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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鐘意她在線閱讀 - 68. 無眠

68. 無眠

    客廳的時鐘是從南丫島舊屋搬來的擺錘掛鐘,老古董的走針聲有點響,滴答聲引導著楊笑笑的呼吸,一秒一吸,一秒一呼。

只是她的心跳比呼吸快了好幾倍,像脫離軌道的火車頭在體內橫沖直撞。

怎么會突然問起這件事?這件事不是已經過去好幾年了嗎?!

冷意從指尖開始浸入身體,以極其緩慢的速度隨血液漫至四肢百骸,冷得她有些僵硬。

不行,她不能露出任何馬腳,已經堅持了這么久了,怎么能這個時候松口?

現在的季星闌也不再是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她嘗過了甜頭怎么還能再回去舔苦?

戲演多了便成了她虛無縹緲的現實,無視著季星闌極少見的冰冷眼神,她依然勾著嘴角問:“你怎么會突然這么問的?發生什么事了?”

季星闌沒有開口,靜默看著她。

“星闌你別嚇我,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她決定裝傻到底,可身體還是忍不住往前邁了一步。

季星闌退了一步。

楊笑笑一窒,這是什么意思?

“我記得……我剛開始訓練,第一次回家的時候,手機不知道怎么的,就進了水?”季星闌垂下眼簾不再看她,咬字清楚且緩慢。

“……這么久的事,我哪里還能記得……”

“奶奶說是突然下了暴雨,所以那天晚上你住在我家里嗎?”

“沒有!那天我回家了!”

楊笑笑頓時收住口,強撐著的笑容逐漸消融。

“哦,記得還蠻清楚的嘛。”季星闌拎起玻璃杯又喝了一口羅漢果茶,不再說話。

后槽牙磨了幾個來回,楊笑笑還是決定繼續扮傻:“也不是記得很清楚,大概有點印象而已,真的,我連你手機放在房間哪里都不知道的。”

那你怎么知道我手機是放在房間里?

空氣凝固著,季星闌不看他,也不開口。

懷疑破了土,撲簌簌地迅速長成參天大樹。

他心中已經有了點數,咄咄逼人對他來說沒什么好處,只會浪費更多時間而已,他甚至連質問都懶,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得做。

“嗯,那應該是我誤會了。”他一口氣喝完,轉身走到水盆邊開了水洗杯子。

楊笑笑還想說些什么,這時老舊掛鐘半點報時「噹」一聲打斷了她,她這時才發現后背竟冒了層冷汗。

“時間也不早了你回去吧,我還有事要忙就不送你了。”把杯子倒扣在瀝水籃里,季星闌甩了甩手上水珠。

他轉身往客廳走,楊笑笑避無可避地撞進他蒙了層冰霜的眼。

近二十年來她何曾看過季星闌這樣帶了厭惡在內的眼神?

是一種,對腐尸臭魚,燒融塑料,騙子小偷同樣的厭惡。

楊笑笑咽下口水,先他一步走出廚房,她稍微有點控制不住自己,雖然不知道季星闌發生了什么事情會讓他聯想到那時候的事情,可是凡事必有因,她得回去好好想一下。

“那我先走了,你幫我和奶奶說一聲,我過幾天再來看她。”她剛從沙發上拎起包包,抬頭看到季星闌已經幫她打開了門。

木門在她背后闔上,她飛快沖向電梯,拇指發瘋般地狂按下亮燈的按鈕。

進了電梯后她垂著頭,只盯著自己鞋尖。

楊笑笑不喜歡他們這個樓盤的電梯,因為電梯內左右鑲嵌了鏡子。

她不敢望向兩面鏡子里的無限鏡像深處,怕總會有什么鬼魅魍魎飄出。

“怎么笑笑那么快走了?”奶奶從房間里走出時,季星闌正在搗弄著大門的電子密碼鎖。

“奶奶,我換了大門的密碼,不過你是用指紋的,我等下把密碼抄下來給你,你不要給別人了。”季星闌強調了一句:“誰都不要給,包括楊笑笑。”

奶奶愣了下,“怎么回事?你們鬧別扭了?”

