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梨花壓海棠
一枝梨花壓海棠
花滿園醒來的時候,葉孤城已經不在了。 她隱約聽見后院傳來的揮劍聲,看來葉孤城是去練劍了。 花滿園心道,葉孤城的精力可真好,他們昨夜折騰了那么久,葉孤城居然還能早早的起來練劍,一天都不肯落下。 花滿園:我有福了。 在這之前,花滿園需要先把葉孤城昨夜留在她體內的東西排出來。 以前有位前輩跟她說,那玩意兒可以用內功逼出來。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現在就是檢驗那位前輩的話真假的時候了。 因為昨夜,花滿園一掃前些天在床上的輾轉反側而心情大好。狀態大好的花滿園又恢復了從前心如止水的心境,她開始坐在床上盤腿運功,內力在體內運轉了幾個周天后,花滿園精神奕奕的睜開眼。 東西已經被她排出去了。 ··· 葉孤城自天際微微亮,便已起床在院子里練劍,他的習慣數十年如一日,即便他昨夜睡得晚了些,也不會因此荒廢一個清晨。 他練劍時神情專注,從不去注意身外事,待他結束每日的晨練后,才注意到站在不遠處等他的花滿園。 花滿園見他收了劍,便笑吟吟的小跑上前,拿出手帕輕輕擦拭掉他額前密布的細汗。 葉孤城見她白皙的臉被嶺南毒辣的太陽曬得有些泛紅,不由得輕聲問道:你在旁邊站了很久嗎? 花滿園不說話,害羞的低下頭。 葉孤城伸手去撫摸她的臉頰,又想起自己這只手剛剛才握了劍,手心里全是汗,便在中途將手收了回去。 花滿園卻沒有這個多顧忌,她直接牽起葉孤城的那只手,緊握住他的手心。她冰涼的手心與葉孤城灼熱的手心交握,葉孤城頓感嶺南的夏日也不是那么的炎熱,心里劃過一絲清涼。 跟我來。花滿園牽著他的手帶著他向前走。 花滿園將葉孤城帶至涼亭內,亭內的石桌上擺放了幾盤早點和一盤荔枝,葉孤城粗粗一算,這怎么看都是一個人的量。 他心里又是一陣暖意,家中有個知冷熱的貼心人就是不一樣,什么事都幫他安排好了。 雖然他在白云城時一切事務都有侍女打點好,但現在可是新婚燕爾的妻子(?),給他的感覺自然是不同了。 葉孤城現在并不餓,不過看在花滿園的份上,他也不會辜負這一片美意。 葉孤城用清水凈手后,又看桌邊只準備了一張石凳,他知道這石凳肯定是給他準備的,只是心里有點訝異。他們白云城可沒有女人不許上桌的規定,難道江南有這個風俗嗎? 總覺得讓還在蜜月期的妻子站著侍候自己吃早飯有點不人道。 葉孤城看了眼低下頭的花滿園,雖然低著頭,卻也給人溫順乖巧的感覺。 葉孤城走過去坐在那唯一的石凳上,打量了花滿園好一會兒。昨天夜里,花滿園剛開始也是這么溫馴,等到她熟悉了葉孤城,便撕開了乖巧的偽裝。 哪怕花滿園現在是裝的,看在她裝的還挺像的份上,葉孤城便讓花滿園再去搬一張凳子坐他身邊。 他剛想開口,花滿園已經主動的坐在了他大腿上。 看來他的妻子不論白天還是晚上都很主動,甚至還很乖巧聽話。 葉孤城覺得自己挖到寶了。 花滿園拿起了勺子。 葉孤城:誒?還打算喂我嗎?這個待遇有點高規格了。 然后花滿園把勺子塞到了葉孤城手里。 花滿園開心道:親愛噠,喂我! 葉孤城:? 見葉孤城沒有反應,花滿園在他胸膛上推了一下,嗔道:喂我呀! 葉孤城臉有些僵,覺得自己可能還是沒聽清,不死心的問:我喂你? 花滿園點頭。 葉孤城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測,他試探性的問:這凳子和早點是你給自己準備的? 花滿園眨眼,很高興葉孤城猜出了她的想法:是呀!你真聰明。 葉孤城心內:你為什么不給我也準備一份? 花滿園既開心又有些害羞的絞手帕:不過你愿意這樣喂我,我也是可以接受的啦! 那你剛才是想讓我站著伺候你吃飯嗎? 葉孤城:終究是錯付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面對笑意盈盈的花滿園,葉孤城還真拿她沒有辦法,況且人都已經坐進他懷里,就更不能撂攤子說不干了。 花滿園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啵了一口,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 葉孤城默默的別過了頭,這女人,打一棒子給一顆甜棗的技能用的太熟練了。 