疼惜你擔心你,上學接送到十幾歲,出去辦事看病等事宜都有家庭主婦的母親陪著你,二十幾歲人了到現在都不知道電飯煲煮飯放多少米多少水,確實就像宮侑說的那樣,出去實習都不知道怎么照顧自己。實際上這也是你父母不希望你選擇去外地實習的原因,你自己也很猶豫,一方面希望能鍛煉一下自己,一方面又沒有信心你用叉子戳了戳盤子里的西藍花,不可避免地有點沮喪。 你現在正在宮家吃飯,你的父母今天因為親戚的事情出了門,宮mama知道后讓你到宮家吃飯,她只生了兩個臭小子,從小鬧到大,做夢都想要一個乖巧的女兒,你是她的夢中情女兒沒錯了。宮兄弟放學回來聽說你要一起吃晚飯,翹起來的嘴角壓都壓不下去,宮治還火速到廚房去給你做了飯后甜點。 吃飯途中宮mama問起你的學業,講到實習的事,你大二馬上就要升上大三,大三要實習,目前實習備選有兵庫本地的也有外地的,這才引發了剛剛的對話。 本來就是!她到外地人生路不熟的萬一給人欺負了怎么辦!治也這么覺得吧! 宮侑還是不同意,他試圖拉宮治到自己的陣營,但是宮治沒搭腔,他自從聽說你可能要去外地實習就一直沉默地看著你。 這個話題在宮mama一句不用理阿侑,你按照實際情況自己選中結束,宮侑特別不高興,陰沉著臉,你委屈巴巴地好幾次主動搭話給他夾菜想討好他,他都哼哼唧唧,但是你夾的菜全都吃得干干凈凈,吃飽他還鬧別扭,徑直上樓回房間了,你休息一下吃過宮治做的飯后甜點,由宮治送你回家。 其實就兩步路,不用送也可以,但是宮治堅持送你:我有話想和你說。 啊好的。 宮治看著你拉好外套拉鏈,穿好鞋,把圍巾好好圍上以后才開門,你身子弱,吹到風就容易生病,冷風一下子灌進來,你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冷嗎? 不冷,馬上到家了。 回家的路上你們都沒說話,你家和宮家真的很近,就兩步路,所以一下就到了,宮治都還沒說他要說的話。 阿治?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你們停在你家門口,你沒有進去,等宮治說話,但是他一直沉默,慢慢地你變得不安,難道宮治也因為你要實習的事情生氣嗎?確實吃到后面,宮治很沉默。就在你低著頭絞手指的時候,宮治終于開口: 我喜歡你。 終于說了宮治的心撲通撲通地狂跳,面對你驚訝的樣子,宮治也心想可能是有點突然了,但是他不后悔,他不想你真的選了去外地實習,結果下次回家帶回來一個所謂的男朋友。 在等你回復的期間,宮治試著靠近你,你像一只懵懂的小貓站在原地不知道躲開,他敞開自己的外套輕輕地把你攬到了懷里,這樣比較暖和你抬手抵著他的胸口,但好歹沒有推開他。抱著更能感覺到你真的好小,穿著冬天的厚衣服也那么小,曾經他得抬頭才能看到你的臉,現在他比你高大那么多呢,一低頭就可以看到你的發旋,可愛得讓宮治心顫。 他偷偷地,輕輕地親了一下你的頭頂,聞到了香香的洗發水的味道,應該沒被你發現。 他已經長大了,也許還不夠成熟,但是你愿意等他嗎?這么想著,宮治補充一句:請給我一個機會。雖然我年紀比你小,但是我會讓你幸福的。 等了一會兒,宮治終于等來你的答案:請請多多指教 !!!!! 你們交往了。宮治高興得腳步都是浮起來的,他回到家看到宮侑把他做的甜點吃得一個不剩,抓著最后一個正往嘴里塞還要說不是我吃的就下意識火大,可是一想到你們交往了!宮治就不生氣了。 侑愛吃就吃吧!明天他還給你做,帶去你的房間讓你親手喂他吃! 宮治上課不困也不餓了,頭冒小花花精神百倍!宮治不說,宮侑自然不知道你們交往,于是被他的異常惡心得不行,兩人參加完社團活動回家,宮治立刻鉆進廚房忙活,宮侑看了看他今天做的甜點,是你最愛吃的,便在客廳坐下,等著宮治一起再去你家,這樣就可以一邊吃甜品一邊和你說道說道實習的事情。 今天非得讓你放棄去外地實習不可。 等宮治做好甜點已經七點多將近八點了,正好正餐消化得差不多,宮治提起裝好盤的甜品,宮侑也跟著一起起身,獲得宮治警惕的眼神一枚。 