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示弱
得到秦琛的指示,保鏢隊長當即用手機聯(lián)系在酒窖那邊的保鏢,讓他們把沈冬至帶過來。與此同時,沈冬行的人也開始第二輪搜查,他看著秦琛,心里倒是對秦琛高看了一眼。秦琛敢開門迎他進來,就說明他并不懼怕他的勢力。被關(guān)在酒窖里的沈冬至對外面的一切毫不知情。秦琛離開后就有人進來給她送吃的喝的,甚至還有新衣服,沈冬至本就沒打算絕食,只是沖擊太大一時沒反應過來。溫熱的食物入胃,再加上香甜的牛奶,沈冬至冰涼的身體開始慢慢回溫,但腦子卻依舊是一團漿糊。——加上去找秦澈的那天,她已經(jīng)接近40個小時沒睡覺了。秦琛也一樣。側(cè)躺在沙發(fā)上,沈冬至將手枕在腦袋下面,睜著眼睛思考為什么秦琛要關(guān)她。她回想起王冬雪臨死前的那句話。“你還不知道秦琛是什么樣的人吧?”無論如何,秦琛肯定不是為了折辱她,而且他心里還是擔心她的,不然怎么會因為覺得她絕食就回來看她呢?此時的他應該舍不得離開秦澈一分一秒才對。整個人像嬰兒一樣縮成一小團,沈冬至思考過后覺得應該是這樣的。——秦琛主觀上相信她沒有殺了秦澈,但他沒有客觀上的證據(jù),他愿意相信她,卻也需要實打?qū)嵉淖C據(jù)。一個不僅讓他相信,更讓他確信的證據(jù)。所以他把她關(guān)了起來,因為在沒有證據(jù)之前,她確實有嫌疑的。他不是在誤會她。沈冬至突然對那句秦琛是什么樣的人有了一絲絲的理解,但更多的就抓不住了。——心理的強大確實可以支撐身體,但也有限度,現(xiàn)在沈冬至不管是心理還是生理,都處于在即將崩散的邊緣。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執(zhí)著于秦琛的想法。難道是因為內(nèi)疚嗎?她忍不住去想,如果她再抓住秦澈一會兒呢,或者說她求王冬雪呢?是不是秦琛給她打電話,發(fā)現(xiàn)沒人接就會趕來,或者王冬雪會不會再次動搖,把秦澈拉上來?沈冬至不知道答案,而正是因為不知道,她才更加壓抑。不甘、委屈、生氣,以及殘留在血液里的憤怒交雜在一起,沈冬至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早就熬得布滿了血絲。眼尾傳來些許刺痛感,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帶得肩頭的傷口一陣劇烈的拉疼。“呲——”一滴眼淚突然就從她眼角冒出來。或許是生理性的,為了滋潤眼睛,也或許是心理性的,為了抒發(fā)心里的壓抑。一滴止不住,很快就有第二滴落下來。沈冬至不喜歡自己哭的樣子,便努力忍住眼淚。她成功了。她的眼睛也因為眼淚的滋潤舒服了不少。正好這時酒窖的門被拉開,沈冬至聽到兩個人的腳步聲,她輕舒一口氣起身坐在沙發(fā)上,等待那兩個人過來。那兩個人對她鞠躬。“沈小姐,這邊請?!?/br>沈冬至點頭,她以為秦琛是想換個地方關(guān)她,畢竟這里是他最愛的書房不是嗎?*英國多雨,昨天半夜也下了一場,一離開酒窖來到地面,撲面而來的是濕潤的清新空氣,而且酒窖門口是花園,還有淡淡的泥土氣息。沈冬至用力深吸了兩口。她跟著保鏢往前走,剛開始還沒覺得不對,但隨著越來越靠近主樓,她發(fā)現(xiàn)周圍竟然全是沈冬行的人。哥哥來找她了。她的心一顫。很快保鏢就將她帶到了秦琛身邊,看到她的第一眼,沈冬行幾乎雙目欲裂。小耳朵受傷了。她的肩頭綁著紗布,頭發(fā)也是亂的,身上,特別是小腿和腳踝的地方有很多處擦傷。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睛。