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同根

    好熱

    他在遠(yuǎn)處看著她，一臉漠然。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我在你死前，也算是見了你一面。

    火光揚(yáng)起。

    楚朝朝看著銅鏡里，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那些痕跡。房門微響，一位少爺拉開了門，大喇喇的抱住她，吻弄了起來。嘖嘖的水聲之后，他拉過她的手：怎么了，還在想他們會過來接你？

    她抬了抬眼：沒有。

    那就給點兒反應(yīng)。他勾著她的舌尖，先活動一下，省的你晚上伺候不過來。

    身上的熱潮一波蓋過一波，可是她的心底深處仍是毫無波瀾。白濁從腿心流出，她甚至還能理著衣擺，問著他：院子里好吵，有什么事情嗎？

    他的心情很好，一把抱起她：西蠻來的有些小伙子想去別家當(dāng)侍衛(wèi)我正和五哥一起，幫他們安排著呢。怎么樣，你想看？

    每人的體格都比普通的中城人健壯一些，大多還都帶著異色的雙瞳，有些還有著別色的肌膚和頭發(fā)。楚朝朝瞥了幾眼，悶悶說了句：他們的眼睛很好看。

    哦？他抱著她走過去，比如誰的？

    他的。楚朝朝指向其間的一位侍衛(wèi)，藍(lán)色，我很喜歡。

    那這次出去圍獵，讓他當(dāng)你的侍衛(wèi)吧？王五爺也走了過來，捏在了她的腰側(cè)，怎么樣？那今晚就多讓我們弄一弄可好？

    她低下頭，看不出來喜怒，也什么都不說。王五爺撓著她的臉，對著他們，有點兒無奈：哎，就是在人前說不得這又害羞了。

    他們狎笑一片。

    楚朝朝垂著眼，繞著自己的發(fā)尾。余光瞧見了那片藍(lán)色，像是湖面上泛起了點點漣漪。楚朝朝在心里哼了一聲，開始玩著自己的手指。

    誰要他可憐。

    哼自己不還是跟她境地差不多。

    可是她還是會忍不住，想繼續(xù)瞧過去。

    為什么還要感覺那么悲傷？你在難過、無力些什么？

    少花些時間在她身上吧。

    她早就麻木了。

    三弟根本就不見她。

    大哥總是說他很忙很忙。從王五爺他們的只言片語聽來，他好像確實很忙二皇子不知怎的就找上了他。大皇子那里，還有他的母族，都是一攤子事兒。在外人看來他給她的藥，一天都沒有斷過。

    這不夠么？

    雙腿越來越難使上勁了。估計再過上個小半年，她就很難下地走路了。

    但是他們總喜歡帶著她。這次還要去獵場又不是不知道她身體不好，去了能做什么？還不是當(dāng)個漂亮的裝飾，然后晚上的時候，暖一暖他們的床榻。

    腿根酸麻。

    楚朝朝裹了件披風(fēng)，從帳篷里走了出來。她從路邊撿了根樹枝，支著自己一步一步的慢慢往前走。夜幕之下星空璀璨，迷花了她的雙眼。

    還很安靜。

    聽不到那些yin詞浪語。

    心底平靜了下來，楚朝朝閉上眼睛，感受著難得的舒適。

    小心

    破空聲響起，她被猛地?fù)涞健Ｄ莻€人擋在她身前，從腰間抽出了一把短刃，朝著前側(cè)砍去。刀光閃過，又是刺啦一聲，嗚咽聲而后，血濺滿了他的半邊身子。他毫不在意的抹了一把臉，轉(zhuǎn)頭看向她，惜字如金極了：不安全。

    楚朝朝爬起身，拽過他的左臂：謝謝你受傷了，我去給你拿藥。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沒事。

    楚朝朝輕輕朝著那兒按了一下。

    嘶

    她把他拉過來，有點兒強(qiáng)硬：你好好的跟我過來涂藥吧。看著他這時候臉上竟然有些不情愿，楚朝朝難得嘮叨起來，救命恩人，你也要好好注意你的身體啊就你想嘛，只有身體健康，才能繼續(xù)做好人好事，對不對？

