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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是誰殺了我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9

分卷閱讀119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辛桐的生活頗為枯燥,基本由正常工作和討論對策組成,順帶住進了季文然的家。

文然表面事多、嘴巴毒,實則又甜又好欺負。在家就是個呆逼,喜歡關(guān)起屋子插著耳機在房內(nèi)來回踱步。

一直被男人死死壓在身下的辛桐可算嘗到了翻身當(dāng)主人的滋味。

平日最開心的莫過于使喚季文然干活,再看他一邊皺著臉?biāo)樗槟钅睢盀槭裁匆腋伞薄拔也挪幌肽谩保贿吂怨源蛳率值目蓯勰印?/br>
見陸家人的時間被傅常修定在半個月后的元旦,還要她卑躬屈膝地飛一次燕城,兩家地位差距可見一斑。程易修最后一個知道這件事,文然都比他靠前。他打電話來說會推遲出國,要陪她先把這件事解決,辛桐擰不過他,只得應(yīng)下。

皇城腳下,秩序井然,遠不如海邊來的清爽,

要辛桐看,所謂的陸家嫡孫也不過是仰仗著祖輩拋頭顱灑熱血,沒歸為土豪劣紳被吊死、打死,現(xiàn)在裝點一番出來踐踏老實做生意的平頭百姓了。

她身邊幾個男人,哪怕是拉最差勁的傅云洲出來,也比他們好——至少他認真讀書、努力賺錢、熬夜加班。

“千萬記住攝像頭的位置,確保留下的證據(jù)都是你想展現(xiàn)的。”江鶴軒說著,筆蓋敲了敲桌面,讓她回神。

辛桐眨眨眼,愣了下,“嗯,我知道。”

今日周六,晴好的天氣。徐優(yōu)白帶蕭曉鹿,另加孟思遠和江鶴軒,一齊聚到季文然家中,幫忙處理辛桐的破事。空落落的屋子驟然熱鬧,季文然穿著毛熊睡衣坐在樓梯,盯著來客有無把鞋子擺好。辛桐將溫好的熱牛奶遞到他手上,跟他一起坐在樓梯口。

由于程易修和傅云洲不管身處哪個時空都不喜歡江鶴軒,辛桐原以為季文然也不會對他有好臉色。

可事實恰好與之相反,季文然竟對江鶴軒頗具好感。

“他是你朋友,而且人很不錯。”當(dāng)辛桐問起他對江鶴軒的看法時,季文然這般說。

頭頂一陣踢踏聲傳來,蕭曉鹿噠噠噠地跑下樓,朝房內(nèi)探出腦袋。“季文然讓我來拿糖果罐子,糖果罐在哪里?”

“隔壁房間最上頭的櫥柜里有一個藍色的陶瓷罐,就是那個。”辛桐轉(zhuǎn)頭看向她,儼然是女主人的做派。

蕭曉鹿用力地點點頭,又問:“你們的女特務(wù)培訓(xùn)進行到哪里了?半個月能速成不?”

“在教她看攝像頭。”江鶴軒對蕭曉鹿露出一個溫柔的笑,謙謙君子的模樣。

蕭曉鹿夸張地捂住心口,佯裝被迷暈似的,哎呀呀亂叫兩聲。

“對了,優(yōu)白和思遠哥在討論隨禮的事兒,”她又說,“你要不要上去看看?”

辛桐先是一愣,繼而明白過來——曉鹿是在示意她上樓陪陪季文然。她說來拿糖果罐子時,她就該知道文然不高興了,文然情緒低落就會吃糖。

“那我們先上去。”辛桐說。

她起身,預(yù)備上樓。

“小桐。”江鶴軒跟在她身后,忽得輕聲叫住她。

辛桐轉(zhuǎn)身。“怎么了?”

“很高興我們還能當(dāng)朋友。”他說。

辛桐沉默半晌,無言以對,最終只淡淡地笑了笑。

順著樓梯爬到三樓,她看見季文然裹著毛毯縮成一團,正在打瞌睡,顯然是無聊透頂。他不是個愛熱鬧的人,如若不是為女友,這幾個誰也不會被放進家。

辛桐走過去,伸出手,手背貼到他的面頰。“你不是胃疼嘛,還吃糖?”

“無聊。”他抬起頭,在手背輕輕親了親,好似她的皮膚上沾有蜜。

徐優(yōu)白見她上來,道:“辛姐,我跟孟先生查了,陸周的父親最近在投資文物——其實在拍賣網(wǎng)站上看到有一個很合適,但不久前被人拍走了。”

辛桐隨口問。“什么東西?”

