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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崔大器。自離開滎國公宅,瓊嘉與他未再會面。十一年過去,他已是成人模樣,相貌談不上俊秀,有種深沉陰鷙的氣質。據雅望講,大器去年經岳父薦舉,入京為監察御史,頗得今上器重。叨在“同父”,時常去王家兜搭雅望,培養兄弟情誼,順道指點小弟的人生。雅望雖年幼,卻有自己的主見,且固執。對于這位人品與思想都十分奇突的“長兄”一點兒都不佩服,對他的教導更是敬謝不敏。少年時最喜毀僧謗道的大器,居然出現在佛剎里,瓊嘉表示訝異。大器笑著看她,道:“杜娘不知么?我耶耶回京了。同行的安息使臣聽聞海山寺有地府壁畫極壯觀,甚好奇,耶耶便陪他來一賞。我不過隨耶耶來湊個熱鬧。”飛泉泠四飛泉泠四仆婢環繞,耳目眾多,瓊嘉當此時,自不能詳問。幸得親舊中有心人多。不幾日,閔夫人遣車來接。瓊嘉曉得此行有所遇,妝罷,對鏡呆坐良久。她難得這樣安靜,教婢媼們都詫異,“夫人,哪里不妥么?”她回身,嚴肅地問:“我可是老了?”小紅駭笑,“夫人正值盛年,如何言老?”黯黯春陰,漠漠云天。去王家的一路上,她倚窗默坐,略憔悴,如一朵將凋未凋的花,因其好景不長,愈加惹人憐惜。崔君羨在雅望的居室見到她時,便是此種心情。她一定過得不好。怎么可能好呢?那么老的丈夫。彼時驕傲任性的小女孩,永遠想不到人生方寸地,一轉萬重山。閔夫人已支走雅望,擯退仆從,隔絕出一套靜寂的庭園,教一對舊情人獨處。“來。”他張開手臂。瓊嘉投入他懷中,仰首打量他。男子如陶,粗糙的質地,渾樸的造型,皆悅目,時光的磨損亦不減其魅力。“崔郎,”她不放心地問,“是你自己來的,還是閩孃孃請你來的?”崔君羨笑道:“當然是我自己來的。我思念你。我想見你。你這傻孩子,怎么還鉆牛角尖兒?”她眼淚花花地說:“我從前就不可愛,現在還老了。”“誰人不老?”君羨牽著她的手,摸自己的絡腮胡,“不扎了吧?看,連我的胡子都沒了銳氣。”瓊嘉若有所思。崔郎會意,捏捏她的乳,“你想什么呢?”她憤憤道:“那里最好也不中用了。不然,你家公主這些年,豈不快活死——”忽略身下有異,眼睛睜得溜圓,臉頰漸漸紅了。木由子飛泉泠五飛泉泠五崔君羨自認為是君子,但他行動時,有自己的考量,并不宗法圣人先哲的說教。譬如,圣人絕不贊成一個有婦之夫私通一個有夫之婦。但面對久曠的瓊嘉時,君羨以為,若不給予她男子的熱情,才是不道德的。他緩緩寬去她的衣物,用目光和雙手感受她的曼妙。瓊嘉骨骼修長纖細,近年來肌膚豐澤許多,雙乳如凝霜的脂球,雙腿粉白似藕,觸手柔膩,有陌生的韻致,但她的氣息是熟悉的,仍如少女時一樣清甜。當此時,君羨既有重溫舊夢的惆悵,又有再結新歡的悸動。瓊嘉垂首闔目,沐浴在他的愛慕中,面色慈柔若觀音。一手握住他的陽具,像觀音托著玉凈瓶,里面盛滿了滋潤嬌花的甘露。睽違期的無數次春夢,總是充斥著激烈的交歡、rou體的碰撞,連他的面目都模糊了。她對他的渴望,因曠疏而變得粗野原始,忘記了兩情相悅的含蓄與迂回,春宵一刻的靡艷與雍容。沉浸在重拾的秾情中,她既歡愉,又感動。坦然展露自己的胴體,似一座昆侖玉山,任他的撫摸、他的親吻海雨天風般拂過。幽深的叢林里,淌出涓涓的泉露。君羨令她伏臥,從身后進入她。花徑徐舒,寸寸含住他的昂揚。兩具身體漾溢的情意,在肌膚相接處交通,融匯奔涌。瓊嘉隨著他的撞擊,發出姣媚的吟哦。啊……啊……雪白的身軀,憑舞伎特有的裊娜柔軟,疊成不可思議的姿勢。雖則動作激烈,她的發髻紋絲不亂,花鈿亦未移位,惟步搖頻晃。其上,壓著他麥色的雄健之軀,胸膛的熱度,幾乎要融化她的背;灼燙的呼吸,炙紅了她的耳朵。啊……啊……她媚叫著,而他亦發出快樂的喘息。狂飆的jingye,射在她的蕊心,引發了泉嘯。兩人沾染著淋漓的體液,緊緊相擁。-----------作者:像不像白描的連環春宮圖?讀者:……中宵立一中宵立一晚膳時,雅望結束馬球練習,回至居室,與生父母一起用餐。餐室里燃著百合香,綠云悠悠。他敏感地注意到:母親更了衣,發髻亦重新梳理過,瑩膩的肌膚泛著朦朧的輕粉色,雨后海棠般嬌艷。而父親,盡管像個外來嘉賓,與母親保持著疏遠客氣的距離,但他們每次目光交接,都流通著涓涓的情意。雅望十二歲了,性情溫和一如幼時,待人接物卻極有原則,尊長跟前亦敢于抒發、堅持己見,是個教人敬憚的少年。他看一眼崔君羨,又看一眼瓊嘉,目光朗徹,道:“耶耶,孃孃,你們這樣,多對不起徐翁。”徐楷待他如己出,他很敬重老頭子。瓊嘉道:“我同你耶耶,睽違十一年了。他今番離開,再相見又不知何年。”“既已分開,為何還藕斷絲連?”jian夫yin婦,偏生出一個小道學先生來。君羨覺得有趣。瓊嘉暴躁了,沒好氣道:“我恪守女則,規行矩步,這世上哪來的你?”雅望吐下舌頭,適時將注意力轉向食物。雖言若有憾,他并不覺得私生子身分對自己有何妨礙。孔圣人還是其父母野合所生呢。*崔君羨離京前,瓊嘉又與他歡會過兩次。徐楷日漸衰頹,終于辭去官職,在府中靜待天年。在生命最后時刻,他最在意的仍是尊嚴與清潔。默默忍耐病痛;每晚必浴身,一日數次更衣。瓊嘉服侍他,任勞任怨,并無不耐煩。他對她太好了。恐她年少孀居無所依,受人欺凌,一早在京中京郊為她置了房產副庸,也為她請封夫人誥命,還叮囑故義親朋看顧她。雅望已十二歲,不久即成人。徐翁百年后,瓊嘉無須再憂生計。偏在此時,她發現自己又有孕了。中宵立二中宵立二呵,私通這種事,男人能做到片葉不沾身,女子卻難免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