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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白素珍

    

第十八章 白素珍



    出乎憶昔意料,影很干脆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地應(yīng)下,好。

    額。這下輪到她尷尬了,怎么變了個人似的,以前可是恨不得把她掐死后重獲自由,難道把他強(qiáng)jian了他反而更喜歡?

    無奈地摸摸鼻子,含含糊糊地開口:你是不是有什么,嗯,那個,受虐情節(jié)?

    屬下,不明白。影皺了皺眉,星眸之中閃過疑惑。

    唔,嗯,也沒什么,憶昔忽然覺得有點不太好意思了,打著哈哈調(diào)轉(zhuǎn)話題,怎么答應(yīng)得這么爽快,因為御獸訣?

    即便二人肌膚相親過,黑衣劍客依然是一副冷漠森寒的模樣,只是面向她時,暗眸似乎柔和了幾分。此刻他立在女子身畔,聽她如此發(fā)問,一手繞到她背后,往懷中帶入。憶昔的頭被按在男子胸懷中,看不到他的表情。

    耳邊飄來氣流,guntang灼熱,令她不由一顫,他的嗓音發(fā)悶,似孤鷹墜崖,本是決絕,半是懊喪。是你招惹我,主人要對屬下負(fù)責(zé)。

    哈?

    這什么跟什么,怎么一個個都跟牛皮糖似的粘上就扯不掉了。蝕牙是這樣,結(jié)果一向冷酷的黑衣劍客也這樣。憶昔倒不是討厭于此,只是

    我先說好,她清清嗓子,努力從他懷中掙脫,男子太高大,她只得費力仰首,才看得到他的臉,她定定看向他的眼睛,要我負(fù)責(zé)也可以,你只是我面首當(dāng)中的一個而已。

    影的身軀一僵,俊臉之上陰翳攏聚,眼眸沉沉,意味不明,似乎在想什么。

    好半晌,才聽到他開口。就像那匹妖狼一樣?

    憶昔想也沒想狠狠點頭。

    她只覺得懷抱住自己的手臂驀然勒緊,皮革材質(zhì)的護(hù)臂勒在她的腰肢間。他復(fù)又將女子按入懷中,下巴抵在她的青絲上,那處發(fā)旋小小的,像她本人一樣小巧。喉結(jié)上下滾動數(shù)次,大掌緊了又緊,眼里滿是掙扎與痛苦,許久,終是閉目,啞著嗓子道:好。

    他只是主子的侍衛(wèi),本就沒有資格提要求。

    真的?憶昔難以置信,瞪圓了雙眼。

    嗯,影蹭了蹭她的發(fā)絲,慢條斯理地解釋,屬下只是主子的靈寵,不敢不從。

    也就是說,他心里還是不從的。

    切。男人。

    憶昔才不想管這些彎彎繞繞,男人的那點心思她又改變不了。既然他自己都口頭應(yīng)承了下來,那就沒有任何問題,她依然是自由的,還有萬千森林等著自己。

    咳,咳咳,她一手握拳,虛掩在唇邊,那你以后是我的什么。靈寵,暗衛(wèi),還是面首。

    影頓了頓,傾身向前,熱烈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鼻尖相抵。沉吟少許,均可。只要陪伴在她身畔,三者并無差別。

    郁悶了老久的憶昔終于喜笑顏開,眼睛兀自彎成縫,似月牙皎潔。他見此不免腹下一熱,就勢吻了下去,主人

    事實上,他對自己的身份認(rèn)知也有障礙,時而屬下時而我,自稱混亂得很。現(xiàn)下似乎想清了,殺神魔尊的恩也還完,他想讓自己擇主而事。如若注定是名侍衛(wèi),那做她的侍衛(wèi)也不是不可以。他們有靈寵契約在身,普通的主仆關(guān)系變得更加膠著、親密無間。

    親是肯定沒親多久的,憶昔草草結(jié)束了事,漸漸分隔的唇邊,晶瑩的液體拉成絲。老臉一紅,氣惱不已,你別動手動腳了,我還要出門。

    初來羅劍峰,最緊要的事肯定是了解當(dāng)?shù)氐拇笾陆Y(jié)構(gòu),以及令憶昔苦手卻不得不知的人情世故。

    新門徒需要做些什么,怎么修煉,時值傍晚也沒有同門或者童子前來相告,憶昔只得再度掏出玉簡,檢查完畢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任何遺漏的地方,確實沒有主修法訣,也沒有什么注意事項。憶昔還在苦惱之時,身邊的影已經(jīng)帶上了面罩,一雙暗眸似乎有話在其中。她撅著嘴道,怎么,你要笑話你主子不成。

    不是的,想了想,還是如實稟告,羅劍峰主昨日傳話,令屬下今日前往主峰。羅劍峰主亦是金丹初期修士,千里傳音不在話下,想必當(dāng)時就在影身上留下過神識,因而才能準(zhǔn)確尋到他的地址。

    這樣,好不無聊地癟嘴,揚了揚手,你趕緊去吧,都這么晚了,我自己研究就好。看來外門子弟的入門之道格外困難,好在她已有主修功法洪荒訣,不用在羅劍峰的修煉之法上死磕。

    某男很悶sao地扭過她犟著的腦袋,對準(zhǔn)紅唇狠狠親了下去。一邊纏綿地吻著,一邊呢喃道:很快回來。破碎的音節(jié)自交纏的舌頭中泄出,融入熱烈曖昧的氛圍里。

