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他舍不得
53.他舍不得
船長晚宴的重頭戲在交誼舞部分,由船長牽頭,作為游輪的主人家,關以沫自當要上前一同主持。 送走這尊跳脫的大佛后,阮語才算松了口氣。 柔和的圓舞曲在樂隊默契的合作下繞梁三尺,男男女女在衣香鬢影中成雙成對,飄揚的裙擺和燕尾劃出一道道留影,紙醉金迷便開始涌動。 阮語,賞臉跳支舞嗎? 忽然,一只手遞到了她眼前,阮語抬眸看去,一身黑西裝加條紋領結的秦旭陽正站在她身側。 她看了舞池一眼,穿著魚尾紗裙的宋毓瑤正和一位男士翩翩起舞,修長的四指搭在那人的肩膀上,猶如穿梭在花叢中的蝴蝶,恣意又迷人。 怎么?想利用我來讓老宋吃醋?阮語對著他的掌心就是一下,別想破壞我和她的革命情誼! 秦旭陽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像看一個傻子。 他的手依舊沒有放下:我要跟你說一下這三天我打探到的消息,但是干站在這里目標太明顯。 而擁擠的舞池可以很好地將他們隱藏起來。 阮語也像看傻子一樣看他:你覺得摟著周辭清的女人跳舞不夠明顯? 兩人四目相對,同樣很有默契地轉過身繼續喝酒。 柏威夏行動結束后,我就一直待在柬埔寨,也走訪了一些村子或者城市郊區,發現還有很多失蹤的女孩都還沒有找到。 阮語并不奇怪:做這些生意的又不止披拉一個,你還想抓一個就天下太平啊? 秦旭陽搖頭:但獲救的和依舊失蹤女孩都是同期被抓的呢?而且據我調查分析,那些女孩應該也是被強制帶離,而非誘拐,就像柏威夏這一批的一樣。 拐帶的方式有很多種,但較為常見的是欺騙手段,大部分是打著找工作的旗號欺騙受害者,更有人販子欺騙無知少女,和她談情談心,騙她們私奔,最后將女孩們賣到性窟獲得錢財。 而披拉則是用暴力手法,以武力威脅帶走女孩,猖狂至極。 而且 說著,秦旭陽轉過身,在舞池看了一圈,最終定在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身上。 這幾天我都在各個餐廳游蕩,聽到這個男人提到過一個網站,說里面有很多商品可以選購,他上周買了兩個,說雛兒的感覺真不錯,把他夾得動都動不了,小女孩的哭聲音就是比女人叫床好聽。 阮語跟著他的目光掃去,油膩猥瑣的男人摟著女伴的腰,不規矩的手不斷下滑。 你懷疑披拉在暗網做生意? 是。秦旭陽轉過身的同時不忘把目光淬毒的阮語拉回來,據我所知,他身邊多了一個心腹,很年輕,在歐洲一家互聯網公司做過安全員,這樣的人應該很熟悉暗網的規則。而且今年披拉賺得盆滿缽滿的,應該是多了暗網這個渠道去賣他的毒品,不難懷疑他們有份參與暗網的人口販賣。 作為非法交易的天堂,暗網是一個殘忍恐怖的存在。 里面有各種各樣常人難以想象的貨物售賣,毒品、軍火、器官、性奴 也有各種服務提供,例如買兇殺人,賭博,雇傭兵 只要客人提出的要求,商家都可以一一滿足。 秦旭陽瞥了低頭不語的人一眼:周家在里面應該也有不少業務。 聞言,阮語下意識去摸手上的藍寶石戒指,停頓了好一會兒才說:應該有,我聽過他們不少黑話,一些比較先進高端的武器確實要靠暗網這種地方才能安全交易。 那你能進入暗網內部嗎? 怎么可能!阮語想也不想就否認加拒絕,宋老板已經答應讓我辭職的了,您老就不能換只羊來薅? 秦旭陽被她愁苦可憐的表情逗樂,抬手摸了摸鼻頭當是掩飾,愉悅開口:沒辦法,周太太這個位置太好利用,身懷寶藏就要承其重。 阮語嗤他:少給我戴高帽,要我真冤死在周辭清槍下,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放心。