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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 范義點點頭道:“好吧。” 一面回頭道:“少爺,咱們就下馬去,看他們說些什么?” 說話之時,暗暗朝李嘯天遞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要他務必忍耐,不可魯莽。主仆兩人,果然翻身下了馬背。 那為首的朝李嘯天揮揮手道:“你站開些……” 李嘯天道:“我為什么要站開?” 為首的道:“因為這碼子事,和你無關,年紀輕輕,別白送了性命。” 李嘯天道:“就憑你們幾個?” 他年輕喜事,聽對方出言不遜,心中就忍不下去。 范義聽對方口氣,卻似沖著自己來的,心中不禁大奇,急忙一抬手道:“少爺,你就退后一步來,老漢想問問他們。” 李嘯天心中雖然不愿意,但娘在出門之時,一再囑咐,路上都得聽老管家的,因此只好往后退了一步。 范義雖然已是近八十歲的人了,但他一向從不服老,武功不但從未擱下,這十年來,為了教小少爺的武功,他自己也精進了不少,對方雖然有十幾個人,自問還可以對付得下來。尤其方才那個紙團,來得突兀,此人似乎是早已知道對方會在這里埋伏下人,他要自己二人不可出手,必有用意。 老管家昔日行走江湖,經驗老到,心知其中必有緣故,他等少爺退下以后,立即跨上一步,朝為首那人抱抱拳道:“聽這位朋友的口氣,諸位好像是沖著老漢來的了?” 為首那人冷冷的道:“不錯,咱們要找的正是你老兒。” 他因自己這邊,共有十幾個人,自然不把范義放在眼里,口氣也大大的不善。 范義奇道:“諸位沒找錯人?” 為首那人冷冷的道:“錯不了。” 范義心中大感驚異,忍不住道:“那么諸位倒說說看,老漢是誰?” 為首那人道:“你不是范義么?” 范義道:“不錯,老漢正是范義。” 為首那人道:“這就是了。” 他手中雁翎刀朝圍著范義的六七個人一揮,喝道:“大家上。” .xy整理187 原來他們一共有十三個人,除了為首那人之外,有七個人圍在范義兩邊,另外五個人卻圍住了李嘯天,因為尚未動手,大家只是虎視眈眈的圍著沒動。這情形十分明顯,他們把重點放在老管家的身上,對李嘯天,只是采取隔離形勢而已。 范義一聽他下令動手,不由心頭大怒.雙目一瞪,沉喝道:“慢點。” 他這一聲大喝,聲若洪鐘,十分驚人。 為首那人道:“你還有何話說?” 范義道:“老漢自問和諸位近日無怨,往日無仇,諸位沖著老漢而來,應該有個說法?” 為首那人道:“就算在下要你的命吧。” 李嘯天聽得大怒,劍眉一挑南,朗聲喝道:“老管家好好的問你,你敢如此說話?” 范義朝他搖手,倏地從腰間取下旱煙管,洪笑道:“朋友藏頭縮尾,算得什么人物,諸位要老漢的命可以,先取下你們蒙面黑巾來。” 為首那人陰惻側一笑道:“你要知道在下是誰?那很好,你就去問閻老二吧。” 說到這里,左手一揮,喝道:“你們給我剁了他。” 圍著范義的七個漢子,依然手持兵刃,作出欲上之勢,但并未真個出手。 為首那個人看出情形有異,大喝道:“你們還不……” 忽然身軀一震,底下的話就沒有再說出來。 就在此時,范義只聽耳邊響起一縷極細的聲音說道:“老管家,你們可以走了。” 范義一怔,再看那為首之人目中露出焦急之色,只是站著不動,心知必有高人暗中相助,制住了對方的xue道。這人自然是那個在埠頭上投紙團給自己的那人無疑。 