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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希堯思念她太久,聽到沈冬至開口,滿心都是那句“我跟你一起去”。尤其是一起兩個字。不過他心里很快就不是滋味起來,他這是去找秦琛,她跟著一起干什么,難道她想秦琛了?應(yīng)該是吧,太姥爺去世,秦琛應(yīng)該忙得來不了才對。——周希堯只知道秦暮去世,還不知道其他的事,電話里說不清,秦琛打算到了再當(dāng)面告訴他。“你想去看他?”周希堯的重音在想。沈冬至沒有否認(rèn):“嗯,我有話問他。”周希堯已經(jīng)聽不清沈冬至在說什么,腦子里全是我有話問他。他有什么理由拒絕呢,人家郎才女貌情深意切,就為了見面說說話。心頭的那股驕傲和不甘作祟,周希堯點頭。“好,我?guī)闳ァ!?/br>回到病房區(qū),沈冬至讓男人們在周圍轉(zhuǎn)轉(zhuǎn)或者休息一下午,她出去一趟,晚上就回來。男人們當(dāng)然不會限制她的自由,沈冬行雖然芯芯擔(dān)心她的安全,這幾天卻不在,這里的保鏢誰又敢攔她呢。為沈冬至拉開車門,周希堯打轉(zhuǎn)方向盤離開醫(yī)院,就要見到秦琛,沈冬至思考著如何開口,全程一句話沒說。周希堯快把方向盤都捏出印子。*到達秦澈所在的醫(yī)院,周希堯一路帶著沈冬至去找秦琛。這次秦琛叫周希堯過來的目的有兩個,一是關(guān)于秦暮的后事,秦月算是秦家分家后還和大房關(guān)系比較好的,秦暮喜歡清凈,他不希望那些人在葬禮上打擾秦暮,所以只請秦月這一支。另一個就是周希堯和秦澈的關(guān)系一向很好,他希望周希堯能來看看秦澈。兩人穿過醫(yī)院獨立病區(qū)的草坪,前面是一個小湖泊和一片高大的樹木,樹上不是樹葉,而是大片的淺粉色花朵,沈冬至仔細看了看,不是櫻花,但也沒認(rèn)出是什么樹。聽見腳步聲,秦琛從長椅上站起來,他回頭,目光在看到沈冬至的時候露出驚訝。他已經(jīng)拒接沈冬至的電話,卻沒想到她會跟著周希堯過來。有沈冬至在,秦琛自然不會在這時候跟周希堯講具體的情況,他跟周希堯討論了一些秦暮的身后雜事,周希堯見他神色不對,也不好多問去戳他的傷處。——雖然休息了一天,但是之前耗費的精氣太大,現(xiàn)在秦琛的眼睛依舊有許多血絲,原本輪廓深刻的臉龐也更加立體,他瘦了。“放心,我會處理好的。”說罷周希堯為兩人留出私人空間,轉(zhuǎn)身離開。兩人隔著七八米遠的距離對望,沈冬至先走了過去。她穿著平底鞋,抬頭看他。“秦琛。”*說來也怪,明明只過去幾天,但此刻聽到沈冬至的聲音,秦琛竟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他收回思緒開口。“你找我有事?”不知道為什么,一看到他這種仍然“平靜”的模樣,沈冬至的心就忍不住揪起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為什么把我關(guān)起來?”秦琛開口“我需要證據(jù)。”果然和她想得一樣。沈冬至繼續(xù)問:“那你為什么不接我電話,你在生我的氣,為什么,因為我沒有拉住他嗎?”秦琛搖頭:“不是。”