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口出狂言
28.口出狂言
凌晨四點半,黑色面包車悄然停在周家老宅的云墻下,阮語輕聲關上車門,搓了搓手掌,助跑幾步,直接翻上了墻。 把兩只腳挪進院內,阮語正要縱身往下跳,旁邊竹林突然鉆出一個黑影,嚇得她差點從上面摔下來。 誰! 她連忙從墻上滑下,借著月光,許時風一張清俊的臉在竹葉搖曳中格外出塵。 見不是周辭清的人,阮語立刻松了口氣,但開口時的語氣并不友善:你大半夜不睡覺在這里干什么? 誰讓他站在這里嚇人了! 我兩點鐘的時候就已經在這里了。 兩人同時開口,本來就心虛的阮語說到最后連聲音也低了下去。 兩點鐘的時候,她從這里翻了出去。 流動的風也緊繃起來,阮語低斂眉眼,再抬起頭時,淚光已經凝結在羽睫上。 一時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借口,她心一橫,硬把話題拉到別的地方。 許時風。她聲音顫抖,你有跟其他人打聽過我跟周辭清的事嗎? 一下被說中心里不光彩的事,許時風窒了窒,嚴肅的表情頓時化為灰燼,點頭:有聽說過。又小心翼翼問,他對你不好? 我恨他。 淚珠頃刻落下,許時風下意識去接,guntang的瞬間又轉化成涼意,咸澀滲入他手心擴散到心底,連他也不自覺地難受起來。 我十七歲那年,差點被同村的地痞強暴,當時周辭清就站在旁邊,直到最后一刻才開槍將那個地痞射傷救下我,然后用報恩的名義將我關在西苑,直至今日。 一段話說得半真半假,阮語借著擦淚的動作別過臉:在西苑這一千八百多天里,我每天都在承受生不如死的折磨。怕我逃跑,周辭清還抓了我的父母逼我就范,只要我有一點忤逆之心,他就在我面前瘋狂折磨他們 不要揭開自己的傷口。 嘴巴被一雙帶著寒意的手捂住,顫抖著,但還是堅定地阻止她說出更殘酷的話。 對不起,我不應該問的。 阮語不說話,心想你不問我怎么把戲唱下去? 當年周辭清開完那一槍,也沒等呆滯的阮語道謝,轉身就帶著章正辰和邵震離開。 阮語當時還心有戚戚,見他要走,連忙大喊:哥哥,你可以送我回家嗎?我害怕 周辭清腳步頓了頓,回頭看了她一眼:你不怕我? 你起碼救過我她又不確定了,聲音軟下去,不是嗎? 顯然是沒想到她會這樣問,周辭清愣了愣,而后笑笑點頭:有點道理。 他示意其余兩人先離開,然后跳下河岸,踩上河道上的石板走到對岸,借一根村里小孩用樹藤編織的繩子爬上斜坡走到她面前。 走吧,我陪你回去。 午后的黃昏把一前一后的兩個影子拉得很長很長,阮語走在前面,后面影子的頭總被她的腳踩到。 她低頭觀察,想著走快一點,但不管怎樣,身后的人總是保持著同樣的距離。 走在前面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周辭清突然開口,我要是突然開槍或者突然上前侵犯,你躲都躲不了。 阮語還未平復的心涼了半截,適時賣乖:但哥哥是好人,不會傷害我的,對嗎? 周辭清遲遲沒有回答,阮語停下腳步,后方的影子也跟著停了下來。 我當然不是好人。周辭清起步走到她身邊,和她并排行走,以后記得離我遠點。 兩人回到小別墅時,阮儀和喬子安已經回來了。 看到阮語滿身污泥的樣子,阮儀嚇得倉皇失措地抱著女兒,問是不是遭人欺負了。 阮語的委屈在這一刻徹底爆發,抱著mama失聲大哭,但也不忘回頭指著周辭清說是這個哥哥救了我。 雖然他袖手旁觀了好長一段時間。 喬子安在柬埔寨多年,怎么認不出周家家主,一看到周辭清,連忙上前鞠躬握手道謝。 阮語哭得停不下來,阮儀也是,周辭清聽著這二重奏一樣的哭聲,皺起眉頭,說了句不客氣就要離開。 喬子安哪里敢跟他客氣,第二天一早就拿著禮物帶著阮語到西苑拜碼頭。 踏進那間幽暗的書房后,阮語看到辦公桌后的周辭清,他慵懶地坐在大班椅上,擱在桌面的手不停地轉動指間的鋼筆,漫不經心地聽著喬子安說話,仿佛是受人膜拜的神明,永遠不向萬物低頭。 阮語看著他的臉看得出神,盯得周辭清再也無法再忽略她的視線,只好抬眸看向她。 你還真是一點兒也不怕我啊。 阮語當然怕。 昨天的糾纏只不過是無知者無畏,知道周辭清是什么人物后,她還慶幸自己并沒有因為他見死不救而出言不遜。 目光相接時,阮語沒有低頭回避,反而更加認真地看著他回答:哥哥很希望別人害怕你嗎? 不等周辭清反應,她再次口出狂言:可是我想喜歡哥哥。 周辭清:我好冤! 我想寫個小番外,當阮語和黎溪兩個虎人見面會是什么場景。 關于文章的更新和事宜都會在微博@姜南歌keung發布,關注一下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