干嘛?什么眼神,好像他宮侑不能去你家似的。 你干嘛?你起來要去哪里? 去她家啊,你做那么多也吃不完吧。 你丫給我滾,你不準去! 哈啊!?憑啥啊??她又不是你一個人的東西,你說不準就不準嗎!? 她現在是我的女朋友,就是我一個人的!你想怎樣? 宮侑一瞬像被按下了停止鍵,他看著宮治,仿佛第一天認識他,好半晌他突然問: 治你喜歡她嗎? 宮治心想宮侑這說什么屁話,這事還不夠明顯嗎?啊也許宮侑是真的不知道,否則他也不會在同樣喜歡你的情況下還和學校那些女的玩什么男女朋友的把戲,甚至把人帶回家,宮治有時候聞到房間那股味都要吐了。 宮治看著宮侑,心情有點復雜,非要說大概是憐憫吧,宮侑永遠沒有機會察明自己的心意了,察明了也沒有用,你成了他宮治的女朋友,你還會成為他的妻子,成為你們孩子的mama,然后和他一起變成老公公老婆婆,再也沒他宮侑什么事了。 我喜歡她,早就喜歡了。 那天宮侑還是跟到了你家,宮治幻想中的你喂我我喂你根本沒法實現,就是因為有宮侑這個超亮的電燈泡在,你臉皮薄,宮治牽你的手,被宮侑看到了,他表情幾經變換,最后硬邦邦地擠出一句牽手干嘛?當我死的嗎? 你面紅耳赤地掙開了宮治的手。 往后每天,每!一!天!宮侑都像跟屁蟲一樣跟著宮治,宮治煩死了,兩人大亂斗的次數直線上升:你丫真的煩死了!!就不能不要打擾我們談戀愛嗎!?你去和你那些什么真由美、玲奈一起!!!你和她們一起的時候我沒有硬要介入吧?? 宮侑心想那些女人巴不得宮治介入。他看了宮治一眼,難得沒和他吵起來,可是第二天照樣做個最亮的電燈泡,罵又罵不走,攆也攆不動,氣得宮治下巴都長了個痘痘。 好在這樣的情況在宮治第一次吻過你以后有所緩和,你沒有再因為宮侑的一句調侃就不愿意和宮治親近,宮侑終于沒有跟得那么緊了,他重新和真由美、玲奈勾搭上,為了二人世界,宮治忍耐著宮侑把人帶回家的行為。 宮治經常晚上跑去找你,到你的樓下叫你的名字,然后你就會從房間的窗戶探出頭來看看,確定是宮治在樓下,兩分鐘后你就會像小鳥一樣從家里飛出來,被他撈到懷里。 你們在路燈探照外的黑暗角落留下了無數專屬于戀人之間的愛語和親吻。 宮治還負責起你的吃食,你常常一畫圖就忘記吃飯,宮治便研究各式各樣的飯團,有各種餡料或者干脆就是食材米飯拌在一起捏成三角形或者橢圓形的飯團,大大方便了你一邊吃飯一邊畫圖,宮治和你父母還是希望你能坐在飯桌上好好吃,但是又勸不了你,比起以前,能按時吃已經進步很大了。 對了!開個賣飯團的店怎么樣? 某天給你捏飯團時宮治靈光一閃,想到了開飯團店這么一個主意。他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想法,首先他自己很愛吃米,那些軟軟糯糯的白色顆粒能夠給人帶來無與倫比的幸福感,他有耐心又有想法去鉆研開發,把這些幸福感散布給他人,第二是米飯兼容性極高,和什么材料都可以搭配在一起變成全新的口感,為人體提供所需的所有能量,既能讓宮侑長肌rou,也能喂飽你。 這個想法在宮治腦里生了根發了芽,他上課在思考,體能訓練也在思考,打比賽打比賽思考不了,他還是會乖乖比賽。 那排球呢?宮治的心里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問道,如果去開飯團店,那排球不打了嗎?不喜歡排球嗎?宮侑會怎么想? 不知怎么的,宮治想起初三那年的三人會談,老師無意間說的治君今后也會一直和侑君打排球吧,他還清晰記得當時他的反應是憑啥老子要一直和他打球啊!我是做錯了什么才要被這樣懲罰! 他以為自己只是不想和侑一起打球,可是現在再仔細想想,他到底是不想和侑一起打球還是不想打球? 不,也到不了不想打的程度吧,但好像沒有侑那種未來一定會打球的堅定不移誒?什么?那排球對他來說只是社團活動嗎?他當初到底為什么要打球來著?現在打球又是為了什么? ????????? 宮治陷入了混亂。 