她的眼睛也受傷了,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理性的,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面全是委屈和難過。是秦琛傷了她的心。沈冬行緊握的雙手發(fā)出骨節(jié)碰撞的聲音。將沈冬至帶到后兩個保鏢就退下了,秦琛沒說話,只要沈冬至想,隨時都可以走到沈冬行那邊。但她沒有。如果在酒窖時她的思維是混亂的,那現(xiàn)在的她就是“清醒”的。——那些混亂的情緒依舊存在,但有兩種情緒最為強烈,它們占據(jù)沈冬至的腦海,從沈冬至看到秦琛的第一眼起。她不甘,她委屈。她走到秦琛身側(cè)抬頭看他。“秦琛。”秦琛也低頭看她,眼里沉著黑色的光。她問了出來。“為什么,為什么要囚禁我?我什么都做了?!?/br>秦琛沒有回答她,對面的沈冬行卻瞬間全身冰涼。他沒有見過沈冬至真正傷心的樣子,上次唐維鈞受傷,他沒有機會看到,這次他看到了,沈冬至卻不是為了他傷心。或許別人不知道,但沈冬行很清楚,他清楚的知道現(xiàn)在沈冬至看秦琛眼神里的意味。——她是在跟秦琛示弱。沈冬至從來不是會對別人示弱的人,她會撒嬌,也喜歡撒嬌,但撒嬌和示弱是兩種完全不一樣的東西。他的小耳朵,從來沒在他面前示過弱。他的小耳朵,真的對這個男人動了心。動心到即使受著傷從被囚禁的地方帶出來,也對這個男人沒有怨恨,而是含著眼淚訴說委屈。沈冬行嫉妒到快要發(fā)狂。*沈冬至等了五分鐘,沒有等到秦琛的回答。她轉(zhuǎn)身離開,卻在快要走下臺階的回頭看秦琛。“秦琛,你知道我最討厭什么嗎?”秦琛看著她的眼神終于有了一絲波動。“我討厭坐牢,很討厭,特別討厭?!?/br>——但我并沒有因為這個討厭你,至少現(xiàn)在沒有。秦琛還是沒有說話。沈冬至咬唇,頂著通紅的眼眶頭也不回的離開。第337章嫉妒【哥哥的強吻】在秦琛的注視下,沈冬至走到沈冬行身邊,許林遞上一件黑色大衣,沈冬行當即給她披上,然后護著她的頭將她塞進車里,自己也跟著坐進去,仿佛只要將她塞進去,她就是他的了一樣。在上車前沈冬至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秦琛一眼。秦琛躲開了她的眼神。沈冬至的心徹底糾成一團。要回了人,沈冬行的人陸續(xù)離開,浩浩蕩蕩的車隊往外開,沈冬行的車依舊在中間的位置。加長轎車的后座寬敞舒適,沈冬至握著一杯guntang的茶水暖手,時不時抿一口,她長長的睫毛微顫,暈出一片朦朧的白色水汽。為了不讓別人看到她受傷的模樣,沈冬行吩咐司機把車窗全部用隔斷遮上,再配上頭頂?shù)幕椟S燈光,現(xiàn)在的車后座完全是一個密閉空間。回想起剛才在酒窖的滋味,沈冬至抽了抽鼻子,同樣都是密閉空間,一個給人冰涼感,一個卻給人安全感。只是她的情緒實在不是這點安全感能撫平的,而且她對秦琛示弱也不僅僅是因為那幾分心動。這更像是一種人的自我博弈心理。在酒窖的那幾十個小時里,只要一回想起秦澈墜下去的眼神,沈冬至的腦子就嗡嗡嗡的響。她一方面覺得自己是有責任的,一方面卻又覺得自己已經(jīng)盡了全力。自責和委屈交雜在一起,再加上精神的高度疲憊,沈冬至陷入了混亂,她的腦子不停去思考,卻怎么也思考不出來,于是只能在那里干熬。但隨著沈冬行的到來,沈冬至知道自己有了依靠,安全感的侵襲讓她心里沉積的不甘和委屈徹底爆發(fā)。——秦琛將她關(guān)起來,是真的將她欺負到了心底。她不甘心,她想要答案,想要說法,想要一個能讓她不那么委屈的解釋。盡管她在心里已經(jīng)給了自己解釋,并且接受了這個解釋,這也是她現(xiàn)在沒有討厭秦琛的原因。秦琛是有立場將她關(guān)起來的。他是秦澈的哥哥。