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里不一,衣冠禽獸。
表里不一,衣冠禽獸。
為了避免謊言被揭穿,陳可頌第二天起了個大早,提前去了學校。 那件黑色的T恤順道被她扔進一樓的臟衣簍,看都沒看一眼,毫不留戀。 同桌青青到教室的時候,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什么風,這么早把公主給吹來了? 西北風。陳可頌提不起勁,我媽要是問你,你就說我昨晚上在你家住了。 青青一臉八卦地哦了一聲,什么情況,夜不歸宿? 也不算夜不歸宿。 在陳郁房間的沙發上蜷了一晚上。 上課鈴響了,陳可頌沒再接話,擰著眉頭回想昨天巷子里那人,往筆記本上寫他的體型和樣貌特征。 同一個學校的另一棟樓。 郁哥早上好。 陳學長早!記得吃早飯哦。 主席好~策劃報告我放你桌上啦。 陳郁一身校服穿得筆整,身形挺拔,嘴角含著淡淡的笑,禮貌地頷首回應每一個跟他打招呼的人。 他沐浴在朝陽之下,發梢都被渡上金光,濃眉薄唇,鼻梁高挺,禮貌疏離,看起來仿若天神下凡。 副主席靠在后門,郁哥,昨天那事兒處理好了。監控也調出來了,那人估計得進局子蹲半個月。 陳郁沒什么表情,嗯了一聲。 你還是那么見義勇為啊,路見不平都能迅速拔刀相助,不愧是三好學生,佩服佩服。 但是奇了怪了,據說他們去抓他的時候,那小子已經半死不活了。也不知道被誰打的,下手夠狠的。 陳郁慢條斯理地戴上框架眼鏡,看黑板上的課表,鏡面反射燈光,看不清眼里情緒,只能聽見他淡淡道: 是么。 語氣輕飄飄的,像是反問,大有一些這就狠了?的意味。 副主席砸砸嘴,覺得可能是聽錯了,搖頭離開。 開玩笑,那可是陳郁。 * 課間,陳可頌把能回憶的點全都記了下來,抽空去高二樓找她的朋友。 周景明在高二最后一個班,成績最差的那種,班上有不少小混混和小太妹,但是他們在學校里還比較乖,或許是學生會主席魅力太大,這些人起碼在學校地界里不給他惹事兒。 想到陳郁,陳可頌沒什么情緒地哧了一聲。 表里不一,衣冠禽獸。 周景明一副剛睡醒的樣子,校服松松垮垮套在身上,什么事兒? 幫我找下這個人。 周景明打著呵欠,怎么,這人怎么惹著我們公主了。 陳可頌揚起一個明媚的笑,被迫憶起昨晚。 她笑吟吟地,并不說話,解開一顆校服紐扣,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和脖頸上駭人的紅痕。 cao他媽的。他敢動你? 周景明一瞬間就醒了,沉沉吐出口氣,下意識伸手捂住她的傷痕,不讓別人看見,面有戾氣。 哇偶 可頌meimei,真水靈兒啊。 光天化日之下,不可以瑟瑟哦,景哥。 滾。周景明戾氣散了點,把貼著她脖頸的手收回來,俯身為她扣上紐扣。 扣眼很小,他從來不認真扣,很不熟練,于是就又往前湊了一些。 陳可頌推開他無果,只能任由他動作。 心里漫無目的地想著,那混混看著嚇人,其實掐她的勁不大。 明顯的指印是陳郁昨晚弄的。 陳郁。 勁夠大的。 東西也夠大的。 陳郁出門就看見這樣一幅畫面。 少女逆著陽光,連揚起的頭發絲都在發光。身材纖瘦勻稱,筆直勻凈的雙腿毫不吝嗇地露出來,校服短裙在腰上別了好幾圈,直到堪堪遮住屁股,渾圓飽滿的臀rou含羞似的藏在一層布料下。 屁股微微撅起,幾乎露到腿根。 走廊上來往的男生,無一不裝作正經地盯著看,甚至有人來來回回,或是在不遠處佇立,眼神狂熱好奇,企圖一窺她裙下春光。 而始作俑者渾然不覺,挺起胸,往另一個男生手上湊。 多像她昨晚求歡的模樣。 陳可頌察覺到什么,往走廊盡頭瞥了一眼,目光掃過他,短暫又冷淡地停了一秒,然后又移開了視線,仿佛不認識。 像個真正的陌生人。 仿佛昨晚那個挺著胸求他含進去,抽搐著在他床上潮噴的人,不是她。 陳郁很輕地笑了一聲,右手兩指輕輕搭上鏡框,取下了眼鏡。 眸光低垂,被濃密睫毛遮掩。沒有人知道,高高在上,溫文爾雅,不食人間煙火的優等生此刻在想什么。 只有陳郁自己知道。 他想讓陳可頌在那間教室里再噴一次。 讓她水流一地,雙手攀著他肩膀,哭著叫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