秦旭陽舉杯碰了碰她的玉鐲,他舍不得的。 * 旋律優雅的圓舞曲演奏至最后一個音符,阮語目送放下酒杯的秦旭陽走進舞池,昂首挺胸地走到宋毓瑤面前,強硬地將她摟住時,不禁笑出了聲音。 敢背著我對其他男人笑? 忽然,眼前被一雙從后方伸來的手捂住,擦過鼻尖的衣袖帶著她的香水味,哪怕再黑暗她也沒有半分不安。 她巋然不動,任他遮擋。 那你打算把我關起來,不讓我見任何人嗎? 正有此意。 說完,射光的光再次掃過她的眼眸,周辭清繞過吧臺走到她面前,將她整個人籠罩在自己的影子下。 想跳舞嗎? 曲目又換成了更加柔和的圓舞曲,穿上高跟鞋的阮語一抬手就能圈住周辭清的脖子,這種高度最適合親吻。 她低頭用鼻尖去蹭他的唇珠:你不怕我踩到你? 周辭清側頭去吻她的嘴唇,溫柔得比溪水還要細膩,可說出來的話卻無比下流:踩一次,就罰你的xiaoxue吃一次大roubang。 如此煞風景,阮語忍不住用手去推他。 然而周辭清早已預料,抓住她按過來的手,直直將她拉進了舞池。 兩人額頭相抵,連呼吸都共同,只要誰輕輕一動,就能碰到對方的肌膚。 音樂柔和得像平湖上的月光,阮語抱住周辭清的脖子,欣賞他流光下深邃的眉眼:關以沫跟我聊了很多關于你的事。 是么?他閉眼蹭了蹭她的眉骨,我猜肯定是壞話。 阮語低低的笑:的確,不然我都不知道,我未婚夫竟然跟別的女人同過居了。 周辭清驟然睜開眼,確認她眼里都是揶揄,才放心將她摟緊:我發現你抓取重點和提煉亮點的能力還挺高。 他舌尖舔過她的頸側:那時我天天忙著接外單和畢業論文,哪有時間去公寓。 當年他因興趣考上香港理大的機械工程系,閑暇時做了不少小型機械發明賣給企業,如果不是得回家繼承家業,他必定是個出色的機械工程師。 阮語故意哼他:我才不信,活色生香在面前,你就一點都不心動。 對比活色生香,臭機油味更能吸引當我的注意。 去過他公司的地下室,阮語很確信這一點,可她偏生要擠兌他:哦?難道我也一身臭機油味? 似乎很樂意陪她玩這樣的游戲,周辭清扶在她腰后的手往下滑,捏了捏她的臀瓣道:可見到仙女以后,就只想喝瓊漿玉露了。 這次阮語反應極快,一下便聽懂了他的一語雙關,揮起拳頭就要砸他:不準在這里說這些! 此時,樂隊又換了一首歡快的小調,四周的男女也隨音樂換起了舞步,唯獨被眾人遠離的他們還緊緊相擁著,不愿放手。 不遠處,秦旭陽終于把扭頭就要走的宋毓瑤拉進懷里,一貫淡漠的雙眼里總算映出一點笑意。 這是她唯二可以稱得上是好朋友的人。 周辭清。她鼓起消散一時的勇氣,仰頭去望周辭清,忐忑問,我嫁給你以后,會要求參與家族生意嗎? 旋律越來越輕快,人群中時不時傳出一兩聲失笑。 周辭清沉默地看著阮語,剛張開嘴,旁邊就有人來打斷他們的世外沉浸。 阮語,要來換個舞伴嗎? 兩人同時望過去,關以沫滿懷期待地看著他們,只是與她共舞的儒雅年輕男人臉上有幾分無奈的笑意。 見阮語不說話,她又熱心介紹:這是我堂哥,他大學還是國標隊的呢。 男人叫住她:沫沫 被這么一打斷,阮語一直往外流的勇氣終歸是支撐不起承受后果的力量,借機抽出放在周辭清掌心的手:你們跳就好,我有點累了。 周辭清立刻抓回她的手:我陪你 不準來。阮語故作嫌棄,整天黏黏糊糊的。 她再次收回戴著戒指的手,然而剛轉身準備離開舞池,一只她完全不熟悉的手握住了她。 我有這個榮幸能請阮小姐跳一支舞嗎? 阮語回頭,不知從何處而來的許時風背著一只手站在她后方,抓住她的只手再次輕抬了一下。 可以嗎? 是詢問,但可并不像商量的語氣。 相信我,宋毓瑤的故事肯定很精彩,當然我能不能完美展現是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