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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中戲 下

    蕭曉鹿揪著男友的衣角,弓著身子潛入劇院。

他們被安排在第四排中央,不近不遠恰恰好。

兩層二十五排的劇場并未坐滿,后頭那五排一票都沒賣出去,最前面的一排壓根沒人,其余的也是稀稀拉拉地坐著,幸而最中央的座位都被坐滿了,沒讓這幕悄無聲息上演的劇難堪。

早已抵達的孟思遠轉頭看了眼,沖兩人招手。“快點過來。”

他坐在中央座位的最右側,左手邊就是傅云洲,徐優白挨傅云洲坐,蕭曉鹿自然是和男友緊挨。辛桐的座位在蕭曉鹿隔壁,興許是為了讓兩個女生坐一起不尷尬,季文然則被分到中央座位的最左。

徐優白幫忙提著蕭曉鹿買的奶茶,規規矩矩地坐到老板身邊,

工作時間他和傅云洲是上下級關系,下了班他就是……老板未婚妻包養的小情人?

“思遠哥,你的奶茶。”蕭曉鹿從徐優白提著的塑料袋里一杯杯地往外掏。

給孟思遠的是檸檬紅茶,自己的是草莓奶茶加雙倍珍珠,紅茶蜂蜜拿鐵歸徐優白。她給還未到場的辛桐捎了份芝士紅茶,季文然則指明要甜膩膩的奧利奧蛋糕奶茶。

蕭曉鹿歪頭瞧了下正襟危坐的傅云洲,手臂跨過徐優白,嬉笑著戳戳他的胳膊。“你干嘛這么嚴肅,緊張啊。”

傅云洲忍不住皺眉。“你怎么用我的錢,屁話還那么多。”

他就不該把卡交給蕭曉鹿,讓她幫忙找辛桐還人情。這妮子拿了卡就不肯還,不僅不還,還信誓旦旦地說:“我不趁這個時候中飽私囊什么時候中飽私囊?等你死了給我分遺產啊。”

“要你管,”她撇撇嘴,拿出奶茶遞向他,“喏,給你買的,黑糖味可好吃了。”

傅云洲挑眉,看她一眼又繼續低頭看手機。

“行行行,我自作多情。”蕭曉鹿氣鼓鼓地嘴收回手。“你這杯歸我,我喝兩杯。”

她咬著吸管嘀嘀咕咕:“傅云洲,你個千年老烏龜,萬年王八蛋。”

離她最近的徐優白聽得一清二楚,他想笑但不敢笑,只得如一只小狗用黑鼻子探花兒似的偷偷湊近女友,悄悄沖她說:“曉鹿,你別說啦。傅總難得被程先生請來看他的表演,現在指不定多緊張。”

蕭曉鹿仿佛一只貓兒蜷縮在椅子上,摟著徐優白的胳膊撒嬌:“知道,知道。我最愛你了。”

徐優白面頰微紅,在她耳邊悄悄說了句:“我也最愛你了。”

傅云洲眼角的余光瞄了下身旁兩個小情侶的矯情勁兒,心想自己以后的妻子要是這么粘人,他會毫不猶豫地將她扔出去。

季文然捧著冰奶茶,轉過身超后頭看了看,問:“辛桐還沒來嗎?”

“咦?我記得她一小時前就跟我說她快到了。”蕭曉鹿皺著眉掏出手機。“我再問問。”

“你和她什么時候關系那么好了?”季文然道。

“切,你們男人懂個屁,”蕭曉鹿翻了個白眼。“女孩的友誼只需要逛一次街、做一次指甲。”

她說著,拿起手機給辛桐發消息。

寶貝兒你在哪里呀?話劇要開始了。她發。

我……辛桐顫抖著手給蕭曉鹿發消息,站在劇院門口,欲哭無淚。

誰能想到一向以細心著稱的辛桐會在劇院門口找不到自己的票了呢?

興許是最近煩心事太多,一個沒注意不曉得扔哪兒去了。

前幾日見江鶴軒,也說不上愉快不愉快,總之最終結果是她以“天色不早”為由開門下了逐客令。換作以往這絕對是辛桐想都不敢想的事,她這人表面看去不算軟糯,幼瘦白也占個白凈,但著實心腸軟,猶猶豫豫、拖拖拉拉。

