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非她不可
沈冬至全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秦琛繼續將她抱緊,同時五指張開,當他的掌心完全貼上她小腹的那一刻,秦琛感覺他的心像是瞬間破冰一般,里面盈滿了溫暖的泉水,一切的一切都被它包圍。他能感受到和煦的陽光、輕柔的微風,嬌嫩的小手,感受到一切讓人安心的存在。他甚至還聽到了悠揚卻又隱隱帶著激動憧憬的音樂。沈冬至沉默以對。秦琛沉浸其中,他側頭親吻她的發絲,一點點,一寸寸。音樂突然戛然而止。沈冬至離開他的懷抱,轉身面對他和他保持安全距離。“我不懂秦董在說什么。”片刻沉默。然后秦琛心中的音樂再次響了起來。——她這樣的態度,更說明孩子一定是他的,如果是別人,她會直接告訴他。“你知道我的意思。”氣憤陷入沉默,沈冬至笑笑。“抱歉秦董,我真的不知道你的意思,如果你來就是為了說這個,那只怕不能再談下去了。”秦琛握住她的手:“沈冬至,你懷孕了,是我的嗎?”沈冬至神色變得十分無奈,似乎是再也不想和他談的模樣,直接甩開他的手往電梯那邊走,秦琛站在那里,凝視著她的背影,在她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開口,而且擲地有聲。“沈冬至,我要你。”他的語調沉穩篤定,聲線清晰有力,就算隔了十多米沈冬至也聽得很清楚。她一下停住了腳步。她回頭看向秦琛,秦琛的身形堅定高大,仿佛不會有一絲動搖。他還真是狂妄,一如既往。很巧,她曾經迷戀過這樣的他。她總覺得他身旁有很多迷霧,像一個被包裹住的謎團,她又是個好奇心強烈的人,便在他身邊一層一層往下剝,每發現一個線索就驚喜不已,然后又繼續被他吸引,繼續往下探索。她想起她在酒窖時說他自大時的狡黠,想起在那座荒堡和他吐露心聲時的試探。她就像一只黑色的貓,不斷圍繞在他身邊企圖用尾巴掃開那些迷霧,但就在剛才,聽到他說他要她的那一刻,沈冬至覺得他身前的那些迷霧突然全部散盡了。她看到了一個前所未有格外清晰的秦琛。他刀削般的臉龐、他冷峻深邃的眉眼、他的冰冷、他的炙熱,都統統呈現在她面前。這才是真正的秦琛。他強勢、霸道,又自大、狂妄,或許在之前他還曾想過,要了金杉還要她,因為他覺得他做的到。但現在,他只要她。——以秦琛的性格,想要會明明白白的說出來,他說他要她,沒有加其他,就是只要她的意思。不要金杉、不要HSK,就只要她。沈冬至突然有一種預感。秦琛……可能是愛上她了。其實愛情并不是什么虛無縹緲的東西,你愛一個人,那這個人身上就必然有讓你想愛的東西,或許是常人都愛的外貌金錢與權力地位,也或許是眾人傾慕的美德智慧,更或許是一些不恥為人知的嗜好私癖。但這些東西不止一個人有,人想愛的東西也往往不止一個,世上的東西更是遠比單純的理論復雜的多。愛情的特殊與迷人正在于此。——此時此刻,今生今世,你想要的只有我能給你。她對秦琛就是這樣的存在。她是他欣賞心動的女人,是間接害死他弟弟的兇手,是他未來的家人,還會給他一個孩子。她身上揉雜了他所有想要的東西,他洶涌的恨、他壓在深處的愛、他無處可去的守護,都可以在她身上得到發泄和滿足。他,從此非她不可。可是……人不能愛上一個夢。因為夢會醒。但很可惜,他現在愛上的就是一個夢。真正的事實是她沒有懷上他的孩子,她的父親被人槍殺,她的哥哥被人用一顆足以穿透三人的子彈穿胸而過,不知道什么才能醒來,而他,正在試圖摧毀她身后最大的倚仗,她手里最強大的武器。