“我和她之前只是朋友,奶奶,我有喜歡的人,我之前告訴過你的。”季星闌蓋好電池蓋,直起腰對著奶奶說。

“真的有啊?我一直以為你是找借口糊弄我……但笑笑她……”奶奶始終還是偏心楊笑笑,畢竟這姑娘陪了她那么多年,她私心自然是希望他們兩人能在一起。

“不說她了。”季星闌現在手上并沒有確鑿的證據,只憑自己的懷疑是很難說服奶奶。

說實話,如果不是今天下午遇上白羽,他根本沒辦法聯想到這一點。

“奶奶你相信我,我以后找到機會會跟你好好解釋的。”

奶奶為難地看著孫子臉上難得一見的嚴肅表情,終是點了點頭:“好……奶奶聽你的。”

季星闌攬著只到他胸口位置的小老婦人往沙發走:“對了,你上次不是說你有一個小姐妹,就是馬來的那位,請你過去住一段時間嗎?”

“對啊,她總說那邊沒有朋友可以一起唱戲。”她被孫子按到米色沙發上,背對他坐著。

季星闌熟練地幫她按摩著肩頸:“那你最近找個時間過去玩玩吧,她住在哪里?檳城?”

“對。欸,你跟我說說你喜歡的那個女生啊,多大了啊?哪里人?也是你們娛樂圈的么?”

季星闌終于露出了今晚第一個微笑,聲音里像糊了蜜糖:“她叫宮欣,天后宮的宮,欣賞的欣……”

季星闌沖完涼走出浴室時,從奶奶的房間里已經傳出細細的鼾聲,他頂著一頭半干仍散發著熱氣的頭發,走進了廚房又倒了杯茶。

客廳里沒有開空調,奶奶很節省,之前搬家時讓他把舊屋里還能運作的小家電都搬了過來,他按下擱在電視柜上的薄荷綠色電風扇的老舊開關,啪一聲后扇葉十分緩慢且沉重地開始運作,終于有風劃開一片燥熱。

客廳也沒有開燈,只有佛龕觀音面前靜謐地亮著兩盞蓮花,有醇厚的檀香揉進了奶奶的鎮痛膏藥里,絲絲縷縷的,被風一吹,飄得滿屋子都是。

這注定是一個無眠之夜。

時間在鐘擺的一來一回中悄然溜走,他躺在沙發上一手枕著濕發,一手按開相冊里宮白羽的相片。

如果奶奶知道她有曾孫了,應該會開心極了吧?

可是宮欣說得對,如果被狗仔追到這件事一定會掀起巨浪,他自己無所謂,可這一定會對宮欣和白羽造成不可估量的困擾。

宮欣也說得對,十九歲的季星闌不一定能承擔起父親這個位置,他不得不承認,現在看回十九歲的自己,真的天真到想掐死自己。

就算沒有惡意從中作梗,他和宮欣之間一定也會問題重重。

而且就算到今天,他也不一定能立刻就處理好這件事,本來這事最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可他總覺得應該跟easy通透一聲。

經紀人對于他們來說幾乎是另外一個家人,easy也一直是真心待他,如果不讓easy先有心理準備和突發情況應對方案的話,一旦事情曝光了會沒辦法得到公關部的第一時間有力應援,他們的位置會變得相當被動。

那么問題來了,easy說公司不反對他談戀愛,但公司不知道反不反對他已經有了一個孩子呢?

哎,二十四歲的季星闌,依然想掐死有些無力的自己。

69.幫忙(二連更)

隨處可見的黑紅金三色,構建出童年回憶中老式港產賭片里奢侈華麗的餐廳,讓人不禁環顧四周,看看梳背頭的高進賭神是否就在金魚屏風旁嘆著茶。

萬千白珠從天花板飛瀑而下,在即將撞擊至黑紋花崗石時堪堪停住,形成巨大的水晶球懸在餐廳中央,為氣氛又添上四分雍容華貴,四分紙醉金迷,一分陸離光怪。

宮六生本來預約四大一小,結果憑空冒出個汪汕,只好又添了一茶位。

他看著殷勤著給每個人杯子斟茶的狗腿汪汕,嗤笑了一聲。

乜意思?算係見家長啊?(*什么意思?算是見家長嗎?)