不過是有程易修的教訓在,吃一塹長一智,導致如今在親密關系方面剛硬不少,會狠下心拒絕別人了。

江鶴軒也很得體,只說待到她生日那天來陪陪她。

她猜自己是因為一直想著這事兒放不下,才粗心搞丟了門票。跑去問售票處有無余票,運氣頗好地撈到二十排的一張座位,這才勉強進場。

我進來了,她對蕭曉鹿說。

快過來,我給你帶了奶茶,小姑娘噼里啪啦地打著字。

辛桐腳步停頓片刻,不知自己是直接坐后頭還是坐前頭。前頭是頂好的位置,她也一直想看程易修的這場戲,可傅云洲在……

她幽幽嘆氣,貓著腰走到前排。

“季先生。”辛桐沖左側最外的季文然禮貌性地點頭示意。

季文然嘬著奶茶,沒應。

蕭曉鹿拍拍身側的座位,招手讓辛桐坐下,將奶茶塞到她手中。“怎么這么遲。”

“票搞丟了,就在外頭買了張后面的票。”辛桐頗為不好意思地說。“差點進不來了。”

她偷摸摸地抬眸瞧向傅云洲,恰好四目相對。

眼神一瞬的糾纏后,他倆一個急忙垂頭撥攏著鬢發,另一個眼眸低垂,目光落在她新涂的紅指甲上。

最右側的孟思遠伸長了脖子,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辛桐。

于他而言,辛桐乃是傳說型人物。

能從傅云洲手下活著走一遭還沒吃虧的姑娘基本就是遠古化石級別。

要說她有多好看也談不上,看久了還能琢磨出點風韻。微微駝著背,胸乳含在嚴實的乳白色大衣和枯玫瑰色的羊毛裙下,唯獨露在外頭的小腿又直又美。耳畔一對銀墜子,襯得面如雪,唇上口脂嫣紅。

毫無疑問她是年輕的。可青春的女孩大多膚淺,自持美貌橫行霸道。而她既不知自己的美,也無自戀囂張的氣焰。

蕭曉鹿玉指一點,為辛桐介紹:“這個是孟思遠,為人八婆,但蠻好相處的。”

孟思遠配合地沖她招手。

辛桐笑笑,道了聲好。

她撇過頭悄聲同蕭曉鹿說:“要不我還是坐后頭吧。”

“哎呀,你慌什么,又不會有人來捉你。”蕭曉鹿捏著她的衣袖不撒手。“況且有我和優白兩個人幫你擋著傅云洲這個狗東西呢。”

辛桐擰不過她,抿著嘴角在座位上坐下,等話劇開場。

蕭曉鹿越是待她好,她越是心里不安,生怕母親惹的禍暴露。辛桐自己倒是無所謂,她見得破事還少?她只是不想讓蕭曉鹿傷心。

隨著燈光驟然一暗,劇目拉開。

臺中央坐著一個手拿鴉片煙的上了年紀的美人兒,烏黑的發髻挽在后腦,褪了色的粉旗袍上開一朵白玉蘭,小鞋是旗袍剩的料子,繡鴛鴦成雙對。

“我同你們講,說男人們是沒長大的小孩兒,那都是咱們女人發了慈悲……不過是癡男怨女成雙對,哪能算是天仙配。”

辛桐原以為這是個簡單的愛情故事,程易修是男主,沒想到男主是男主,但這個男主要排在女一女二女三后頭。

這是個女人的戲。

等到程易修出場,燈光聚焦在他生機勃勃的面容。他調弄琵琶,全然沒了在臨杭玩耍時那幅抱金華大火腿的滑稽模樣,嘴里哼著不成曲的小調,自若地與他的愛人調情。

他從一個全然不懂何為愛的薄情家伙,變成了一個接近愛情的本質的少年——沖動,熱烈,沒有理由。火熱的心臟在胸口勃勃跳動,隨時準備為心上人摘星撈月。

再到后來,分別,沒有對手戲。導演放棄慣用的讓男女主依依惜別的手段,轉而將場面交給了程易修。

偌大一個舞臺,只有他一個人的獨白。

程易修克制住自己的嗓音,沒有任何多余的屬于個人的憤怒。

“那是我見她的最后一面,”他說,“上海淪陷后,南京失守前。”

“我對她說,我要跟部隊一起撤到九江,在那里決一死戰。”

“你不要難過,人生苦短,能為國捐軀是我的光榮。”

“你別難過,等我回來。”

如此憂傷,如此充滿希望。

辛桐隱約聽見后頭倒吸冷氣的聲音。

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今宵離別后,何日君再來。

辛桐呼出一口氣,默默往下看。

02“不,你不愛我!你愛的是你心里的我!”臺上的人嘶吼。“就算我死了,被扯成八塊,被做成雕塑,變成標本,你也還是愛!滾開吧,滾開吧!帶著你的妄想滾得遠遠!”

