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迂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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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一個算不上熟悉的人同行很容易陷入雙雙沉默的尷尬氛圍,但洛蘭妮雅不得不承認,自己和蘭斯洛特在一起的時候完全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不如說,她其實反倒更希望他們之間無話可說,那樣她就也不必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別被美色所惑,強行板起臉將他拒于千里之外了。此時的洛蘭妮雅萬分慶幸自己很有先見之明地套上了一條從老師那里順來的裙子,雖然腿間光溜溜涼颼颼的問題依舊沒有解決,但她總算能將身上的披風脫下疊好、雙手奉還給原主了——不然,她大概還做不出這種邊受著人家的恩惠、邊又對人家冷臉相向的厚臉皮的事。蘭斯洛特自然是看出了她明明對自己談及的一些話題很感興趣,但偏要裝出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對于她的心口不一騎士不愿多作它想,只是原希望她能借此放松心情的打算卻起了反效果,多少令他感到有些沮喪。“王后陛下,我是不是……有哪里惹您厭煩了?”身旁的騎士毫不掩飾語氣中的失落,洛蘭妮雅側頭看去,只見對方那雙閃著水潤光澤的深邃眼眸正一瞬不瞬地凝視著自己,挺翹纖長的睫羽輕顫著低垂下來,神情中充滿了某種說不出的委屈和幽怨。她幾乎瞬間被他臉上那種得不到主人搭理的大型棄犬般的神態秒殺,下意識地搖頭否認道:“沒有的事,我……”說到一半她忽然反應過來地住了口,狠狠心把頭扭向另一邊,不去看他在得到回應后立刻云開雨霽的笑顏。“太好了,您這么說我就放心了。說句心里話,這次莫德雷德卿的……所作所為著實太過惡劣,我十分擔心同為圓桌的其余騎士都會因此失去您的信任……”蘭斯洛特說著略微苦笑了一下,“當然,我知道自己根本沒資格奢望這些,也清楚這完全就是個出于不想被您厭惡的自私想法,但從得知您的想法之后……我真的是打從心里松了口氣。”“啊……唔,是這樣啊……”洛蘭妮雅硬著頭皮應了一聲,腳步機械地向前走去,完全不敢再往旁邊如釋重負般的騎士身上多看幾眼。她總覺得自己不能再這么優柔寡斷下去了,既然決定了要和蘭斯洛特保持好距離,現在就該從言行上表態——只要說出一句,“我的想法怎樣都和你無關”,之后再適當地補上幾張類似“你很好,可今后我們還是別再見面了”的好人卡,想必就可以得償所愿……“我……”她張口欲言,聲帶微振就要說出醞釀好的臺詞,但才開了個頭就失語般地梗在了喉間。——她這么說真的適合嗎?他還……什么都沒表示啊。沒有對她做過任何逾矩之舉,沒有向她表達過任何不合禮數的情感,她甚至不確定他對自己是否還抱有一年前的那股熱度……或許人家只是單純的一時興起,早就把之前的事忘到腦后了也不一定呢?又或者他純粹出于對她如今身份的敬意、毫無半點綺念地幫助了自己,結果她反倒在事后立刻就翻臉無情地說要劃清界限……這么一想,她是不是太沒良心了點?腦中紛擾的假設令洛蘭妮雅猶疑起來,難以做出決斷。