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算是稍微長了點rou了。

“小姐，鳳先生請來了。”小翠喘著粗氣，匆忙的一來一回，累是不累，但感覺卻是莫名的難受。

鳳柏的臉色從來時便一直冷著，她倒是有心想要緩和，但鳳柏顯然是不想給她這個面子，她話說得越多，他的臉色便越難看。

“就不用我多介紹了吧，你們可都見過面了。”殷葵抬眸看向小翠身后，鳳柏姍姍來遲，誠如她所料，臉色難看得緊。

這唱戲的神仙，心眼倒是小，容不下一顆沙子。

“你要吃點什么？”殷葵見鳳柏站定不動，忍著笑意，主動示好，伸手將他拉到了自己旁邊的位置坐下，熱情問道。

鳳柏與柴勛正對著，兩人面面相覷，一個比一個的臉色難看。

柴勛是早知鳳柏要來，但殷葵卻沒說請他來是何意。

想來他便是趙老九送給殷葵的‘禮物’，柴勛先入為主，覺得殷葵是想要借此機會讓他接納鳳柏。

鳳柏是從小翠口中得知柴勛也在場，但他卻不知，也猜不透殷葵的用意。

若是說想要他知難而退不做糾纏，她大可不必費此周章。

97、梨園

97、梨園

“你們都吃飽了么？”殷葵招呼著兩人，即便兩人的心事幾乎都展?jié)M了臉上，但殷葵仍然一言不發(fā)，神秘兮兮，任誰也猜不透。

柴勛和殷葵來得早，早已填飽了肚子，鳳柏是后到，卻也沒吃什么東西，只吃了兩口清粥，便再沒動筷。

殷葵知道鳳柏的‘臭毛病’，也不勉強，讓小翠留下跟司機在茶樓一塊用早膳后，便帶著柴勛和鳳柏離開了茶樓。

鳳柏走在殷葵的身后，視線不咸不淡，但始終沒有遠離過殷葵。

她跟柴勛并肩走著，不知是沒有這個習慣，還是特意照顧了他的感受，并沒有做出任何親密的舉止。

“到了。”殷葵毫無預兆地停下了步伐，鳳柏看她看得有些走神，直到聽到隱約有幾分熟悉的聲音傳到耳中，他才緩過神來。

抬頭一看，那在行中享譽盛名的梨園二字，便懸掛于頭頂。

“殷小姐。”梨園的老板親自出來相迎，十分熱情。

小翠在回殷家請鳳柏前，便先來了一趟梨園，按照殷葵的吩咐傳話。

這片區(qū)是殷虎的地盤，幾分薄面自然不能不給。

“蔡老板。”殷葵熱情回禮，兩人幾句寒暄后，一行人便步入了梨園。

梨園尚未開門，大堂里一個客人也沒有，小廝們正在做營業(yè)前的準備，見到了殷葵等人進來，都不約而同停下了手中的活，看向他們。

目光有打量，有好奇。

“我家鳳柏是個好苗子，但苦無名師指引，若是得蔡老板悉心栽培，將來也應是大有可為。”殷葵不習慣拐彎抹角，開口便表明了來意，但話說得有技巧，謙虛之余，還不忘給蔡老板戴高帽。

“殷小姐實在是夸獎了，應該說是我們梨園得此人才才對，我早就聽過鳳柏的戲了，唱得一點不比我們梨園的角兒差，只缺了些點化，若是他肯拜入我梨園門下，我必定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蔡老板看著鳳柏，目光如炬，對他的賞識寫滿在了臉上。

