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控殺 韓城高光時刻下
韓城垂落濕潤發絲下的眼眸閃過一絲凌厲。——他當然會好好打。他記得他的金融導師Acher曾在貨幣體系的課程上講過這樣一段話。“為什么美國這么熱衷于穩固自己的美元霸權和石油控制權?因為打擊一個國家,完全可以靠打擊這個國家的貨幣系統開始,就像你控制了石油,就控制了所有國家,你控制了糧食,就控制了所有人類。”“同樣,金融到最后,也都是貨幣游戲。”這段話啟發了韓城,現在金杉沒有資金,怎么辦?那就用錢來玩錢。首先需要建立一條上市公司的輸送線,這些上市公司在中國抵押一部分人民幣,獲得全額的美元信用證,也就相當于一個大約3~4倍的信用杠桿。接著,這些上市公司的海外子公司憑借國內母公司在國內開出的美元信用證,從國內銀行獲得短期美元貿易貸款,再把獲得的美元資金以各種方式匯入國內,提供給母公司在國內投資獲取利潤,最后再輸送到金杉。錢看起來只是轉了一圈,但其中的利益卻非常巨大,美元貿易貸款的利息成本大約只有3%,而如果輸送國內進行短期投資,按照國內目前普遍的10%的投資回報率,減去成本3%,再乘以3~4倍的信用杠桿,得到的無風險套利收益可達到30%左右,如果是回報率更高的風險產品,套利還可以往上增。做這件事需要國內的公司配合,雖然目前金杉中國的資產已經被凍結,但有盛懷宣在,懷森是投資集團,旗下大大小小的公司無數,只要套了殼立刻就能運作。他去找盛懷宣,聽完他的計劃,盛懷宣二話沒說打了電話回國內著手安排。——前段時間沈冬至接連遭受打擊,趙霆桀又被封查拘留,他心里何嘗不恨、不急,但懷森的情況不同,早就和金杉密不可分,懷森的資金就是金杉的資金,金杉被掏空,也就等于懷森被掏空,現在能和韓城合力打好這一張牌,他自是責無旁貸。計劃落定后,韓城迅速集結了金杉最后的資金以作底金,因為都是短期套利的熱錢,這次的資金輸送甚至比上次趙霆桀還來得快,源源不斷的錢滾著錢向金杉輸送,HSK的股價也一路直上,接連沖擊漲停板。看著飆紅的股價走勢圖,所有人都不得不稱贊韓城這張底牌打得極好,而且韓城這個做法有一個最大的優勢,那就是就算他短時間里匯聚了大量資金,他也不會突然被警察帶走。——他做的一切都是合法合規的,沒有攪亂市場,沒有違反任何金融條例。當然,世界上所有快速生錢的方法都有危險,或多或少的會產生一些后果,這個自然也不例外。第一個后果是不斷的套利會使公司的資產負債表上有價值百億人民幣的境內投資,而這靠的是大量境外美元貸款支撐,架構不穩。第二個后果是這類套利資金幾乎全是短期貸款,必須不停滾動續借,從而產生大量經濟泡沫。但這也是正是這張底牌的巧妙之處。第一個后果是針對公司的,只要成功入主HSK后再用資金填回回即可,沈冬至的那張對賭協議,風險大收益更大,獲利的資金足夠補回之前的損失。就算最后補不回來,盛懷宣也并不在意,他愿意把所有都給沈冬至。第二個后果很大,大到什么程度呢?韓城在規劃的時候計算過,假如是上百上千家上市公司同時做這件事,那么只需要一年,這類套利資金就能到達萬億美元級別,幾乎能占外儲的三分之一,這意味著當靠順差無法低消資本外流的壓力時,將會造成人民幣貶值。這是一個負反饋,人民幣貶值,也意味著這些套利資金將隨時面臨滅頂之災,隨這批資金起來的泡沫也隨時可能被戳破。所以說這個后果大,太大了,金杉不過是其中小小一水流,甚至連水流都不算,只是小小一滴。這就是韓城的聰明之處,你不是要抓我的把柄嗎,那我就把把柄放大到你根本握不住。換句話說,他是在做一件很危險的事,也肯定不止一個人在跟他做同樣的事,就算他做得狠了一點快了一點,但依舊達不到危險線,也就等于沒有危險。——握不住把柄,對方就拿不住韓城,更沒辦法從她身邊帶走韓城。而且貨幣值本就是在上下起伏的,做多做空貨幣更是全球金融機構獲取利潤的常用手段。*因為已經臨近行權日,為了不讓秦琛看出金杉的資金厚度,韓城采用短期控殺的方法,將股價穩穩控在156英鎊,秦琛砸1%,他就回控1%,將秦琛逼得步步后退,后來兩方幾乎廝殺到0.2%起伏的程度。