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任務:他的過去
第一個任務:他的過去
兩人找了間僻靜的私人場所,一進包廂盧安就摘下頭套,懶散靠在藏藍金絲絨躺椅上,盯著對面的男人出聲,話語間難以掩蓋的吃味。 錦錦還真是喜歡你。 畢竟,我一直照顧著小姐,這么多年難免會有些依賴。蘭澤笑瞇瞇的回答著,讓盧安聽得火氣直冒。 一定是在故意說給他聽的吧,是在嘲諷錦錦依賴他而不是自己嗎?想到剛才云錦對他的態度,再想到自己的發小也是這樣被自己的執事拐跑了,盧安的心頭更是火大,內心的醋壇子頓時翻了,恨不得立刻沖進車里狠狠欺負云錦來消消火。 您找我應該不是只為說這些吧!蘭澤收起笑容,盯著盧安低聲問道,沒了笑容的男人帶著無形的壓迫感。 盧安腦門上的火瞬間被澆滅,總算恢復冷靜。才不會說自己氣的差點忘記了,少年收斂有些扭曲的表情,清冽的嗓音帶著一點點變音期特有的沙啞:你應該收到修利寄給你的郵件,里面的內容錦錦家的系統也能調查到,不過,畢竟是歐都外人想要插手也不容易,關于二十年前的事情這一份是完整版。 翡翠之都的后臺強硬并且牽扯眾多,就算是歐都,云家的信息網也有所涉及,他能夠完全調查清楚,背景不容小覷,可對于他本人完全調查不到任何信息。 蘭澤看著面前文件袋并不打算伸手,神色凝重:需要的代價呢? 離開錦錦,盧安帶著笑意看向蘭澤,果不其然看見他變了臉,看見那張總是微笑著的臉變得深沉陰郁,他越發得意起來,想著自己總算能夠在這一層扳回一局。 順著他的目光看出去,搖下的車窗正好可以看見錦錦正在閉目養神。兩人的目光交匯處電閃雷鳴,蘭澤總算將藏在深處的鋒芒展露,帶刺的目光同銳利的劍指向少年。 騙你的,盧安勾起嘴角接著說道,只是話里話外無疑帶著譏諷,玩味的眼神盯著蘭澤:只是你們的人生自由都在主人手里,沒有許可應該不能擅自離開吧。 此刻的盧安完全沒有平時的半點柔和,除了對蘭澤心存戒備,最主要的是他可以算的上是自己的情敵,按照錦錦嬌滴滴,軟綿綿的樣子指不定被他欺負成什么樣子,想到這里他心口就堵得慌。 因為你的聽話,翡翠之都的人都很喜歡你呢。話說,你進入的時候,已經記事了吧,難道你對自己的過去就沒有一點留戀嗎? 蘭澤面無表情聽著他的話,到底年紀不大沒經歷過社會的調教,就算傳授再多的經驗也抵不過一路摸爬滾打過來的人。 就算盧安真的提出這個要求,面前這個男人也根本就不會同意,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過去,不在意自己是誰來自哪里,沒有任何歸屬感,臉上永遠掛著猜不透內心的微笑,輕而易舉猜透人心,輕松得到所有人的喜愛。否則也不會成為翡翠之都最優秀,售價最高的執事。 修利帶著人情味,做事堅守自己的本心,才能夠選擇用短暫的生命做些對他而言有意義的事情;而蘭澤不過是微笑聽話乖巧沒有心的人偶,聽話的被人擺布。 唯一能夠讓他情緒有所波動的,就是錦錦。 您是來和我說這些的嗎?蘭澤懨懨看著他,表示自己并沒有興趣聽這些,他的身子前傾湊近盧安:您究竟想要說什么? 翡翠之都在二十年前歐度最大的輪渡搶劫案中的兒童購買名單,畢竟這份名單只有負責人自己知道,我需要確認一件事情。身為他最寵愛的禁臠,你應該見到過吧。我相信你也不希望這種事被錦錦知道,如果你告訴我名單,我就將你真正的過去告訴你。食指點了點文件,盧安勢在必得的盯著他。 就算他涉世未深,卻也知道抓人的軟肋,更何況他強大的信息路徑。 曾經是禁臠,這種丑事若是讓其他人知道了,蘭澤未必害怕,可他對錦錦。面對自己喜歡的人,無論是男人還是少年,總是格外維護自己的面子。 