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膏(四)
石膏(四)
順勢道出幾句話便能激起某人的怒火這大概算是我為數不多的長處之一。而羅賓顯然也沒有值得稱贊的好脾氣,當真莫名耿直地變得很不開心,氣息不善到了極致。 我看不到他的眼眸,但我確信他在瞪我 他甚至還立刻握緊了拳頭,再是嘖了一聲,才改為雙手環胸。 他將自個兒的聲音壓得極低:收回你的話。 我整理起自己所著的病號服,開始對他微笑:為何?我說錯了什么嗎? 這次經歷確實很一般呢,我很不滿意。你還得好好學著點,不然以后怎么讓你的伴侶滿意呢?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說,可我就是這么脫口而出,還微笑得堪稱輕浮,我覺得吧,如果那方面不行,你就應該學學怎么給別人口。 他深吸了一口氣又吐出,擺明已經被我激出了怒氣出乎意料地輕而易舉:你這個瘋子。 對啊,我就是瘋子,住阿卡姆的怎么會不是瘋子呢?還是一個手上沾滿血的瘋子。說著說著,我就自帶嘲諷地對他伸出了手,就我這雙殺了好多無辜之人的手,你還讓它觸摸了你,甚至還和你十指相扣了呢。 一番拉扯推搡過后,他將再怎么也干不過他的我帶向了一處安全屋,要與我在水霧蒸騰的浴室內又大戰一回合。 雖然我故意說了這位小朋友的技術與尺寸都不太行,但事實并非如此。他的技術的確不出所料地差勁,尺寸倒絕對超過同齡人的平均水平,再瞧瞧他如今的身高與年紀,想必未來相當可期。正因如此,身體并不強壯的我被他搗鼓得腰酸背痛,渾身乏力,仿佛腎都被完全透支。 等到終于完事的對方將我送上了床,我更是在皮膚觸上床單的那一瞬便累得閉上了眼,睡著了。 一夜無夢。 當我于次日午間醒來,房間里則再無除了我之外的任何活人存在。床邊的矮柜上放著足夠的食物與飲用水,還附著張純色的便簽紙上面寫著簡短的一句:別亂動亂跑,我晚上會再過來。 他說了會來,當天晚上便當真有來。他帶了更多的食物與生活必需品,甚至還有書籍、影碟與游戲機,以及一些他應當都不知怎么挑選的女性用品。 我禮貌友好地接連說了謝謝,再望著那堆除了抑制劑近乎一應俱全的東西,心情微妙地眨了眨眼睛。 可到了此時此刻,我也不打算問些煞風景破壞氣氛的問題,只是又將依然未再我面前卸下面部偽裝的他看著。 羅賓皺起了眉,雖然像是在認真瞧著我,我卻確信他一定將自己可愛的目光躲向了旁側:嘖,你盯著我干嘛? 抱歉,你討厭這樣嗎? 那倒也不是。稍微沉默了一會兒,他開始刻意改變起話題,對了,你還有沒有什么需要的東西? 上天作證,我其實真的很想要抑制劑與尖刀毒物等一類可以讓我自殺的玩意兒:沒有了,真的很謝謝你幫了我。 別自作多情,我可沒想著要特意為你做些什么。而他顯然無法看出我如今的心思,還不自覺地暴露出自己的傲嬌屬性,簡直可愛得要命,這些都不過是一些小事,不值一提,是我順手就能完成的小事。 喔,你 嗯? 啊,抱歉。我亦忍不住轉移了自個兒那陡然閃爍起來的目光,感覺自己都快要失去呼吸,沒什么,請你不用在意。 聽了我的話,羅賓的兩道漂亮濃眉擰得更高了些,而他本人還表現得既擔心又懷疑:你這是突然怎么了? 見此情形,我竭力想讓自己的表情顯得溫和平靜,心中卻是愈發亢奮欣喜,還有滿滿的慌亂與不可置信。 他喜歡我。 天啊,他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