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罌粟
if-罌粟
作話: 此番外是席巴沒有選擇放手,選擇動用家族力量摧毀絕世,然后得到絕世的if路線 本章以席巴的視角進行描述 寫席巴的回憶,不小心寫了很多字,所以這章只寫回憶吧,下章再繼續,下章基本就是充滿黑泥了 罌粟是一種藥用植物,但是因為可以制造成毒|品,所以國際上對罌粟的管控十分嚴格。 (一) 席巴所有的暗殺技巧,都是他的父親桀諾從小親自教給他的。他跟著父親執行了無數次暗殺任務,多年的共同工作培養出非同一般的默契,父親視他為最佳的工作搭檔。 他的父親從走廊盡頭的黑暗中向他走來,提醒他,席巴,該做出決定了。 盡管父親沒有說,但是他知道,不止是他希望得到絕世,他的父親也希望家族能得到絕世。 父親尊重他個人的意愿,因為父親希望他未來可以不必后悔,畢竟揍敵客選擇配偶都是想要相伴一生的,強扭的瓜不甜。而且還有另一個候選人基裘可以作為結婚對象,退一步來看,基裘的資質其實也是很不錯的。 絕世清楚這一點,所以她在電話里說:別太貪心了。 這是個二選一,絕世還是基裘? 席巴并不討厭基裘,只是一時難以轉換概念。在他眼里,比他足足小四歲的基裘,驕傲又有點任性,對他的追求似乎是10歲時未能得到他回應的執念作祟,像個一直為了沒得到的玩具而鬧別扭的小孩那種感情能稱得上是正常的愛嗎? 絕世呢?絕世喜歡他,把他當成男人來喜歡,但絕世喜歡的是獨身一人的他,不想牽涉進他背后的家族。不是討厭他的家族,而是討厭家庭的束縛,絕世喜歡一個人自由自在。 在感性方面暫且不提,那么理性方面呢? 如果想要得到她的秘密,我們需要開一個正式會議。桀諾說。 父親已經給出了答案,絕世的資質顯然在基裘之上。 席巴看著掌心里被他握成球狀的一團金屬,這曾經是他和絕世共同構建的家的鑰匙。 當時,她如此決絕地將她那把鑰匙放到桌上,宣布退出他的人生,宣布他的全面潰敗。 黑暗的情緒在內心翻涌,長久以來所受的殺手教育令席巴維持住表面的平靜。 他不想拿走那把鑰匙,他不想輕易放手,三個月的正式交往,使他變得更在乎了,他輸了,他輸得徹底。 但絕世立刻追上來,提醒他拿走鑰匙,不留任何余地。 多年來的感情,終究未能動搖她的標尺。 這個女人的心不是一般的堅硬。 席巴想起躺在他抽屜里的訂婚戒指,沒來得及送出,就被絕世單方面廢棄。 剛想要握緊,她卻松開了一直主動牽著的手。 分手時,留下工作用的名片,希望她能打來電話,哪怕是再小的事情也好,不小心撥錯電話也好想要再次聽到她的聲音。以工作為名義的話,交易不涉及感情,只是金錢關系,應該不會對她造成心理負擔。 她不需要?不,需求可以人為制造。 世界第一的暗殺家族,仇敵也是世界第一的多,其中有許多人愿意行株連之事。 稍微放出一點風聲,那些人就會趨之若鶩。 絕世。席巴等了一天又一天,始終等不到她的聯絡。 更沒想到的是,絕世隱藏的實力超出了預計,那些人完全奈何不了她。 不,效果還是有的,她打來了電話。久違地聽到她的聲音,就覺得,無論她接下來說什么,都不會影響心情。 席巴,你還沒有和基裘結婚嗎? 別人大概以為你舊情未了吧?我作為前任非常困擾呢。 只是稍微抱怨一下。席巴,別太貪心了。 這到底是強弩之末,還是最后通牒? 現在還來得及,還可以放手,然后與絕世徹底成為陌路人。 要放手嗎? (二) 絕世為什么要提出分手? 不是因為愛消失了,與之相反,她依然充滿愛意,提出分手的時候,她的眼里藏著不舍。 沒有任何人或者外力強迫她提分手。 她的解釋,她的借口,她的行為,這一切加起來,席巴很清楚,其本質可以用一句話總結:她追求個人享樂,不想承擔一丁點責任。 那她一開始就不應該闖入他的領地,在他的領地種滿罌粟。 在正式交往前,絕世說:我不考慮我們的將來。 她不希望讓事情有結果,所以她種下的是不應該結果的植物。 