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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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鶯鶯滿臉是淚,雙手依然被束縛著,由人引去聽雨閣。 她滿腦子都是江楓押入大理寺之事,心神恍惚。 張德全在聽雨閣門口候著她,將人送去西閣,確保她毫發無傷。 張公公,江鶯鶯滿是委屈道,你一定知道的,我和哥哥對殿下中毒一事毫不知情,怎么會是下毒之人?你可以證明的,對不對?她此刻已然病急亂投醫了。 張德全嘆了一聲。這姑娘人都到聽雨閣了,竟沒有對殿下的半分關切,可真是冷情的。 此事盧廣大人會查明的,江姑娘快進去吧。張德全不便入西閣,只在門口將她交給魏吉。 魏吉一個冷冽的眼刀飛來,江鶯鶯被嚇得停了哭聲。 跟上。魏吉吩咐道,江鶯鶯只得跟著她走,聽魏麼麼在前頭說道:殿下病了,須由你細心照拂。 她知道那人病了。 她的心很亂,若他真的病去了,她也會很難過的。可他若是病好了,她不就又要成為卑賤的床奴了嗎? 哎。 慶幸他現在還昏迷著,她暫時不必面對難題,亦不必面對他的震怒。 江鶯鶯出神之際,未曾留意到魏吉帶她去的是承歡室。 待她走進去了,咦了一聲,才發現只有她一個人走進來,魏吉已經退出去,室門在身后關閉,鐵鎖落下。 魏姑姑?江鶯鶯急著去拍門,可廊外留守的宮女竟然也退下了,人影從窗戶紙上浮現,紛紛走遠。 難道要把她鎖在這里嗎? 江鶯鶯沒有別的路走,只好往屋里去,繞過屏風,拂去珠鏈,見到一錦衣華貴的男子坐在太師椅上,慵懶地支靠一側扶手,左手拇指推動食指的扳指,周身散開凌人盛氣和威壓。 他的面容如常俊秀,不見絲毫病態。劍眉星目,眼神冰涼,薄唇勾起,笑得叫人毛骨悚然。 江鶯鶯從未見他這般肅穆陰鷙的神情。 此刻她在他眼里,不再是昔日愛寵,而是背叛者、脫逃者、僭越者。 李琰的聲音似冬日寒冰,冷得滲人,道:看到孤還好好地活著,你是不是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