部活中場休息,宮治在北的身邊扭扭捏捏,不停地偷看他卻又不說什么事,北轉過頭去,有話直說嚇得宮治渾身一顫。 經過高一一年的相處,宮兄弟已經被北治理得服服帖帖了,于是宮治乖巧提問:北前輩,你為什么開始打排球? 因為中學招新,最先拉住我的是排球部。 這么說來,宮治也想起來了,他們開始排球的理由根本不是什么熱愛啊興趣啊的,純粹是宮mama實在沒法再一人照顧小學四年級每天抓雞攆狗,上山下河精力無處發泄的雙子,正巧附近有前國家隊二傳手開辦的青少年排球教室,就眼不見心不煩地把他們扔到了那里罷了,至于為什么堅持 大概是雙子的粘著性和爭強好勝吧,而且排球也很有趣。 宮治和宮侑從娘胎開始就在一起,他們共享一個胎盤,睡同一張嬰兒床,被同一個老師教導,直到現在也還在同一間學校念書,同一個球隊打球,同一件房間睡|覺,理所當然做什么都一起,在這之前,宮治從未想過做不同的事。 他們是成對的,相輔相成又互相競爭,盡管誰也沒爭得過誰,他們出生體重分毫不差,此戰平局,于是戰局延續到成長以后,宮兄弟什么都要爭:你有的玩具我也要有,你吃的布丁我也要吃,你跑了第一我也不能比你慢,你會的排球技術我也必須會因為是兩個人,所以競爭意識也是普通人的兩倍,他們一直比得不可開交,誰也不明白他們為什么要這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干就完事了。 可是如今宮治第一次產生了疑問,他想要和宮侑一起一直打球嗎?就因為從小打,打得也很不錯,就要一直打下去嗎? 宮治低頭看了看地上的球,又看了看和自己擁有一樣面孔的宮侑。他們如此相像,外形上幾乎一模一樣,為了讓人區分開,他們初三畢業的春假迫不及待去染了個頭,即便那樣也搞成了配對的一左一右的劉海,一金一銀的頭發,在外人看來,他們依舊是一模一樣的宮治和宮侑。 可是宮治是宮治,宮侑是宮侑。 他們不是一模一樣的。 從來都不是。 思考那些東西真的很累,宮治從背后抱緊你,像一頭熊抱著他最愛的蜂蜜罐,他把臉埋到你的頭發里,呼哧呼哧地吸了老半天。 你不明所以,但是包容了他的任性,因為宮治說我要充電。這是宮治好不容易屎遁回來的珍貴的十分鐘,一秒都不可以浪費。 宮侑最近不知道發什么神經,前段時間明明已經松懈下來,不會再總是打擾你們情侶相處,可是宮治都還沒樂幾天呢,宮侑又開始了,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已經不是跟屁蟲的等級了,是金魚的糞便,粘死在宮治屁股后面!只要是去見你,他就一定黏在宮治身后,晚上也盯梢,只要看不到宮治10分鐘以上,就會沖到你的房間找人,一抓一個準,然后宮兄弟就會開始當天不知道第幾次的大亂斗。 但在這夾縫中也有好事交往進入第四個月,你提出了要和他出去過夜。 這一天終于來臨了,說不激動是假的,但同時宮治的心情異常平靜,他為了不嚇到你,讓你能有更好的體驗早早就在網上學習了各種各樣的知識,也買好了避孕套,可以說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這可是男人的戰斗,絕對不可以出岔子。 然而宮治做夢也想不到事情會那樣發展,自己的孿生兄弟給自己下藥裝成自己睡了自己的女朋友到底算是什么事? 你們三個,沒有人從這件事里幸存下來,你們因此支離破碎。 周一去到學校,排球部的大家便察覺到情況不太對勁,宮侑一臉傷,這通常也不是什么大事,宮兄弟大亂斗是稻荷崎排球部的特產,每天都要來上那么十幾次,按理來說大家都習慣了,可是這次不一樣,很不一樣,因為宮治沒有受傷。 宮侑是吃了宮治什么東西才被打得不敢還手啊? 而且不僅是受傷,兩兄弟關系也變得很僵硬,不,不對,不是僵硬,宮治完全無視宮侑,不是生氣鬧別扭那種我不想理你了,而是完完全全當沒他這個人,別說平時講話,最低限度的球場上的叫喊都沒了,奇異的是宮侑也不說什么,這要換成平時,他早就破口大罵你這個垃圾這么好的傳球都得不了分。 