是的,罌粟這種格外美麗的觀賞植物,會結出將人引入深淵的罪惡果實。 雖然照料花的人走了,但那些花就長在席巴的心里,席巴可以親自澆灌它們,使它們繼續生長,直至結出果實。 席巴想起自己的童年,從三歲開始,嚴苛的,壓抑孩童天性的殺手訓練,被拷問時不允許喊痛,不允許哭泣,不允許有任何軟弱的表現,不斷地訓練,訓練成合格的,不動聲色的殺人機器。 本來已經習慣并接受這些事情了,逐漸明白自己所處的世界與別人的不同,沒想到會碰到她,碰到人生中第一個能引起自己興趣的人。 人類也是有雛鳥情結的。 遇到絕世之前,席巴對真正的女性其實缺乏概念,能作為最佳樣板的母親不常回家,更喜歡待在故鄉。席巴成長過程中主要接觸的女性都是家里的女管家,她們大多小心翼翼,非常恭敬,即使就站在跟前,與他的距離本質上和外人差不多遙遠。 絕世不一樣,席巴少年時第一次見到她,就被她的眼神嚇到了。 是想要得到的眼神,露骨得令席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席巴當時以為她是個男孩,席巴可從未聽說過,和自己年齡相仿的男孩會對其他男孩產生特殊興趣之類的事情。 和我約會。絕世笑著說,那我就把底片交給你。 絕世提出的交換條件非常直白,由于從小受到的良好家教,席巴壓抑內心的不快,選擇先禮后兵,我沒有那個時間。如果你沒有其他合適的提議,那么不好意思,我得硬搶了。 快點解決掉,不能耽誤任務。 失算了,對方果然不是個簡單人物,時間有限,席巴選擇優先完成家族給的任務,然后再來完成交換條件。 難怪,原來對方是有獵人執照的職業獵人,對方說拍照片是在為新聞報道工作取材。 工作的事情應該是真的,對方工作的時候非常認真,忙于洗照片,完全把席巴晾在一邊,最初見面時的露骨眼神仿佛是幻覺。 等待對方洗照片算不上無聊,本來等待就是職業殺手工作最重要的部分,席巴早已習慣。 不過,能加入工作流程,幫忙洗照片感覺挺新鮮。 說不定這張照片可以得普利茲獎哦。她十分愉快地指著一張照片說。 那是什么? 新聞界的攝影獎。可能載入歷史的事件都是好題材。 她真的獲得了普利茲獎,席巴在報紙頭版上看到那張照片,想想那張照片還是他幫忙洗的,不由得為之稍微驕傲。 父親見他盯著頭版看很久,問他是不是有什么在意的地方。 他撒謊了,說沒有特別在意的地方。 席巴,你看起來好像很高興。父親非常了解他,對父親撒謊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拍攝者的名字很滑稽。席巴回答,居然叫一碗炒飯。 她的筆名居然叫一碗炒飯好怪的名字!沒有任何品味或者文采。 奇怪的地方不止是筆名,席巴完全沒看出來她是個女孩。她的住所就是她的工作間,到處堆放著辦公用品,仿佛進了一間辦公室而不是私人居所。 找她借換洗衣服,趁機察看了她的私人物品,也沒發現能佐證她是女孩的東西。 直到她主動說她是個女孩。 !席巴立刻明白她的惡劣之處,因為席巴借了她的換洗衣服,正穿在身上。 她笑得捂住了肚子。 本來不覺得穿她的衣服有什么好笑的,但她如此反應,席巴知道了其中的意味她有一些危險想法。 她圖謀不軌。 作為交出底片的交換條件,她要求的約會意外地很簡單,她請席巴去餐館吃了一頓飯,犒勞洗照片的事情,約會就結束了。 約會結束時她想要席巴的聯系方式,連續被打亂節奏的席巴抓住機會,表明自己職業殺手的身份,附帶一份危險的殺意。給她九折只是幽默,席巴不相信她有足夠的錢雇傭揍敵客,畢竟揍敵客是世界第一的殺手世家,收費也是業內第一的貴。 折扣也太少了吧。她真心實意地抱怨。 好吧,她可能不清楚揍敵客的業界地位。而且她完全不受殺意影響,令席巴深感挫敗。 (三) 根據她的筆名,席巴查閱了她發表過的所有作品。