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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上京宮情史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4

分卷閱讀104

    墻,毫無朝堂上太后的赫赫威儀,像個小姑娘似的,脈脈地看著他。

“不冷么?”他的問話也毫無別扭,還伸手摸了摸她的胳膊,捻了捻衣裳的厚薄。

完顏綽搖搖頭:“不冷。到底是春天了。從去年出發捺缽,到今天,不知不覺已經一年了。”

王藥點點頭:“是呵,流光容易把人拋。我這段時間,真是百無一用,行尸走rou一般,白白拿著朝廷的俸祿。”

完顏綽先還帶著的甜蜜微笑瞬間流光了,她盯著王藥的眼睛,問道:“怎么,這又是什么意思?”

王藥笑道:“尸位素餐,原是我最不屑的那種人,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說,占著茅坑不拉屎,還不如把機會給別人。”他從衣兜里掏出一張紙:“寫了很久了,一直沒機會交給你。今兒巧了,請太后過目。”

完顏綽接過看了兩眼,頓時柳眉倒豎,“刷刷”兩下,撕了個粉碎。

王藥毫不可惜地看著她撕,最后盯著一地的雪白紙片道:“一定是寫得還不夠好。回去再揣摩揣摩李密的去。”

完顏綽道:“你是母老家貧子幼么?打算和我陳什么情?寫一次,我撕一次!”

王藥彎腰恭謹地說:“是。”

“跟我過來。”

完顏綽拂袖在前,走了好一會兒,身后聽不到他穩健篤定的步伐聲,回頭一看,果然站在原處,動都沒有動。這個男人,死犟起來著實可惡!完顏綽回頭冷冷地說:“連我的話都不聽,還指望我答應你的要求?”

她繼續向前走,而這次,王藥的步伐響起來了,始終跟在她的身后兩三丈遠的地方,等她進了寢宮,他也毫不猶豫跟了進來。寢宮里的宮人知道他們的關系,忙不迭地收拾收拾退了出去,還貼心地把門帶好,簾子放了下來。

完顏綽回身坐下,剛準備跟他說些什么,王藥已經過來把她擁住了,雙手在她背后摸索著,想解開她蹀躞帶的帶鉤。完顏綽心一軟,低聲笑問:“這陣子冷落你了,想我啦?”

王藥不言聲,“啵”地一聲把她的腰帶松開,扯開,連著上頭零零總總的一大堆玩意兒一起甩到一邊,又不聲不響把手伸到她腋下解衣帶。嘴唇也探過來,細碎而粗魯地在她臉上吻著。

完顏綽本是喜歡他略帶強制、掌控自己的那種氣氛,但是今日總覺得不是尋常的滋味,腦袋左躲右閃,眉都皺了起來。王藥騰出一只手摁住她的后腦勺,狠狠地把她壓逼到椅背上退無可退,舌尖撬開她的貝齒,瘋狂似的求索起來。另一只手也不再老老實實解衣帶,直接探進她的胸懷,冷冷的指尖頓時冰得她渾身起了粟粒。

完顏綽掙不過他,只能狠狠一咬他的嘴唇,在他松勁的瞬間把他整個人一推,怒聲道:“你干什么?!”

“求太后成全。”

居然叫她“太后”!完顏綽越發怒發沖冠,冷笑道:“你要‘太后’成全你什么?是想我的身子了?還是想我同意你的辭呈了?還是想我同意讓你去攻打并州了?”

他言簡意賅地答道:“并州。”又毫無廉恥地說:“臣以身相報,伺候得太后舒服,給我一個去并州的機會。如果太后不準臣建功立業,那么就批準臣的辭呈。”他像行伍布陣時的敏銳準狠,再一次逼近她身前,幾下控制住她的雙手,兩腿也橫插過來。

這是連臉都不要了,完顏綽大急,幾乎要與他廝打起來,雖然力氣不及,但勝在靈巧,在他騰出手解她汗巾的時候,她腕子一滑,從他的掌握中躲出一只右手,也不另作推拒,而是狠狠一記耳光扇在他的臉上,然后壓低聲音、咬著牙斥道:“王藥!你敢威脅我?!”

他的臉上剎那浮起幾道紅痕,在白皙的面龐上頗顯突兀。完顏綽低喝道:“放開!”

王藥似是悻悻的,但實則卻有解脫的神色出來。完顏綽整理著衣擺和裙帶,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情,直到衣衫重新又變得整齊,她才抬頭問:“你為什么一定要去并州?”

“你為什么不敢讓我去并州?”他反問道,然后自己笑著回答,“是不是擔心我會重新投靠晉國?”

“不擔心。”完顏綽答道,“李維勵的暴脾氣天下皆知,你要回晉國,第一個過不了他那關。螻蟻尚且惜命,你愿意掛個‘叛徒’的刺青被割腦袋?”

王藥臉色沉郁,但點點頭說:“是啊,我又不傻。那么,你是信不過我的能耐,怕我萬一會輸,你護不住我?”

“只要你不是有心求敗,我們大夏的國法,也不是隨意治敗軍之將的罪過的。”

完顏綽抬眼盯著他,兩個人都是毫不畏怯對方針芒般的目光,交鋒了好一會兒,完顏綽才又說:“只是,你就那么愿意為大夏立這樣的功?當年你把文宗皇帝帶到溝里,這件往事我記著呢。”

“那你還是不信我?”

完顏綽笑道:“好,這點不談。你舍得離開我那么久?”

那廂又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好男兒志在四方,就算是想念,也克制得住。”

“真的克制得住?”

王藥突然眼睛發紅,冷笑著說:“我想念家鄉,想念父母親人,想念同窗好友……卻在異國他鄉呆了這么多年。你說我克制不克制得住?!”

完顏綽有些害怕他這神色,只是不愿意示弱,冷冷道:“你容我再想想。”

王藥收斂地躬身道:“是。請太后慢慢想。”直起身子,等候她接下去的吩咐。完顏綽卻說不出什么來,舍不得他走,卻又害怕剛才那一幕,怕他忘棄身份尊卑和臉面之后,全然不顧的沖動模樣。她覺得自己不應該這么在乎他、擔心他,但是又控制不住自己,人生這二十年第一次感受著滿滿的愛、忠誠和呵護,卻為什么偏偏是他?

他們瞠目對視著,好一會兒才感覺呼吸漸漸平穩。完顏綽的手指一點點伸過去,在他顫抖的手上觸了一觸——還是那么冰冷冷的。她的幾根手指幾近是小心地攀上去,終于握住他的手,摩挲著他掌心握馬韁的薄繭和中指側邊握筆處的一點點粗糙皮膚,仰頭道:“卻疾,我心里亂,你給我念詩,好不好?”

王藥點點頭,很自然地跪坐在她的椅子前,仰望著她的臉,用舒緩而磅礴的平韻曲調吟唱著這支。臨安勝景,繁華熱鬧:煙柳畫橋,風簾翠幕,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他先是仰著臉,把漸漸涌出來的淚水灌回眼底,又閉上眼,想要遏制住思鄉的濃愁。可這些感覺抑制不住,他的眼睫本來形成著一條彎曲漂亮的弧線,但是漸漸因為睫毛被淚打濕沉重,而垂掛下來。

完顏綽的手被他反過來越握越緊,她用沒有被握住的左手去揩抹他的淚珠:“卻疾,你想家了,是不是?”他的睫毛顫動了幾下,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