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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聲立止,只見門板呀地開了,武磊婷出來迎著,微笑道:“公子來了,請進!” 李嘯天拱手笑道:“多謝!” 結緣閣內一張方桌,擺設了些許碗碟,一壺清茶,丫鬟小楓在一旁侍候著。武磊婷請李嘯天就座,笑道:“公子,請隨意用些餐點罷,等會兒還想要請教公子的琴藝呢。” 李嘯天見那碗碟俱是青白細瓷,菜肴樣樣精巧,櫻桃燉rou、五味菜卷、碧螺春蝦仁、桂花鮮栗羹,無一不是別具匠心。李嘯天一怔,心道:武磊婷又不知道我何時會來,怎地我一到,便已準備周到? 武磊婷見他不動箸,問道:“公子,怎么了嗎?” 李嘯天道:“磊婷,你知道我這時候要來?” 武磊婷道:“我不知道啊。” 李嘯天指著桌上碗盤道:“那么,何以菜肴都已事先備好?” 武磊婷一聽,面露微笑,說道:“公子今日將要光臨,小女子自然時時刻刻恭迎大駕。” 李嘯天一怔,便也不追問,笑道:“這實在不敢當了。” 兩人同桌對坐,李嘯天將各個餐點一一了,武磊婷只是笑吟吟地看著他。李嘯天被看得有些不自在,道:“磊婷,你怎不吃?” 武磊婷微笑道:“我吃過了。公子,這些還不至于入不了口吧?” 李嘯天笑道:“怎說此話?最好能全數吞下肚去。想不到碧月樓烹調餐食絕妙如此,不若改建為茶館酒樓,倒也不錯。” 武磊婷臉上微微一紅,笑道:“真的有這么好?” 李嘯天見她神情頗有喜色,心中一動,道:“莫非這些菜不是碧月樓掌廚?” 武磊婷螓首微垂,微笑道:“是小女子胡亂做了些,公子喜歡,那就好了。” 李嘯天笑道:“原來姑娘還有此手藝,在下今日真可一飽口福了。” 站在一旁的小楓插嘴:“公子,你現在才吃到武磊婷jiejie的好菜,我們今天可吃了三回啦。” 李嘯天心中奇怪,卻聽小楓笑道:“你不知道,武磊婷jiejie今個兒一天都往廚房跑,就等你來呢,哪知公子一直不來,菜做了又涼,涼了又重做,前面三次都是咱們一票姐妹丫環享用啦。” 武磊婷臉現靦腆神情,低聲道:“別說啦,小楓,你……你到外面去玩罷!” 小楓笑嘻嘻地退出去,說道:“那就不打擾你和公子啦!” 武磊婷聽得門帶上之聲,臉色頗見羞態,道:“李大哥,小楓就愛嚼舌根,你請慢用,別在意。” 李嘯天一笑,低聲道:“若知如此,我就該早早來到,姑娘也不用這么勞累。” 武磊婷笑道:“不勞你擔心,小女子偶爾下廚,多做幾回也無妨的。” 李嘯天看武磊婷對自己來訪竟如此重視,心中感動,又見到武磊婷清秀脫俗的面容,不禁有些心猿意馬,連忙寧定心神,用過餐點,便道:“磊婷姑娘,在下可否再聞琵琶雅奏?” 武磊婷微笑道:“既然李大哥有此興致,有何不可?” 起身拿了琵琶,指柔如云,奏將起來。 李嘯天聽到妙處,不禁伸手撫琴,合奏起來。兩道樂音配合得絲絲入扣,妙不可言。李嘯天、武磊婷相視一笑,俱皆沉浸在悱惻的樂曲中。 樂曲終結,兩人心神暢快,互相凝望。武磊婷微啟朱唇,輕聲道:“李大哥,我想求你一件事。” 李嘯天道:“請說。” 武磊婷擺弄衣角,臉上微紅,道:“明天夜里,我想去游湖,如果……如果大哥也想去,是否能……能和小女子同行?” 李嘯天一愕,他沒想到一個姑娘竟會主動相約,還是在深夜之中,一時無法回答。武磊婷羞澀地低聲道:“李大哥,白日游人太多,我到外頭去,勢必難得安寧,所以……” 李嘯天一笑,道:“武磊婷姑娘有此雅興,在下便權充護花使者,那也是好。” 