但僅耽擱了這么一小會的工夫,她便錯失了最合適的開口機會。因為眼前的蘭斯洛特很快就收起笑容,正色著向她提出了一個建議。“王后陛下,不知您是否愿意考慮,從王國軍中選出一到兩名適格者來擔任您的貼身近衛一職呢?”面對他突然急轉的話題,洛蘭妮雅停下腳步,茫然地發出了一聲表示不解的語氣疑問詞:“……啊?”蘭斯洛特配合著也停了下來,同時開口解釋道:“您或許有所不知,目前王都卡美洛的內城守備雖已足夠完善,但這些布置多是以防備刺客、間諜等的外敵為目的而設立的,換句話來說……若是有熟知內城安排的人心懷歹意,類似今日的事件就會存在再度發生的可能性。我認為絕不能就這么將您置于危險的境地,所以才會斗膽提出此事。不過,王似乎也早有實行這個安排的打算……”說到這里,他忽然停頓了一下,記憶驀地跳回到王在出征決議會后、單獨將自己留下的談話片段——“特意留卿一人下來不是為了別的,只是想將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委任給卿,”從玉座站起身來的王向他走近,柔和下來的神情稍稍淡化了身上那陣難以接近和揣摩的王者威儀感,“這并非以騎士王之名頒發的敕令,所以卿完全有拒絕的權利……”“這既是王的請求,那我又怎會置若未聞。”當時的自己幾乎立刻答道。存留于腦海中的畫面只是一略而過,蘭斯洛特很快就回過神來接著說道:“王在臨行前曾留下過囑托,讓我在他離開的期間里照顧……照看好您,也在那時半開玩笑地問我有沒有來當王家近衛的打算。現在想來,或許這話也未必就只是句戲言……”出于某種他自己也不甚明白的私心、將騎士王的原話改了一個詞后,蘭斯洛特將當時的對話大致交代了一遍。洛蘭妮雅越是往下聽,雙眼就不自覺地睜得越大——她沒聽錯吧?那位亞瑟王竟然會指名讓蘭斯洛特來當她的近身護衛?他難道是不知道她那基本離不了男人的糟糕體質嗎……也不對啊,他分明就對這事心知肚明,卻還特意做了這樣的安排……是出自對屬下騎士絕不會作出逾矩之舉的信心,還是另有其他的考量?洛蘭妮雅有點不敢去想后一種可能性。“……不過,考慮到您的意愿,我也就沒有和王繼續細談此事。”蘭斯洛特注意到了她不自覺的退縮動作,只好放輕語氣道,“現在看來,這件事還是應當盡快提上解決日程,關于人選方面……我會前往各騎士營準備好能進入近衛候補的名單,但最終的決定還是請您來做定奪吧。”“我、我來做決定?”洛蘭妮雅指了指自己,神情有些訝然——按照原先的流程,她還以為他會毛遂自薦的呢,結果……這完全是她自作多情地想太多了嗎?“當然,您的意見可是十分重要的啊。暫且不論實力方面,若是擔任您近衛一職的最終人選無法合您心意的話,作為被侍奉的一方也會產生十足的抗拒心理吧。”蘭斯洛特微笑地補充解釋道。洛蘭妮雅有那么一瞬感覺到他的笑容變得有些勉強,但這毫無憑據的第六感很快就徹底消散了,她也就沒怎么細想,顧自苦著臉開始盤算起來——如果到時候真給她安排個貼身近衛來的話……“那個……我說,”為防萬一,洛蘭妮雅小心翼翼地吞了吞口水,然后才開口向蘭斯洛特確認道,“到時候交到我手上的候補名單里邊……有女性可以選嗎?”蘭斯洛特一愣,隨即露出略顯赧然的尷尬表情:“這……目前王國幾座騎士營中包括預備役在內的大部分騎士都……”洛蘭妮雅瞬間了然:“都是男人?”“萬、萬分抱歉,如果您更傾向于選擇女性近侍的話……”“倒也不是……我就只是問問而已,別太在意啦。”她連忙擺手打斷他過于一本正經的道歉,然后略加忖度,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關于這件事,我想我應該還需要一點考慮的時間。