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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意從腳底漫上來,微風帶著潮意,夜露濃重,衣裳都被撲上了一層潮意。就象……這天下只有他一個人是醒著的,前所未有的清醒。這個內憂外患的天下。登基大典那一天的情形還歷歷在目,清楚的就象昨天發生的事情一樣。閉上眼,他好象還能聽到那一天鼓樂。那時候他是多么意氣風發,認為自己成了這江山之主。可是后來他慢慢的,一天一天的明白,這江山是壓在肩膀上重擔,每走一步都須要思前想后,每走一步都險阻重重。有那么一段時日,他真的明白為什么父皇會那樣倒行逆施。這樣的日子一天,兩天,一年,兩年,這樣重復,不斷重復著,有時候皇上在大朝會的時候聽著那些人黨同伐異,舉著道德禮義大旗干著不可見人的勾當,也無數次想掀案而起,讓人把他們全都拖出去直接亂棍打死。但他還得忍耐。皇上是孤家寡人,從他登上這個皇位的時候起,他的喜怒哀樂再也無人可以分享,他心里的話沒有人可以訴說,他無法真正的完全的相信身邊的每一個人。他開始懷念登基前的事情,他和一幫子宗室子弟一起念書,夏天最熱的時候書齋里熱的待不住人,他們悄悄溜出來,在長明宮后頭玩騎馬大仗,他每回都爭著當大將軍,因為大將軍最自由,想跑到哪兒就跑到哪兒。太陽曬的裸露在外的肌膚燙熱,晚上躺下時覺得火辣辣的,知道曬傷了卻不敢說出來,怕母后會責罵。但過去的時光永不會再回來。皇上聽到背后細碎的腳步聲響,謝寧揉著眼從殿內出來,身上披了件長衫,手里還托著一件厚斗篷。“天還沒有亮呢,皇上怎么起這么早?”她打著呵欠說:“風寒露重,也不多加件衣裳,著了涼可怎么辦?”皇上握住她伸過來的手。大概剛從軟乎乎的被窩里爬起來,她的手溫熱柔軟,身上帶著暖暖的馨香。“你怎么醒了?”謝寧把斗篷給他披上,踮起腳把系帶系上:“臣妾昨兒午后睡了一會兒,剛才就醒了,皇上怎么在這兒站著?”“去看了二皇子,出來透口氣兒。”謝寧看得出皇上有心事。可是皇上的心事必定是國家大事,說給她聽,她大概也不太懂得其中關竅,也沒辦法替皇上分憂。“天要亮了。”皇上握著她的手站在殿門前的石階上,點頭說:“是的,天要亮了。”接著他們就什么也沒有說,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東邊的天際越來越亮,那一抹灰白漸漸變成了暖暖的橙色,象枚鴨蛋黃似的太陽升了起來。皇上心中感慨萬千,不過看到謝寧的神情,就知道她和自己想的全不是一回事兒。“怎么了?”謝寧有些遺憾的說:“好久沒吃咸鴨蛋了,舅母和方尚宮不給我吃。”她可喜歡用咸鴨蛋就粥了,尤其是平時不愛吃的蛋白,泡在粥里特別可口呢。皇上深吸了口氣,覺得這話題扭的還是有點歪,又長長的吐了口氣,這才把一腔憂國憂民憂社稷的心腸轉到茶米油鹽咸鴨蛋上面來。做為皇上,對著愛妃的一點微不足道的小請求,應該慷慨大度的給一個“準”字才是。可是這一個月還差著幾天沒滿,皇上只能英雄氣短的說:“再忍幾天,辦完滿月宴讓你吃個夠。”雖然皇上也覺得吃兩個咸鴨蛋并不會把人吃壞,但既然方尚宮林夫人異口同聲說不成,那必然有她們的道理。滿月宴乳母會抱二皇子到千秋殿去,然而那是招待宗親和朝臣的大宴,謝寧去不了千秋殿。滿月宴那天她要換上吉服接晉位冊封的旨意。按說接旨之后還要去謝恩,但皇上那里已經說過,省了這一道。宮里又沒有皇后,也不用再去拜謁皇后聆聽訓誡。不過接旨之后,東西六宮肯定會有人來道賀就是了,順便就在永安宮替二皇子慶滿月。謝寧這天一早就起來了,她終于美美的洗了一個藥浴,感覺搓下來的灰泥都可以再捏出一個象她這么大的泥人來了。洗完了之后全身輕松的不得了,真覺得跟重活了一回似的。擦干了頭發之后就是上妝、更衣。謝寧第一次穿這樣正式的吉服,羅尚宮也過來幫忙,這些事情她算是行家。之前幾天她也每天過來,指點謝寧在接旨時如何跪拜,如何謝恩,如何接旨等等步驟。其實說穿了很簡單。謝寧在正殿前跪下,內宮監的人過來宣旨,末了謝寧再說接旨謝恩就行了。若不是有這樣的內行人在,要把這全套吉服穿戴妥當還真是件難事兒。謝寧站在銅鏡前看著鏡中映出來的人影,有些不能相信那是自己。吉服就象一個殼子,她被裝進了這個殼子里頭,描著蝴蝶眉,涂著點朱唇,看起來就象某張畫上的人,畫的是前朝的妃子。在永安宮接受冊封人她應該不是第一個,大概也不是最后一個。一代新人換舊人,只有永安宮沒有變改。也許若干年后還會有人象她一樣穿起吉服,在這里攬鏡自照。謝寧不知為什么,忽然想起那天清早皇上一個人站在殿門外的情形。那時候皇上在想什么?會不會和她現在一樣,也有著諸多感慨?~~~~~~~~~~~~~~~~~~~~今天狀態不好只能一更,明天再加更啦。群里的朋友肯定會說蠢歌食言而肥,明明下午在群說要雙更的。但是狀態真的太差了,寫的不順。昨天被惡夢驚醒之后眼皮跳個不停,心情也非常糟糕,很久沒有做這種惡夢了,好吧,蠢作者太脆弱了,連做個夢都會嚇到。但是朋友說,膽小的人其實挺好的,懂得畏懼更懂得珍惜。☆、一百零五滿月永安宮正殿門前地下鋪了厚厚一層氈墊,兩位尚宮扶著謝寧在氈墊上跪下,內宮監來宣旨的太監已經很有些年紀了,連眉毛都白了,宣讀旨意時還是中氣十足,聲音洪亮。待他讀完,謝寧謝恩接旨之后,兩位尚宮又過來扶著她站起,其他人再向她道賀行禮。晉封宣旨之后,道賀的客人也都到了。宗室女眷來的不多,宮里頭妃嬪們但凡數得著的倒是都過來了。這樣一撥各有千秋的美人之中,陳婕妤的美貌與風情仍然是拔尖的。她穿了一件銀灰紋鑲邊洋紅繡祥云宮裝,下頭則是一條鏤花芙蓉裙,襯著肌膚雪似的白,唇上擦著一抹鮮艷艷的殷紅色,越發顯得櫻唇一點。要說風流別致,只怕今天來到永安宮的人里頭數她最拔尖。可惜陳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