那些身著旗袍、美到凋零的女人們輪番上場,或哭或笑。

左手的季文然瞧得認真,右手邊的蕭曉鹿正靠在徐優白肩上打瞌睡。徐優白怕她睡得不舒服,便伸出一只手拖住她的頭,密密的睫毛低垂,唇邊分明是含笑的。

一片幽暗中,辛桐捕捉到了他的笑,忽然覺得徐優白可能真的愛曉鹿……盡管他是傅常修的人。

蕭曉鹿迷迷糊糊地睡到最后一幕,睜眼便是垂垂老矣的男主與女主在臨杭重逢。

女主跪在男主的輪椅前,輕聲對他說:“戲折子說……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跨不過生死的,皆非情之至……我倆莫說生死,連一個小小的臨杭都跨不過,如今對面不相識,又談什么愛呢。”

蕭曉鹿側臉望向辛桐,看見她眉宇間難掩的憂傷。

程易修演得有那么好嗎?曉鹿想。

“小桐……這么多年,你有沒有想過我?”臺上他問。

臺下的辛桐悄然按住心口。

一時間讖言蜂擁而至,逼得人喘不過氣。

辛桐長舒一口氣,在時光倒轉的謝幕時,低聲對季文然說抱歉,請他稍稍側過身子讓她去一趟洗手間。身后傳來曾經聽到過的曲調,隨著她的離去,逐漸消散。

謝幕時,全場燈光一齊點亮。

程易修望向臺下一眼能瞧見的空位……始終都沒等到她來。

傅云洲看著臺上的弟弟良久,默不作聲地起身離座。

程易修回到后臺,毫無意外地看見了自己的哥哥在他的化妝間里抽煙。他上前擰開礦泉水的瓶蓋,將喝完的水瓶遞到他跟前,戲謔道:“別把煙灰彈地上。”

傅云洲接過水瓶,擰滅燃到一半的煙扔進瓶子。

程易修聳肩,佯裝自若地問:“辛桐沒來嗎?謝幕的時候沒瞧見她。”

“來了。”傅云洲道。“可能是出去了。”

“哦。”

“去洛杉磯的事,怎么樣了?”傅云洲輕聲詢問。

“最多再待一周就走。”

“嗯。”傅云洲應了聲,又說,“照顧好自己。”

程易修先是點頭,繼而咧嘴一笑,有自嘲也有釋然。“傅云洲,其實我以前一直想向你證明我不是個小孩子,但現在想想我干嘛要向你證明……我根本沒必要打敗你,或者向你證明什么,程易修也好,傅念修也罷,我只要做好我自己就夠了。”

傅云洲沒說話。—「[奶糖整理:Q號3290636492]」

過了許久,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趕緊卸妝去找辛桐吧,她可能會提早走。”

(沒有想象的寫得好……)

(緩緩自閉)

【偽打賞章節】洛麗塔(傅云洲時空,偽兄妹,無rou)

盛夏的綠影在2010年的新安蔓延開來,從市中心貧瘠的綠化帶到郊野成片的林木區,以及學校掛著小牌老樹,都變成一抹又一抹化不開的翠色。

這是劉佩佩投河自盡后,辛桐被傅家收養的第八年,十四歲。

在老校區教學樓后的一處長廊里,凋敝的紫藤蘿垂落四周,灰黑的藤蔓交織纏繞成密密的遮光簾,消散了幾分逼人的暑意。古樹緊挨廊道,粗老的樹干長滿青苔,枝丫從石廊的縫隙向上伸展開去,扇子似的綠葉又遮蔽著開敗了的紫藤蘿。

傅云洲拽著辛桐的胳膊,前前后后看了又看,皺眉問:“怎么弄得?”

“化學課做實驗。”辛桐垂眸道。“高錳酸鉀溶液。”

胡說八道,傅云洲心想,做實驗怎么可能弄得半個身子都是。

她穿著學校統一發放的夏季校服,短袖的緞面襯衫背面全是亮紫的痕跡,甚至連格子裙都濺上了紫色的細長條痕,狼狽不已。

“跟哥哥說,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辛桐把頭一擰,微微鼓著嘴說。“沒事。”

傅云洲拔高聲調,“辛桐!”