宮治的狀態一落千丈,眼看著IH預選就要開始,黑須教練的眉頭就沒松開過。和宮治完全相反,宮侑打球狀態奇好,宮治不發聲不叫球他也能好好地把球送到宮治手里,要不是宮侑超常發揮,宮兄弟這狀態能把黑須教練才四十幾歲的頭發愁白。 就連平時的打掃球場、擦球宮侑也不偷懶不懈怠了,做得比北都認真,每天都在球場留到很晚。 這引起宮侑那些女朋友的不滿,她們拉長嗓音朝著宮侑撒嬌,卻被惡毒地對待了。有人不甘心,去找宮治,希望從宮治那里得到答案,亦或者讓宮治去勸宮侑,同樣被怒吼:他的爛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管,滾開! 好在這樣的情況持續大概一周左右就有所緩和,至少下一個周一來臨的時候,宮兄弟之間不再那樣割裂感強盛。對其他人來說那只是宮雙子有異樣的一個星期,就連北信介都還在觀察中,雙子就開始慢慢恢復正常,就像觸底反彈,跌倒谷底了,就會回升。 可是對宮兄弟來說,這是他們人生中最漫長的一個星期。 宮治整宿整宿地做噩夢,夢到你縮在角落哭,夢到宮侑被警察帶走,夢到你決定和宮侑在一起,他一晚上會被嚇醒好幾次,每一次醒來凝神去聽,都聽不到下床宮侑熟睡時會發出的呼吸聲。 整個星期他唯一和宮侑說過一句話就是你戴套了嗎,還好得到肯定回答,否則要是因為沒有做好措施而讓你陷入更苦痛的境地,宮治覺得自己大概這輩子都沒法原諒宮侑。 你的mama哭著過來求救的樣子太讓人心碎了,看樣子是什么都不知道。你父母只有你一個孩子,所有的愛都給了你,保護了那么久的寶貝遭受這種事,他們卻不得不向罪魁禍首求救。 通往你房間的樓梯宮兄弟走了無數回,閉著眼睛都能摸到你常年畫畫的那個桌子去,你就坐在那里,畫得專心致志,總是聽不到他們靠近的動靜,侑會一下子撲到你背后去嚇你,或者遮住你的眼睛讓你猜到底是治還是侑。 以往想到能夠見你,每一次走這條樓梯都是滿心雀躍欣喜。明明決定了要讓你幸福的,可是到頭來他們才是加害者。 你的mama根本承受不住這些,你的畫不復粉色的房子,綠色的樹,藍色的天空,小熊小兔子小鴨子大家一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而是可怖又沉重的紅黑色漩渦,你的mama想要讓你和她說說話,告訴她到底怎么了,她因為連日的焦慮和擔憂幾乎要站不穩,宮治扶著她,好歹是把她勸下了樓,他暫且把時間留給宮侑,這個事情必須要有一個終結,而這個終結只能由宮侑來做。 當宮治再回到你的房間,宮侑正像個孩子一樣伏在你的腿上哭泣。宮治無法想象他的后悔和疼痛但宮治知道宮侑把這一周的每一秒都當成自己能夠觸摸排球、留在球場上的最后一秒,也許下一秒,警察就會魚貫而入將他帶走,所以才會出現這一周他的狀態如此拔群,可在這件事的最終,你選擇了傷害自己。 你不知道,那才是真正懲罰宮侑的方法。 情況變好了嗎? 也許吧。 在去過你房間以后,宮治和宮侑慢慢開始講話了,是宮侑先開的口,都是說的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應也可以,不應也可以,有時候宮治就是太習慣宮侑的搭話,他應答他、回復他是一種不需要經過大腦的下意識反應,等他反應過來,他們已經恢復,至少表面上恢復正常了。 角名為了慶祝他們的破冰還給他們又錄了個視頻,宮治點開角名發給他的視頻,視頻里的自己和宮侑雖然都有不自在,但是他知道,他們終究會完全變回宮兄弟。 可是和你呢?你們還能變回去嗎? 廚房定時器響了,宮治回過神去開鍋蓋,把里頭的雞蛋撈出來,你說想吃溏心蛋,宮治就給你做,你想吃什么他都給你做,正巧今天是周末,排球部也休息,他可以給你做一些比較費功夫的東西,好比拉面,湯底都是宮治自己熬的。 你那個星期幾乎什么都沒有吃,交往期間宮治給你補的營養、貼的那點rourou一下就沒了,本來就瘦,如今更是兩頰凹陷,嘴唇蒼白,看得人心疼得要命。 