他心中雖覺疑團重重,這些人在光天化日之下,以黑巾蒙面,沖著自己而來,自己和他們又無怨無仇,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他真想伸手去撕下對方蒙面黑巾,看看那為首之人究竟是誰?但他畢竟昔年闖過江湖,知道江湖的忌諱,既然這隱身暗處的高人,要自己二人走,其中必有緣故。心念迅快的一轉,這就回身道:“少爺,咱們走吧。” 李嘯天望望圍著自己二人的十幾個蒙面人,遲疑的道:“他們…… 范義道:“少爺不用理他們,咱們只管走就是了。” 李嘯天驚奇的道:“老管家,是你制住他們的?” 范義催道:“少爺不用多問,你上了馬,老漢慢慢再告訴你。” 李嘯天沒有再問,依言上馬,范義跟著也翻身上馬,一抖僵繩,兩匹馬酒開四蹄,往官道上絕塵而去。 十幾個蒙面漢子依然原式站在那里,一動沒動,連為首那人也睜著眼睛,任由二人離去,一句沒吭。直等兩匹馬走得沒了影子,右首一片松林間,一拐一拐的走出一個人來。這人長發披肩,身上鶉衣百結,右肩掛一個破布袋,右脅拄一支短拐,走起路來彎著腰,短拐點在石板上發出沉重的「篤」、「篤」之聲,原來是個老以叫化。 他以拐拄地,走的自然不快,等他好不容易彎腰駝背的走到為首那人身邊,左手在為首那人肩頭輕輕拍了一下,含笑道:“這位大爺是在打盹么?” 為首那人但覺身軀一震,如釋重負,方才被制的xue道,頓告消解,心頭暗暗一驚,目注老叫化,問道:“你是什么人?” 那老叫化斜視著他,說道:“大爺看我是什么人?” 為首那人道:“這么說,在下的xue道,是你朋友解開的?” 老化子露齒一笑道:“我只會要飯,哪會解xue?” 為首那人嘿然道:“朋友真人不露相;你替在下解開xue道,那是好事,在下感激不盡,老哥何用推托?” 老叫化忽然眼睛一亮牌笑道:“我原是路過此地,看你大爺一直站著沒動,只當你等人等得不耐煩了,在打噸呢,所以拍了你大爺一下肩膀,沒想歪打正著,倒給你大爺解了xue道,大爺是不是要賞我幾文?” 為首那人目中異芒一閃,問道:“你怎知我在等人?” 老化子聳聳肩,笑道:“這個嘛……” 他沒往下說。 為首那人道:“你老哥不是要幾文銅子么?” 老化子聽得大喜,連連地點頭道:“正是,正是,我……小人總算是替大爺解了xue,大爺隨便賞,隨便賞……” 為首那人伸手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左掌心一攤,說道:“你老哥只要說出如何知道我在這里等人,這錠銀子就是你的了。” 老叫化只希望他賞幾文銅錢,他取出來這錠銀子,卻足有二三兩重,這下老叫化可瞪大了眼,咽下了口水,連連陪笑道:“我說。我說,那是方才者叫化已有兩天沒有進食了,肚子餓得心頭發慌…” 為首那人道:“在下已經說過,你只要說出來,在下這錠銀子就是你的了,足夠你吃上七八頓,你別盡說廢話。” “就是、就是,小人說的可不是廢話。” 老化子陪著笑道:“就在一個時辰以前,小人在前面林子里,看到一只低飛的鴿子……” 為首那人問道:“鴿子如何?” 老叫化道:“小人從小會打彈弓……” 他左手從布袋中取出一張用樹權縛著兩條極細牛筋的彈弓,朝為首那人面前晃了晃說道:“小人既然看到那鴿子飛得很低,自然不肯放過,就用石子把它彈了下來。不想那鴿子腳上縛著一個竹筒,那是一頭信鴿……” 他手中這張彈弓,原來只是小孩玩的。 為首那人急忙問道:“你可曾打開來看?” 老叫化道:“不看怎會知道你老在這里等人,要殺一個叫范什么的老管家?” “你……” 為首那人突然目射兇光,喝道:“……該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