“說沒事就沒事……”辛桐犟嘴,她推搡著他的后背,面頰被熱氣蒸得通紅。“你走吧,我沒事的,你回高中那邊去。”02

傅云洲捉住她的手。“有事要跟我講。”

“哦。”

傅云洲看她擰著手朝他賣乖的模樣,不由嘆了口氣。他俯身撩起她耳畔柔軟的長發,歪頭去看她的耳垂,熾熱的鼻息噴灑在肌膚,烤著滲出細細汗珠的脖頸。

“你不要動,好疼。”辛桐抬手拍了下他的胳膊。

“都有點腫了。”傅云洲道。“叫你跟蕭曉鹿一起去打耳洞。”

“好看嘛。”辛桐嬌嬌地反駁。

她朋友不多,沒一個男性友人,相處地來的女伴亦是寥寥。蕭曉鹿算是難得的既知根知底又和她處得來的朋友,因而她的請求辛桐基本不會拒絕。

偏生蕭曉鹿是個教唆慣犯,今個兒拉她去打耳洞,明個兒帶她去逛網吧,傅云洲提防都提防不過來。

“記得擦藥,”傅云洲說,“回家了我叫王叔來看看。”

他見辛桐不答話,便又習慣性地抬高聲調逼她回應:“記住沒?”

“記住了——”她應著,又問。“你不去看看易修嗎?”

“不用,多大的人了,他自己不能管好自己嗎。”傅云洲說。

只要你養過程易修,你就會知道辛桐到底有多好帶。

和程易修那個成天不曉得飛到哪兒去撒野的花蝴蝶比,小桐簡直是上蒼送下來撫慰心靈的天使。

校園那邊傳來了午休的鈴聲。

辛桐要回去了,因為午間會有學生會干部巡查。

“我打電話叫管事送衣服來。”傅云洲道。

初二正好是女孩兒們開始愛美的時候,她不能這樣帶著半身紫紅色溶液到處走。

辛桐搖搖頭,“下午三節課上完就放假了。”

傅云洲擰不過她,只得揉揉她的頭,讓她放課后在教室等自己。

下課鈴聲響后,首先摸到辛桐教室的不是傅云洲,而是程易修。他背著書包進門,手里拆開一包辣條,抽出沾滿鹽粒和色素的面筋遞到辛桐唇邊。

辛桐張嘴咬住,含混地問他:“你哪兒來的?”

“課間溜出學校買的。”

“要是被哥哥知道了,他會罵死你的。”

程易修嬉笑著坐到她對面,沖她緩慢眨了下眼。“管他呢。”

“對了,你衣服怎么回事。”程易修問。

“做實驗的時候打翻了溶液。”辛桐道。

程易修皺著臉盯著她瞧了幾秒,咬著她的耳朵輕聲道:“要是有誰欺負你了,你就來找我,我幫你打回去。”

“沒人欺負我,”辛桐笑了笑。

十四歲的少女還不大會說謊,仿佛輕飄飄的薄紗,心思朦朦朧朧地藏在后頭,一眼就能看到個十七八。

幸而十四歲的少年也不大會揣度姑娘家微妙的小心思,聽她說沒事,便也真當作沒事了。

第二天是難得的休息日,蕭曉鹿乘車前來串門玩兒。

辛桐換了身露背的藍白色水手領短裙,兩條勻稱的腿露在外頭。她赤著腳和蕭曉鹿一起趴在地毯上,喝著泡著櫻花的檸檬蘇打水。玻璃杯中的冰塊在空調冷氣下緩慢融化,水珠慢吞吞地滾落。

幾個小時后,孟思遠恰好來找傅云洲寫報告。辛桐便跑去廚房取來今早做的點心和飲料給兩人送去。

被傅云洲長年壓迫的孟思遠一見小廚娘來送吃的,頓時笑開了花。可惜好景不長,他才探出半個手,就在某人脅迫的眼神下果斷縮了回去。

“你怎么過來了。”傅云洲將她攬到身邊,手掌貼在她赤裸的后背。

“來給你們送吃的,”辛桐道。

她的肩胛骨微微抬起,視線沿著脊背往下撫摸,窄窄的臀藏在短裙下。面前胸口的起伏仿若還澀口的桃子,隱隱透出稚嫩的粉色。透過夏布縫紉的上衣,能隱約瞧見少女文胸的細繩。

傅云洲笑了笑,抬頭親了下她的臉,“回去套件衣服,別著涼了。”

“傅云洲,我希望你認清一個事實,”辛桐走后,孟思遠端著她送來的檸檬蘇打水吐槽,“我來你家圖的就是小桐下廚,不然你以為我圖你嗎?”

傅云洲瞥了他一眼,似是在說——誰管你啊。

“對了,你剛剛不是說小桐在學校被人欺負了嘛,”孟思遠道,“怎么樣了?”

“小桐是你叫的?”

“辛桐,是辛桐。”孟思遠說完就撇過頭開始翻白眼。

他忍辱負重不就是圖小桐天使下廚嗎!不然誰跑傅家來受這股子氣啊!