“我看一眼,”孟思遠轉(zhuǎn)過頭,嘖嘖道,“一個叫琴課的畫兒,七千兩百萬被人拍走了……真搞不懂玩藝術(shù)收藏的,又有錢又無聊。”

季文然打了個哈欠,無精打采地說:“那個在我這里……我就是那個又有錢又無聊的家伙。”

“啊?”眾人的感嘆來得不約而同。

事實證明,孟思遠沒說錯。

他的確是個兒又有錢又無聊的主兒。

從不抽煙,只喝一點的酒,對豪車興致缺缺,不賽馬、不賭球、不賭石,幾乎不參加娛樂活動,沒人陪絕不挪窩半步,房子只有一棟,最寶貝的東西塞在地下室,其余的在私人博物館。

會存錢的好男人。

屋里的人挨個兒躲在他身后,往他的寶貝地下室瞄了一眼,

“這里堆的東西能建三四個私人博物館了吧。”孟思遠長嘆。

他不懂藝術(shù),但至少看得出半人大小的翡翠山和紫檀金塔有多值錢……一直以來,所有人都覺得傅云洲最有錢,結(jié)果季文然才是嗎?而且傅云洲還要給他發(fā)工資!

辛桐剛瞧見,也嚇一大跳。過了一會兒,她腦中浮現(xiàn)出季文然蹲在路邊吃冰淇淋,手里弄得濕噠噠還沒紙巾,皺著眉滿臉嫌棄的模樣,便也坦然。

他賺的錢,喜歡花在哪里便花在哪兒,她理應(yīng)尊重。

季文然把油畫搬上樓,撣撣手說:“你們拿去吧。”

辛桐在一旁說了句玩笑話。“七千多萬,不高興給他們。”

徐優(yōu)白站在一旁,思忖片刻后,提議道:“季先生,你同辛姐一起去燕城吧,以收藏家的身份去……萬一出事,也好幫忙。”

季文然沒拒絕,他垂眼站著,也不知在想什么。

待到下午五點,各自散去,季文然坐在樓梯口,端著一杯新倒?jié)M的甜牛奶,發(fā)呆。

辛桐走下樓,俯身問小狐貍:“在想什么呢?”

季文然仰頭看她一眼,道:“在想萬一你要嫁給別人,我要怎么辦。”

“不會的,”辛桐說著,緊挨他坐下。

季文然眼眸低垂,依賴地抱緊她。

“小桐。”

“我在。”

“其實我今天很不開心……理智告訴我,你跟他只是朋友,他是個很好的人,博學(xué)而且謙遜,我不應(yīng)該嫉妒。”他埋在她的頸窩,鼻息噴灑在脖頸。“可實際上我快嫉妒死了。”

未等辛桐開口,他又說:“可現(xiàn)在抱著你,我又不嫉妒了……”

辛桐的心軟得一塌糊涂。

“文然,我非常非常非常喜歡你。”她說。

“真好,那現(xiàn)在我所有寶貴的東西都在這里了。”季文然道。

辛桐在那一瞬,想起他曾經(jīng)說,愿意和自己的東西一起腐爛在這里。

她覺得自己很快便要揭開真相了。

季文然沒發(fā)現(xiàn)辛桐的走神,反而牽起她的手,問:“要跳舞嗎?”

“跳舞做什么?”她反問。

“不是要去赴宴嘛。”

“不是迪士尼公主的宴會!”她又氣又笑。

“我只是想教你。”季文然歪頭一笑。“會跳探戈嗎?”

“公主跳的是華爾茲。”

“我知道。”季文然理直氣壯地說。“但我只會探戈。”

他牽住她的手,讓她在自己面前緩緩轉(zhuǎn)了個圈兒,灰紫色的綢裙搖搖擺擺地盛開又凋謝。他輕輕哼著曲調(diào),說夢話似的,領(lǐng)著她生澀的舞步,身上浸透著一股詭異的香氣。

辛桐咯咯笑著,嘴里時不時重復(fù):“我要踩到你了,文然,我要踩到你了。”

第一次在一起跳舞,仿佛沒有觀眾的派對。落日的余暉穿過頭頂?shù)牟蚀安AВ谒麄兩砩先鱿聺M身滿肩的五彩糖塊。

季文然俯身,似是要吻她。

辛桐往后一縮,微微彎曲的手指抵住他的唇。“文然,我告訴你一件事。”

“什么事?”

“不許生氣。”

“好,我不生氣。”

辛桐摟住他的脖子,深吸一口氣,緩聲道:“在和你在一起之前,我和哥哥在一起,所以我之前不想讓他知道我們的事……我應(yīng)該一開始就跟你說這件事。”

季文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