他用線將溏心蛋切開,蛋白和蛋黃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和湯底、拉面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宮治喜歡這樣的時光,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廚房,聽著食材被處理的聲音,聞著食材逐漸變成料理的味道,思考著如何讓料理更出彩會讓宮治感到平靜。 仔細想想這好像是他僅有的能夠獨處的時光,他和宮侑一直一起,現在也還在睡上下床,沒有什么所謂的個人空間,以往宮治不太留意這些,哪怕是剛進入青春期那會兒,共享一本寫真集,然后看著對方勃起大叫惡心,也沒有太多被對方看到自己勃起的羞恥感,幼稚地脫褲子比過,解決的時候一個去廁所一個在房間,有時候早上來興致了,懶得起床就在床上解決,另一個因為太習以為常,甚至都不會醒。 宮治最想要自己的房間大概是宮侑高中開始帶女生回家的時候,但那也造不成特別大的困擾,甚至因禍得福,宮治正巧可以躲到你的房間去。 最近猛地意識到私人空間這么個東西,宮治忍不住反復咀嚼它的美味。 在黃澄澄的蛋黃流出來之前碼到拉面上,宮治將保鮮膜封好在碗上面后裝進保溫便當袋,還裝上一些小配菜就準備去你家,路過客廳的時候宮侑坐在那里擺弄手機,他看了宮治一眼,明白今天自己到你房間的訪問時間是晚上。 宮兄弟不再同時去你的房間了。 宮治到達你的房間的時候,你果然在畫稿,他把便當袋放到桌上,湊上去看了下,是之前說過的狐仙和祭品新娘的故事,你畫得很起勁,知道他來了也沒分給他一個眼神,這種狀態下被打擾你會鬧脾氣,所以宮治坐到旁邊的椅子上看你畫。 看著看著,他就把臉埋到了你的頭發里,你如果不抗拒就伸手去摟你的腰。等你畫得告一段落,可以理他了,他會立刻有所察覺,你扭頭去看他,還不等看清宮治那張帥臉,嘴唇就會被含住。 給你做了拉面有溏心蛋。 因為嘴唇膠著,宮治的話有點含糊,你呼嗯地應了聲,顫巍巍的呼吸噴到他的人中,宮治因此心臟狂跳,但他怕嚇到你,下意識想覆上你后腦勺,不讓你逃跑的手最后只是順了兩下你細軟的頭發。 你對他的動作不明所以,阿侑也喜歡這樣做,是有什么特殊含義嗎? 阿治,拉面 好 好了又不放開,還一直親,你只有一張嘴啊他這樣你怎么吃東西。 最后宮治默念了一百遍不能浪費食物拉面要糊了才迫使自己松開你,先到矮桌上去把吃食準備好,拉面吸了一些湯汁,但是看起來還好,上頭碼著的食材都是你愛吃的,就是量太多了。 不是說不要做那么多,吃不完浪費。 不浪費,吃剩下的我幫你吃。 怎么能讓宮治吃你吃剩的東西,多不好。可是你勸不動他,只好每次都自己努力吃,這正中宮治下懷。 從宮治的角度出發,他當然希望你能盡量多吃一點,這要是每次都給你做那么丁點,你的食量豈不是永遠不會變大,就是得多做,你性格好,總是想著不能辜負他,每次都盡可能吃,哪怕每次只多吃一口也是進步,吃剩怕什么,又不會浪費,他會吃啊,吃你吃剩的又沒什么。 已經進入六月了,天氣漸漸轉熱,你喝了兩口湯有點熱,便用發繩把頭發扎起來,就這點小舉動宮治也看得目不轉睛,他的目光流連在你因為總是披發鮮少露出的脖子和鎖骨上,照理來說你應該要習慣了,但是你總是被宮兄弟看得臉紅。 阿治?為什么一直看我 我想看。 你抿了抿嘴唇,耳朵尖也有點紅了,最后決定埋頭吃,不理他了。 宮治看著你吃飽,兩三口就把剩下的面和湯汁全部呼嚕呼嚕吸進了肚子,然后他試著問你:下個星期是IH的預選賽你來看嗎? 啊 你避開宮治的目光,垂著腦袋絞手指。阿侑昨天也問你了,往年你都會去看他們比賽的,可是現在除了必要的回校,你不太想去人多的地方之前說的外地實習、本地也拒絕了,選了離家更近的沒那么好的實習但是阿侑昨天說了我等你回復,現在阿治又問,應該是很期待自己能去吧 看到你的樣子,宮治已經知道你的想法,心疼你總是那么溫柔,不忍心讓他們失望,可是同樣的,他們也不想你勉強自己,所以失望歸失望,宮治還是藏好了情緒連忙說:沒關系,那我們給你拍錄像,你看錄像好嗎? 