人都有這種心理,當被誤會曲解時,誤會的人如果是完全不在乎的人,那這份誤會的殺傷力并不大,可如果誤會的人是關(guān)系親密的人,那這份誤會會更加讓人難過。——別人誤會我可以,為什么你還要誤會我呢,你明明知道不是我的錯。帶著這種心情,沈冬至去問他,含著眼淚問他,秦琛卻沒有給她任何回答。在秦琛沉默的那幾秒里,沈冬至的心里的委屈和不甘被放到最大,心底的脆弱感也跟著轟然爆發(fā)。于是她向他示弱,她用眼神跟他哭訴。我真的沒有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這一切沈冬行都不知道,在他心里,沈冬至就是喜歡慘了秦琛這個男人。他心疼的發(fā)狂。——心疼他的小耳朵那么喜歡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卻傷害她,將受傷的她關(guān)在暗無天日的酒窖里。同時他也生氣的發(fā)狂。——氣他的小耳朵就那么沒骨氣,秦琛將她傷成這樣她還要兩眼淚汪汪的看著秦琛,跟他示弱求和。最后他嫉妒的快要發(fā)狂。小耳朵為什么不能這么喜歡他?她明明可以來他懷里的!他會疼她!會愛她!決不讓她受一點傷害!沈冬行的胸口一直在劇烈起伏。其實他到現(xiàn)在也是幾乎兩天沒睡,只在飛機上閉眼休息了幾個小時。兩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車里安靜的可怕,能清晰的聽到對方的呼吸聲,沈冬行甚至忘了問沈冬至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回想起最后秦琛躲開她的眼神,沈冬至心頭一緊,她想喝水,手卻疼得一抖,水瞬間灑在她手背上,杯子也滾落在地。“呲——!”她疼得輕呼一聲,旁邊的沈冬行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他還沉浸在嫉妒的情緒里,放在大腿上的手緊緊握著。沈冬至好不容易忍下去的眼淚又冒出來。她拿了手帕把手擦干,又俯身把杯子撿起來,隨后轉(zhuǎn)過頭去靠著座椅靠背再也不看他。她第一次像個女孩子一樣跟沈冬行賭氣。大約三分鐘后,沈冬行強迫自己把那些情緒壓下來。他想問問沈冬至今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然而一撫上沈冬至的肩頭,卻發(fā)現(xiàn)她在輕輕顫抖,再將她的臉轉(zhuǎn)過來一看,她的眼里已經(jīng)噙滿了眼淚。盡管沒有一滴落下來。沈冬行突然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她就這么喜歡秦琛,喜歡到要在他面前為了他哭?難道她就一點也不愛自己了?眼前是沈冬至嬌嫩鮮紅的小嘴,沈冬行再也忍不住,直接扣住她的后頸吻了過去。沈冬至的反應沒有平時快,待微涼的唇瓣印上來后才微微一愣眼睛睜大。“哥……”沈冬行急促的粗喘。然后她反應過來了,她還在和沈冬行賭氣呢。她轉(zhuǎn)過頭去躲開他的唇。沈冬行更加生氣,他以為沈冬至是因為秦琛才不接受他的吻。他又去吻,沈冬至又躲,而且反應越來越大,嘴緊緊抿著,還伸手推他。最后沈冬行心頭一怒,直接抱著她的腰強迫她胯坐在自己身上,一手將她的手繞到背后摁住,一手摁住她的后頸,不停含住她的唇瓣碾磨吮吸。她好軟,好香,身子小小的,根本掙不開他。沈冬至依舊在躲他,嘴緊閉著不讓他進入,小屁股蹭來蹭去,蹭得沈冬行yuhuo焚身。他直接咬了一下沈冬至的唇。“唔——!”沈冬至吃痛,想回咬她,卻正如了他的愿。下一秒,沈冬至的身子驀然一軟,同時發(fā)出一聲嚶嚀。——沈冬行把舌頭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