她步步誘導他,就是為了讓他以為她有他的孩子,因為她要拖住他,不讓他對金杉進行致命一擊,給金杉更多的時間平掉那些足以毀掉金杉根基的多頭倉位。沈冬至眼里水光一閃,嘴角也浮起一絲笑。——真可惜,他愛上她的時候,卻是他即將看清她的時候。而不知道為什么,沈冬至也突然不想再要秦琛的愛。或許是她終于發現這樣的愛完全不適合她吧。他們都是掠奪者,是規則制定者,就算擁抱手里也拿著刀。而且她不想再彎彎繞繞的引導他步入陷阱,那是對男人的方式,不是對對手。秦琛發現沈冬至的眼神變了,她眼底的那一絲面對他時總是涌動不已的恨突然消失不見,以前她雖然理解秦琛,但總是恨他的,即使那絲恨她從來沒有明白表示過。她的眼睛變得清澈、干凈,讓秦琛再次想起她穿梭在酒架中裙擺飛揚的模樣,像只美麗純潔的精靈。她不再恨他了,她從心底接受他是她的敵人,她從此可以對他坦蕩的微笑。沈冬至朝秦琛走了過去。她站在他面前,仰頭看著他,聲音清晰。“對,我懷孕了,是你的孩子。”——既然要做夢,那就做的更深一點,她陪著他做,讓他永遠也忘不了。至于夢醒以后?誰管得了呢,大不了再無一絲留戀。第506章支撐<上流社會(都市權斗NPH)(九鈴)|PO18臉紅心跳來源網址:第506章支撐聽完沈冬至的話,秦琛只覺得他的全世界只剩下一個沈冬至,腦中仿佛有煙花炸開。他將她抱住,大手緩緩貼緊她的腰。“我的?”“嗯,你的。”秦琛低頭吻上她的唇,仍舊霸道強勢,卻比以往多了幾分柔情,仿佛她是易碎的珍寶。沈冬至也仰頭回應他,就像當初在酒窖時的期待與快樂,手緊緊抓著他的肩膀。在這個昏暗隱蔽的停車場里,在淡淡的微黃燈光下,他們吻了很久很久,吻到唇角濕潤,吻到心絲纏綿,直到沈冬至的呼吸都有些亂了,秦琛才略帶不舍的松開她。他俯身勾住她的膝窩,輕松將她打橫抱起。他左右看了看,將沈冬至抱到他的車旁,然后將沈冬至放進車里,關好車門,半跪在她面前貼著她的肚子。——其實他知道現在還聽不到什么,但就是想聽聽。沈冬至垂眸看著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秦琛抬頭:“我送你上去?”沈冬至搖頭:“不用。”秦琛想了想,也覺得這時候和那些男人碰面不好,他不急。然后他又把耳朵貼上了沈冬至的肚子。*送走秦琛,沈冬至一個人回到醫院樓上,她在沈冬行病房的小客廳里躺著,閉眼思考以后的事。突然有人敲門,咚咚兩聲,特別輕。“進來。”門一開,進來的是趙霆桀和周希堯,沈冬至一看就知道他們是來問什么的。他們是來問她有沒有懷孕的。怎么,他們這一個強硬一個溫柔,看來是其他幾人商議之后推出來的代表?這個猜想讓內心重負不堪的沈冬至忍不住勾唇輕笑。果然,兩人進來后就一臉凝重,周希堯坐在沙發躺椅旁的板凳上,趙霆桀直接坐在她腳邊,還把放在上面的毯子扯過來蓋住她。沈冬至也懶得起來,翻過身側臥面對他們,周希堯俯身,伸手將她額邊的頭發撥到她耳后。“冬至,我們有事想問你,你……你是不是懷孕了?”沈冬至干脆的回答:“沒有。”然后她不等他們繼續發問,就連著將他們接下來會問到的事都告訴了他們。知道她是為了騙秦琛拖延時間,周希堯和趙霆桀的神色有些異常,但想了想,他們又覺得這確實像是沈冬至會做的事。“你和他做了?”趙霆桀冷冷發問。不做怎么騙他懷孕?沈冬至嗯了一聲。旁邊的周希堯聽到后心里五味雜陳,又心疼她,又氣她不和自己商量,還吃醋她又和秦琛做。“你生氣了?”沈冬至問趙霆桀。“嗯。”“為什么?”趙霆桀的回答出乎沈冬至意料。“如果不是你哥中槍,你是不是打算永遠不告訴我們你有多危險?”