    那你呢？他停了下來，你這樣對你自己，在意你的人不會擔(dān)心嗎？

    楚朝朝回過頭：有誰在意我？

    他頓了頓，雙眸的藍(lán)也黯淡了不少：比如，你的家人。

    她沉默了下來。好在馬上走到了一個帳篷前，楚朝朝進(jìn)去找了藥，給他胳膊上涂抹著。她有點兒想躲開他的眼神，最后還是嘆了口氣：謝謝你。

    他也在沉默，楚朝朝抬頭瞧了一眼，好不容易才忍住笑意：你臉紅什么？

    我沒有臉紅！他還在嘴硬。

    楚朝朝為了逗他，更往近靠了些：哎呀耳朵都快燒起來了。怎么，平常沒有接觸過女孩子呀，碰一碰就臉紅？那剛才整個人都撲到我身上了，怎么沒有事情？

    我、我沒有他開始結(jié)巴了。

    楚朝朝給他纏好了紗布，嘴上帶著笑，帶著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摸來。這一下子，嚇得他慌亂不已，往后倒去，簡直是像從她手里逃開。狼狽之中，他的指尖無意中擦過了她的雙乳，教他整個人都熟透了。

    藍(lán)瞳里霧蒙蒙的：我我，你

    你看，我楚朝朝似是無意的掃過他的下體，我都看光了你的那個地方，我都沒有在意

    我沒有！他趕忙否認(rèn)，還拉過了外衫想要擋住那里。等著掌心蓋住，冷靜下來以后，他才發(fā)應(yīng)過來自己又被她逗弄了。羞惱了一陣子，他坐回她的身邊，聲音悶悶的：你別這個樣子

    我怎么了？她靠在他的肩頭上，沒讓他躲開，就像外界說的那樣，放蕩不堪？

    不是，他的眼中映著她的影子，你一點兒都不像他們說的那樣。

    他撥開她耳邊的碎發(fā)：就像前些天的時候，你明明就在拒絕。這些名頭跟你一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是他們的問題。

    楚朝朝脫口而出：那坊間還說呢是我勾引的他們。是我不檢點，爬上了王家弟兄們的床。或者，因為我的這張臉，勾的他們兄弟放縱yin亂。

    美好并沒有錯。他堅定的說，是那些，看到美好的存在就心生歹念的人的問題。

    這個當(dāng)兒，楚朝朝的臉側(cè)不小心蹭到了沾在他衣服上的土，他趕忙又取出布巾給她輕輕的擦拭。這樣近的接觸，他的呼吸都亂了，一舉一動間都是無措。她也有點兒愣，等著收拾妥當(dāng)以后，也許是因為夜里彌漫著涼意，楚朝朝抱住了腿，謝謝。我已經(jīng)來到這里一年多了有時候真的不知道，這種生活什么時候是一個頭。一開始的時候?qū)嵲谑请y以接受，但現(xiàn)在，也覺得沒什么了過一天，是一天吧。

    他笑了笑：可是我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因為這樣，我才會救你的。

    為什么？楚朝朝很奇怪。

    他有些不在意：因為我快死了。

    嗯他看著自己的掌心，因為我的生命即將終結(jié)。所以看到鮮活的存在，想要她好好的繼續(xù)活下去。如果她能掙脫束縛，活得更加開心，那就更好了。

    楚朝朝眨了眨眼，扯出一個笑：哈是這樣。我們兩個

    可憐的，短命鬼。

    這是她第一世發(fā)生的事情。

    自那天之后，她再也沒有見過那一抹藍(lán)色。就像自己先前想的那樣，沒過小半年，她就只能躺在榻上，根本走不了幾步路。可就是這樣，她的日子還是沒有什么變化

    以前是屋門前，門廊下。現(xiàn)在只是床榻之上

    日日夜夜的接受cao弄。

    然后，被蓋上了個放蕩的名頭，草草的埋了。

    記憶總是在想到些微碎片的時候被喚醒。喉頭涌出一股惡心，楚朝朝捂著嘴，急急的撩起自己的裙擺，拿出手巾擦著腿心。

    說什么只要她不忤逆王五爺，感官上至少不會不舒服因為他流連花叢，技術(shù)不錯？

    胡扯吧，楚朝朝

    你根本就接受不了。

    看吧，剛才強(qiáng)忍著讓他碰你，現(xiàn)在你自己是多難受。

    她手上使著勁，但那些白濁黏在恥毛上，就是擦不干凈，甚至給手巾上也染上了黏意。楚朝朝更著急了，可是就是不行。

    嗚

    她突然好委屈。

    眼角濡濕。

    她到底應(yīng)該怎么做？

    每一次的死亡都好疼。她只是只是

    想活下去。

    朝朝。

    朝朝！

    楚之衍抱住了她：你別哭大哥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