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細腰
-5-細腰
秦蘇不是第一次看到陸漢生打架。 前世在學校旁的那條小巷子,他跟人打得頭破血流,一個人靠在斑駁的灰墻上,全身拆筋斷骨的疼。他手撐地,幾次費力想要站起,又重重摔回地面。 同桌一場,她路過想要扶他,被黎萌萌拉住。 蘇蘇,別過去,我們走我們的。 他抬眸時眼里的希望幻滅,盯著她,掛著痞壞自嘲的笑。 滾遠點,別他媽在我眼前晃。 黎萌萌恨恨瞪他,避之不及地把她拉走。 她不知道那次他盯她背影盯了多久,又是怎樣一個人一瘸一拐地回家。 后來,有傳言他當時孤身一人跟人血拼只是因為有個混子說了她一句葷話,他不解釋,她也以為只是謠傳。 而現在,秦蘇到了現場,看到他為了一個發圈跟人打得你死我活時,她壓抑著想給他一拳的沖動,勸自己要心平氣和地理解這群中二少年。 原本他跟程驍,一個惡狼一個猛豹,劍拔弩張虎視眈眈,秦蘇走過來,陸漢生瞬間蔫了。 你怎么來了? 他左手不自然地垂在身側,完全脫力的樣子,眉頭緊皺,剛才程驍那孫子將他左手狠狠一掰,現在痛得鉆心。 見秦蘇盯著自己左手,陸漢生耳根一紅,以為她是發現了那根被他當做戰利品搶回重新掛在左手手腕上的發圈,左手往身后藏了藏。 秦蘇不語,徑直過去,捏住他左手上臂。 我cao,疼! 她冷哼。 左手肘關節脫臼,再打韌帶就斷了,疼死你活該! 那孫子拿我東西...... 他原本還想控訴,在秦蘇審視的眼神下,老實閉嘴了。 旁邊圍觀的陳以凡江少杰,以及同樣負傷在地的程驍目瞪口呆。 這他媽是陸漢生?那副秒慫的鬼樣子是七中老大陸漢生? 秦蘇仔細檢查他肘后三角的情況,確定只是簡單肘關節脫位,可以做單人復位,她抿唇,突然提起他左手,環抱住她的腰。 他當時坐在街邊的石凳上,一手摟著少女的纖纖細腰,夕陽映照她側臉,一分一寸,美得那樣不真實。 這...這么多人呢,這樣不好吧。 他心跳瘋了一樣,臉頰紅得明顯,說話也開始結巴。 秦蘇啊,我真沒事,你不用這么安慰我,這兒還有人呢。 這種事私下做也不是不可以。 他在心里暗自補充。 秦蘇咬牙,一手握住他腕骨,一手壓住肘部,以前臂為杠桿,狠狠一推。 你-給-我-閉-嘴! 伴隨她話音落下的,是關節復位咔的一聲,還有他殺豬般的叫聲。 啊! 秦蘇松開手,兩手拍拍,滿意地點頭。 行了,沒事了。 仁和骨科一把手不是吹的,脫位復位這種小事,不用去醫院,她一步到位。 陸漢生傻了,陳以凡和江少杰看呆了。 有紙筆嗎? 陳以凡徹底被她一系列cao作折服,狗腿地掏出自己書包里的草稿本,遞給她。 她走過去,程驍多是皮外傷,她寫了幾種藥店常賣的外傷藥。 買這些藥,按說明書用,很快能好。 身體是自己的,為誰打架都不值。 說完,她徑直往學校方向走去。 陸漢生猛地反應過來,拔腿追上她。 秦蘇,你別生氣,我們不冷戰了行不行。 ...... 你是不是擔心我啊?說到這他還咧著嘴賤笑了聲,這點傷真不算什么,你別擔心。 ..... 第一節晚自習都過去一半了,別回去了,吃晚飯沒?我請你吃燒烤! ..... 他抓著人姑娘手腕,死皮賴臉,秦蘇面無表情地扯開,送給他一個字:滾。 陳以凡扶額:陸哥這幅樣子像極了見到主人的哈巴狗。 江少杰嘆氣:同意,尾巴要搖上天了。 程驍盯著紙上清秀的字跡,若有所思。 他們才剛打起來姜小七嚇得趕緊跑了,而她卻特意趕過來,不驚不懼,外表嬌弱,氣質做派卻大氣穩重,更別說那見者驚艷的一張臉。 