周希堯也伸手摸摸沈冬至的臉:“冬至,我很擔心你。”——這才是他們今天過來的目的,他們要讓她知道,她不是一個人,她有他們。沈冬至的眼眶一下紅了,眼淚打著轉就要流下來,她從來沒覺得自己原來是這么愛哭的人。她把身體轉過去,不再看他們,周希堯見了那叫一個心疼,恨不得幫她承受所有的痛苦。趙霆桀也被她這副模樣勾得眼眶發熱。他起身:“我去叫他們都進來。”很快小客廳里就坐滿了人,盛懷宣、韓城、譚潤深都坐在沙發躺椅旁邊,趙霆桀將剛才沈冬至的話一一復述給他們聽。聽完后盛懷宣和韓城都松了一口氣,不為別的,只是現在懷孕對她實在太辛苦了些。倒是譚潤深,眼里眸光流動,竟有些贊賞她這樣做很聰明的意思。“冬至,轉過來吧。”盛懷宣溫柔的聲線傳來,沈冬至輕吐一口氣轉過來,然后直起身坐到躺椅邊緣,白嫩纖細的小腳踩在高跟鞋上。“放心,我沒事,說吧,你們想聽什么?”在場的男人你看我我看你,自然是全部都要聽。沈冬至便將所有事都講了,從她的出生到被唐家收養,到她坐牢,再到如今沈家發生的種種,沒有一絲遺漏。聽完這其中曲折,所有男人都沉默良久,其實他們當初知道沈冬至身份時也有過擔憂,但金杉是什么地位,沈冬至又有個沈冬行那般強大的哥哥,他們自然不會過多插手沈家的家事,誰知道這里面竟然這么兇險。現在既然知道了,他們就絕不會再袖手旁觀。趙霆桀率先開口:“你這段時間先不要回中國,懷宣,你留在這陪她,我回去看看。”——趙家在政界還是有些人脈的。盛懷宣點頭,和趙霆桀比起來,懷森如今和金杉密不可分,他更方便留在英國照顧她。“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趙霆桀又看向韓城:“韓先生,你方便跟我回去嗎?”韓城沒有意見,就算趙霆桀不說,他也得找個時間回中國處理金杉的事,和沈冬至不同,他是執行長,要做的都是實打實的事,以前沈冬行會忙成那樣也是因為他同時兼任了董事長和全球CEO。周希堯則不用說了,肯定是要留在英國的。沈冬至就這樣看著他們分好工,仿佛要把她保護得嚴嚴實實。“潤深,那你呢?”她問譚潤深。譚潤深想了想:“我想就算我兩年不回去,家里的堂兄弟應該會更高興。”他還是那樣溫和淡定,一下就讓氣氛松緩了下來。接下來眾人難得的聊了會兒天,眼看已經快12點才各自離開,譚潤深似乎還有話要說,單獨留了下來。他坐在躺椅邊緣,沈冬至有些累了,便順勢躺下,這幾天晚上她經常睡在這,已經習慣了。譚潤深溫潤的眼眸注視著她。“你變了。”變了?沈冬至也看他。“變得不好嗎?”譚潤深搖頭:“對你來說很好。”沈冬至勾唇,握住他的手。“潤深,今晚你陪我睡吧。”“在這嗎?”沈冬至點頭。譚潤深自然不會拒絕,他脫掉西裝外套,躺在沈冬至身邊,沙發躺椅很大,睡兩個人不是問題。沈冬至平躺著,聽著譚潤深的呼吸,慢慢睡著了。與此同時,醫院一個角落,譚宗銘正拿著手機靠在護欄旁,看起來像是打電話,其實是在聽沈冬至的聲音。當然不是譚潤深幫他放的監聽器,今天沈冬至說的話是她的隱私,譚潤深不會不經過她的同意就讓譚宗銘聽到。但譚宗銘卻是個老狐貍,早趁他不注意在他手機里裝了竊聽軟件。聽到小姑娘安心睡了,譚宗銘掛斷電話,正好此時轉角處傳來一陣堅實的腳步聲。——是唐維鈞,他之前去接手齊非帶過來的資料,現在終于有了眉目。見他過來,譚宗銘整理好西裝,走到他面前笑著伸出手。“唐先生你好。”唐維鈞皺眉停步,譚宗銘這樣子,是有話對他說?“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