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暗 萊茲_選擇
第二十暗 萊茲_選擇
白色西裝在月光垂落留下淺藍的陰影,步履輕快走向我面前,手環在身后,彎腰俯身盯著我,嘴角掛著一抹笑。 晚上好啊,貝西墨家族的幺女。他知道我的身份。 今晚過的愉快嗎?一個閑來無事又輕松的口吻。 看來他并不著急把我吃掉??此[著眼仔細端詳著我的表情,像是在品嘗我的恐懼。 我深呼吸,盡量放松:還好,請問你是? 他直起身體,眼神卻一直黏在我身上,充滿了蔑視的神色,無趣。欣賞不到喜歡的表情。 他在我周圍慢慢走動,右手伸到自己眼前單手摳起手指,在大拇指和其他四指指甲中切換,咔、咔的聲響在走廊時不時彈出,紅得發黑的指甲看上去血腥又恐怖。 他回答了我的話:托瑞多族的總任親王萊茲。剛才聽你說他抬眼,眼睛閃著光:他是你哥哥? 哼,不用這么著急回答,他帶著命令的口氣,01,轉過身來。讓她好好瞧瞧你。 那是哥哥。 我再一次得到了確定。 他穿著白色正裝,金色卷發沒有像以前那么濃郁的發色,月光下發白的卷發幾乎遮住了他的眼睛。 他帶著深黑色面罩,靜靜的立在那里,和身旁不遠處的立柱一樣,如果不是轉身,幾乎未曾動過。 哥哥的樣子有點遠,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只是覺得面前這個人滿滿的疏離,仿佛我和他像在兩端的陌生人。 不安的思緒蔓延起來,手心開始發濕。 萊茲看我沒有回應,他自顧自說起來,帶著炫耀的口氣:他是在貝西墨家族那邊帶來的東西,這個東西真是太棒了,他手臂舒展,是我這兩個月來最棒的實驗品,無論我對他身體做什么,他都能有著強大的生命力,如果不是我太清楚血獵的構造,倒讓我以為是像布魯赫族那只混血的雜種。他走到哥哥的身邊,手在他臉部游移,托01的福,在他這里,我得到很多實質性的啟發,果然,血獵永遠比圈養的老鼠耐用,還好玩兒。 你對他做了什么? 哈哈?你想知道?萊茲興奮道,迫不及待扯下他的面罩,向我展示他的作品。 我看到面罩下哥哥蒼白的樣貌,心臟猛然緊縮,渾身發冷冰冷的沒有血色的臉龐,還有三四條撕裂的皮膚被雜亂的縫合線縫合,彷佛這樣就能使一張臉完整起來。有一條黑色的縫合線蔓延到他的脖頸,在他喉嚨處畫了個圈,然后蔓延向衣領內。 身體也像臉部這樣嗎?想象到這里我開始發抖。 哥哥目不轉睛地盯在一處,對周圍的一切熟視無睹。 為什么他像沒有意識般?說出來的話帶著顫音,連我自己都發現自己制止不住發抖的身體。 萊茲摩挲著下巴喃喃道:不知道呢,他眼角瞥向我,瞇著眼睛?;蛟S我的劑量太多了以至于腦子壞掉了?抑或是沒有給他麻醉就卸下了他的胳膊?還是做了太多精神實驗麻木了意識?他無奈的攤手,哎呀,不知道呢。 夜晚冷的讓人身體發寒,可都沒有從心里散發的涼意幾乎能夠把我的身體凍僵。 唉~剛開始還聽到他的忍受不了的尖叫,后來就沒了。不過這也讓我少了很多趣味,,畢竟在實驗中沒有那些美麗的聲音輔佐讓人無聊啊。他嘆氣,轉念看向我,怎么樣?看我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縫合的傷口在皮膚上像不像跳躍的音符?每一個痕跡都是我的作品。是不是很不錯? 他看向我,隨后調笑:你看你,臉上的殺意我想忽視都忽視不了啊。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我的內心叫囂著,全然不顧我身體力量上的差距。 是不是貝西墨家族的人都會有這么強大的生命力?還是只有你們兄妹才有?萊茲湊近看我,灰紫色眼瞳仔細端摩,好想看看你的身體有什么秘密啊能夠讓這個計劃推遲這么多年,還能讓那個巫師藏塔里一個多月 他湊近的眼瞳瞪得大大的,不會錯過我每個表情變化,眼睛里帶著對實驗品渴望和興奮。 背著光的身體攜帶恐怖的威壓,散發著濃重的血腥氣,還有其他的味道,像是埋在泥土里腐爛的玫瑰。 他是真的想把我用于他的實驗。 