“叔叔阿姨,喝茶。”

蘇州太湖碧螺春茶香四溢,清爽明亮的茶湯分別斟滿了宮二生和唐詠詩面前的白瓷杯,白煙裊裊而起。

“哎呀汪生你客氣了,我們自己來就好。”宮二生客氣道。

和二哥的態度相比,宮六生就陰陽怪氣多了:“不用麻煩汪生了,好歹你也是客人,讓服務員代勞就好了。”

汪汕無視他的挖苦,依然畢恭畢敬地幫宮六生面前也斟上一杯:“服務員代勞的話,就表現不了我的誠意了呀,你說對嗎?六叔?”

茶水剛剛好漫至杯口,再多一分便會溢下杯緣。

“咳咳!”宮欣一聲咳嗽里包含的警告意味很明顯。

“喉嚨不舒服嗎?那喝多點茶。”汪汕視若無睹,給宮欣也滿上。

就是大腿突然被某個家伙掐了一下,有點疼。

“汪汪,我也要!”兒童椅上的宮白羽舉起自己的空杯子。

唐詠詩夾了塊東星斑,在勺子上戳戳碰碰,檢查了沒有魚骨才放到孫子碗里:“白羽啊,婆婆怎么跟你說的,要有禮貌哦,要叫汪叔叔。”

汪汕給宮白羽只倒了半杯,叮囑他小心燙口,再回復唐詠詩:“沒事阿姨,我喜歡宮欣、和白羽這么喊我。”

宮六生再次嗤笑出聲,這斷句怎么聽著就那么不痛快呢?

他拍下筷子站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間。”并給了個眼神示意汪汕跟上來。

“我也去一下洗手間,叔叔阿姨你們先吃。”汪汕也站起身,紅皮木椅在黑石地面上發出微響。

“怎么回事啊,現在男人去洗手間都要結伴去的啊?”宮欣沒好氣地調侃兩個幼稚鬼,順手把肥嫩多汁的蒸蟹鉗也夾到白羽碗里,自己只舀著碗里的魚湯蒸蛋白吃。

汪汕把自己的蒸蟹鉗整盤推到她面前,也不理會她的調侃:“你吃我的。”

看著兩個身高相似寬肩窄背的背影,宮欣嘆了口氣。

她覺得最近是不是吃得太好了?

太多男人也是麻煩啊。

*

餐廳到走廊一個門,走廊進洗手間一個門,連隔間門都是全自動的,讓客人如廁洗手完不用再沾到一點臟污就可以回到餐桌上,貼心到極致的設計。

雖然餐廳的著裝要求是smartcasual,可實際上只要求三歲以上的男士不穿背心短褲拖鞋涼鞋就可以。

汪汕平日每天都需要穿正裝,今天倒是穿得休閑一些,T恤黑牛仔褲加鬼冢虎,清爽得像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

反而平時背心加沙灘褲、踢著一雙藍白拖走遍全小區的宮六生今天穿得稍微“正式”了一些,象牙白色的棉麻襯衫到最上方一顆紐扣,翻領之下依然是汪汕看不懂的那條大金鏈子,下身是黑麻褲搭了雙黑色vans。

雖然宮六生的衣著品味汪汕一直不太懂,但今天這一身他霎時間竟想到了可以一個打十個的葉問師傅,只是葉師傅沒有大金鏈子罷了。

“有什么跟我說的?”汪汕擠了些洗手液搓起手。

“呵,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不請自來我也是服氣了。明明說好了珠海歸你澳門歸我,現在你跟到澳門來是什么意思?”宮六生也狠狠搓著手指。

是的,他們兩人本來商量好了,汪汕帶宮欣去幾天珠海,之后宮欣到澳門和他們一家人匯合。

宮六生在萬豪che的時候看到抱著宮白羽走進大門的汪汕,差點沒直接向宮欣控訴這男人的可恥。

說好的統一戰線呢?!

手掌伸到水龍頭下沖洗,汪汕透過鏡子看了眼宮六生,“我臨時多了一天假期,就過來玩玩老虎機嘛,我自己訂的房間,又不花你的錢。”

“那以后也別跟我提統一戰線這種逼話,大家各憑本事吧。”宮六生甩甩手,幅度有點大,“不小心”濺了些水珠到汪汕臉上。

他拉了張擦手紙,邊擦邊往門口走,只聽汪汕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好吧,那我給你額外的情報,如何?”

