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你是不是偷看我了

    林歲歲和賀景瑞的關系，可以說是井水不犯河水。

    也不知道正值青春期的兩個人是哪根弦搭不到一塊去，別的同桌二人都是有說有笑、打打鬧鬧，林歲歲和賀景瑞則像生活在兩個世界一樣。喧鬧的大課間最常看到的畫面，就是他們兩個一個人挺直著那有些瘦弱的小身板，認認真真寫今天的作業，另一個弓著腰，半個身子都快要鉆進桌洞里，和隊友吵吵鬧鬧地戳著手機屏幕打游戲。

    林歲歲覺得，賀景瑞應該挺討厭她的。畢竟他很喜歡和班里那些開朗的女生嬉鬧，有時候還會攬著她們的肩膀說這是我大哥，對她，則是冷眼相向，有時候還要躲得遠遠的，能不坐在自己身邊就不坐在自己身邊。

    至于原因么，她皺著小臉想了好幾天之后，得出的結論是自己語文課代表的身份。

    賀景瑞討厭寫語文作業，而她每天不厭其煩地要對著他問一次:賀景瑞，你語文作業什么時候交呀？

    林歲歲其實并不喜歡做語文課代表，但是她喜歡每天都能和賀景瑞這樣搭上一次話。

    只是賀景瑞一開始還變著花樣敷衍她兩句，后來時間長了，就直接甩給她兩個字沒寫。

    林歲歲總是點點頭，交上去的作業永遠差著一份，但是她每一天都臉不紅，心不跳地對老師說:收齊了。

    賀景瑞不會知道，也沒有想過，為什么自己從來沒交過語文作業，卻沒有被老師找過一次。

    林歲歲的暗戀，就是這樣偷偷的、乖乖的。賀景瑞不會喜歡她這種看上去內向膽小的女孩子，她和賀景瑞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永遠不會走到一起。

    她原本心態很好，自己只是單純饞賀景瑞的身子，又不一定要得到他。

    可是賀景瑞太誘人了，就像是過年時小姑給她帶來的意大利巧克力，渾身似乎都散發著香甜的味道，讓林歲歲想啃一口。這樣想著想著，她就想像獨占那盒巧克力一樣，獨占賀景瑞。

    尤其是最近，她想和賀景瑞親密接觸的想法越來越強烈了。

    賀景瑞打完籃球，穿著打球的背心，大大咧咧地坐回座位，渾身都被汗水浸濕了。他扯著領口扇風，身上的氣息一股腦被扇到林歲歲這邊兒。林歲歲不動聲色地吸了吸鼻子，有點兒汗味，還夾著一點皂香，不像那些大汗淋漓的男孩子一樣令林歲歲討厭，反而讓她有些害羞。

    這就是賀景瑞運動完之后身上的味道啊如果被他一把抱進懷里，那么應該能更清晰地聞到吧。

    林歲歲咽了咽口水，制服裙下的腿根緊緊夾著，早上新換的底褲又被打濕了。

    真想和剛剛打完籃球的賀景瑞zuoai，身上淡淡的汗味是最好的催情劑，熱燙的jiba更是因為贏了比賽而激動地軟不下去，把她摁在器材室的墊子上捅得哭喊著xiele三四次，才把jingye灌滿xiaoxue。

    沒法兒再想了。林歲歲皺著眉，悄悄挪了挪屁股，離賀景瑞遠了一截。

    賀景瑞停下扇風的手，歪頭看了她一眼，不滿道:林歲歲，我身上特難聞嗎？

    沒有。林歲歲搖頭。

    那你跑那么遠干嘛？嫌棄我？

    林歲歲想說:不是的，如果她靠得太近，她怕自己會水漫金山，只能夾著腿去廁所手yin一次才能緩過勁來。

    但這話是怎么也不可能說出口的。林歲歲選擇沉默，低頭和手下的作業本奮戰。

    你個小書呆子。賀景瑞今天似乎心情不錯，笑了兩聲，居然又纏著林歲歲說話，都說你特別高冷，誰都不愛搭理。咱倆都做了那么長時間同桌了，你也不跟我聊幾句啊？哎，別看作業了，寫作業有跟我聊天有意思嗎？

    林歲歲小臉漲得通紅，今天賀景瑞跟她說了好多話，她有點承受不住了。

    我沒高冷林歲歲憋了半天，小聲嘟囔了一句。

    賀景瑞被逗得哈哈大笑，趴在桌子上捂著肚子:林歲歲，我覺得你有點可愛。

    可愛。林歲歲低下頭想，賀景瑞經常夸別人可愛，這幾乎是他的口頭禪，上到他五大三粗的兄弟，下到路邊不起眼的小花，他都夸過可愛。

    林歲歲的可愛，在他眼里又是哪種呢？

    賀景瑞笑累了，就這么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林歲歲繃著身子好半天，余光確認他真的睡過去了，才呼出一口氣。

    她偷偷側過臉看賀景瑞睡著的模樣，臉埋在臂彎里，睫毛很長，看上去又乖又安靜，和他火爆的性格一點也不般配。

    林歲歲忍不住扭過頭，看了一次又一次。

    一直到上課鈴響起，賀景瑞迷迷糊糊地揉了一把眼睛，瞇著眼對開始寫板書的老師發呆，林歲歲才收回了目光，假裝無事發生一般打開筆記本。

    賀景瑞撐著下巴，看著她在課本上寫下流暢漂亮的筆記，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撕下來課本空白的一角，低頭寫了什么，扔到了林歲歲桌子上。

    林歲歲停住了筆，展開賀景瑞扔過來的小紙條。

    【你剛剛是不是偷看我了？小書呆子。】

    林歲歲震驚地扭頭看他，賀景瑞直勾勾看著她的眼睛，彎起唇角笑了。

    他一笑，就露出一顆小虎牙。

    林歲歲的心臟撲通撲通激烈地跳動著。

    她想，自己真是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