他還能做什么,當然是硬著頭皮勺了一勺粥喂花滿園。 花滿園直直的看著他,不張嘴。 葉孤城把勺子往她嘴邊送的近一些,花滿園還是光看著他不張嘴。 葉孤城:你不想喝粥? 花滿園幽幽道:你都不給我吹一吹嗎?言語間還有些委屈。 葉孤城出生三十多年頭一次伺候人,平時都是別人伺候他,哪知道該怎么伺候人。 花滿園說完后,葉孤城便為她把粥吹涼,這次花滿園乖乖的張了嘴。 有些事,一旦開了先例,就再也回不去了。之后花滿園就很自然的使喚葉孤城給她夾菜。 葉孤城原本是不餓的,當他開始喂花滿園,又感覺自己腹中饑餓難耐。他又看了眼花滿園狀似天真的神情,把打算暫停投喂的話咽了回去。 他現在只希望花滿園趕緊吃完。 嶺南天熱,花滿園的胃口不是很好,一桌的菜,她吃了幾口就沒有了食欲。 葉孤城內心松了一口氣:解放了。 隨后,花滿園嬌滴滴的聲音又在葉孤城耳邊響起:相公,我想吃荔枝。 葉孤城心內波瀾不驚,并沒有因為這句相公而雀躍不已。 剛才是親愛噠,現在又是相公,他要是不剝荔枝花滿園會不會換個罵他的稱呼? 但葉孤城并沒有不干,他覺得花滿園的這聲相公聽起來還不賴,暫時不想換別的稱呼。 花滿園覺得現剝的荔枝才好吃,所以別莊里的傭人送上來的是未剝殼的荔枝。 白云城也產荔枝,雖然葉孤城平時吃的都是下人剝好了送過來的,不過葉孤城并不是沒有一點生活技能的公子,他很熟練的給花滿園剝荔枝。 葉孤城怕她吃多了上火,喂了她幾顆就拒絕再投喂。 花滿園這時終于才想起葉孤城從清晨起床到現在都粒米未進,問道:相公,你餓嗎? 葉孤城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終于想起他了?還是又有什么新花招要使出來? 轉念一想,葉孤城又覺得現在是個好時機,于是又從桌上拿起了花滿園用過的勺子塞到她手里。 他們都已經有過最親密的關系,用一用對方的勺子又有什么關系。 花滿園莫名其妙:你這是干嘛呀? 葉孤城嚴肅臉:喂我。 花滿園:為什么呀? 饒是心境如葉孤城這般平靜的人也差點被花滿園這裝傻充愣的行為給氣到。 既然花滿園裝傻,他就打直球,語氣不善道:喂你的相公吃飯還要問為什么? 花滿園嘆了口氣:相公可知一枝梨花壓海棠嗎? 葉孤城當然知道這句話什么意思十八新娘八十郎,一枝梨花壓海棠。但他不清楚花滿園究竟想表達什么意思,問道:你想說什么? 花滿園嗔道:我才多大,哪知道怎么侍候人?再說了,我和相公既是老夫少妻又是新婚燕爾,相公你都不先哄哄我,居然婚后第一天就開始使喚人了?;M園把勺子塞回給葉孤城。 葉孤城冷漠臉,他和花滿園怎么看都是世俗眼光中的好姻緣,花滿園看起來十七八歲,葉孤城今年也才三十多歲,正處于尋常男人的事業上升期階段,哪來的什么老夫少妻。 年齡只會束縛女人,卻束縛不了男人,如今的世道,女人既沒有財產又不能出門工作,未來只能嫁出去依靠丈夫。要不然講老夫少妻的一枝梨花壓海棠為何流傳了這么多年,而未曾聽過老妻少夫,正是因為前者屢見不鮮。 想到這里,葉孤城又覺得花滿園終歸是困于閨房內的女人,冷哼了一聲:膚淺、愚蠢。 隨后葉孤城又問道:我若是不哄著你,你打算如何? 花滿園笑了:當然是跟別人跑了。 葉孤城冷笑,剛想說你就不怕我再娶幾個女人回來,又想起他和花滿園不過是對假夫妻,非但花滿園要做什么他攔不住,在她沒進門之前,他甚至都不能用激將法。 他覺得花滿園是在暗示他,想把她娶回去就好好聽話努力討好她。 葉孤城:忍了忍了。 花滿園見葉孤城臉上表情精彩,心內既幸災樂禍又得意至極,她又怕自己玩過火葉孤城直接走人,那就得不償失,她還沒把葉孤城玩過癮呢! 花滿園輕輕地湊到葉孤城耳邊說道:相公不必擔心我跟別人跑了,畢竟相公 老當益壯。 老當益壯(?)的葉孤城:拿著勺子的手微微顫抖。 花滿園的眼神意味深長,手已經伸向了他的兩腿中間不停的摩擦。 她方才提年齡哪是在說嫁娶之事,她可是中原最富有的女人,哪需要嫁人。 唉,男人啊,年紀大了就不行了,葉孤城也就這幾年能玩的了。 葉孤城悶哼一聲,隨后堅定的把花滿園的手拿開:我剛練完劍,還沒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