宮六生呲了一聲,有什么情報是他不知道而汪汕知道的?腳步不停地已經走到了自動門前。

“我們在珠海碰見了季星闌。”

宮六生猛剎住腳步,橡膠鞋底和瓷磚地面緊密摩擦發出刺耳尖叫。

他回頭,一時竟不知道要說什么好。

汪汕既然能說出季星闌這個名字,就代表他也知道了白羽的情況,所以應該不是“流料”(*假消息)。

為什么會見到?現在的大明星都那么容易就可以在路上隨處可見嗎?所以季星闌也見到宮欣了嗎?

一堆問題瞬間擠爆了宮六生的腦袋。

汪汕見他罕見的一臉震驚,這么難得的機會本來應該取笑他一下,可是他也正了臉色。

“準確點來說,應該是我和白羽見到了季星闌。”

*

“你和汪汕到底什么關系呀?”唐詠詩看著女兒毫不客氣地拎起汪汕的蟹鉗啃了起來,還是問了一嘴。

“朋友關系,不是你想的戀愛關系,我沒有談戀愛,沒有沒有。”嘴里咬著鮮甜,宮欣發音有些黏糊,直接阻斷了唐詠詩的好奇。

“我看著不像,我看他對你挺好的。”唐詠詩蹙著兩道柳眉瞇著眼,仔細檢查勺里的魚rou,她最近開始有點老花眼癥狀了。

“哎,阿欣說沒有就沒有嘛。”宮二生搭了把嘴。

“哼,你就盡幫她吧。”唐詠詩大眼一瞪,依然能有幾分年輕時的嬌媚。

宮二生夾了塊烤乳豬到宮欣碗里,抬眼看了一下洗手間的位置,小聲開口:“阿欣,爸爸有事要請你幫個忙啊。”

“好啊,你說。”

“就是……”憨厚敦實的大漢撓了撓頭一臉為難,又壓低了些聲音:“你幫我勸勸你六叔,讓他去相親吧,好不好?”

嘴里“咔嚓”一聲,脆皮斷成兩截,一對眼睛瞬間瞪得老大。

“相親?!”宮欣聲線往上飄,“怎么……突然要他去相親啊……”

宮二生嘆氣道:“也不算突然了,他都三十有二了。我們原來村里那些跟他同年齡的,有的都已經生三個小孩了,就只剩他孤家寡人的。”

“你跟他比較聊得來,他現在都……不太愿意聽我說了。”宮二生聳了聳肩,似乎不太在意,可宮欣知道宮二生心里也不好受。

小六叔叔相親嗎?……

她嚼著嘴里原本應該酥香可口的脆皮,一點滋味都沒有。

————作者的廢話————

PO18鐘意她(NPH)70.拗撬

70.拗撬

“你到底在生什么氣啊?”

宮欣雙手抓著T恤下擺正準備往上拽,聞言動作頓了頓,嘟囔著:“我沒生氣啊……”

宮六生倚著衣帽間門框,抱臂靜看她把衣服和褲子都脫掉,僅剩一組黑色內衣遮住重要部位,黑吊帶似是兜不住重量,一對豐乳總搖來晃去的,看得他沒把持住自己,還是往下咽了幾口口水。

宮欣丟在沙發上的手機響起,她沒套回衣服,就這么半裸著身子走出客廳,經過宮六生的時候還“不經意”地踩了他一腳不痛不癢。

“喂,媽?”

“阿欣啊,白羽說今晚要我給他講故事,他今晚就在我們房間睡,這樣你和六叔今晚也可以去賭場玩玩。”那頭唐詠詩聲音背景里響著英文動畫歌曲。

這小鬼,講什么故事啊,分明就是因為在外婆那邊可以自由自在看動畫罷了。

既然出來旅游宮欣也不想限制他太多,囑咐了一句:“好,別讓他太晚睡了。”

“好,那個……今晚你爸說的那件事,你多幫幫忙,你知道的,他盼著六生成家已經很久了……”

那股不痛不快又涌上心頭,宮欣脫口而出:“六叔要不要成家還是得看他自己的意愿啊,他不想結婚我也沒辦法拿著刀子逼他啊……”

話說出口才想起宮六生也在房間里,趕緊結束了對話:“好啦好啦,我自己看著辦,你和白羽早點休息吧。”

“我哥跟你說什么了?”