武磊婷甚喜,臉現梨渦,微笑道:“多謝李大哥賞臉。” 兩人約了時辰地方,又談了許久,李嘯天才告別武磊婷。 李嘯天這時也不知自己應去哪里,只好一個人在街上閑逛來消磨時間。 正行走間他覺得有人在看他,他回身四處張望一番可并沒有發現有何異狀。繼續前行,可總是有這種感覺。他走快那人也快走慢那人也慢,可多次回頭就是沒有發現。他想到這跟他的人決不會是要加害于他,應是與他相識的人,不然早就可下手了,在他沒發現之前。可這人是誰呢? 李嘯天轉身向弄堂里走去,在一隱蔽處藏匿好。他要看看這人到底是誰想要做什么。噢!怎么會是她呀!她怎么會找到這兒?她怎么會找到我的呢? 薛林霞跟到此處卻見不到人,她知道他一定是躲了起來,現在就在這附近,決不可能走遠。于是說道“李嘯天,你不要再躲了,出來吧!你以為留下一封書信就可以一走了之了嗎?就沒事了嗎?” 說完等了片刻見還沒有反應。大聲道“李嘯天,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我不怪你,也不怨你,只要……只要……” “只要讓你留在我身邊就可以了,是嗎?” 李嘯天從藏身處走了出來。她見他出來又說了這些話,粉臉潮紅頭慢慢地低了下去,很低,很低。 李嘯天抬頭看了看天色,想到晚上與武磊婷的約定,可帶著她同往,這……這怎么可能呀!哎,還是先把她安頓好在說吧。 “你放心去吧,我決不會跟你去見你的武磊婷的,我去客店等你,好嗎?” “你……你怎么知道,我……我,我晚上要……要……” “你可別忘了,晚上的約會喲!好了,我先走了。” 她走了。李嘯天站在那兒無奈地搖了搖頭。 是夜李嘯天步踏輕功,往碧月樓奔去。到得結緣閣外,武磊婷正倚門而立,見到李嘯天,投以一笑,道:“李大哥來得好快。” 李嘯天落定腳步,左右環視,道:“武磊婷姑娘,你不用準備車馬嗎?” 武磊婷微笑道:“小女子雖然體弱,但步游湖還不算難。” 李嘯天笑道:“既是如此,我們這就走了罷?” 武磊婷輕輕關上閣門,微笑道:“好,走罷!” 兩人悄悄離開碧月樓,并肩向湖邊而行。武磊婷見李嘯天背著一把文武七弦琴,甚為好奇,問道:“李大哥,游湖也要帶著琴么?” 李嘯天笑道:“此琴是用來在湖邊為你彈曲而帶的。” 武磊婷微笑道:“原來如此,可惜我沒把琵琶帶出來,否則倒還可和李大哥在湖上奏幾曲……” 一說到這里,想起昔日湖夜對奏之緣,臉上不禁微微發燙。 不久來到湖的北畔,迎面見了一處亭院,臨湖一座小榭,楹柱上是一對聯:身在荷香水影中,眼明小閣浮煙翠,只見湖面上荷浪迎風起舞,荷香夾風而來,十分醉人,正是西湖十景之一的麴院荷風。 那小橋貼水而建,武磊婷漫步橋間,穿行荷中,綽約娉婷,當真如凌波仙子,步步生蓮。李嘯天遠遠望著,忽覺一陣迷眩。 武磊婷一回頭,遠遠見到李嘯天魂不守舍,叫道:“李大哥!” 李嘯天被她一叫,回過神來,忙道:“是,我在這兒,怎么了?” 武磊婷微笑道:“你賞景太入神了些吧?這些荷花很漂亮罷?” 李嘯天順口道:“是啊,不過荷花美則美矣,若與你相比,不免……” 忽然驚覺溜了口,連忙收聲,抓了抓頭,稍稍偏了過身去。 武磊婷心思敏捷,一聽便知,不由得雙頰緋紅,走了過來,低聲道:“那……李大哥,我們再去別處瞧瞧。” 李嘯天道:“好。” 兩人走出院外,四目交接,不禁都有些動情。武磊婷心中怦然,拉拉衣擺,朱唇輕啟,想說些什么,卻又不出一語,臉上一紅,側身緩步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