他承認(rèn),那天晚上在看到墜樓的秦澈時,他確實對沈冬至有種遷怒之情,這是一種人的自發(fā)心理,即使是理智如秦琛也不能完美的控制。那一瞬間,他遷怒沈冬至為什么不提前告訴他,遷怒她為什么不能把秦澈拉上來,甚至遷怒她為什么要回沈家,造成了這一切發(fā)生。——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并且相信不會是沈冬至想殺秦澈。但他很快就清醒了,尤其是聽過沈冬至的敘述以后。誰也不知道后一秒會發(fā)生什么,沈冬至只是在遵守對秦澈的承諾,而且他沒有任何立場要求沈冬至為了秦澈堵上自己的性命。秦澈的命是命,沈冬至也是。沈冬至不懂,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那是為了什么?“那是為了王冬雪的孩子嗎?”他覺得她太沖動,沒有給秦澈留下血脈?秦琛再次搖頭:“不是,她不配有阿澈的孩子。”事實上現(xiàn)在王冬雪仍舊曝尸在城堡外。都不是,沈冬至心里突然就起了一股氣性。“那到底是為什么,因為我松開了秦澈的手?”這是沈冬至一直“逃避”的一個問題,雖然他們的手是慢慢分開的,但她也確實松開了。現(xiàn)在她這樣說,其實有些破罐破摔的味道。秦琛皺眉回應(yīng):“不是,你沒有為秦澈賠命的義務(wù)。”“那到底是為什么?你總要給我一個理由,而且你不覺得這件事其實你也有責(zé)任嗎?”是你把「沈冬至」放在秦澈身邊的,我早就提醒過你的。——這句話沈冬至咬住雙唇2沒說出口。秦琛一下看向沈冬至,氣氛突然就緊張起來。“是,我有錯。”PO18上流社會(都市權(quán)斗NPH)第348章恨的根源和愛的起點·下第348章恨的根源和愛的起點·下雖然曾經(jīng)遷怒過沈冬至,但秦琛從來沒有否認(rèn)過自己的錯誤,甚至在聽過事情的經(jīng)過以后,他最恨的是他自己。他為什么要把「沈冬至」放在阿澈身邊?假如他沒有動過讓秦澈自己看清「沈冬至」的心思呢?終究是他將「沈冬至」接回的秦家。秦琛后悔莫及。見他這樣坦誠,而且眼里的自責(zé)也不是假的,沈冬至心頭微軟,一時竟不知道如何繼續(xù)。——其實她本來不想說這么誅心的話。沉默片刻,秦琛將自己從自責(zé)的情緒中拉出來。“三爺爺去世了。”沈冬至一愣,三爺爺?她是知道秦沈兩家恩怨的,但并不清楚細節(jié),只知道沈柏元殺了秦家嫁過來的女兒。——當(dāng)初沈冬行并沒有對她細講。見沈冬至愣愣的秦琛就知道沈冬行沒有對她細講,不過他毫不意外沈冬行的做法。他用一種很平靜的語氣告訴沈冬至當(dāng)年事情的始末,很詳細,甚至包括秦苒被抬回沈家的場景以及秦暮離世前的遺言。聽完秦暮臨死前的指責(zé)和悔恨,沈冬至徹底愣了,她實在沒想到這里面這么復(fù)雜。她的手一緊,吞了吞口水,眼里竟然泛起一絲紅。——經(jīng)歷過唐代山的死,她能理解秦琛的心情。甚至她心底覺得假如是她,她做不到像秦琛那樣放下仇恨,只把沈家當(dāng)普通對手。秦琛比她豁達。現(xiàn)在秦暮死了,如果是因為這個,那她可以接受。她抬頭,聲音軟軟的。“就是因為這個嗎?”出乎她的意料,秦琛竟然搖頭。“不是。”沈冬至徹底懵了,不是這個,那難道還是因為秦澈?可秦琛不已經(jīng)承認(rèn)他自己也有錯了嗎?透過她眼眸,秦琛看出她的想法,突然皺著眉問她。“沈冬至,你是不是一直覺得這件事和沈家無關(guān)?”