她10歲時成功發表了第一篇文章,刊登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雜志上,講的是一個男孩與狼狹路相逢,男孩手中只有一支牙刷,靠著牙刷當武器,殺死了狼。 她沒有換過筆名,一直沿用至今,作品找起來相對容易。 頭幾年,她處于摸索階段,創作方向不穩定,寫了不少奇奇怪怪的故事,有一個關于人體解剖模型的恐怖故事令席巴印象深刻。 故事講的是:人體解剖模型會攔住夜晚待在學校的學生,指著自己身上某個器官,詢問學生該器官的名稱與用途。如果答錯,就把學生的那個器官扯出來,教給學生正確答案,然后離開。如果答對,就把器官放到一邊,繼續提問。有一天,模型碰到了答對全部問題的優秀學生。因為每答對一個問題,模型就會把相應的器官放到一邊。于是模型變得肚子空空,為了填補空缺,模型把那個學生的器官全部扯出來,放進了自己的肚子里。 恐怖故事一般不講究嚴密的邏輯,但這個故事似乎更想表達醫學知識,每個器官的外表都描述得非常詳細,以及器官摸起來的手感,細節太真實了,以真實感制造驚悚。席巴覺得她似乎真的親手摸過。 于是席巴調查了她的過往。 她6歲前在孤兒院度過,然后被一對沒有生育的中年夫婦收養。她9歲時,那對夫婦遭人殘忍殺害,慘死家中,房子也被火燒掉,尸檢結果表明他們生前受到非人的折磨,在痛苦中死去。這件駭人聽聞的滅門慘案當年登上了報紙頭條,警方一直未能破案,案件真相眾說紛紜。 普通大眾都不知道那對夫婦收養了小孩。那對夫婦是職業中介,用假身份在孤兒院與富人之間牽線搭橋,買賣孤兒,警方由于某些原因,沒有公開夫婦的真實身份,將案件不了了之。 她6歲與9歲之間沒有留下可查記錄,9歲之后她似乎一直是獨自生活,經濟收入來源不明,沒有案底,上過一些補習班,然后不斷地寫稿投稿,12歲考取了獵人執照,然后用執照去了世界各地,就地取材,不斷地寫稿投稿,生活內容比較單純。 若不是揍敵客的情報網足夠厲害,席巴也無法得知并推導出以上信息。 找出她的行程信息,席巴再次與她邂逅,在廢棄工廠堆放的雜物箱之間,暗自以考究的態度觀察她。 這次你在拍什么?席巴小聲問。 絕密非法交易現場。她小聲回答。 偷偷拍攝的時候,她興致盎然,津津有味。這種類型的愛好,席巴不敢恭維。 她對她的愛好不怎么掩飾,就像她對席巴的圖謀不軌,可能她試圖掩飾了,但席巴的感覺非常敏銳,總覺得她的意圖昭然若揭。 那種程度的圖謀不軌稱不上威脅,沒有到需要敬而遠之的地步,可以作為生活的調味劑職業殺手怎么可能害怕危險? 不如說,適當的,可控范圍內的危險是一種不錯的娛樂。 隱藏自己,跟蹤獵物,是職業殺手必要的工作之一,時刻警惕不被獵物發現,這過程無疑是十分緊張的。 但她做起相似的工作,倒是樂在其中,當成了刺激的游戲。因為她不需要尋找獵物致命的破綻,她只需要拿著她手中的相機,做她想做的記錄工作。不被獵物發現,然后悄悄離開,就是她狩獵工作的全部了。 席巴突然有了破壞的心思,從中作梗,使她暴露。 她逃得很快,事后她沒有半分責怪,而是感到好笑地說:原來你還會做惡作劇啊。 好吧,席巴承認自己當時仍是一個不夠成熟的少年,因為被她說中了自己的幼稚,便不理她,扭頭就走。 誒,別走那么快啊!她在后面追,席巴!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席巴甩掉她,藏起來,看她努力尋找了幾分鐘,然后她一臉失落地垂下肩膀,慢慢走到樹下,抱著膝蓋坐在那里,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她在那里坐了很久,席巴也就看了很久。 等她站起來,席巴想了想,還是決定現身,讓她請吃飯。 啊?她對此產生極大誤解,你是不是剛剛發現錢沒帶夠。 沒那回事,但是就這樣吧。 (四) 很多時候,她的腦回路就是如此不走尋常路,對金錢相關的問題格外執著,請吃飯總是鐘愛路邊小攤,不掩飾她的吝嗇,她說這是勤儉節約。 