宮欣剛掛電話沒一會身后就貼上來一人,金屬鏈條的冰冷落在她脖子后側,肚子上也覆上了一雙微燙的大掌,繞著肚臍輕輕搓揉。

房間安靜,唐詠詩的話宮六生隱約聽到了一些,“幫忙”、“成家”,還有宮欣說的“結婚”,大致上也猜到了一些。

這個口是心非的小家伙。

剛剛因為汪汕的消息被擾亂的心緒這下被暖意包裹著,宮六生埋頭往她嬌嫩的脖側咬了一口。

“……你下周有沒有哪一天有空啊?”宮欣沒直接回答他,試探著開口,小屁股不安份地往后面某處蹭。

“干嘛?你要約我?”宮六生扯起嘴角,挺胯也蹭了蹭。

宮欣咬唇,“嗯……你看看你哪天有空,告訴我一聲唄。”

“你先說你想干嘛,我再看有沒有空。”宮六生呵了口氣在她耳后,滿意地看她脖側的小絨毛微微豎起,“如果是和你,我有空。如果是和別人,我沒空。”

宮欣在他懷里轉了個身回摟住他脖子,也不看他的眼,只盯著他上下滾動的喉結:“我爸讓我勸你去相親……還給我看了那個女仔的相片,長得還挺好看的,開了個美甲店在江南西那邊……”

“你想我去嗎?”宮六生順勢往她屁股一托,把她抱起。

宮欣趕緊將腿盤在他腰間,像樹熊一樣往上又攀了攀,“我不想難道你就可以不去嗎?”

“可以啊。”宮六生啃噬著她的下巴,“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

宮六生覺得這話一出宮欣應該會心花怒放吧,連他都覺得自己都快被感動了呢,還想著是不是自己作品男女主角也可以來這么一組對白。

“那你還是去吧。”宮欣說。

“嗯好啊我不去……”宮六生猛地一頓:“你說什么?”

這女人怎么都不按理出牌的?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說“嗚嗚嗚你怎么對我那么好”之類的嗎?!

看宮六生瞪大了眼,宮欣咯咯笑著說:“你去喝杯咖啡也好,這樣我爸也不會太難受啊,我覺得比起你拒絕相親,你跟他吵架這件事,他會更傷心。”

宮欣頓了頓又說:“你們都是我很重要的家人,我不想看到你們吵架嘛……”

宮六生知道她的出發點是想緩解他和宮二生之間的矛盾,可心里還是不舒服啊,一抽一抽的酸脹發麻。

“宮欣,如果我真和對方看對眼了,在一起了,還準備要結婚的話,你會愿意嗎?”

宮欣一怔,心里似有什么一閃而過,她還沒抓住就已經不見蹤影。

她下意識想逃避,便湊上了唇想去親宮六生,“我不回答假設性問題,你干嘛問這個……”

宮六生躲開她的撒嬌,松了手,把她擱在沙發上。

他往后退了一步,手臂撐在膝蓋上坐在茶幾邊,目光復雜,“講真,如果真有一天,我和其他人結了婚還有了孩子,你會愿意天天看著我一家三口和樂融融的樣子嗎?”

“到那個時候我車上的安全座椅就不是給白羽坐的了,副駕駛你也沒辦法坐,我沒辦法再幫你接送白羽,因為我得接送我自己的小孩和老婆。”

“……小六叔叔……”

“我的門鎖會刪了你的指紋,你要進來得先按門鈴。”

“……叔叔……”

“甚至我為了避嫌,可能會搬到別的房子去住。”

“宮六生……”

“到那個時候你和我就真的只剩下叔侄關系,我不能再抱你親你,也不能……”

“宮六生!!!!”

宮欣的怒不可遏,終于喊停了宮六生的咄咄逼人。

“我只是不想你和你哥因為這種事情鬧僵而已!你不用說這些吧?!”