他本以為鳳柏要被趙老九耽誤一生，沒曾想這事居然還能迎來轉機。

唱戲這行，當真是老天爺賞飯吃，天賦遠在努力之上。

他們梨園雖為行業(yè)翹楚，但近年也正經(jīng)歷著臺柱子青黃不接的嚴峻時刻，正是需要培養(yǎng)一個能獨挑大梁的角兒來接棒重任。

鳳柏有不俗的基礎，只差了些點化，相當于一塊美玉只需再些許精雕細琢便成精品。

這樣的好事突然落頭上了，蔡老板有些壓抑不住激動，眼尾的褶子宛如魚尾。

“拜師自然是好的，可有些話我也想與蔡老板挑明，鳳柏是我殷葵的人，即便是拜師了梨園，也只是弟子，并不賣身，他有他的自由。”殷葵斂了些臉上的笑意，神色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完全沒了剛才那和藹可親的模樣。

她從小就跟著殷虎出席各種場合的談判，有談生意的，有一言不合便要血流成河的，對于察言觀色，她十分在行，一旦察覺到了對方的破綻，便要穩(wěn)狠準地扼住。

“這……”果不其然，蔡老板的臉色當即變得難看了起來。

不管哪一行，都流傳著這么一句話：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

尤其是他們這一行，若是沒了賣身契的制衡，那傾囊相授，豈不是為了他人作嫁衣？！

“蔡老板，我知道你的憂慮，我不妨實話跟你說，我家鳳柏就是個戲癡，只熱衷于唱戲一事，錢財于他不過是浮云，你收他為徒，教他本領，將來出師，他也定是在你梨園登臺，喝水不忘挖井人。”殷葵湊近蔡老板，搭著他的肩膀將他拉到一旁壓低聲音說著悄悄話。

蔡老板的臉色聞言緩和了些，他被殷葵一番看似掏心剮肺的話打動，心思開始動搖。

鳳柏這樣的人才不愁沒去處，可梨園錯失了這樣一個人才便是巨大的損失，若是不幸再去了對家，那梨園經(jīng)營了上百年的金漆招牌豈不是就砸他手上了？這樣的罪名他怎么擔得起。

“好，既然殷小姐說得如此坦蕩，我又何必畏首畏尾，我就收了鳳柏這個徒弟。”蔡老板轉過身，再看向鳳柏，眼眸里已經(jīng)閃爍起了雄心斗志。

殷葵也轉過身，看向鳳柏，神情不免有些得意，隱隱有幾分像是在邀功。

鳳柏的情緒始終沒有太大的起伏，即便聽了蔡老板的話，目光也是一片淡然如水。

他看著殷葵，竟讓人猜不透是喜是怒。

98、所愿

98、所愿

“怎么了，你不想來梨園？”殷葵知道鳳柏的脾性，在外人面前，他哪怕是憋死了也不會多說一句，殷葵只好向蔡老板借了片空地，腆著一張討好的臉撬著鳳柏的金口。

“你怎知我想來梨園？”鳳柏半響才開口，眼眸里多了幾分其他的情緒。

“它告訴我的。”殷葵在心里舒了一口氣，一個燦爛的笑容隨即展現(xiàn)在了臉上，她伸手戳了戳鳳柏的胸膛，指尖觸在他跳動的心臟。

人心當然不會說話，但殷葵不是瞎子，她看得出來，在戲臺上的鳳柏才最是神采飛揚，那里才真正是他應該站著的地方。

鳳柏垂眸看了一眼殷葵戳在他胸膛上的手指，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一個連貫的動作，將她拉攏摟到了懷里。

他埋首在了她的頸窩中，掩藏著自己因為感動而泛紅了的眼眶。

殷葵怔了怔，但很快便反應了過來，燦爛的笑容變得感動。

她勾在鳳柏后背的雙手輕柔撫著，聲音輕輕的在他耳邊響起：“記著，你是我殷葵的人，從今往后，除了我，沒人可以欺負你。”

如此霸道專制的主權宣言，殷葵本以為鳳柏這樣的性子應該是不會給予任何反應才是，沒曾想她居然聽到了一聲不大但卻清晰的回應：“嗯。”

*

鳳柏留在了梨園，去時三人，來時便就只剩下殷葵和柴勛。

在回茶樓的路上，殷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