你沉默了一下,訥訥地道歉: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你永遠不用說對不起。 你們都不說話了,宮治感覺到再待下去好像不太合適,雖然他這么很想繼續和你一起他收拾好碗筷,打算今天就先回去。 至于宮侑宮治會讓他今天不要打擾你的。 宮治要走,你堅持送他出門,軟乎乎地跟在他身后,那隨意綁起低低的丸子頭有些松動了,調皮地岔出幾縷,隨著你的走動在空氣里晃蕩晃蕩,看著非常可愛。 路上小心哦。 宮治聽了你的話覺得有點好笑,就幾步路而已那我走了。 他掙扎了一下,最后還是忍不住俯身親了你:就說不用你送,否則他總是很難控制自己親吻你的欲望。 回到家,宮治先把碗給洗了。宮侑還在客廳,他跟宮侑說:今天別過去了。 宮侑rou眼可見蔫吧了,可是他沒有反駁。在照顧你的情緒上,宮治明顯更加擅長,為了你,他最好是聽話。 晚飯吃的宮治做的拉面,宮侑化悲憤為食欲狂吸兩大碗,湯汁都喝得干干凈凈,然后又回沙發上躺尸。 好想見你。 宮治則終于有空坐下來,他打開手機,屏幕上的頁面還停留在查找店面的網頁上,他回房間拿出一個的本子,翻開來看,上面記錄了很多數據,大到在他們住的城市乃至大阪、東京等地租賃店面需要的租金,小到不同的米的種類需要多少錢一斤,都有記錄。 那些曾經存在于少年人幻想中的未來不再僅是幻想。曾經開個飯團店只是一個想法,想想又不要錢,所以宮治想把店鋪開在大阪或者東京的市中心,人來人往,不僅要開一家,還要開連鎖,讓大家都來吃他做的飯團,店里的飯團每天都會被搶購一空,他變成有錢人,再把你娶回家,生兩個和你一模一樣的小朋友,快樂地度過一生。 如今宮治開始計算開一家店需要多少啟動資金,搜索不同地段的鋪面每月店租水電需要多少錢,如果請員工是否能夠負擔得起,好的食材原料得去哪里獲得計算過后才知道原來開店要花那么多錢,這也太多了吧且不說爸媽會不會借錢給他,家里有那么多錢嗎?如果不借或者不夠自己能去銀行貸款嗎? 頭禿。 拿著個本子寫寫畫畫可不像宮治這個成績和他一樣爛的家伙會做的事,到底在寫啥啊?宮侑有點好奇,但是又不想顯得自己很在意宮治,偷偷地伸長了腦袋想去看,可惜隔得有點遠,什么也沒看到。 mama我們家有錢嗎? 干嘛問這個?宮mama剛洗了碗就被兒子這樣提問,難免覺得疑惑,然后她轉念一想阿治現在在談戀愛,零花錢不夠?也是,談戀愛哪有不花錢的,他搞社團活動也沒時間出去打工,宮mama可喜歡你了,最好宮治能把你娶到手:你等會兒。 宮mama去房間給宮治拿了點錢:好好談之前她mama都急哭了,人家就那么個寶貝女兒。不夠再跟mama說。 知道。 他說的家里有錢嗎不是指這個不過多點零花錢也好,給你買rou吃,回頭去查查怎么做沒那么油膩。 宮mama視線一轉對上宮侑的,揶揄地眉頭一挑:轉性啦?怎么不鬧?要是平時早就叫上了。你要是有女朋友了我也給你加零花錢。 我才不是那樣的!我自己能養她!! 吼喲?你自己說的哦,我可記下了,以后說約會沒錢我不會理你的。 我說的。 他會做到的,一定要做到,你要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你來或者不來看,6月IH預選都得照常進行。說實話,雙子配合并不好,倒不是說得不了分或者出了很多錯,而是原本默契十足的兩個人打起球像沒上油的齒輪,不順滑感揮之不去,那不是技術上的問題,而是球員的狀態問題是宮治的問題。 而宮侑的無所畏懼又加劇了宮治的不穩定,雙子的骨子里天生就刻著冒險二字,在別人還擔心因為緊張發揮不好而選擇更保守的打法的時候,宮侑就敢在賽點發仍未完全掌握的跳飄球。而當宮侑選擇去冒險,宮治哪怕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身體已經配合著宮侑去行動,IH好幾次賽場上的狀況都令人心驚膽戰,盡管事后北和黑須教練都讓他們反省自己的行為,但宮兄弟是典型的對不起下次還敢。 