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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苦町茶中毒案。收買幾戶人家,使這幾家人假裝喝了苦町中毒,告上官府要求賠償銀子。這些負面影響出來,苦町葉的收購協議瞬間會變成燙手山芋,是禍非福,他再收買官府大張旗鼓,要追究東家的責任并提請朝廷不準種植苦町,魏老太著急,急于脫身,投資的那五萬兩,本來便有賠償蕭月媚死亡之意,形勢又如此糟糕,她不想放棄也得放棄了。若是她能扛著不放棄,自己便再而三的設局,總之,這五萬兩黃金,魏家是別想拿回了。演這么一出,蕭家作為其中的當事人,是把自己的生門送給人捏著,若是事后不能把形勢翻轉,則會一起受累,手里的協議會成為廢紙。“只要能為月媚報仇,失多少家財都值。”蕭汝昌自言自語。聲音平緩,卻讓匯報工作的蕭義遍體生寒,自己主子又要掀起血風腥浪了。蕭汝昌吩咐陽江那邊的手下按計劃行事,靜等著魏老太主動來找他要撤出合作。“爺,這個月宮里不訂購煙霞錦。”這天織布坊管事來找蕭汝昌,一副天塌一來的模樣。“什么?”確實天塌下來了,皇宮的供應,是蕭家的最大利潤來源,蕭家的煙霞錦自大熙朝開朝后,一直做著皇宮買賣,因是搶手貨,他連給內務府總管送禮都沒有呢。“有沒有打聽過原因?”“奴才去找內務府總管徐泉問過了,他說皇上提出節儉,從后宮做起,煙霞錦太貴,不得再購進。”管事苦著臉,看見看蕭汝昌陰沉沉的,湊了起去湊到蕭汝昌跟前低聲道:“奴才找聽過了,是應大人給皇上進言的。”“是他。”蕭汝昌跌坐椅子上,失策了,他畫那畫像,忘了應遠非今非昔比,再也不是那個空有侯府世子名頭在朝堂中沒有半絲地位的人了。皇帝與安王面和心不和,要走安王這條路重新做回買賣是不可能了,沒了晉上生意的蕭家,再加上之前一連串的丑聞……蕭汝昌命人找來蕭義。“你馬上趕去陽江,若是布署的事還沒執行,停止,馬上把手上的收購協議轉手賣出,如果已鬧開告上公堂,給知州送重禮,盡快把此事壓下來。”蕭汝昌感到空前的經濟危機,煙霞錦失了皇宮生意,生產量減了一半以上,可工坊的人不能遣走,遣走了,煙霞錦的染造會流傳出去,不遣走,蕭家每日要去付近五百兩銀子的費用。沈青珞已經落胎了,謀劃成了,是不是厚著臉皮去裘家跟裘世禎索回meimei的那些嫁妝呢?蕭汝昌憂慮不已時,應遠非來了。“我來的目的,想必你是知道的,把你手上的畫像給我,以后不得再畫,否則!”應遠非還是慣有的云淡風輕,語調像談天氣一樣平靜,“今日你失去的是生意,明日失的,便是整條命整個蕭家。”若是煙霞錦生意被停之前聽到應遠非說這些話,蕭汝昌會嗤之以鼻。現在,應遠非已證實了自己的能力給蕭汝昌看到,蕭汝昌不得不衡量拒絕帶來的后果。“你若是把這些畫像流落出去,沈青珞活不下去,世禎會殺了你的。”應遠非看了眼蕭汝昌遞過來的畫像,一把撕了,拂了拂袖子,盯著蕭汝昌淡淡道。這個后果蕭汝昌自然知道,所以才沒有把這最能打擊沈青珞的一招使出,應遠非點到為止,不再多說,拱手告辭了。看著應遠非的背影遠去,蕭汝昌有些失神。眼前危機重重,最大的危機是銀錢危機,蕭汝昌起身,往裘家而去,還是拉下臉皮,把那些嫁妝要回來罷。裘府門前鑼鼓喧天嗩吶聲聲,蕭汝昌一愣,難道沈青珞與裘世禎今日成親?沒聽說啊。大門前圍滿人,人聲鼎沸,夾雜著皇恩浩蕩等語,蕭汝昌擠了過去,只見大門前擺著香案,兩個官差扶著一塊匾額,一個白面無須的太監正把手里的明黃圣旨遞補給裘世禎。裘家什么時候跟皇帝搭上關系了?蕭汝昌不覺更加憂心,看向那匾額,上面是積善人家四字,竟像是御筆親題。蕭汝心一沉,裘世禎恭送了那太監離去,轉頭吩咐黑壓壓跪了一地的下人們起身:“裘樹和裘林留下幫忙掛匾額,其他人回去。”“世禎,皇上因何賜了這塊匾額給裘家。”“青珞說你meimei的嫁妝你不要了,我不能白得,把那些東西全捐給朝廷了。”“全捐出去了?”蕭汝昌俊臉變色。“是。你又不要回,裘家雖窮,也不屑用你的銀子,當然是全部捐獻出去換個心安好。”☆、春懷繾綣確是他自己說過不要了由著裘家處置的,蕭汝昌說不出話來,一向視錢財如糞土的他,第一次認識到銀子的可貴,卻眼睜睜看著萬貫財產因自己一句話沒了。蕭汝昌蹣跚著走了,裘世禎握起拳頭又松開,蕭汝昌還敢來見他,著實讓他意外。聽說東西捐出去便走了,看來果如自己猜測的那樣,沒了皇宮的生意,蕭家已是強孥之末。應遠非說想辦法從律法方面來置蕭汝昌于死地,讓他不要輕舉妄動,回京二十多天,因怕蕭汝昌把畫像散發出去,他連珞寧商號那里都不敢去,與沈青珞那么長時間不見,裘世禎牽掛不已,身體也憋得很難受。錢莊堆積下的事務已處理完了,這兩日閑下來,思念更加難以忍受。把匾額掛上,回了蓼風軒后,裘世禎來回踱步,有些抑制不住一顆躁動思念的心,忍不住又跑到沈青珞原來住的院子,拿起斧頭劈起柴來,把那一堆柴劈了又劈,都劈成小木簽了。**嫁妝要不回來,底下工坊里的人整天沒事做,人心躁動,每日入不敷出,蕭汝昌如熱窩上的螞蟻,急了。陽江那邊傳回來消息,蕭義趕到時,那邊的負責人已經按照吩咐行事了,事情已捅上府衙。不能讓事情鬧大,那也不能沒有好處便收手,蕭汝昌等不得魏老太主動來找他了。“什么?”魏老太?了,她一輩子安分守已,哪惹過官司?“魏家在那邊有沒有人?蕭義送了大禮,可知州非得追究責任,這事弄不好,投資沒了,還得搭上人命官司。”蕭汝昌來回走動,不需演戲,蕭家內里的危機便使得他臉色灰敗,精致的容顏大是失色了。蕭汝昌跟魏隆少年時開始交往,魏老太對他很熟悉的,見他一慣從容不迫的氣度變了,由不得也慌了,想了想道:“苦町即便不能治病,也不可能使人中毒,這事有鬼。”“當然是有鬼。”蕭汝昌裝模作樣咬牙道:“有人看中咱們手里的那些收購協議,要把咱們整垮好得到那些協議,此人財勢,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