宮欣也有些激動,剛剛每一句話都像被無形的大手捏緊了心臟,力度越來越緊,她也越來越痛。

痛到窒息。

門鈴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地響起。

宮六生收起了眼里的破碎和苦澀,扯了扯嘴角,“嗯,我知道,是我說錯話了。”

他站起身,往門口走,“應該是汪汕,你快換衣服吧,我們在門口等你。”

房門推開時汪汕看只有宮六生走出來,男人整張臉黑得滴墨,他正想透過門縫往里瞧,宮六生擋住了他的視線并關起門。

“做咩?你哋有拗撬?”(*干嘛?你們有爭執?)

汪汕問了句,可沒得到回應,只看宮六生一會撓頭一會踱步的,不知道以為他借了“大耳窿”還不起。(*大耳窿=高利貸)

沒一會門又開了,宮欣也拉著張臉走了出來。

三人站在金光燦燦的電梯里時,汪汕還說了句“你們兩個臉這么黑等下玩玩老虎機就好了別上臺玩啊”。

進了賭場時已經九點出頭了,正是場子最旺的時候。

宮欣疑惑著為什么保安把她身后的一位外國姑娘攔下,汪汕看了眼,“應該是應召吧,被認出臉了。”

“哦——”

無論百家樂還是二十一點,每張賭桌前都圍滿了人,賭客在一夜暴富的天堂和一夜破產的地獄中間被來回拉扯,卻依然像被勾了魂似的流連忘返一擲千金,不時會有暴喊叫好聲從不知何處的賭桌上傳來,也有疊碼仔迎上來問要不要換港幣換籌。

自然沒有澳門性感荷官在線發牌,地中海的大叔倒是有好多個,吸煙和非吸煙區分得很清楚,可仍有一絲絲煙草味道混著賭場特制香氛一起卷進鼻腔。

三人本來就沒有大賭的愛好,看到密密麻麻的人頭索性連籌碼都不換,找看看有沒有空置的老虎機消磨下時間就算了。

不分日夜時刻運轉的角子機叮叮咚咚響著電子音樂,一些獎池較高的機子也排起了隊,幾人繞了一圈想玩的沒位,有位的又不想玩,最后去了玩兒電子百家樂。

三四圈電子投注機包圍著幾張賭桌,荷官對著攝像頭或派牌或搖骰,賭客只需要在機子上下注就好,正好有三個空位還是連著的。

宮欣坐上高腳凳旋了個圈,轉到右邊時被宮六生按住了腿,她想轉開可宮六生用了點力,她沒好氣地開口:“干嘛啦。”

“不吵架了好不好?”宮六生認慫道,兩叔侄甚少吵過架,稍微冷戰個半小時他就已經受不了了,他今晚還想偷偷溜進宮欣房間,不想一人獨睡一間套房。

“不行。”宮欣朝他擠了個鬼臉,“除非……”

宮六生看她滴溜著眼珠,倏地放下了心中重石,他笑了笑:“等下買雪糕給你吃是不是?”

宮欣眼睛一亮,“你還記得啊?”

“你這么多年,哪一次跟我吵完架不能用一個雪糕解決?”而且還是最便宜的麥當勞原味甜筒。

“哼,你知道就好。”

輪到汪汕不是滋味了。

上次他掉了馬甲之后,連送三瓶Penhaligon’s的獸首香水,給宮欣湊足了一整個動物園后,才哄回這位主兒和他說話,怎么,宮六生用一個甜筒就能解決?!

宮六生把她轉正,從口袋里掏出了一疊港幣往她投注機的入錢口一張一張塞,“那先隨便玩玩,玩完了我們再去買。”

錢迷宮欣頓時愉悅無比,嘴上還客氣道哎呀哎呀不要放太多了。

幾人也真的是隨意玩玩,宮六生和汪汕都把機子里的籌碼輸精光了,反而是宮欣小贏了小幾千,更加將和宮六生不愉快的對話拋之腦后。

知足行樂見好就收,宮欣把籌碼結清,準備和宮六生去買甜筒。

他們這排機子正對著貴賓廳的大門,宮欣掃了一眼,正邁開腿,倏地看回富麗堂皇的門口。

“那個……不是杜春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