她就是你們七中校花?叫啥來著? 陳以凡和江少杰瞪眼,異口同聲:滾犢子,這是我們嫂子! * 周六晚上,網吧上網的人不少。 為啥特意拐到這個小網吧來,網速又不好! 就是,周圍也沒幾個店面,買夜宵的地方都沒有。 ...... 跟著陸漢生再次來到這間小網吧,陳以凡和江少杰進門時還在抱怨,當沿著陸漢生看癡了的眼神看到前臺熟悉的身影時,他們秒懂。 嫂子,原來你在這啊,難怪陸哥最近只來這上網。 陸漢生俊眼里滿是藏不住的笑意,懶得管他倆的調侃。 他們明明就一個白天不見,他心里像住了個無底洞,不見底的空虛和泛濫的思念,再次見到她,瞬間被填滿了。 里間137-139,三臺機子。 陸漢生靠在前臺,沒有要走的意思,陳以凡和江少杰對視一眼,默契地先進去上網了。 還有事? 他一直盯著她,她看不進英語,煩躁地放下筆,瞪他。 還有事嗎?他一副看呆的樣子,她只好再重復一遍。 他揚眉,趕緊抬起左手,伸到她眼前。 我左手一直疼,秦醫生,我是你治的,你得負責。 她說她是在鄉下跟鄰居赤腳醫生學了正骨后,他也沒懷疑,今天當面從他嘴里說出這個久違的稱呼,秦蘇愣住,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秦蘇?他皺眉,你在聽嗎? 她眼神里有他讀不懂的復雜,很快,她藏起那些遺憾,笑了。 等會客人走得差不多了,我在后面倉庫幫你看看。 不是聽不出他的慌話,他手肘處半分紅腫都沒有,怎么可能疼痛難忍? 只不過,是她不忍心讓少年赤誠的愛意再失落一分。 圓了他的慌,又如何? 晚上十一點半,除了在這過夜的幾個老客,網吧里的人走的差不多了。 今天秦東海帶著蘇晴和秦向陽回老家給他媽過生日,他們今天趕不回來,蘇晴讓秦蘇留下來負責守店。 陸漢生跟她來到倉庫,倉庫很小,擺滿了成箱的飲料泡面,兩個人同時進來,顯得空間更加逼仄。 秦蘇彎腰疊起腳邊的空箱子。 她晚上洗了澡過來,穿了一條白色方領及膝裙,長發披在肩后,彎腰時那截細腰在她眼前晃動,露出脖頸處精致的鎖骨,淺藍色少女胸衣包裹的豐潤酥胸渾圓的弧線若隱若現。 陸漢生喉結滾動,想起昨天摟她腰的場景,左手每一寸肌膚都饑渴地叫囂著,這些天夢里的場景再次給他刺激,他終于按捺不住,從后面緊緊抱住她。 秦蘇轉過臉,沒好氣地盯著他。 你手不疼了? 疼,但抱著你就好了。 陸漢生你要臉嗎? 他鼻息愈發熾熱,噴在她后頸。 不要。 有你還要什么臉。 秦蘇耳根被他燙紅了,狹小的空間,曖昧在升溫,她的心尖涌過一陣酥麻。 陸漢生貼她貼得更緊,貪婪地嗅著她發間的馨香,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身下那團熾熱,霸道地緊貼在她后腰處。 這氛圍,太過危險。 秦蘇強迫自己冷靜,故意提醒道:陸漢生,你不是要跟我劃清界限嗎?這又是做什么? 這句話又將他帶回那幾個輾轉難眠的夜晚,他抿唇,盯著她耳后那顆粉嫩小巧的痣,眸色愈深。 下一秒,他硬生生咬上去。 豆腐一樣嫩的皮rou,涂了水乳,清淡梔子的甜。 秦蘇,我認了。 劃清界限,這輩子都不可能。 他guntang的手掌撫上他魂牽夢縈的細腰。 你當初親了老子,就得對老子負責。 -分割線- 我把我之前一些腦洞寫成的短篇放在另一篇文里,有兩個短篇已經完結,感興趣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