最遲……后天給你答復怎么樣?”不管最后她會不會被硬塞個附帶監視任務的隨身跟班,這件事本身為她帶來的得失還是挺分明的——無非是用某些“zuoai做的事”的自由度,來換取一點人身安全罷了。如果只是多出一雙跟在身后的眼睛,洛蘭妮雅自認為她還是可以忍受的。只是這樣一來,最大的問題就只剩下……“當然可以。”蘭斯洛特自是不清楚她心底的這些小九九,點頭應下最終期限后便抬頭看了看天色,隨即十分自然地開口提議道,“王后陛下若是不急著回去休息的話,不如就在這附近用餐吧?前面不遠正好有一處可以臨時作餐廳用途的會客室,您意下如何?”被他這么一提醒,洛蘭妮雅才發現此時已過正午,耗費了太多體力的身子又乏又虛,肚子更是早就餓過了頭,已經連饑餓感本身都感覺不到了——好在她的肚子還算矜持,沒有發出丟臉的咕咕叫聲。如果是其他人提出的建議,她肯定就毫不猶豫地點頭同意了,可偏偏……為什么如今陪在自己身邊的就剛好是蘭斯洛特呢?洛蘭妮雅糾結著陷入了矛盾的漩渦之中,直到騎士無奈地苦笑著表示自己會在側廳完成用餐,她才恍悟過來自己的為難實在表現得太過明顯,瞬間紅了臉,低頭訥訥地向他道了聲歉。午餐前的小小插曲很快就平息過去,然而解決完溫飽問題的洛蘭妮雅卻開始為另一樁擺到面前的麻煩差事發愁。放松下來之后,先前被身體自動忽略的種種不適便一同卷土重來——虛軟酸疼的雙腿間,慘遭男性粗暴蹂躪的花xue稍稍有些發腫,那些被強行灌進zigong的jingye在宮口緊閉之后根本沒法徹底清理干凈,將她的小腹撐得又漲又難受……但比起另一個問題,這些不適對于洛蘭妮雅來說都只是細枝末節的小事了。“啊啊啊為什么會這樣!!!”一回到自己的起居寢屋,她立刻崩潰地倒進床鋪抱住了枕頭翻滾哀嚎起來,“怎么辦怎么辦……那個騎士……那個騎士為什么我走哪他跟我到哪啊!太閑了想找點事做也不用這樣吧,這樣……這樣讓我怎么去找男人啊!……嗚嗚,完蛋了完蛋了……”——她該慶幸這間房的隔音效果還算不錯,不然就算她鎖好了內外的兩道門,那位此時正把守在房門前的騎士大概也是能聽到這些關于他的連聲抱怨的。洛蘭妮雅抱著枕頭滾了幾圈,稍稍發泄出胸中混亂的情緒后,恢復成仰躺的姿態,同時苦著臉開始默念起那句已經徹底背熟了的咒語。等到數秒后的檢測結果一出來,她的一張小臉頓時皺得更厲害了。“有百分之四十五的可能啊……這也太危險了點吧?”將手放至小腹處,手心下的部位受到輕微的壓迫力度,鼓脹的異樣感愈發鮮明,而她的表情也隨之變得復雜起來,“運氣好的話,還有近六成的希望……要賭嗎?要賭、嗎……我……”她敢讓這件觸碰自己底線的事成為賭注嗎?洛蘭妮雅甚至不需要捫心自問,只一瞬便得出了答案。她從床上一躍而起,想了想,徑直脫下身上的衣物走進了浴室。找來水管徹底洗凈自己,已是大半個小時后的事了。各種意義上都精疲力竭了的洛蘭妮雅勉強扶著墻出來,腳步虛浮地晃回臥室的床邊后就整個人倒了下去。“還有……接近三成的可能……”臉色蒼白地再度釋放那個可以檢知懷孕概率的法術后,她頓時頭疼了起來——自己已經把目前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如果打算徹底杜絕隱患的話,就得想辦法去獲取jingye了……可,現在她能上哪去找人做那檔子事?“唉。”一聲輕柔的嘆息似風一般撫過她的耳畔,“所以你為什么不選蘭斯洛特卿呢,明明他就在門外不是么?”