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大婷的話讓周麗莎警覺起來，她立刻找了盛怡清詢問緣由。盛怡清沒有隱瞞她和暢彥君復合的事。

    哇，那真是恭喜你們了！我就說你們不應該錯過對方的。不過劇組人多口雜，如果不想被曝光的話，你們倆還是要小心一點。周麗莎打從心底里為兩個人高興，但她還是不得不提醒盛怡清。

    我知道的，明天開始我們都要忙了，怕是見不上面了，就再放縱一晚而已。

    盛怡清口中的放縱是兩個人肆無忌憚地在一起，周麗莎聽到的則是令人面紅耳赤的一整晚。她不敢再往下想，也不愿再吃狗糧，趕忙掛了電話，心中祈禱兩個人稍微節制一些。

    一個小時后，酒店的大床上，盛怡清的黑色長發鋪在潔白的枕頭上，不著寸縷的身體泛著粉紅色，額頭上滲出細小的汗珠，她嘴唇微張，眼睛緊閉，渾身酥軟。這樣的狀態維持了十分鐘后，她的身體漸漸繃緊，腳趾蜷縮，雙手抓緊了床單，身體既想逃離又想迎合這越發強烈的快感。忽然，堆積的快感一股腦地沖到頭頂，沖得盛怡清潰不成軍，渾身卸了力氣，唯獨被蹂躪許久的那個地方一邊熱情地回饋著泊泊清流，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抽搐著。盛怡清本能地蜷縮起身體，卻被一個同樣guntang的身體擁進懷中。那個身體與她嚴絲合縫緊緊相貼，連那個濕到不成樣子的地方也被壓著貼到了一起。對方沉下身子，擠壓的快感隨之而來，一下兩下三下盛怡清抱著身上的人，迷失在起起伏伏的欲望之海中。

    因為知道即將分離，所以兩個人默契地做到沒了力氣才作罷。

    早上，盛怡清起了個大早去上工。收拾的時候，一抬頭，看到了暢彥君眼中的心疼。她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到暢彥君面前。暢彥君把人塞進被窩，讓她閉上眼睛，自己替她收拾。

    能多休息一會兒是一會兒，我占用了你昨晚的睡覺時間，現在能補償一點是一點。暢彥君一邊把口紅和紙巾往包里裝，一邊說著。

    怎么能說是占用呢，我們是相互的，我也占用了你的時間，我也很快樂。還有，我待會兒在車上也可以睡，片場也可以睡。熬大夜對演員來說是家常便飯。

    眼睛閉起來，十分鐘之內不要跟我說話。

    盛怡清拿她沒辦法，只能乖乖閉嘴。眼睛一閉還真的睡了十多分鐘，醒來時隨身物品已經裝好了，要穿的衣服鞋子也整齊地放在了床邊。

    離開前盛怡清親了親暢彥君的唇角，暢彥君回吻在她的額頭。

    等我殺青

    好，我等你。

    還有三個星期緊鑼密鼓的拍攝，之后劇組就要轉戰去橫店拍攝了。盛怡清只能在殺青之后來見暢彥君了。她們約定好了。

    大婷接到盛怡清，一邊往外走一邊打趣道：清姐，你這戀戀不舍的眼神怎么感覺跟金屋藏嬌了似的。

    盛怡清腳步一頓，大婷心里大呼不妙，不會是真的吧。幸好下一秒盛怡清加快腳步，邁著輕快的步子進了電梯，臉上還有笑意。

    大婷慶幸這只是虛驚一場，盛怡清則在暗爽：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老娘金屋藏嬌了。

    那天之后，確實如盛怡清所說，兩個人都開始忙了起來，見面變成了一件奢侈的事。盛怡清每天的戲份都排得很滿，她白天抽不出時間來和暢彥君聊天，晚上回到酒店房間倒頭就睡。暢彥君那邊也因為公司上了個新項目，忙得不可開交。喘口氣的功夫看看手機，鮮少能看到盛怡清的信息。

    兩個人一天最多聊兩次天，每次都不會超過五句話。有時候晚上視頻，說了沒幾句盛怡清就睡著了。暢彥君不想讓她太累，便很少和她視頻了。距離像一盆冷水澆在了兩人的頭上。雖然重新在一起了，可是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尤其是兩周后，當項目漸漸上了軌道后，暢彥君不那么忙了，這種感覺越發強烈起來。她開車去了影視城，到了劇組附近，吸引了很多目光，狗仔模樣的人也把相機對準了她。她只能遠遠看了盛怡清一眼，匆匆離開。

    幾天后，周麗莎到劇組探班，見到了一臉疲憊的盛怡清。立刻問大婷要來了盛怡清這段時間的行程表。

    我的姑奶奶啊，你不要命了？這么拼？這時間安排密集到睡覺都不夠。

    拍攝周期緊張，劇組趕進度嘛。

    那也不能把人這樣用啊。而且這樣一來是太傷身體了，第二，你這剛跟人復合就把人一直晾著算怎么回事？孩子是習慣了你長期進組，她能習慣嗎？周麗莎帶過不少藝人，盛怡清這敬業程度至少排第一。

