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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那個沉默小心的韓充容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她一臉苦相,嘴角邊的兩道紋路讓她的臉容看起來帶著一股讓人不舒服的刻薄。最近她總是見人就訴苦抱怨,再加上玉玢公主身子又不好,壽康宮天天有太醫進出,從那門前經過都能聞到從門里飄散出來的藥味兒。謹妃她們剛才進來時正好與大皇子碰上面。大皇子是用過早膳要去書房,身上穿著一件淡青軟緞夾袍,外面罩著銀色織錦長比甲,雖然整個人還是瘦瘦,但是精神極好,見人的時候十分斯文有禮的問好。謹妃心里那股怨氣翻騰的更厲害。明明當初大皇子也病的要死的,可是因為他是皇子,皇上自然更看重兒子。有好醫好藥的肯定毫不吝惜的往大皇子身上使。貴妃宮里養了兩個不是親生的孩子,怕人說她閑話,也是玩命的扮賢惠。可她玉玢卻孤零零的,昨兒皇上一回宮她就打發人往長寧殿送信兒,可是晚上皇上竟然連看都沒有過來看一回,直接又去了永安宮,晚上也在永安宮留宿。就好象永安呂有什么勾住了他的魂兒一樣。謹妃看著永安宮宮門上的三個字,都覺得那三個字比壽康宮匾額上的字更光鮮。明明壽康宮才是新修繕過的,可是同永安宮一比,壽康宮平白就顯的破敗黯淡。等見了貴妃,那么別致精美的宮裝,那樣新鮮華美的珠飾和絹花,襯得貴妃艷光四射,叫人難以直視。謹妃心里酸澀難當。是啊,她比貴妃那是輸的干干凈凈,人家既年輕,又漂亮,家里人還新近升遷成了戶部高官。貴妃生了二皇子,又攏住了大皇子和玉瑤公主,自己哪一樣都比不了。高婕妤穿的也是新制的春裝,巧不巧的,繡的也是牡丹花,可是貴妃身上那牡丹是國色名品,她身上的這牡丹一比之下,儼然成了贗品一般。換作以前,高婕妤又該覺得自己被落了面子,該暗生惱恨了。可是現在她第一時間想的是,針工局的人肯定是有意給她使壞。既然給貴妃的衣裳上頭繡了牡丹,那給她繡什么不是繡?繡芍藥、薔薇什么的不也很好嗎?非得也繡牡丹?讓貴妃看見還以為自己是有意和她別苗頭。皇上前番不是放了一大批人出去嗎?怎么針工局里還有這種人混著?早晚也給清出去才好。她打量著貴妃的神色。只一眼看過去,高婕妤就能確定自己沒有猜錯。貴妃臉上一點粉也沒有用,只有唇上淡淡涂了一點櫻桃紅的口脂,氣色還算不錯。重要的是,貴妃神情在慵懶中透出一抹歡喜滿足之意。也許是高婕妤先入為主吧,她既然猜測貴妃又有了身孕,那么就會著意的從她身上去尋找符合自己揣測的痕跡,一條一條的印證心中所想。沒錯。高婕妤確信自己的判斷沒錯,貴妃確實是又有身孕了。一時間她心里空了一大塊。她早就不奢望自己會有孩子了,宮中女子入宮時才十幾歲,到三十來歲的時候,最好的年華早就過去了,高婕妤有時候照鏡子,都會覺得鏡子中的人面目模糊,形貌蒼老。她已經想不起自己入宮時什么樣子了,感覺那時的記憶那么遙遠和模糊。既然貴妃還沒有對外宣告這個好消息,高婕妤也就揣著明白裝糊涂,笑著說:“昨天東西一送去我就讓人拆開盒子來看了,南邊的繡法和京城就是不一樣。雖然說未必比得上宮中針工局繡娘的手藝精到,但是圖案、用色,都和京里的大不相同。”曹順容也跟著說:“沒錯。南邊的風格以清雅秀美見長,雖然繡娘們的手藝不算頂尖的,但是我覺得那意境動人。昨兒我那里收著兩把扇子,一把上面繡的是‘斜風細雨不須歸’,另一把上面繡的是‘窗含丁嶺千秋雪’,今年夏天別的扇子我都不用了,就這兩把就好。”謹妃在肚里罵高、曹二人簡直是不知羞恥。一把年紀的人了,為了討好貴妃,放下身段這么恭維討好。可心里這么想,嘴上卻不能這么說。謹妃的話說的也很客套:“貴妃娘娘出去一趟也還想著我們,那茶葉我也讓人泡了嘗了,確實不錯。”只有慎妃一直沒有出聲,坐在那兒端著茶盞一直很沉默。青梅在上茶時就發現了,慎妃臉上用了脂粉,但是端茶盞的手卻比前次來的時候顯得枯瘦。可謹妃訴苦都成習慣了,但凡她一開口,一過三句就變味兒。這說著茶葉,又拐到玉玢公主身上去了。“唉,雖然貴妃想的周到,還給玉玢單預備了禮物。可玉玢的病一直反反復復的不見好,這些天都沒斷了藥。本來想讓李署令去給她瞧瞧,可李署令又隨駕出宮了……”謹妃這話說的殿里頭只要聽見的人都暗自搖頭。謹妃這也實在太不會說話了。你說你過來是來問安兼道謝的吧?這怎么就埋怨上了?話里的意思好象貴妃有意霸著太醫不讓給壽康宮一樣。皇上出巡,李署令做為掌院本來就應該隨駕,謹妃也不仔細想想就圖個嘴上痛快,要是讓別人再挑撥兩句,謹妃這就成了對皇上心存怨望,最少也是個禁足的處分。謝寧只當沒聽見。陳婕妤沒有露面,她一直在靜養,聽說尋了佛經在抄。倒是李昭容把謹妃的話岔開了,笑著問:“聽說公主自己看中了一個姑娘,帶了回來做伴讀?公主今年就要開始讀書了?從明微公主她們嫁出去之后,原來東六宮念書的那一處地方也撤了。現在要是再念書,書房設在哪里呢?”謝寧應著:“應該不會設在東六宮,那也太遠了一些,天天來來去去的得搭多少功夫在路上。”話題到了這里本來挺好,曹順容也說:“從前教學的那幾位尚宮可都老了,這回還得現尋師傅,這事兒可不易辦呢。”結果謹妃又插上話了:“玉瑤公主今年就要念書了?可憐我的玉玢,病的七死八活的,我也不求她能念什么書,只要她活得好好的平平安安無病無災,讓我減壽十年,二十年我也愿意啊……”這回連李昭容她們也都不知道怎么再圓場了。謹妃似乎總是覺得別人不懂得她心里的苦,不管同誰說話,總要把自己的愁苦和公主的多病拿出來表白一番。言下之意,似乎別人都靠不住,她們母女孤立無援相依為命,她是一個多么含辛茹苦的慈母,玉玢公主又是一個多么可憐的孩子。這種話聽一遍兩遍,別人會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