這話里帶著明顯的責(zé)怪,沈冬至這幾天被顛三倒四的折騰,心里那股氣一下就冒了上來。“那你覺得沈家應(yīng)該怎么負(fù)責(zé)?”氣氛再次緊張,秦琛絲毫不讓。“你告訴我是王冬雪推阿澈下去的是嗎?”“是,我沒有騙你。”“那為什么她會推阿澈下去?”沈冬至一愣:“她瘋了,她當(dāng)時的精神狀態(tài)很不對。”“那她為什么會瘋?”沈冬至一下梗住。秦琛聲音冷靜的不像話。“沈冬至,沒有一個人是會突然瘋掉的,即使她品行不端善惡不分,她的心肝肺壞了,但是她不會突然瘋掉。”沈冬至一時竟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沈冬至,我相信是她殺了阿芯芯澈,但絕不信她會無緣無故動手。”——王冬雪是個很好看透的人,所以秦琛才起了讓秦澈自己看清她的心思,自從她到沈家后,秦琛一直放縱秦澈對她的要求百依百順,目的就是為了養(yǎng)狼。王冬雪這種人,在嘗過甜頭后就會想要更多,而她要得越多,秦澈就會越快清醒。沈冬至心頭一緊,她覺得秦琛說的有道理,但她還是不服輸。“那她萬一就突然瘋了呢?”秦琛搖頭:“不會,這種人雖然愚昧,卻更知道自己的救命稻草是誰,我越逼迫她,她只會把阿澈抓得更緊,絕不會放棄自己的榮華富貴。”“阿澈,是她唯一的機會。”這次沈冬至沒再開口,因為她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在上頂樓的時候,她想過王冬雪會殺她,甚至想過王冬雪會用腹中的孩子威脅,但從沒想她會去推秦澈。是啊,她那樣貪生怕死又愚不可及的人,除非有更好的,怎么可能舍得放棄秦澈這顆大樹。不甘和隱隱的怒氣再次占據(jù)沈冬至的胸口。她抬頭質(zhì)問秦琛:“那這和沈家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是沈家讓她瘋的嗎?”她不這么說還好,聽見這句,秦琛的眼眸里瞬間閃過冷光。“沈冬至,這也是我想問你的問題。”他靠近沈冬至,渾身的氣勢壓得沈冬至幾乎快喘不過氣。“沈家,到底在這件事上隱瞞了什么?”沈冬至也不是什么怯懦的人,當(dāng)即就想開口說沈家什么也沒有隱瞞,但當(dāng)她正準(zhǔn)備開口的時候,卻突然想到一件事。——秦琛知道他們打算殺了王冬雪嗎?或者說哥哥告訴秦琛這件事了嗎?假如沒有的話……“沈家,背信棄義!”沈冬至腦子里突然冒出秦暮臨終前的這句話。她遍體生寒。身子一僵,沈冬至略微退后一步,接著她抬頭看著秦琛,心里瞬間被窒息感包圍。假如哥哥真的沒有告訴秦琛這件事,那她……百口莫辯。——這樣的人,只要在一天就是隱患。“就這么多,沒別的了。”說完沈冬至握著杯子微抿一口水,正等著男人們開口呢,譚宗銘就站了起來。“我接個電話,你們繼續(xù)。”沈冬至不疑有他,他們這么急匆匆的趕過來,肯定堆了很多事沒處理。譚宗銘去了外面的草坪接電話,趙霆桀皺眉開口。“下次不要這么沖動,就算你沒受傷也拉不住他。”沈冬至乖巧的嗯了一聲。——和沈冬至不同,沈冬至至少還在英國的時候和秦澈接觸過,對在中國的男人來說,秦澈完全就是一個陌生人,再加上上次下藥的事,甚至可以說是敵對也不為過。相比于秦澈,他們更在乎沈冬至的安全,尤其是唐維鈞。雖然沈冬至最后選擇慢慢放手,可萬一她一個不穩(wěn)也被拉下去呢?在場的男人不敢深想。“好了,你早點睡,明天起來再說別的。”