    哪有晾著，我們每天都有聊天啊。你看說著，盛怡清還點開了她和暢彥君的聊天界面給周麗莎看。

    周麗莎看了直搖頭：這已經是前天的聊天記錄了，你倆昨天今天都沒說過話啊，我的盛大小姐。

    盛怡清在手機上反復滑動聊天記錄，才意識到兩個人已經兩天沒聯系了。她用手用力地捏了捏太陽xue。

    怎么了？周麗莎見她好像不太舒服。

    頭疼。

    你說說你，我去找導演！

    楊導，您這戲份的安排是不是得調整一下啊，哪有劇組這樣用演員的，再這樣下去女一號身體垮了，劇組停擺，那不是損失更大嗎？

    麗莎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怡清她所有戲份都要親力親為可不就戲份多，時間長嗎？我都問過她兩次，有些戲份要不要上替身，結果都被拒絕了。現在你來了，你勸勸她啊。中年導演是個面善的人，他也不想讓盛怡清這么累。

    不用勸了，我來跟你們定那些用替身，哪些不用。

    那太好了，我讓副導跟你商量。楊導非常配合周麗莎的決定。

    除此之外，我希望劇組為了怡清的健康考慮，明天能給她放一天假。

    這，一天有點太長了，這樣吧，白天放假，晚上拍夜戲，可以嗎？

    成交！

    周麗莎用爭取來的假期讓盛怡清明天早上睡到自然醒，然后再去找找暢彥君。

    你真是把我安排得明明白白。

    你以為我想啊，你都多大的人了，能不能愛惜愛惜自己的身體，這么大的人了身體身體不愛惜，戀愛戀愛不好好談，還要我像個老媽子一樣來關心。周麗莎越說越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把沙發上的劇本往自己包里裝。

    劇本沒收了，明天晚上再還給你。今晚上手機關機，好好睡覺。睡飽了再想其他的事。說完，周麗莎頭也不回地走了。

    盛怡清聽了周麗莎的話關機早早入睡，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十二點。打開手機，有一通來自暢彥君的未接來電。

    我昨晚關機早睡了。你今天在家嗎？

    一小時后，暢彥君微信回復：在，陪蘇樂。

    暢彥君回復之后把手機放在桌上，把頭靠在靠椅上，閉目養神。

    鐺鐺鐺的敲門聲響起，暢總，我能進來嗎？

    暢彥君聽出了莫雯的聲音，請進。

    暢總，我想和你聊聊。

    好啊，坐，我現在正好有空。

    莫雯坐在了暢彥君的對面，兩人之間隔著一張辦公桌。

    我有一個秘密，誰都沒告訴過。可我現在想告訴你，因為這個秘密與你有關。而且這個秘密如果再不說，可能就沒有機會說出口了。莫雯的語氣平靜中又帶著一絲期許，她無視了暢彥君臉上一閃而過的驚訝，繼續娓娓道來：我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可是代學姐一次又一次地告訴我，你的心里有一個人。你在等那個人。而你的所有表現也在告訴我，你只愛心中的那個人。于是我只能把那份喜歡藏在心里，和你保持安全的距離。但是一晃就四年了，我后悔了，后悔沒有在這四年里想你表白心意。如果早一點向你表白心意，為之努力，也許現在會有不同的結局。四年的時間很長，可以改變很多，而我卻沒有跨出第一步。

    莫雯的喜歡很難察覺，大約是給熟睡的暢彥君蓋一件衣服，或是對蘇樂無微不至的照顧，或是時不時發來的醫療小tips，又或者是第一次和盛怡清見面時的火藥味。讓暢彥君隱約懷疑對方喜歡自己，卻又很快打消懷疑。但現在莫雯親口告訴她了，她當然不會接受，只能告訴她自己和盛怡清已經復合。

    莫雯，我和怡清

    我知道，你們復合了。是蘇樂說的，她說你們一家以后會住在一起。

    對，我們雖然現在還沒有住在一起，但以后，會結婚，會一起生活。我真的不會再考慮任何她以外的人了。

    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放下了對你的喜歡。是我沒有在她不在的時候往你的心里走，所以這是我應該接受的結果。現在她回來了，我更要跳脫出原本的心境，重新面對你們，祝福你們。好了，我現在說出來了，徹底放下了，心里也舒服多了。我們的合約就到今天為止吧。以后我們只維持普通朋友關系好嗎？

    莫雯

    醫院的進修名額又輪到我了，推脫了幾次了，再退掉以后就不會給我了。莫雯站起身，準備離開。

    去多久？

    一年，結婚記得請我。我走了。莫雯離開書房去了暢蘇樂的房間。

    盛怡清出現在書房門口，暢彥君問她：你都聽到了？

    嗯。我上來的時候聽到書房有聲音，準備來找你，還沒敲門，聽到了莫醫生的表白，本想離開，但控制不住自己，就基本聽完了。盛怡清順手關了門，走到暢彥君身邊。

    她從背后攬住暢彥君的脖子，對不起，這些天忽略了你。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嗯，但現在什么氣也沒了。我們都有各自的事業和這四年養成的生活方式、習慣，不可能輕易為對方改變，只能摸索出最合適的方式讓彼此都舒服。現在只不過是過渡期的陣痛，如果連這都經受不住，那又何談一輩子。只不過我們都要為之而努力，好嗎？我會對下屬適當放權，不再大包大攬。你也要愛惜自己的身體不要把所有戲份都用最高的標準要求自己親力親為。不用露臉的不重要的戲份，在劇組趕工的時候要放給替身去做，知道嗎？身體受不了了，要請假休息。

    盛怡清滿口答應著，心里卻在大罵周麗莎這個叛徒什么都跟暢彥君說。但心里卻暖暖的，暢彥君對待這份感情無比堅定，對她只有關心和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