洛蘭妮雅仰躺著眨了眨眼,發現視野中原本的輕紗帳頂變成了藍得仿佛近在咫尺的遼闊天穹,張開五指伸出手虛握了幾下后,才將腦袋轉向那個不知從何時起坐到自己身邊的長袍人:“……我什么時候睡著的?是你做的么,梅林。”“哎呀,我可沒那個隔大老遠就能把你催眠的本事啊,人家只不過是讓你在睡著之后能做個好夢罷了。”少見地穿了一身黑色法袍的半夢魔取下遮住面容的兜帽,笑瞇瞇地為自己辯解道。“好夢?……我看是春夢吧。”洛蘭妮雅小聲地哼了一句——是誰隔三差五往她夢里跑的來著?不經同意就來擾人清夢也就算了,還成天沒節沒制地拉著夢中的她做盡各種羞事、嘗試各種py的玩法才是問題所在好不好!“咦,春夢有什么不好嗎?你這小家伙每次不也玩得挺開心的嘛。”梅林一下就揭穿了她的虛張聲勢。“……那、那才不是!我、我做我自己的夢當然是怎么開心怎么來啊!”洛蘭妮雅紅著臉瞪了他一眼,感覺自己心中對這位傳奇大魔法師僅存不多的敬畏之心又要維持不住了。“對嘛,要做夢的話肯定還是美夢比較好吧?但這次我可是純粹出于好心地想幫上一點忙喔,因為你看……”對方笑得輕快,見她撐起上半身坐起來,便伸手用食指點了點她微微蹙起的眉心,“都煩惱成這樣了,還不打算找個人談談心、幫著參考一下意見?”洛蘭妮雅沒好氣地想要拍走那只在她額頭搗亂的手,結果卻被反手一抓,整個右手都被人握到了掌心:“參考意見有用的話,我還用得著這么頭疼么。”“要不是夢里射給你的那些不能算作數,的確用不著這么麻煩……哎,你其實也可以直接來找我的嘛!也不需要介意身邊跟著的那位,我會幫你把他攔在法師塔外的。”梅林牽著她的手將人從草地上拉了起來,微笑地示意過后,便帶著她踏上了身旁那條不知通往何方的羊腸小道。因為知道自己身處夢境,洛蘭妮雅也就懶得反抗了,隨他把自己帶離夢境的入口,同時不忘輕哼一聲作為回答。“嘁,我才不會跑過去找你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亂七八糟的花邊新聞……連卡美洛的侍女們都知道梅林大法師閣下曾經鬧出好幾樁爛桃花的事,聽說似乎還是您單方面的死纏爛打……”“誰說是我死纏爛打的?道聽途說!斷章取義!我是那種人么?”梅林瞪大了眼,以一副驚訝又無辜的神態回應她充滿懷疑的睨視。“哦,我信了。”洛蘭妮雅收回視線,敷衍至極地點了點頭——貌似在她原來那個世界的傳說里,這家伙最后就是栽在了自己追求的女人手上……嗯,要不怎么說色字當頭一把刀呢。“所以說真的不是那樣……”有著妖精般美貌的銀發青年可憐兮兮地試圖為自己申辯,說了幾句后才想起可以轉移話題似的干笑了幾聲,“啊哈哈,我的事就留到以后再慢慢討論吧,所以現在的問題又回到最初——洛蘭妮雅,你為什么不愿意接受蘭斯洛特呢?”“……突然變回這個話題也太狡猾了吧。”她嘟囔著抱怨了句,但在轉頭發現梅林不加掩飾的深沉審視后,臉上的神情也逐漸變得僵硬起來,“這和你有關系嗎?”重新拿回了話語主動權的半夢魔微笑起來:“當然有關啦!畢竟人家那——么關心你,還不能問問么……好了,玩笑話到此為止。我很好奇你拒絕他的理由——明明你自己也清楚現在已經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了,不是么?我相信你肯定不想就這樣懷上不明不白的后代子嗣,不然先前也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喝下規避妊娠的藥水……啊,雖然那時候你還不清楚那其中的干系就是了。”