即便如此,稻荷崎還是一路過關斬將,在IH決賽對上井闥山,惜敗,拿了亞軍,賽后反省會結束后,黑須教練留下宮治談話。 宮侑有點在意,不過也不是特別在意,宮治最近狀態是不好,黑須教練想要敲打他很正常。所以他沒等宮治就走了,沒有回家,帶著一身剛洗好的沐浴香味徑直去了你家,頭頂冒粉紅泡泡地把腦袋枕在你的大腿上撒嬌。 與此同時,黑須教練并沒有像宮治想象中那樣罵他或者說他打球怎么怎么的,而是問了他一個問題:阿治,你高中畢業以后,想要做什么? 宮治一愣,他張了張嘴想要回答,但是又頓住了,他思考了好一會兒,最后低下頭:我不知道。 黑須教練表情緩和且慈愛,他知道宮治正在人生的岔路口,他并沒有在不了解的情形下去提什么建議,也沒有多說,而是點點頭:16歲已經是大人了,確實應該計劃一下將來。那你慢慢、好好思考。可以了,回去吧。 在宮治離開以后,黑須轉過椅子低頭看了看春高預選的首發名單,猶豫了一會兒,第一次將宮治從首發名單里劃去了。 作為球隊的教練,讓球隊獲勝是他作為教練的責任,雖然因為進路的事情有些迷茫,但宮治依舊很強,這無需質疑,他的力量還在,他的思考還在,他的技術還在,使用宮治對敵仍然是很優的選項。 但是也許不管是他還是宮治都需要更多的時間去思考,發現更多的可能性。作為這些孩子的老師,賞識他們,教育他們,幫助他們,是比作為教練的責任更為重要的責任。 這份名單公布的時候果然引起了隊員們的驚疑,不過黑須提前和北提過這個事,以及這么做的原因,有北鎮壓,大家主要是侑吧,哪怕臉色難看,至少當下他把嘴巴閉緊了。 黑須看了看宮治,他也一副難以接受的樣子。 說實話,確實很受打擊。 宮治自己也許會放棄排球,但是被別人否認,說你不行又讓宮治覺得很惱火。是因為他之前說不知道才被黑須教練換下來的嗎?因為自己今后可能不會打球,所以換別人更好? 宮治抬眼去看黑須教練,卻在觸及對方的表情時隱約意識到似乎不是這樣,黑須教練也看著他,說了句:好好思考,阿治。 在別人看來,這是黑須教練因為不滿宮治在IH的表現而讓他坐冷板凳冷靜一下的做法,但是宮治知道這是黑須教練的暗語,他希望他趁這個機會好好體會一下沒有排球的日子。 宮治的心靜了下來。 他從來沒有離開過排球,這確實是個好機會,他第一次站在候補席位看著隊友打球,那是一種全新的體驗 思考似乎已經有答案了。 夏去冬來,高二第二學期距離期末還有一個月的時候,學校進行了進路調查和三方會談。這點醒了宮治,既然已經想好了,他應該找一個時間和家人挑明、商量,如果得不到父母的支持,他還得另外想辦法 宮治好像一下從少年人越到了成年人,還有一年半不到的時間高中就要畢業了,原本好像還很遙遠的未來一下子近在眼前,這讓宮治頗感壓力。 而且要同宮侑挑明他高中畢業后不再打球讓宮治很動搖,罪惡感淹沒了他。他覺得自己好像甩開拋棄了宮侑一樣,明明一直都是一起做著同樣的事情,朝著同一個目標前進的,自己說走就走了。可是如果他順著如今的狀況,高中畢業后繼續打排球,和宮侑一起進入職業球隊,再一次以"雙生子"的奇跡響徹整個職排界他又覺得他拋棄了自己。 他錯了嗎?也許吧,畢竟他們雙生子一直都是這樣做著同樣的事情長大的,他們互相拉扯著對方,即使以別人無法追趕的速度狂奔前進,對方也一定會在身邊,誰要脫離誰這種事情想都沒想過。 這份動搖這直接體現在了宮治的排球上,他在某一場練習賽上的表現爛得教練怒吼到嗓子都劈了。 宮侑也是氣得要死,他本身就因為宮治地區決定賽時的缺席憋了一肚子的負面情緒,但那是來自黑須教練的決定,他又不能說什么,現在宮治的狀態跳崖式下跌,給了他一個撕破表面平靜的理由,那些垃圾情緒一股腦全部從小小的缺口噴涌而出,最后如同山泥傾瀉一般倒向宮治:你這個廢物。那種托球都不能得分的廢物。趁早下場讓位吧。 宮侑的語氣太不客氣了,連銀島都忍不住提醒他,但是下一秒宮治一個飛踢把宮侑踹倒:你丫的狗嘴吐不出象牙!!! 角名掏出手機開始錄像。 