傅云洲說:“沒怎么樣。”

“那怎么辦?告訴老師?”孟思遠嘗試提議。

他話才出口,就收獲了傅云洲鄙夷的目光。

孟思遠往后縮了縮,吐槽著:“大哥,有話你就直說,別拿看傻逼的眼神看我,行不?”

“沒什么,我處理好了。”

孟思遠瞧著他風輕云淡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他皺著鼻子苦笑著提議:“大哥……初中生矛盾,咱們沒必要動刀動槍的,對不對?”

“沒什么,”傅云洲淡淡道,“我今晚給對方父母打個電話……順帶和那個女同學聊一下。”

孟思遠將信將疑地看著傅云洲,總覺得事情沒有“談談”那么簡單。從他口里說出來的談談,總有種黑幫分子拿槍頂著人頭逼迫對面同意,不然就崩了你腦袋的血腥感。

可傅云洲沒說謊,他的確是準備打電話去好好談談。

在談話前,他走到辛桐臥室同她說晚安。別墅里有些燈是亮的,有些是暗的,他穿過明暗交雜的走廊,筆挺的肩上同時承受著光與影。

屋外樹影婆娑,發出海潮般的轟鳴。

傅云洲在她床畔坐下,問她:“現在可以告訴哥哥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嗎?”

“沒什么,”辛桐挪動身子,像只雛鳥似的棲息在他的懷中,枕著他的大腿,胸乳柔軟。

傅云洲捏著她的手指,年糕條似的十根手指,白而嫩,好像一含在嘴里便能融化。他放松下來,眉眼舒展,鳥羽般的睫毛投下一片虛虛的影。

“小騙子,”他捉著她的手腕,放在唇邊輕輕咬了一下。

辛桐想縮回,卻被他死死拿捏在手心。

“不準鬧脾氣。”傅云洲又說。“再鬧脾氣我就要生氣了。”

小桐什么都好,就是脾氣別扭死了。

找她一回往往問不出什么,非要三番五次地去探究。

“我又不是小孩了,不想當打小報告的家伙。”辛桐悶聲悶氣地說。“你就不要管了。”

“小桐,你是我meimei,你不許有委屈。”傅云洲緩緩告訴她。“別人家小朋友有的,我家小朋友也要有,別人家沒有的,你也要有……你想要什么我都會給你。”

“就算你叫我meimei,我也不是你meimei。”辛桐鼻子一酸,賭著氣輕聲對他說。她摟住傅云洲的脖子,頭埋在肩膀和脖子間的凹陷處。

養女和真正的豪門小姐還是有層說不清道不明的膈膜……現在的一切不過是從別人手中施舍出來的,仿佛喂養一只毛絨絨的流浪貓,哄著一只可愛的小兔子,只要不喜歡了就能隨手扔掉。

沒有血緣羈絆的家人總少了些理直氣壯的資本,隨著年紀增長,這種無以復加的惶恐迎面而來。

……她擔心自己有一天會被拋棄。

傅云洲無奈地嘆了口氣,抬手去摸她的頭頂。

她的頭發不知不覺間已經這么長了。小時候他常常幫她編頭發,易修則會往她的發間插新開的野花……時間是極快的,她會在不經意間長大,會喜歡上某個男生,會結婚生子。

“好了,沒事了……哥哥會處理的。”他說。

傅云洲回到書房,拿起管家呈上的號碼,打通對面人的電話。

他冷淡開口,不說廢話“上頭最近嚴打,大家都知道……做到市委書記收一百萬的確不多,但這種風口浪尖誰也不想惹麻煩是吧。”

“沒,您是我長輩,我當然尊敬您。我只是不希望因為小朋友的事壞了和氣。”

“您能體諒就好……讓我跟小姑娘談一談吧。”

“聽好了,辛桐是我傅云洲的meimei,永遠都是。”

“你要是敢碰她一下,我就讓你知道新安十四歲的雛妓到底有多少。”

……

周一,傅云洲像一個最普通不過的高中生般上語文課。

他站起,神態自若地分享自己的讀書報告。

“我最愛的就是她,可以肯定,就像自己必死一樣肯定。昔日的如花妖女,現在只剩下枯葉回鄉,蒼白、混俗、臃腫,腹中的骨rou是別人的,但我愛她……她可以褪色,可以萎謝,怎樣都可以,但我只看她一眼……萬般柔情,涌上心頭。”

納博科夫,洛麗塔。

(就傅云洲這種弟弟meimei跟誰有矛盾,直接打電話去威脅的帶孩子方式,活該程易修會被養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