沈冬至點頭,連續(xù)兩天不眠不休確實損了她的元氣,她這會兒已經(jīng)有些昏昏欲睡。她身子滑下去鉆進被子里,像個粉嫩嫩的rou團,男人們都忍不住溫柔一笑。韓城走過去勾了勾她的手:“我去幫你處理這幾天的事,你先睡。”盛懷宣則溫柔的摸摸她的頭:“明天叫你吃早飯,睡吧。”趙霆桀站在床尾,只看她一眼,沈冬至撅嘴回應(yīng)他,表示知道了知道了,下次絕不會把自己也置身危險里。三人離開,病房里只剩下唐維鈞。他幫沈冬至掖好被角:“我看著你睡。”沈冬至困得眼皮打架,還把小手從被子里鉆出來握住唐維鈞的手。傷口的輕微感染導(dǎo)致她有些微燒,唐維鈞的手涼涼的,很舒服。臨睡前她看了外面一眼,譚宗銘還背對著她站在外面打電話。*此刻最糾結(jié)的莫過于周希堯了,上次他飆車受傷并不嚴(yán)重,幾天就出了院,他知道許翹去找過沈冬至,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他既希望沈冬至來看他,又不想她來看他。這次也一樣,在看到沈冬至那條消息后他在臥室外枯坐了一天,看著眼前的天空從清晨金光變成日落黃昏。他想去看她,又不敢去。——秦琛還沒有告訴任何人秦澈和秦暮的事,包括他。摁掉手里的煙頭,周希堯用手捋了一下下巴,心頭的思念再也壓不住。就去看看,看一眼,他答應(yīng)過她會在英國照顧好她的。轉(zhuǎn)身走進去,周希堯脫了衣服去里面的浴室洗澡,心里不停想著見到沈冬至后該怎么說。與此同時,秦琛正坐在VIP重癥監(jiān)護室外的長椅上,深邃的眼眸里蘊著黑色的光。他已經(jīng)連續(xù)三天沒睡覺了。因為發(fā)病的地點在醫(yī)院,所以秦暮并沒有因搶救不及時而離開,目前正處于昏迷的狀態(tài),自主呼吸十分微弱,已經(jīng)上了呼吸機。這并不是秦暮第一次腦出血。上一次是在五年前,秦苒祭日的時候,秦暮喝了酒,悲從心起,一頭栽在地上,幸虧藥膳阿姨發(fā)現(xiàn)的早。這次的情況比第一次更嚴(yán)重更危急。醫(yī)院已經(jīng)下了病危通知書,結(jié)論是腦主干出血,覆蓋三分之二。剛才醫(yī)生過來跟秦琛簡單說了下秦暮的情況,說是出血面積過大,接下來的幾小時或者幾天里,秦暮的生命系統(tǒng)會逐漸衰竭,出現(xiàn)電解質(zhì)紊亂、凝血功能障礙、器官功能衰竭等一系列死亡前兆。聽完醫(yī)生的話,秦琛沒有點頭,卻也沒有怪那個醫(yī)生。——秦暮真的已經(jīng)很老了。有些事情,實在非人力所能動搖,醫(yī)生已經(jīng)盡力。或許是想讓秦琛獨自安靜一會兒,醫(yī)生講完后就轉(zhuǎn)身離開,只剩秦琛一個人在病房外等候。其實在西方醫(yī)學(xué)里并沒有什么回光返照的說法,秦琛也不是心性脆弱的人,但此時此刻,他忍不住去想,他的三爺爺,這個剛正了一輩子、后悔了一輩子的老將軍,還有話想跟他說嗎?或許是上天聽到了他的想法,下一秒,病房門口的保鏢小跑著到他面前鞠躬。“秦董!秦老爺睜眼了!”【作者有話說】因為作者已經(jīng)強迫癥晚期,排版格式有點不對就渾身難受,所以打算把冬至番外挪到微博上,明天做完圖大家搜索冬至番外就能看到,等正文完結(jié)會再搬回來和其他番外放在一起,順便好好續(xù)寫一下餓狼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