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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傷如玉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11

分卷閱讀211

    澤只能將滿腔希冀都托付在宮中的醫官身上,他關心則亂,自假死一事之后極少信任旁人,總想著他們是否會趁此機會加害如玉,一時心緒煩亂,汗透衣背。

進了宮來又是好一通忙亂,十余位醫官皆被召到近前看診。如玉這傷雖說看著兇險,卻并未傷到根本,只要好生調養便也足夠,可一旦說到用藥,蘇澤想起當初陳昇所為,又害起疑心病來,瞧著哪個都像是要趁機害了他的阿姊,辰砂便是在這僵持之時趕入宮中。

他在宮中來往日久,自是極為熟悉,那些醫官的家小全在京中,也不怕他們反水,待到辰砂與他們說清厲害,蘇澤這才同意對如玉用藥。

可憐那些醫官聽聞新皇召見本以為遇到了好時機,沒想到還未施展手段就先被敲打了一番,他們不知那女子身份,可她能令新皇與丞相都這般小心看重,想來也是開罪不起的,只好打足了精神親自熬藥照看。

如玉服藥之后終是沉沉睡去,她傷在背部,也不得躺著,蘇澤只好命人將床堆軟了,令她趴在床上養傷,他剛入宮中,著實事務繁忙,只好留了人時刻照看著,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

新君上位,總有封賞,當初的追隨之人總算是得了回報,其中最早跟了蘇澤的平谷縣青壯此時都已平步青云,只是蘇澤不得不將他們一一外派,分散開來。一來他們乃是心腹,散于各地也好體查民情,二來他們皆是同鄉,身居高位時日久了只怕難免結黨營私,倒不如及早發派出去,既留了情份,也免得將來心大引了殺身之禍。

直到此時方能看清,書寫史書者,必然都是得勝之人。

當初蘇澤起事,高舉斬除jian佞的旗號,如今前朝已倒,那血書之上的jian相搖身一變,又成了為國為民,不堪皇室昏庸,只身踏入朝堂,為民甘赴水火的大義之人。

辰砂雖有佞幸的名頭,可是新皇并無殺他之意,出入理事常有他伴隨左右,一時間也無人敢在明面上說起,再者辰砂行事狠辣,卻也查辦了不少貪官污吏,雖說這些人的家產最后難免被他吞了大半,但京中百姓提起他來倒是贊不絕口,只說這位玉面相公也是窮苦人家出身,最會體諒百姓的。

他于宮中經營數年,早就對各方人等了然于胸,其中的派系牽扯、各家姻親,也能說的頭頭是道,蘇澤未曾取了他的性命,于接管之時倒是省事不少,

成良也退了賤籍,官封從二品上柱國鎮國大將軍。于賤籍孤兒一躍成為天子近臣,這才是真真正正的一步登天。

蘇河自被鳳歌所救便一門心思都撲到了她身上,如今天下已定,蘇河受封肅王鎮守西陲,也不嫌棄那地方偏僻,樂顛顛的帶著母親與舅舅一道趕往封地,又于肅王府內迎娶鳳歌,而后夫妻相合,果真如當初所發誓言一般從未納妾蓄婢,夫妻美滿恩愛。

張松與張秀一道自請隨了蘇河遠赴肅州,到達之后見此地民情與中原大為不同,便上表請求開通西域商路,如今國內安好,正是經商牟利富國強兵之時,蘇澤準奏后果真為國開通一條財路,不過這些都是后話,眼下不管是那少年英偉的帝王,還是俊美聰慧的丞相都頭痛的很。

如玉自從陷入昏睡再未醒來,如此已是過了五天。

“怎的還不醒?”蘇澤對著醫官大吼,“你們只說她并無大礙,可是她睡了這樣久,竟是一點轉醒的意思都沒有,是你們當初診錯了,還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做了手腳?”

蘇澤盛怒,直將那一眾醫官嚇的寒蟬一般噤聲顫抖,辰砂也為如玉把了脈,不過的確是脈相平和,瞧不出有何不妥,可她就是不醒,任他們快要愁白了頭也是無濟于事。辰砂本是不怕這些醫官使壞,可此時被蘇澤帶的也不再那樣篤定。

他語氣涼薄的開口,“她若是有個不好,各位只怕也好不起來,再這樣下去,只怕我也護不得你們,各位有話還是及早說來更為穩妥。”

裝什么好人!

蘇澤白了他一眼,就見有個醫官神色有異,趕忙厲聲說道:“有話快說,莫要等我發問!”

那醫官頗為年輕,戰戰兢兢的回道:“這位,這位姑娘傷處恢復的極好,此時不醒只怕還是心病。”

“心病?”

蘇澤與辰砂對視一眼,“她并非那等小性之人,心病一事又從何說起?”

那醫官苦不堪言,這小娘子他連見都不曾見過,又哪里知曉她會有甚心病?只是他被嚇得別無他法,只好出此下策,“臣聽聞若有人無故長睡不醒,只怕是心中存了死志,自愿放棄生路不再回轉,若是能將這位姑娘的心結解開,想來必能逢兇化吉。”

也是這醫官的運道,誤打誤撞的竟是說到了點子上,蘇澤無奈,嘆息一聲命他們退下,屋內只剩下他與辰砂坐在如玉床邊。

“若不是你這禍害強行將她接入京中,哪里會有這等事來?”蘇澤看到辰砂就來氣,“我已為她盤算好了出路,卻被你從中作梗壞了局,令她生生受了這無妄這災!你那小廝死了倒是萬幸,否則非要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陛下慣會將自己摘得干凈!”辰砂冷笑,“你明知她是胞姐還要謀了她,要不是你做下這畜生行徑,陳昇又豈會找上我?當初若不是你將她自我身邊搶走,只怕現在你早當上舅舅了!”

蘇澤瞪他一眼,“少跟我胡擾蠻纏,她的身子如何你會不知?縱使這兩年好了些,也不知何時才能有子嗣,再說我才不稀罕當那勞什子舅舅,我便是當也是要當她孩兒的爹爹!”

辰砂滿面譏諷,“骨血太近生下的孩子多為癡傻,這事你不知道?與其令她守著個癡兒神傷,倒不如讓她跟了我,也省得她再背著那luanlun的罪名,她的心頭不再郁結,到時自可不藥而愈!”

其實如玉昨晚便已醒來,她不想再去面對他們,醒了也是裝作未醒。可這兩人偏就不讓她安生,又跑到她身邊嗆來嗆去,聽著他們埋怨對方,如玉越發覺得自己不堪,哪有正經人家的姑娘勾了好幾個男人的?

她自厭自惡,越發不想再見他們,便極力的喊了一句,“出去!”

她當自己是在大喊,可在那兩人聽來卻與耳語無異,只是這輕輕的一聲,也足以令他們住口。二人再也顧不得彼此吵嘴,欣喜萬分的湊到她身前詢問。

“阿姊,你醒了,可有哪里疼?頭暈不暈,餓不餓?”

“玉兒,你瞧瞧我,可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