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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進頭:“客廳沙發缺了個墊子,你看到了么?”封雅頌把表格放下:“啊?”封媽走進兩步,一眼看到了丟在木地板上的靠墊:“怎么扔這來了?”她伸手撿起來,問,“你還用么?”封雅頌趕緊解釋:“我覺得坐久了腰有點累,拿過來靠著的。”“這跟沙發都是一套的,缺了一塊,多丑啊。”封媽捏了捏,說:“這墊子這么厚,墊在后背能舒服么?”封雅頌說:“不如不墊舒服。”她又說,“所以我不用了,放回去吧。”封媽拿著靠墊往出走:“你學一兩個小時,就站起來活動活動,一直坐著腰肯定酸……”“知道了。”封雅頌跟到門口,趴著門框說,“我睡覺了哦。”封媽拎著墊子拍了拍,塞進沙發后背里:“快睡吧,我也睡了。”封雅頌將臥室門慢慢關上。她把臺燈關了,頂燈關了,躺進被子里。小頌:我準備睡覺啦。對方沒有即刻回復,封雅頌又緊接著打字。小頌:你是不是又要說,“好”?屏幕上“正在輸入……”的提示動了一下,又消失了。繩師27號:不早了。封雅頌輕輕笑了,她覺得對方把一個“好”字憋了回去。小頌:我今天雖然沒像昨天一樣提前完成任務,但其實效率也很高的。小頌:今天的知識點比較生疏,所以多花了一些時間弄懂。繩師27號:很好。繩師27號:也在十一點前完成了,沒有超時。小頌:嗯!繩師27號:怎么?繩師27號:想要睡前獎勵了?封雅頌想到昨天他分享的實踐影片,臉上猛然熱了一下。小頌:不是的……繩師27號:昨天的類型喜歡么?封雅頌躁動地翻了個身,趴著打字。小頌:真的不是要視頻啦。繩師27號:那想要什么?手機屏幕在黑暗里散著熒光,封雅頌輕輕呼吸,手指點動。小頌:我是想,問你個問題。繩師27號:問吧。小頌: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華府小區的?繩師27號:也是通過朋友圈。封雅頌已經檢查了一遍朋友圈了,并沒有定位到小區住址的內容,她正思索,對方又回話了。繩師27號:你發過一張照片,是小區里一棵彎曲的老樹,我認識那棵樹,據說快一百歲了。小頌:哦,這樣啊。對方又接著問。繩師27號:東方中心酒店你知道么?小頌:知道的,離我家不遠。大概兩站地的距離。繩師27號:是的,十一的時候,我們可以約在那里。封雅頌心里狂跳,又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好了。她翻身平躺回來,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臉。今晚的聊天,還是以她的面紅心跳結束。__接下來的兩天,封雅頌在家鉚著時間節點寫作業。最后一天下午,她把晚上的作業也超前趕出來了。封媽的新辦公室也終于收拾得差不多了,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她給封雅頌打了個電話,要帶她晚上出去吃頓好的,放松一下。畢竟,明天就要正式開學了。封雅頌站在書桌前,把全部完成的作業,還有課本,筆記本都收拾好,整齊塞進書包里。收拾筆袋的時候,擱在桌角的電話響了。又是一個沒有保存過的陌生號碼。封雅頌一下下按動著筆帽,接起電話。“喂,你好。”“喂?有您的快遞麻煩來小區西門取一下。“請問,快遞寫得是什么名字?”“我看一下,收件人是——小頌,是您本人么?手機號留得就是我撥打的這個。”封雅頌把頭發往耳后別了一下,抬起頭來,望向窗外。“是我,稍等,我現在下樓去拿。”快遞是沉甸甸的一個大箱子,封雅頌雙手將它合抱回家。她把紙箱放在客廳地板上,用裁紙刀沿邊角劃開,又撕開泡沫紙,最后展現在她眼前的是一盒48色重搪瓷水彩,一套達芬奇畫筆,還有一疊水彩本。封雅頌蹲在地上把沉甸甸的水彩盒捧出來,許多只毛筆拿出來,水彩本有兩個大開本,兩本便攜本。她翻開本皮,輕輕撫摸紙張,紋理舒適得仿佛指尖在上面舞蹈。封雅頌一下子想到了她認識的幾個美術特長生同學,他們一邊埋怨著畫具燒錢,一邊省吃儉用攢錢買更好的材料。而她雖然喜愛繪畫,但基本處于亂涂亂畫的水平,這樣的專業畫具擺在她面前,真得算奢侈了。封雅頌坐在客廳地板上,翻找手機通訊錄,給他的號碼撥了過去。等待了約幾十秒,就在封雅頌準備掛掉的時候,電話接通了。“你好啊,小頌。”封雅頌每天都在跟這個人聊天,可是已經幾天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了,乍一響起,他的聲音溫和而磁性,令人耳廓一下子就酥了起來。封雅頌不自覺聳動肩榜,小心翼翼詢問:“你是,在忙么?”“有點不方便,我現在出來了。”“哦,那我……”“我有幾分鐘的時間,沒關系,你有什么事情?”封雅頌看著面前拆開的大紙箱,說:“我收到禮物了,很豐富,我想跟你說聲謝謝。我覺得打電話說,比較好。”對方低柔地“嗯”了一聲,說:“這是你應得的。”“總之,還是謝謝你。說實話,我之前沒想到你這么負責任,無論我學習到多晚,你都在監督我,等著我匯報。然后,我一直是個很偷懶的人,這次,我在五天里居然真的把所有的任務都完成了,還提前了一個晚上,我自己都挺驚訝的。”對方慢慢聽她說完,然后說:“這是相互的,你的執行力很好,不要低估自己。”“嗯。”封雅頌蜷縮膝蓋,伸手抱住,“還有,我明天開始要上一個考研復習班了,我怕自己分心,白天會把手機關掉。”對方道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