看著快速抖動的股價線,秦琛的眉頭緊緊皺起,目前他手里的籌碼還剩8%左右,這樣一點點跟韓城耗下去只怕不是辦法。“秦董,砸嗎?”“砸。”秦琛的聲音毫不猶豫,他從來就不是瞻前顧后的人,哪怕徹底丟了HSK也是他自己的決定。錢滾錢帶來的利潤巨大,秦琛砸多少韓城接多少,要是遠了看,股價幾乎是紋絲不動。而且韓城還在想那群人。他覺得他們應該和秦琛同樣有壓力,不,應該說比秦琛更有壓力。礙著身份,他們從來都是借力對金杉出手,不管是借HSK還是公家的手,他們從來沒有露面過。但他們一定也準備了底牌。現在行權日將近,他的底牌已經亮了,他們的呢?上流社會(都市權斗NPH)第550章透支第550章透支對方確實亮底牌了,而且是一張誰都沒有想到的底牌。上午7點半,距離倫敦證交所開盤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沈冬至在辦公室看到了最新的新聞。“各位觀眾朋友們好,歡迎收看今天的,隨著金杉中國案的深入調查,更多的金融犯罪現象被披露,引起了各界的高度重視,昨日上午,一行三會相關負責人表示,將加大對金融市場的整頓清理力度,維護金融市場穩定性,尤其對各類外資企業,更將加大管控力度,為我國金融機構……”關掉電視,沈冬至知道自己就要輸了。這個消息一出,整個金融股板塊都將暴跌,尤其是和中國市場關系密切的金融機構,就像曾經美國限制鋼鐵進口一樣,立刻就將中國鋼鐵期貨市場打成一灘死水。——金杉是金融巨頭,但也只是一個集團而已,不可能和整個金融市場的趨勢做抗衡。她當初為什么敢簽下那三份對賭認證協議?因為她其實和那三家投行一樣,也認為目前的金融股板塊很穩定,除非巨大沖擊,股價的變動應該長期處于一個正常區間。于是她想,行,沒有沖擊?那她就制造沖擊,她拿整個金杉去撞,生生造出一個沖擊。但她那是假撞,等沒有金杉在后面推動,股價就將回歸原位,但現在對方卻是真的拿出了一張可以沖擊市場的底牌。新聞的傳播速度很快,就像上次一樣,很快英國的電視媒體也開始爭相報道此事,雖然現在還沒到開盤時間,但所有人都知道,只要一開盤,整個金融股板塊都將受到沖擊。*8點一過,倫敦證交所準時開盤。——金杉和HSK所有人都在屏息關注大屏幕上的股價走向。果然,一開盤整個金融股板塊盤面就開始下跌,截止開盤后兩個小時,金杉金融下跌4.79%,科林基金下跌3.68%,AGT證券下跌2.45%,各路資金蜂擁而逃,除了完全沒有涉足中國市場幾支金融小股,所有的金融股都在一路往下。HSK有韓城撐著,在一片沖擊中貌似依舊穩定,但沒用,大約3個小時后,HSK的股價突然崩潰,像一個扶搖直上的風箏遇到狂風突然掉頭,直直墜入地底。韓城俯身握住鼠標的手停了,他起身,周圍的交易員仍在不停cao作,企圖挽救崩潰的股價。和他一樣緊張的還有周希堯、盛懷宣,只不過他們不在交易員辦公區,都分別在自己的團隊區域,此時三人都盯著墻上超大屏幕顯示的股價走向,心弦緊緊繃起。*與此同時,沈冬至正在辦公室忙自己的事,她刷刷刷的簽字,鋼筆尖在紙上拉出流暢的弧度。“咚咚咚。”辦公室門外傳來敲門聲。“進來。”是譚潤深,一身深藍色西裝,配上他一如既往的溫潤神色,有種獨特的沉靜感。不知道為什么,沈冬至挺喜歡他這種神色的,不管什么時候都處變不驚,讓他身邊的人也能跟著定下來。“找我有事?”沈冬至笑。譚潤深走到她面前,兩人中間隔著辦公桌。“對不起冬至,這次沒能幫上你的忙。”沈冬至笑:“沒關系。”譚家是真正的實業集團,不像金融經得起折騰,賠進來就是真的沒有了。“這次回去有什么收獲嗎?”譚潤深語氣平和。“父親安排我和山東的廖書記見過面,但他不愿意幫忙。”沈冬至并不意外,墻倒眾人推,現在關山海已經不在了,別人不愿意幫忙才是正常的。這時沈冬至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她伸手接起:“好,你直接送過來。”掛斷電話,沈冬至走到譚潤深面前,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這次辛苦你來回跑。”