席巴非常懷疑她圖謀不軌的程度,好像她只是在心里想想,并不特別期盼獲得成功,于是在她認真說我喜歡你的時候,回答說平時只把她當成哥們。 她表情頓時精彩紛呈,席巴差點大笑出聲,憋得很是辛苦。 那個回答確實對她造成了巨大打擊,她開始增加穿裙子的頻率,頭發也不剪回短發,試圖扮成一個通俗意義上的女孩子。 其實她不這么做也可以,席巴認為自己不是看重外表的人,待在一起覺得舒適就行。 但是她精心裝扮后,立刻變得席巴有點認不出來了。 很漂亮。原來她能這么漂亮。 你覺得我今天怎么樣?她問。 新衣服很適合你。席巴只看了她兩秒鐘,回以遵循禮貌的答案。 席巴頭一次意識到自己也是個膚淺的人,即使扭過頭,也忍不住借著玻璃反光繼續看她的樣子。 熟悉的事物變化太大,她每一個微小的動作都能牽動席巴敏感的神經,席巴感到異常煩躁。 席巴,你不高興嗎?連她也發現了不對勁。 沒有。 接下來,越發如坐針氈,席巴很快找了個借口,離開了令他煩躁的地方。 她沒有挽留。 當天晚上,席巴夢到與她親密的情形,醒來的時候,席巴為自己的膚淺感到萬分羞愧。 于是去訓練場投身訓練,直到躺在地上,精疲力盡。 席巴,你不高興嗎?父親問了和她一樣的問題。 沒有。席巴作出了同樣的回答。 你有在意的對象了嗎?父親比她更了解席巴,畢竟父親是看著席巴長大的。 而且,父親也曾經是個少年。 沒有。席巴重復道。 有喜歡的就去追。任何獵物都不會一直待在原地。父親微微笑了,我相信我兒子的眼光。 躺在地上的席巴抬起胳膊,裝作擦汗,遮住了雙眼。 (五) 尋找終身伴侶這件事,對于少年來說,有些超前了,是從未仔細考慮過的問題。 盡管有父親的鼓勵,席巴還是懷疑自己的判斷,因為那場夢,他感覺十分混亂。 他不想被沖動的情緒左右,于是他給了自己一段時間用于冷靜。 當他終于恢復平和,能夠客觀地看待絕世的新形象,他發現絕世沒有漂亮到夸張的程度,距離上雜志封面的等級還差一些。 席巴感到了安心。 因為即使發現絕世并沒有想象中那么漂亮,席巴也想再度與她邂逅,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最開始是她圖謀不軌。 現在換成他圖謀不軌了。 不行,還是有些沖動,情緒不聽使喚,席巴決定先偷偷觀察她一段時間,令自己再冷靜一點。 希望看到她的缺點,令自己冷靜。 又不希望看到太多,令自己幻滅。 少年因矛盾的內心而煩惱,卻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在通俗意義上叫做跟蹤狂。 好吧,畢竟少年從小被培養成職業殺手,跟蹤目標對于他來說是件很普通的事情。 他看到絕世趴在枕頭上睡得流口水的樣子,看到絕世頭發亂糟糟揉著眼睛起床的樣子,看到絕世打哈欠的樣子,看到絕世閉著眼睛大口吃面包的樣子,看到絕世整理資料的樣子,看到絕世伏案寫稿子的樣子,看到絕世吃泡面的樣子。 絕世寫了一整天稿子,寫得不順利的時候,她就會用筆撓頭。 一頁稿子先寫初稿,然后刪刪改改,再重新謄寫,接著檢查遣詞造句的問題,改完問題,又謄寫一遍。 她購買稿紙以箱為單位,她用得很浪費,寫了一行覺得不好,就揉掉稿紙,拿一張新的寫。 期間她發了好幾次呆,可能在思考怎么寫,不知不覺,她就寫到了深夜。 不被獵物發現是席巴自豪的專業技藝,他沉浸在殺手模式中,忘了入侵他人私生活時,不免會看到他本沒有想要看的內容。 席巴以家族名譽發誓,他不是有意觀看絕世換衣服的畫面。 因為絕世只穿了一件單衣,因為他的動態視力過于優秀,盡管他立刻閉上眼睛,衣服脫到一半的畫面仍清晰地映在視網膜上,留在他的腦海里。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此刻很像一個變態。 