你丫狀態全開就不準我不在狀態!?不行的時候就是不行啊你這個白癡禿頭!!你個崽種就沒有狀態不好的時候?啊!? 而且宮侑這垃圾也不想想他到底是為了誰才這么狀態不好的,居然還敢不高興!!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他宮侑狀態好就不允許他宮治有狀態不好的時候嗎!?他宮侑要打球,他宮治就一定要選擇做職業球員嗎!? 宮侑當然不知道宮治是為了他才狀態不好,他被力量4的宮治摁倒在地還嘴硬:廢物還不讓人說嗎! 輪不到人渣本渣的你說我!! 兩個人都憋著一股氣,所以互毆起來特別不留情,光榮負傷,還被黑須教練抓到辦公室去怒罵一頓,不過當天晚上兩人就玩起實況足球,因為游戲輸贏問題,又打了一場,導致臉上的傷個把星期才好。 決定挑明的那天是一個非常普通的日子,部活中場休息宮治就說了,心情比想象中平靜,宮侑的反應倒是意料之中,總之他們又吵起來,然后兩個人不得不站在北前輩面前挨批。 北幾乎矮他們一個頭,但是站在他們面前盯著他們看的話,就莫名讓宮兄弟不敢造次。 事情我已經聽說了,因為阿治說高中以后再也不打球,阿侑你生氣了是嗎? 治這崽種就是在瞎幾把亂說 不要說臟話。 宮侑噎了一下,最后還是把媽的吞了回去:怎么可能不打球!搞餐飲,搞什么餐飲,治個崽種就是夾著尾巴逃跑了! 不要講臟話。阿侑,你看不起搞餐飲的嗎? 宮侑又噎住了:我,我又沒那么說 我聽你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萬般皆下品惟有排球高。可是百行百業沒有高低之分,這個社會是由各個行業構成的,它們都在為社會做貢獻。而且,我希望你們明白,要把一件事情當做職業是很不容易的,還讀著書不需要自己出餐費、生活費、房租水電,但是一旦成為社會人,壓力就會自然而然地產生,阿侑你有想過如果成為職業球員,要如何讓更好的球隊吸納自己、如何去和脾氣真的很古怪的隊友相處、如何在那么多優秀的隊員里脫穎而出、如何穩定自己的心態等等問題嗎?阿治也是,想要做餐飲,你打算做什么?餐飲業范圍那么寬廣。啟動資金多少?如何獲得?店鋪設置在哪里?怎么宣傳?怎么維護客人?怎么控制成本?這些都要考慮,不是嘴上說說就好。 沒有哪一個職業是容易的,不管做什么,把事情做好才最重要。 宮兄弟被北說得啞口無言。 北看了看宮兄弟,最后還是把視線定在宮侑身上:所以為什么阿治不可以去搞餐飲? 宮侑哪說得清楚,只是聽到宮治要去做別的事情,他就覺得古怪、不適、討厭、抗拒,那么多年都是一起打球的,宮治明明也很喜歡排球啊,為什么要做別的?? 那一天宮兄弟就這么不歡而散,但是宮治放下了心中的重擔,到12月,宮侑受到全日本青少年強化集訓的召集,宮治沒選上,宮侑心里又過不去那道坎,當事人宮治反而覺得更釋懷了:沒有被選上國青隊,他并不感到不甘心,反而是這一點才是最不甘心的。 他終于可以確定,可以承認,侑對排球的愛比他多那么一點點,而自己,并不想畢業后以排球為生。 其實早就有預兆,只是他自己沒意識到,好比當初他思考如何才能讓你幸福的時候,排球并非他的第一選擇,甚至不是靠前的選擇。 到底是從什么時候不一樣的呢?從初中那年三人會談嗎?不,不對,應該是更早的時候,早到宮mama需要人幫忙裝便當,宮侑因為沉迷看排球比賽錄像不肯幫忙,而他因為想要偷吃mama的煎蛋而去了廚房,亦或者是宮侑眼睛發亮說出"二傳手好帥啊",而他只是覺得排球還挺有趣的那天。 宮侑始終是少年心性,得知自己被召集的快樂很快就壓倒了別的事,他要第一時間告訴你,所以一結束部活就要往你家沖,不經意看到一旁的宮治,他停下腳步,別別扭扭的。 我要去告訴她,你要一起去嗎? 行。 宮兄弟終于再重新同時造訪你的閨房,他們看著累到睡過去的你,都認為如果能和你一直在一起,80歲的時候,他們都能說出&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