    憶昔再一次發(fā)現(xiàn)一件新奇的事情,他不但會反撲,還會撩sao了。

    瞪著男子遠(yuǎn)去的背影化作劍芒,消散天際,她揉了揉眼,退居屋內(nèi),合上那扇幾厘外就是懸崖峭壁的大門。

    此時只剩她一人了。四下格外靜謐。

    修煉?放屁,趁影不在,當(dāng)然是要去找小戰(zhàn)云了。

    當(dāng)下將修煉的打算擱在一旁,憶昔壯志酬酬地收拾東西,扔出那把流觴劍。又犯了苦惱。

    她還沒學(xué)過怎么御劍飛行。

    把門外的萬丈懸崖當(dāng)作第一次練習(xí)的場所?她怕是嫌活得太久了。

    于是某女只好興致缺缺收起法劍,重又拉開大門,閉上眼睛深呼吸好幾大口,才能勉強(qiáng)不那么在意棧道下的萬丈深淵。哆哆嗦嗦走出棧道時,內(nèi)衣已然被汗水濕透。

    只能說,修建這種山峰的人腦子有坑,她不管,就是有坑。

    其實飄渺宗之人大多業(yè)已到達(dá)練氣八層,御劍飛行自是手到擒來,因而這種不設(shè)防護(hù)的棧道對于他們來說,有或沒有問題不大。只是苦了修為八層以下或者無法御空的修士,然而羅劍峰上主修的便是劍法,御空乃是基礎(chǔ)之舉,難為的只有外門當(dāng)中修為不濟(jì)的弟子。

    羅劍峰并不只有一座山峰,是由三座山峰組合而成,猶如山谷一般綿延迤邐。主峰是羅劍峰主以及親傳子弟修煉之處,次峰安置的是內(nèi)門弟子,再往外一些,就是外門所在。

    然而,當(dāng)她出了棧道,來到內(nèi)外門的交界處時,豁然想起自己壓根沒問過小戰(zhàn)云或者青竹的地址,一時間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這么空手回去也太對不起自己被棧道嚇出的一身汗了。

    只得觍著臉攔住一名外門弟子,詢問練劍去處。

    她打算先把御劍飛行學(xué)會,不然搞不好哪一天不小心掉下棧道,就得英雄薄命了。嘶~想想就恐怖。不論是給親傳子弟的玉簡還是外門子弟的玉簡,都有御空術(shù)記載,這種法訣本就普通,難度也小。

    一襲灰袍的弟子面上帶著傲氣,雄赳赳氣昂昂,喝道:大膽,羅劍峰內(nèi)豈容外人踐踏。

    憶昔抱拳,作了個揖,弟子初入師門,不懂規(guī)矩,望余光瞥了瞥此人的服飾,估摸著輩分,望師兄指點。

    據(jù)那本輩分詳解上說,同代弟子之間似乎是以修為高低或者人情禮儀來稱呼的。就是說,比較亂,不確切。愛叫什么叫什么,為表尊敬就伏低做小。

    觀其服飾并不繁冗,邊口繡著普通的回形紋,此人應(yīng)是外門子弟。

    哼,既如此,那為何不著師門同袍,反倒另行其類?

    怪哉,她也一直在思考服飾問題,然而并未有人向她提及,也不知往何處領(lǐng)這衣裳。弟子也欲統(tǒng)一門風(fēng),然不知這衣袍往何處領(lǐng)受。

    哦?你真是新來的?少年的雙目熠熠生輝,仿佛發(fā)現(xiàn)了新鮮玩意,劍修之道所行甚艱,是以羅劍峰主極少收徒,門生伶仃,招待新人事宜自然多有不周,你不知道亦能理解。

    你可是要修習(xí)御空之術(shù)。他用的是肯定句,神情十分篤定。方才他見女子從棧道上腳踏而下,必定是沒有其他代步之法的無奈之舉,再加之她詢問練劍之所,便百分百斷定了。

    些許難為情地點點頭,含糊著道,唔,嗯,師兄妙算。

    呵呵,少年笑瞇瞇地道,不急不急,先帶你去領(lǐng)外門衣袍。言未畢,自作主張勾肩搭背擁著她往雜事堂的方向走去。

    嗯師兄,一直走到堂門口,少年也未有不妥之意,憶昔卻忍不下去了,能放開我了嗎。

    雖然美少年白給卻之不恭,但是,他的動作行云流水并無一分一毫的旖旎之感,這是真的把她當(dāng)兄弟而不是女性。她只知道把男人騙上床,并不知曉如何與男性當(dāng)?shù)苄郑銓幷f,她才不信男女之間能有純潔友誼。

    少年的月牙眼瞇了瞇,展開笑顏,露出潔白勝雪的牙齒。嘻嘻,蒙峰主賜名,為兄名喚素珍,師妹是何稱呼?話說完了也沒放手,還是摟著女子的肩膀,看起來似是對此不以為意。

    素珍柳眉一挑,她伸手抹去臉上不存在的汗珠,師兄難道姓白?

    不知所以地點頭,亮晶晶地看向女子師妹真乃神算,這都能知曉

    額角仿佛垂下數(shù)條黑線,憶昔不知該不該告訴他這幾個字在凡人界的話本中是條雌性長蟲的名字。然而,她側(cè)頭看了看身著灰白袍子的少年,這個名字,好像確實挺適合他的。非常秀氣。

    我名憶昔,林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