說完她踮腳含住譚潤深的唇,小舌頭伸進去挑逗攪拌,譚潤深亦摟緊她的腰,閉眼和她纏綿擁吻。雙唇分開,譚潤深眼里像是有點點星光。“冬至,你的吻很甜。”沈冬至笑了笑,將這個吻的味道記住。譚潤深知道她這是送客的意思。他淺笑點頭,退后一步轉身離開辦公室,出門的時候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高瘦男人正從走廊往這邊來。——齊格。譚潤深離開后,沈冬至又給韓城打了一個電話。韓城很快接起:“冬至?”沈冬至開口,聲音聽不出情緒:“安排透支。”韓城渾身一震,透支?“冬至,這——”沈冬至打斷他:“這不是商量。”捏緊手機,韓城心思幾轉,最后下達了透支的指令。資金涌入,HSK的股價再次顫顫巍巍的升起來。此時沈冬至已經突破了最后的底線,透支,再透支。——其實她不知道能不能把股價頂上去,她只是把這最后一博打出去,不管結果如何,反正金杉已經是個空架子了,再垮能垮到哪去呢?接下來她要去做她該做的事。上流社會(都市權斗NPH)第551章蘇醒【哥哥醒來】第551章蘇醒【哥哥醒來】透支沒有把股價沒有頂上去。它短暫的停在150英鎊的位置,而后再次一路下滑。看著逐漸下跌的股價線,韓城左右環顧一周,正好看見盛懷宣和周希堯往樓下走,三人目光匯聚,默契的一起去找沈冬至。中途周希堯發問。“剛才的回升是怎么回事?”韓城輕舒一口氣:“透支。”盛懷宣和周希堯同時背脊一緊。“透支?你怎么能讓她透支?”韓城亦是皺眉:“她直接打電話過來,說沒法商量,我想著既然都是輸,不如做最后一搏。”周希堯呼吸一緊,心中只想著一件事。——沈冬至連透支都做出來了,那她下面要做什么?他們穿過走廊往沈冬至的辦公室去,遠遠的就看見唐維鈞正站在門口,而在另一頭的沙發區里,有一個酷似譚潤深的身影。——譚潤深從沈冬至辦公室出來后一直沒走遠,選了最近的沙發區坐著想事情。唐維鈞和從前一樣,安靜的守著沈冬至,即使人來了也不動,倒是譚潤深見他們過來,也跟著起身走到他們這邊。“她在里面嗎?”韓城低聲問。唐維鈞點頭:“在。”*盛懷宣推開門,果然,沈冬至正一個人站在辦公室里盯著墻上屏幕里的走勢圖,高跟鞋拉出美麗修長的腿部曲線。周希堯進去后本想問沈冬至透支的事,但看到她的神色后卻沒再開口。——沈冬至眼底是洶涌的恨意和孤注一擲,他們都有一種直覺,如果不讓她這么做,她會把自己憋死的。男人們默契站到沈冬至身后,抬頭和她一起看屏幕,沒有過問她透支的事。唯一沒看屏幕的是唐維鈞,他注視著沈冬至的背影。股價仍在下跌,沈冬至知道自己就要輸了。她感覺自己的骨骼像是在一寸寸碎掉,只留一個形狀在支撐身體。很快她就將失去一切,失去哥哥、失去金杉、失去至誠,失去周希堯、盛懷宣、韓城、唐維鈞,譚潤深,失去她所擁有的一切美好。不,她已經失去他們了,沈冬行現在昏迷不醒,譚宗銘在監獄,趙霆桀也被拘留,而她連打個電話都不行。她本以為自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卻不想真到了這個時候,心里還是如刀絞般難受。她想她真的可能要撐不住了。不,她必須撐住。她還有一把刀沒放出來。“我要輸了是嗎。”周希堯握住她的手:“沒有,你有我們。”沈冬至的神色突然變得決然,指尖微微顫抖。“我就是要輸了,輸得一干二凈。”說到這沈冬至眼底閃過一絲決然:“但我是輸了,他們也不會贏。”眾男人一愣,這是什么意思?韓城上前一步:“冬至,我們都在這,你告訴我們你想做什么,我們都可以幫你。”一起經歷了這么多事,沈冬至并不打算瞞他們,只是這把刀是要等她徹底輸了才能用,所以那時才沒告訴韓城。她要做什么?沈冬至抓緊手臂。——她要和他們同歸于盡。*這個計劃是沈冬至在金杉資產被凍結以后逐步想出來的。那時譚宗銘被遣返,金杉一半的資產又被廢掉,沈冬至其實已經隱隱窺見自己的敗勢。她性格剛硬不折,心底自是不愿意服輸,想用盡一切辦法贏,但她也知道,這世上的事情不是靠不愿就能解決的。所以她只能做兩手準備,一邊想著如何努力贏,一邊考慮如果輸了又該怎么辦。——那時趙霆桀過來找她的時候她就在想這件事。