“……”梅林并不介意她的沉默,笑著繼續說了下去:“總之,我已經了解了你的決意,可關于你如此抗拒那位騎士的理由卻怎么也想不明白……是他的長相不夠招你喜歡,還是說你覺得人家不夠體貼?……應該也不是吧,畢竟這些都不是什么決定性的因素,你也不是奔著和人家談情說愛去的,上床而已嘛,蘭斯洛特卿肯定會讓你滿意的。”“什、什么叫上床而已!你們這些人是有……有多隨便啊!”洛蘭妮雅聽罷幾乎是瞬間紅了臉。“哎,誤會誤會,這哪能說是隨便呢。”梅林笑瞇瞇地擺了擺沒有拉著她的另一只手,“以蘭斯洛特卿的身份、實力和綜合條件,當王后陛下的情人那絕對已經夠格啦,不如說是綽綽有余……嗯,你覺得這樣太隨便了?”“情、情人什么的……感覺不太好吧……”洛蘭妮雅低下頭小聲訥訥道。“啊,我好像明白了一點。你是在考慮王的感受嗎?”梅林恍然大悟般地停下步子,他們腳下的這條夢中小道也恰好在此時到達了盡頭——一片孤零零佇立于海岸線上的斷崖,沒有植被生長覆蓋的地面表層帶有皸裂開來的深深縫隙,令此處看上去異常荒蕪。“……”洛蘭妮雅沒有回答,底下傳來海浪拍打礁石和巖壁的嘩嘩響聲便顯得愈發清晰起來。梅林見狀,也只得無奈地笑了笑:“呼,是因為這個嗎?所以才……哎呀,我原本還以為會有什么其他特別的原因呢,比如說……你在害怕某種可能性……?哈哈別在意別在意,我只是隨便猜猜的。不過沒想到會是在意王的心情啊……這么說,你其實還沒考慮過王安排蘭斯洛特卿留下來的用意?”洛蘭妮雅身上的冷汗還沒徹底干透,一股寒意便隨著對方輕快的語調侵入骨髓——用意?亞瑟王特意將蘭斯洛特留在她身邊會有什么用意?總不可能是……“還真是什么都沒多想呢,我們天真可愛的小王后。”梅林長嘆一氣,聲音中帶著股難以捉摸的復雜情緒。“誰、誰天真可愛了!不許這么說我!”洛蘭妮雅覺得自己被諷刺了,氣呼呼地伸手就想錘他。“好好好,小家伙不天真也不可愛,這樣總行了吧?”……哎呀,怎么覺得她好像還是不開心?梅林滿臉困惑,結結實實地挨了一頓不痛不癢的粉拳攻擊。“咳,那么作為滿足我好奇心的回報……我們現在就來談談你之后該怎么辦吧。”對暫時想不明白的事,半夢魔決定先不管那么多,把來這里找她的正事辦妥才是當務之急。洛蘭妮雅聞言也顧不上惱他了,先前壓抑在心底的焦躁感一擁而上,令她的神情都變得有些懨懨起來:“該怎么辦……我能怎么辦?門口有位惹不起的神仙把著關呢,難道要我醒了之后跳窗出去,翻墻來找你么?”開玩笑,她住的房間離地面大概能有幾十米高,就她這菜雞身手,怕不是要摔成一灘rou餅……梅林先是雙眼一亮,隨即便在她無言的目光中識趣地改了口:“這個主意不錯!……唔,實行難度太高了,不行不行。”“所以說……唉。”洛蘭妮雅低落地嘆了口氣,腦袋中甚至盤算著,該用怎樣的借口找人去把她的阿金帶進屋內,才不會引得旁人懷疑。“我這邊倒是還有三種選擇,具體要怎么做就看你個人了。不過嘛,第一種也是最簡單的方法,直接開門邀請蘭斯洛特卿進來……看樣子在你這邊也不太行得通呢。”梅林的語氣似乎甚是遺憾。“你這不是和沒說一樣么。”洛蘭妮雅沒好氣地瞥他一眼。“哎別急嘛,我還有兩種方法沒說呢。”梅林好脾氣地笑著揚起一根手指,“其一,嘗試一下召喚魔法,說不定就能召出合適的使魔來喔。”“召喚魔法……合適的使魔?”她的腦中空白了一瞬,但下一秒便如撥開云霧般豁然開朗——“是了……對啊,為什么沒想到……魔法……這里可是有魔法的啊……”“啊,說起來小家伙你應該沒接觸過召喚派系的魔法吧?嗯……不準備主修召喚派系的話呢,最多與一兩只屬性契合的使魔簽下契約就夠你煩的啦。”