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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著覺得真諷刺。照舊,這是一更,二更不會早,大家可以明早再看啦。☆、一百零三擢升聽了這消息,謝寧詫異的問:“為什么啊?”皇上笑了:“其實這念頭,朕第一次聽你說起往事的時候就有了。這么說吧,朕身邊的人最遠曾經到過的地方都有限。南邊也就是東河,北邊應該是長關,至于西邊,連元胡人的地方都沒有去過,更不要說越過元胡再往西的地方了?!?/br>謝寧這就明白過來了。她還挺同情皇上的。雖然這天下是他的,可天下是什么樣八成他能見著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做皇子的時候還好,能出去走走,做了皇帝之后就更不自由了。“可這有違規制吧?”這些規條謝寧可是背過的,到現在還沒有忘呢:“小舅舅身上沒有官職,按理說沒有入宮面圣的資格啊?!?/br>皇上笑著看她。謝寧被看的臉發紅,知道自己又說蠢話了,官職這種東西想有還不簡單?怎么說林家也算外戚了吧?皇上要賞個虛銜職分還不容易?這些來自西域的寶石盡管也貴重,吸引皇上的顯然不是寶石。皇上給小舅舅安了一個八品承事郎的職司在身上,然后隔一天就宣他進宮了。謝寧對這個變化簡直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大舅舅當年考科舉時,據外祖母講那也是頭懸梁錐刺骨,過五關斬六將,好不容易得了功名,頭一個官職好象也就是個八品?是個什么官兒來著她記不清了。可是看眼下小舅舅,啥也沒干就混個八品了,怪不得那么多人家想送女兒進宮博富貴,這可真是一步登天的捷徑。可惜謝寧見不著小舅舅?;噬线€安慰她,說她現在還在產褥休養期內,所以還不方便。想見面還是有機會的,等滿月宴那天應該會找著機會讓她見著一面。謝寧樂得快傻了:“真的?真的能見著嗎?我都不知道小舅舅現在什么樣子了,大舅母說他現在曬的黑漆漆的沒有個人樣了?!?/br>白洪齊隔著窗子聽見皇上爽朗的大笑。現在他都見怪不怪了,皇上一到了永安宮,就和在別處完全是兩個人。“上次聽你說,林夫人想讓他快些成個家?”謝寧點頭:“是啊,大舅母現在最大的心事就是這個了。我的表哥表姐們都兒女成群了,偏小舅舅現在還是老樣子,她上回還說怕將來無顏見外祖母于地下……”謝寧越說聲音越小,臉上露出一點恍然大悟的神情:“您該不會是想?”皇上點頭說:“朕可以幫他看一門親事啊?!?/br>謝寧愣了。皇上下旨的話,這就是賜婚了,多大榮耀啊。而且小舅舅再怎么不羈游蕩,也不能抗旨啊,這親是成定了。可是這樣真好嗎?謝寧左思右想,小舅舅天生就是野馬一樣的性子,非給他上籠頭,他說不定會一頭撞死了也不肯過“身陷囹圄”的日子。這話不是謝寧夸張,是他自己說過的。他就把那種天天困在一個地方的日子稱為坐牢一樣。“要不,還是等我見了他問一聲?要是他現在比從前想開些了,皇上再給他指婚?”這種別人求都求不來的恩典到了她這兒,居然還得先跟被賜婚的商量一下,看人家樂意不樂意。皇上多早晚也沒碰上過這么大譜的親戚???但怪就怪在,他一點兒都不生氣,反而覺得挺有意思。一般人家過日子,大概就是這樣的吧?什么事得一家人商量著辦。不過皇上也看出來了,謝寧的小舅舅之所以會有現在這樣的個性,多半也是家里人給慣出來的。雖然說父母不在了,但要是長兄長嫂獨斷專行一些,管他在不在家,先抱只雞都可以把弟媳婦娶進門來,等他到家了直接一圓房,還管他樂意不樂意呢?至于之后生兒育女那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就算一時他心里扭不過來,十年八年的,兒女都有了的時候,他也就會慢慢習慣。可林家一直沒有這么干。皇上召小舅舅進宮的那天,謝寧一天都在琢磨小舅舅穿著八品官服得是個什么樣兒?八品官服是不太好看的,俗稱蛤蟆綠。宮里低品級的宮監穿的顏色也是那樣,謝寧就很不喜歡。那綠色也不艷,也不深,就是有一種自來舊的感覺,誰穿誰老氣。小舅舅據說現在又黑又瘦的,穿上那個還能看嗎?一定很難看,可謝寧還是想親眼看看。他會和皇上說什么呢?雖然肯定提前有內宮監的人教他宮規禮儀,還有面圣時的忌諱等等,但小舅舅那個性子一上來就忘乎所以了,要是回頭有人說他御前失儀謝寧都不會覺得太奇怪。為了防止這種事情發生,謝寧已經提前在皇上那兒求過情了,說小舅舅性子野,又沒點兒成算,說不定一順嘴就說了什么不得體的話,還請皇上千萬寬宥他。“直爽很好,”皇上當時說:“朕就喜歡性情直爽的人。”謝寧還和林夫人說,不知道小舅舅會在宮里待多久。皇上召見人,一般時間不會太長,即使是宗室貴戚也不會留下用膳,應該午時之前就出宮的。但是今天的情形和以往不一樣,謝寧讓人打聽著,小舅舅在辰時前后進的宮,進了長寧殿書房之后就沒有出來,到了午膳的時候,皇上就留下他一同用膳了,下午還是接著說,一直到晚膳前他才出宮。這是都說什么了,說的這么投機?皇上晚上沒有過來,謝寧想打聽也打聽不著內情??勺屗泽@的事還在后頭,第二天小舅舅又被召進宮來了,這回又在長寧殿待了大半天。得知這消息的不止謝寧一個人,自然還有旁人對此事十分關切。知道皇上竟然一連兩天召見林家人說話,不知道多少人心中犯疑。象陳婕妤就直接抱怨:“難不成他們家人都是狐貍精轉世托生的不成?”聽了這話一旁的宮女嚇的趕緊跪下相勸讓她謹慎言語。陳婕妤從解了禁足后一直到現在還沒有見過皇上一面,早就等的心焦如焚了。以前她笑話梁美人失寵,就象從云端直跌下來再不能翻身了,現在她就疑心皇上是不是也徹底厭棄了她,她已經步上梁美人的后塵了。這種想法就象毒蛇一樣日日夜夜在心口咬噬,她絕不想象梁美人一樣不死不活的熬日子。況且陳婕妤和梁美人還有所不同,梁美人得寵時日短,雖然說人過于清高,畢竟沒同什么人結仇。可陳婕妤就不一樣了,她脾氣急躁,嘴又不饒人,和她有舊怨的人可不是一個兩個,她真的失了寵,日子說不定過的還不如梁美人。沒得寵過也就罷了,真嘗到了受寵的滋味再失去,那真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