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公且慢(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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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嫣手臂上的擦傷并不嚴(yán)重,兩天后就結(jié)痂了,趙恒卻因此自責(zé)了好幾日,每天都過來陪她坐上一會兒,但凡他在場,傅長卿的臉色總不會太好看,夏如嫣只作沒看見,反正有傷在身傅長卿也不敢動她。關(guān)于皇后人選的冊子第二日便送到了夏如嫣手上,她略略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冊子里的閨秀家世都有一個共同之處,就是家中無人擔(dān)任有實權(quán)的官職,但地位卻算不得低,對于傅長卿這種要把實權(quán)掌控在手中的人來說,這些閨秀確實是最合適的皇后人選。就夏如嫣看來這些姑娘都很不錯,要樣貌有樣貌要才情有才情,至于什么賢良淑德她壓根就無所謂,雖當(dāng)前是個古代世界,但她的思想始終是現(xiàn)代人,覺得娶妻這種事主要還是得趙恒自己喜歡。于是這天早上起來,夏如嫣便差人抱上冊子去了紫光閣,剛一進去就看見趙恒正在看書,見她來了,少年露出一臉的歡喜,迎上前拉住她的手道:“母后,您怎么來了?”夏如嫣笑道:“皇上現(xiàn)在有空吧?本宮有些事要與你說。”她示意宮人將冊子放到書案上,拿起一本遞到趙恒手中:“皇上看看這個。”趙恒好奇地翻開冊子,看了幾頁臉上的表情便慢慢收了起來,夏如嫣笑著說:“皇上今年也十五了,該是冊立皇后的時候了,這些都是京中適齡的閨秀,家世人品相貌無一不出色,皇上中意哪些,等回去了本宮把她們召進宮中讓你瞧瞧。”她說話的時候沒注意趙恒的臉色越來越沉,他緊抿著嘴唇,掌中的冊子被捏得皺了起來,半晌后他開口道:“母后覺得誰好?”夏如嫣做出一副無奈的表情:“本宮覺得哪個都好,實在難以抉擇……”“那就不選。”趙恒將冊子丟回桌上,“朕還未滿十五,只想專心學(xué)習(xí)如何治國,皇后之事還是過兩年再說吧。”夏如嫣怔了怔,選皇后是傅長卿的意思,他既然提出來還特地做了篩選,就表示他對于這件事不容置喙的態(tài)度,即使趙恒說不選,傅長卿也斷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而和傅長卿對著干對趙恒是絕沒有好處的。于是她便溫言細語地勸道:“皇上,冊立皇后宜早不宜遲,你也需要一位能把后宮打理好的賢內(nèi)助…”她還沒說話,趙恒就抬眸死死盯住她道:“母后就這么想朕娶妻?”夏如嫣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愣了一愣,然后才訥訥地回道:“皇上該是娶妻的年紀(jì)了,京里十五歲娶妻生子的大有人在……”“別人是別人!”趙恒提高音量,夏如嫣被他突然拔高的聲音震住,臉上露出愕然的表情,趙恒顯得有些激動,胸口起伏的弧度也變大了,他沉沉地盯了夏如嫣幾秒,突然對旁邊的宮人道:“你們都下去!”宮人們面面相覷,趙恒又怒喝起來:“都給我滾出去!”他難得發(fā)怒,把那些宮人都嚇了一跳,忙垂下頭快步退了出去,夏如嫣頗有些不知所措,想不通只是提個選后的事,趙恒怎么會是這種反應(yīng)。“母后還記得您進宮的第二年,朕發(fā)了高熱,您守了朕兩天兩夜,還將朕抱在懷里喂藥。”趙恒往夏如嫣邁近一步問道。“本宮…自然是記得的。”夏如嫣不大明白他為何會提起這個,只得順著他的話回應(yīng),趙恒又道:“母后還記得朕時常貪玩忘了功課,您幫朕向父皇求情,您說您會永遠護著朕。”“…本宮記得。”“母后記得有一回朕被父皇責(zé)罰不許吃飯,您偷偷帶著糕點來看朕,后來還是被父皇發(fā)現(xiàn)因此斥責(zé)了您,但您事后跟朕說若還有下次,您還是會這樣做。”“…本宮記得。”“母后還記得您和朕說以后娶了妻,她就是對朕最重要的女人,而朕當(dāng)時的回答是,朕永遠不會將母后置于其他女人之后。”“…記得…”趙恒此時已經(jīng)站到了夏如嫣跟前,正用一種異樣的目光注視著她,眸中還帶有零星的火焰,讓夏如嫣心里沒來由地慌亂起來,這時只聽他又道:“母后還記得父皇離開之后,您對朕說會永遠陪著朕,永遠守著朕,只要朕能快樂起來,您做什么都愿意?”夏如嫣咽了口唾沫:“記、記得…”“那您為什么要我娶別的女人?”趙恒伸出手緊緊抓住夏如嫣的肩膀,以近乎于吼的音量喊了出來,聲音中除了憤怒還夾雜著一絲哀傷。夏如嫣一驚,不敢置信地看著少年因激動而變得通紅的眼眶,他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她是個背叛者,夏如嫣隱隱從中察覺出讓人害怕的可能性,她努力壓制住心中的驚濤駭浪,盡量用溫和的語氣道:“皇上總是要娶妻的,若是您覺得太早,咱們可以先定下人選,成親的日子以后再議便是。”“可我不想娶別的女人!”趙恒一把將她抱進懷里,十四歲的少年已經(jīng)長得比夏如嫣還高了,他的身體有些發(fā)抖,顫聲喊道:“母后,我……”一句話剛說了頭幾個字,忽然一股大力將二人分開,趙恒被狠狠摔到地上,身材高大的男人擋在夏如嫣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皇上失態(tài)了!”趙恒這下顯然摔得不輕,他跌在地上好半晌才緩和過來,抬起頭對突然橫插進來的傅長卿怒目而視:“傅都督!你竟敢這樣對朕!”傅長卿這時已經(jīng)確認過夏如嫣無礙,他聽到趙恒的話冷笑一聲,上前拽起趙恒的衣襟,用森冷的目光看著他道:“皇上許是忘了自己的處境,如果你再敢對太后不敬,我會讓你知道后果。”說完他將趙恒又狠狠往地上一擲,牽起夏如嫣的手便大步走了出去。“傅長卿,傅長卿!”傅長卿一路牽著夏如嫣回到聽風(fēng)閣,過往的宮人全都埋下頭不敢看他們倆,夏如嫣急得直拍他的胳膊:“傅長卿你松手,其他人都看著呢!”傅長卿不說話也不放手,拉著夏如嫣進了聽風(fēng)閣,對身后的隨從冷聲道:“守好聽風(fēng)閣,不許任何人進入!”丟下這道命令他便把夏如嫣打橫抱起,大步走進臥房,將她丟入那軟綃薄帳之中,欺身上前封住她的唇好一番輾轉(zhuǎn)碾磨,直到彼此都氣息不穩(wěn)才松開,目光灼灼地看著她道:“對,我吃醋了,我不希望有任何男人碰到娘娘,哪怕他是皇上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