沒有理會她口中那些意義不明的喃喃低語,梅林一副諄諄善誘的模樣,耐心地為她剖析起了利弊,“不過手上沒有召喚觸媒的話,能不能召到合意的使魔是一回事。如果萬一碰上運氣不好的極端情況,從星界召喚陣里跑出來的使魔甚至有無法達到要求的……”“無法達到要求是什么情況?”對召喚派系的魔法連一知半解都說不上的洛蘭妮雅立刻好學地提問道。“比如說召喚出來的使魔屬于無性別的族群……嗯,也就是說可能會出現對方沒有生殖器的情況。還有可能召喚到沒有性交概念的使魔,雌雄同體、只用等到個體性成熟后就可以獨自繁殖的星界流螢就是其中代表性的例子——啊,生殖器的尺寸不匹配也會很麻煩呢。”“……所以?”洛蘭妮雅越聽越有種不祥的預感。“雖說如果能召喚到合適的使魔就可以一勞永逸了,但一來你手上沒有召喚觸媒……我這倒是有幾份,暫且不提。二來,就算一會拿到了召喚觸媒,你準備在哪設置開啟星界之門的召喚陣?這里嗎?你的臥室里?別忘了召喚時產生的魔力扭曲可是十分驚人的,外邊的那位騎士如果發現不對,你猜他會不會為了確定你的安危破門而入?”梅林一邊說著,一邊在心底默數耳畔有節奏的濤聲,臉上掛著好整以暇的微笑。半晌,洛蘭妮雅終于消化了他的意思,語帶艱難地道:“所以……你是在說,召喚魔法也……”“記住這一點,魔法不是萬能的。”半夢魔意有所指地看向滿臉失望的少女,兩人相對無言了數十秒后,他忽地輕笑著打破了沉默。“好像這么一來,就只剩最后一種方法了?”已經對他不抱什么希望的洛蘭妮雅干脆就沒搭理這人。梅林也不氣餒,幾下轉到她的正面,揚起神神秘秘的笑容湊近她的耳畔——“想試試看像魅魔一樣地‘捕食獵物’嗎?”失去構筑者的夢境很快就會如海上的泡沫般消散無影。梅林獨自站在綠茵盡頭的荒蕪斷崖上,漫無目標地眺望著遠方。原本清晰分明的海天一線逐漸開始變得朦朧模糊,映入眼中的所有事物都在褪去它們原有的色彩,唯有斷崖下的浪潮依舊鍥而不舍地拍擊著礁石,發出滾滾濤聲。根據他的經驗,最多再過現實世界的數分鐘,這個夢境就會徹底潰散回一片混沌。但至少在這之前……“主人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妥了。”異形的使魔像是煙霧一樣突然出現在黑袍法師的身后,垂下看似是頭顱的部分回稟道。“東西已經送到了嗎……那就好。”梅林揮手示意使魔可以離開了,卻發現它罕見地沒有干完活就跑,而是啞著嗓音問了一句。“主人為什么不讓我留在那邊?如果是那個女人的話……”“哦?這么說那小家伙還挺符合你們族群審美的?”使魔正要點頭,卻見面前的黑袍法師臉上雖然還帶著笑容,但眼中的溫度早已降至冰寒,“不讓你留下的原因嘛……呵,不妨動動你們一族那個以詭譎陰謀聞名的聰明腦袋,猜猜看?”見異形的使魔瞬間恢復成噤聲不語的老實模樣,梅林這才露出滿意而和善的神情點了點頭。“這才對嘛,本身就是不會做夢的族群,就不要妄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事啦。況且……”他轉頭看向斷崖后的無垠之海,忽然心情極好地笑了起來。“哎呀,小家伙身上的矛盾之處可真是越來越多了!明明從沒到過海邊卻能夢見這么真實的海岸,明明能選擇更輕松的方法卻又偏要迂回遠路……哈,未來還真是值得期待啊。”——這章可卡死我了……嗨呀。不管,下一章我要把車開上高速了。順帶一提,這個梅林老壞老心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