這輩子最丟臉的時刻莫過于現在,幸好沒人知道,未來也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少年落荒而逃。 當天晚上,少年沒有做夢,因為一夜無眠,他反復思考,也沒找出能令自己冷靜的缺點。 衣服脫到一半的畫面在腦海里揮之不去,大腦不受控制地幫助他回憶各種細節。 太糟糕了,他又開始煩躁了。 (六) 吸取上次的教訓,偷偷跟蹤顯然不是個好辦法。 俗話說距離產生美,他決定直面困難,正面接近目標。 再次見到絕世,她用帽子藏起頭發,穿著背帶工裝褲,看起來又像個男孩子了。比起扮演女孩子,她扮演男孩子更熟練。 席巴看到絕世鉆進了一條通風管道,隨后他從另一邊鉆進通風管道,與她邂逅。 又碰到你了。席巴先開口。 你是跟蹤狂嗎?她有點驚訝。 到底誰才是?席巴反問道。 后來,絕世會用電話留言主動給他留信息,說她會去哪里取材。 于是席巴也開始注意自己的任務安排。 父親一向是支持他的,沒有說什么,默許了他的行為。 (七) 席巴知道絕世在學習哪本書的套路試圖撩他,每次他都完美防御了,他喜歡看絕世忍不住懊惱的神情。 只有一次,最拙劣的一次,當絕世借著酒精親吻他,他沒有避開。 因為心臟跳得太快了,他的反應慢了一拍。散發果香與酒精的嘴唇貼上來,柔軟的觸感,甜美的香氣,令他引以為豪的自制力瞬間土崩瓦解。 他突然明白以前沒來由的煩躁是因為什么。 因為那來自于一種完全陌生的情緒,叫做喜歡她。 絕世的行為一如既往地主動,早有預謀地備好了保險措施,一切盡在她掌握。 不,再這樣下去可不行,少年搶回了主動權,作為被她下套的小小報復,壞心眼地格外用力,一邊道歉,一邊令她發出忍耐疼痛的聲音。 聲音里夾雜著愉悅越來越多,少年同樣深陷其中,拉住她的腳踝,想要繼續下去。 于是,一發不可收拾。 夜晚很快就過去了,沒想到的是,絕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希望他不要告訴他家人。 我只是想睡你。絕世這么說。 恩,我知道。 但是沒關系,他們都還很年輕,等以后感情變深的話,她應該會改變想法吧。 (八) 多年的交往下來,絕世對他的喜愛有增無減,粘著他的時候非常粘,抱著他不愿意松手。 當然,他也喜歡這種親密,把絕世摟在懷里睡覺,逐漸變成他的習慣。 席巴以為,最壞的情況是絕世未來和他母親一樣,結婚后,大部分的時間仍是追求個人的自由。 由于母親的缺位,父親幾乎承擔了所有責任,席巴學會了父親的堅強與擔當,學會如何做一個有責任感的男人,但他沒有料到,自己未來會和父親一樣,重蹈覆轍,愛上一個不愿承擔家庭責任的女人。 不,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個女人連結婚生子的責任都不想承擔一星半點。 毫無征兆,毫不退步,直接下發我們分手吧的通知。明明兩人之間的愛尚未消失,不如說發展正好,但這個女人無比絕情,利落地要將關系斬斷,還不遺余力地找來基裘當更合適的替代品,想要以此脫身。 罌粟結出了果實。 訂婚戒指都準備好了,想要向她求婚之時,一切戛然而止。 怎么可能沒有不甘心? 他還想著,他可以接受絕世和他母親一樣的自由。 沒想到絕世要求的自由,比他能給的更多一些。 絕世不想結婚,一點也不想。 (九) 一念之差,是的,僅僅是一念之差。 如果他選擇燒掉那片罌粟,而不是摘下罌粟的果實,未來會變成什么樣子? 那已經不重要了。 他選擇了摘下果實。 果實的汁液使人上癮。 得到她。 哪怕要因此摧毀她。 就將她作為自己正式繼任揍敵客家主時的戰利品吧。 月亮的暗面令人瘋狂。 黑夜里的兇獸睜開散發微光的眼睛,牢牢鎖定目標。 他是最專注最優秀最富有耐心的捕食者,把看中的獵物拖回巢xue之前,他不會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