我后退了幾步,一下子腳腕支撐不住,跌在地上。 他向我逼來,手幾乎附住了我的額頭。就在附上來的一瞬間,血rou燒焦的味道充斥了我的鼻尖。 嘖!他的手迅速收了回去,指尖在剛剛的碰觸中灼燒了他,現在在飛速的愈合。他彎指笑著,看來,羅斯嘉德做了些手法。 他并沒有后退,原地喃喃道:這個魔法是只要接觸就會灼燒我們嗎那你在宴會上也怎么接觸那些人?還是說只有我 他打了響指,周圍出來幾只黑色龐然大物,命令道:殺了她。 那些龐然大物立馬向我沖來,在即將碰觸我時,身邊一道亮光把他們灼燒至粉碎。 我呆呆地看著這一切。 我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這道亮光我自始至終都沒有聽到羅斯嘉德說過這件事。如果真的像萊茲所說的,羅斯嘉德對我做了保護。我 他好像想到什么,01,過來,他興奮道:試試掐住她的脖子。 隨即萊茲補充道:別掐死了。 哥哥這時亦步亦趨、機械的移動走近,陌生的神色。 哥哥!我大聲叫他, 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你的meimei??!他呆呆地湊近,臉上的傷口縫合線醒目,我幾乎可以想象到那鋒利的針如何順著他細膩的皮膚縫合。 那是我至愛至親之人! 他怎么敢! 哥哥哥哥的指尖碰觸到了我的脖頸,沒有被灼傷。 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強勢的力道直起臂膀把我拎起。 咳咳!哥我掙扎得喊著,腳尖夠不到地面了。 看著眼前的親人,近在咫尺,臉上卻透露著疏離。 哥哥不要我了。 他能夠單手狠厲的掐住我的脖子,像輕易能捏碎一只螞蟻一樣看我。 疼,心臟好疼。 嗯~很好,不錯,這一點能辦得到啊,萊茲仍在試探,現在試試卸掉她得胳膊。 突然,一大片血跡隔斷了在我和哥哥的視線。 那是哥哥的胳膊被生生截斷了! 哥哥的兩只手臂掉落在我因失重而跌下的旁邊,哥哥的兩只空著的肩膀正滴落在他身旁沾濕了衣服的兩側,留在地上一大灘血跡。 可是,即使是這樣,哥哥仍磕磕絆絆的站起,一步一步,佝僂著朝著我走來,神色漠然,像是只執行一個命令的機器。 他已經沒有胳膊了啊。 血一滴一滴走在他身后,連著他的傷口。一直不曾停止過。= 哥哥不要再往前了我抽噎,求求你,你會死的 01,停下。哥哥停下了走向我的腳步,萊茲面露難色,這就比較難辦了,本來想一點一點把你拆下來運回去研究,現在連碰到你的哥哥都能卸下他的胳膊,你還真是殘忍呢。 不!不是我!我跪坐著,狡辯著,否認著哥哥的傷是我造成的。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樣對他,哥哥那茫然佇立的動作,像是在等待他下一個命令。他那冷漠的神情,這是我從未見過的樣子,他從未這樣過。他是我的哥哥啊為什么,他是我唯一的光了啊 我直至現在能夠堅持下來的希望,能找到哥哥,哥哥還活著,在某個陽光田野等我回去的地方,在這一切結束,我們會相遇,會幸福的在一起。 這一切,當哥哥血淋淋地站在我面前,無言的神色,細劃的傷痕,因觸碰而斷掉的胳膊。 它們證實著我的希翼,從模糊地視線里,化作淚水,全部成為泡影。 我從未想象過有這么一天。 哥哥就站在我面前,仿佛天人永隔。 嗯~不錯的親情大戲,比劇院里演嗷嗷待哺都哭得差勁的人類好看多了。萊茲鼓起掌, 接下來,我讓他的腳踹斷你的肋骨,但能夠使你能夠走路,雖然可是他的腿也不能要了,沒關系,再讓他的頭相當于錘子撞一撞,雖然結局非常明顯,他嘖嘖道:我就想啊,到時,你是想主動跟我走呢,還是想你那親愛的哥哥再斷掉一只腿,再把他的頭四分五裂呢? 萊茲。我沒再看哥哥,低下頭。如果我真的和你走,你能放哥哥自由么? 怎么會,你以為是在和你談條件?他笑著,眼睛彎起月牙:要么跟我走,要么你的哥哥橫尸眼前。我是在跟你談,選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