這個機構的負責人是個老狐貍,身上找不到任何漏洞多方打聽也無果,翡翠之都對于信息看管嚴密,已經成了半死的老頭子直接被機構養在看管所。花了不少錢才打聽到他的嗜好,就是喜歡年紀小的男孩子,這些男孩子大多下場凄慘。 那些孩子再值錢,也抵不上能夠為機構帶來盈利的負責人,不過是幾個孩子,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 如果不是因為那些禁臠活著的只有蘭澤,盧安根本不想和他打交道。他從心里感到不舒服了,因為自己總能從錦錦口中聽到關于蘭澤的碎碎念,這難免不讓他心生嫉妒。 思考的話,一天時間應該夠了吧,我還希望在錦錦的生日會上我們能愉快的聊天。盧安站起來將面前的文件打開,抽出一張名片推過去,你能活下來也算厲害,想清楚了聯系我。 蘭澤緊握雙拳,隨著他抬起頭碎發自然分開,露出的眼眸冰冷兇惡,就像雪地中一頭受傷的狼面對獵人時孤注一擲的兇狠。 他的表情讓盧安臉上的笑一瞬間僵硬起來,畢竟兔子急了還咬人,而蘭澤絕不是泛泛之輩,扯下那些笑容,盧安總算正視起蘭澤。 再進入翡翠之都之前,這個男人就已經墮入深淵,在里面的日子內部的競爭絕不會少,畢竟只有優秀的商品才能得到青睞。對于活在那位負責人手下的商品,容貌又是最大的兇器,太過精致漂亮就會被看上就等于去死。 如果他的身份不是執事,無論是什么自己絕對不是對手。盧安看著沉默坐著的男人,雖然他的教養不允許,內心卻由衷的感慨。 錦錦,我先走了,明天見。盧安揉了揉少女的腦袋,細軟的發絲在他手下搓成一團才松開手,再她即將炸毛前戳了下臉頰急忙跳著離開。 剛睡醒的云錦還呆愣愣的,眼睛還看不清就被調戲了一番,看著盧安一行人離開卻不見蘭澤,揉著發困的眼睛,乖巧的小白兔迷迷糊糊去找自家的大灰狼。 亂糟糟的小腦袋再門口冒出,蘭澤低著頭坐在桌子前不知道再想什么。 怎么了?云錦坐在身邊蹭過去,小手搭在他肩上不解詢問。 蘭澤用了十多年的時間來緩解當初幾個月給自己留下的陰影,黏膩的接觸,油膩惡心的手掌,好似一把刀從身下捅進去破開自己的身體,攪弄的整個腹腔內沒有一處不痛,時至今日還會有隱隱作痛的感覺,稍一回憶就讓他渾身顫抖。他以為自己能夠完全忘記,再度被提起還是他無法逃離的噩夢,哪怕他將自己隱藏的再深,身體的本能還是會告訴他,自己的恐懼,害怕。 身體被觸碰,防御機制讓他下意識的甩開,卻瞧見云錦帶著關切不解的眼神再看著自己。 這一刻他才想起,時間在一眨眼已經過去了,那些事情已經成了過去式。瞧著面前的云錦,被呵護的天真單純,他一點污穢都不想讓她瞧見,他的小姐只需要活在陽光下就足夠了。 對不起,我有些失態。男人屈著身子靠向云錦,握住她的手貼著自己的臉頰,虔誠的看著云錦道歉。 半睜開的眼神帶著一種迷離的姿態,再配上這張臉透著一種色情的味道,云錦看的面紅耳赤感覺身子發軟,急忙用手臂遮住臉,點頭嗯嗯表示自己不介意。 她看不到男人嘴角得意的笑,更看不到他湛藍深邃的眼眸就像深海帶著說不出道不明的情愫。 看著云錦圓亮、單純的眸,蘭澤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骯臟的身體不配觸碰她,帶著遺憾和惋惜收回手,他開始思考自己該怎么和云錦相處,只要見到她就忍不住想要靠近,感受她的味道,她的呼吸,她的每一寸肌膚。 怎么了,感覺你好像很難過。倒是云錦湊上去,貼著他的臉戳著他的臉頰,詢問他的情況。雖然知道他的心情不好,可是難得可以欺負蘭澤,她戳得可歡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