剛開始的時候她并沒有什么頭緒,因為她那時更多的是想著如何保住金杉,如何翻盤獲勝,但當趙霆桀也被拘留以后,沈冬至也被逼到絕境,電光火石間,她突然想到一個順水推舟的好計劃。既然他們凍結金杉的資產,將金杉金融犯罪的事弄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那她能不能用他們對付她的東西反將他們一軍呢?可以。當初關山海留下來的那些東西為什么沒用?一是因為它們沒有門路公開,二是因為那些公司沒頭沒尾,要么破產,要么注銷不知所蹤,他們沒法把這些東西和背后的利益集團扯上關系。但現在這兩件事她都可以做到。怎么做?用金杉作橋,把這些公司和背后的利益集團聯系起來。她手里有大量證據,又已經查到了背后利益集團很多人的名字,那她便用金杉作為媒介,利用那些證據把金杉和背后的利益集團捆綁在一起。那些關山海留下的證據,就是最好的絲線。換句話說,她讓金杉成為真正的犯罪團體,不,準確的說是成為他們的幫兇。她在誣陷他們,卻又沒有誣陷他們,她誣陷的只有自己,除了金杉以外的全是真的,他們沒法辯駁,因為金杉如果是假的,那就必須有一個真的。在她的設計里,就是金杉幫他們轉移資產的,看,英國企業,華裔背景,簡直完美。說到這她還要謝謝他們凍結資產,不然她還不能這么做,根本沒有哪家報社敢報,但現在金杉的事已經人盡皆知,她要做的就是再添一把火,把這些東西都燒出來,把金杉和他們一起燒掉,讓他們曝光在自己掀起的幕布下。沈冬至這把刀實在太利太狠,她每說一句男人們就心驚一句,就連已經有心理準備的韓城都被驚得說不出話來。一是驚心她的聰明,二是驚心她的狠。——這樣做的話……金杉就徹底完了,她也徹底完了。周希堯過去握住沈冬至的手。“不行,冬至,你之前怎么虧損怎么透支,金杉依舊是金杉,就算只有個空架子,我也想盡辦法給你救回來,但你要是真的做了,金杉就徹底完了,你也徹底完了。”沈冬至沒有說話,她心里的想法很簡單也很瘋狂。好,你們要毀掉金杉搶走金杉,那我就先你們一步把金杉毀了,再把你們也拖下水。要從我手里搶東西?不可能。要我死?可以,但你們也別想活。譚潤深站在他們身后,他看著沈冬至的神色,想了一會兒,悄悄轉身離開辦公室往下樓的電梯方向去了。沒人注意到他的離開,所有人都在勸沈冬至,但沈冬至根本不為所動,所有人都拿她束手無策。“冬至,這樣做是不行的,你會坐牢的,十幾年,二十幾年,冬至,你不是最怕坐牢的嗎?”沈冬至搖頭,她不怕坐牢了,說來還要感謝秦琛呢。“冬至,你冷靜點,聽我說……”沈冬至依舊站在那,表情似乎沒什么變化,但心里卻糾成一團。冷靜,怎么可能。云上有晴天她的哥哥沒了,家人沒了,愛人也沒了,她的一切一切都沒了,她怎么可能冷靜。沈冬至心底突然憑生一股戾氣。來啊,她就要這么做,你們不是想釘死我,那就陪我一起釘死。她的手越捏越緊,一直憋一直憋,其他男人看了既拿她沒辦法又心疼,唐維鈞更是好幾次想上去抱住她將她帶走。就在她快要到達崩潰邊緣的時候,她突然看到HSK的股價突然開始往上躥,那一條紅線幾乎筆直往上,將她的心也跟著拉起。在場的男人愣了,整個金杉更是沸騰起來。沈冬至也愣住了,因為她聽到了一句熟悉且沉穩的話。“冬至。”一股酥麻蹭的竄上沈冬至的背脊,她一下回頭,其他男人也都跟著回頭,看到了一個原本不可能出現的人。沈冬行。他穿著銀色西裝,站在門口,身材高大,渾身散發著穩重安全的氣息,身后還跟著一行人。只這一眼,沈冬至兩行眼淚唰得就下來了。隨著沈冬行的靠近,她心里的弦根根崩掉,身上的盔甲也一下卸掉,緊繃的身體像是一下被抽去了筋,沒了力氣和戾氣。guntang的淚珠從她眼眶留下,那雙淚汪汪的雙眼像是在說話。你怎么現在才來?你再不來我就要犯大錯了你知道嗎?再不來你的金杉就沒了你知道嗎?這一刻,沈冬行仿佛又看到了當初在監獄的小耳朵,她有一張素凈的小臉,扎著馬尾,穿著寬大的囚服,手揣在口袋里,一個人在黃昏的放風區散步。她在等她的哥哥,等一個不知什么時候會來救她的哥哥。小耳朵,這次哥哥沒有遲到。沈冬行將沈冬至的頭按到自己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