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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別過臉偷瞄梁池。后者好似未有察覺,照舊風輕云淡地喝湯。這頓飯結束得拖拖拉拉。客人要走,魏娟停下收拾碗筷的手,凝視梁迦指揮,“你啷個坐著不動嘛?送送他們噻!”她于是被動地起身,踱到門口換鞋。梁池從臥室走出來,抓起外套道:“這么晚了,我送吧。”巧姐說:“都莫要送咯!又不是要走好遠的路,客氣啥子誒?”斜覷一眼梁池后,魏娟放下抹布,疾趕到梁迦身后,一雙沾著洗潔精碎沫的手將她推前了好遠。“要送的要送的。”魏娟發出喜迎財神的嘻笑。她疊聲重復這句話,背一只手對梁池擺了擺,間或回頭朝他眨眼睛。梁池一度默不作聲,左手已經探入了衣袖。當看見梁迦忽而邁步主動跟上巧姐,他那只手像骨頭在食管中被返流嗆回,呆頓片刻,終究抽出了衣袖。梁迦送二人下樓,巧姐識趣地先走一步。山城的冬夜并不干澀,它帶著絲絲蝕骨的潮寒。林靖博戀愛經歷近乎空白。他在梁迦面前刻意扮出一種坦然,可是眼神滿是局促與緊張。說來也無怪,畢竟他們的初見面就是一場處心積慮的編排,又遑論食色性也,梁迦姣好的面容和冰山似的態度,使他對其的好感度在短暫的時間里飛速躥升。林靖博搓了搓手,垂落時已貼向梁迦的掌背。她抬頭看他,隨后遂他愿接納了那只手。“你……戀愛過嗎?”“沒。”“真的假的?”他難以置信,“你這么好看……都沒人追你嗎?”夜晚時分,山上山下的所有建筑物都是不同的表情。或笑或哭,不過都沒有林靖博的表情來得有趣。他漲紅了臉,又驚又喜。梁迦是真的被他逗出笑意,抬抬腳尖說:“真的沒有,我比較克桃花。”“那現在有了!我追你!”她淡淡道:“我這人挺沒意思的。”“說什么瞎話呢?我覺得你這樣的性格特別有魅力!”林靖博嗓門高,一剎那喊亮了遠近好些樓道的感應燈。梁迦看他在原地心花怒放的模樣,微不可察地嘆息了一聲。她覺得看到了自己,一個像副人格被殺死后,再不能回去的自己。窗簾之后的夜色又暗一層。梁池收起食指,不再竊望樓下的情景。寂靜加重了呼吸聲,一出一進,告訴他有多厭恨那雙纏在一起的手。“cao!”他捻下煙一看,過濾嘴竟被攔腰咬斷了。*初三上學期,梁迦成了及格線以下的常客。老師對她亮起了紅燈,嚴令要求每次考后都要家長閱看試卷并簽名。適逢伏天剛退,重慶仍在火爐中燃燒,人的心火也因之極旺。那陣子魏娟牌風不幸,十賭九輸,梁迦覺得不到五十的分數簡直就是火上澆油。她悄悄出房間,問魏娟為何還不去玩。實際上,那段時間兄妹都更希望母親著家的次數能少一點,再少一點。魏娟前腳剛說“我今天不想打”,后腳即被手機里的牌友勾走了身魄。梁迦一顆心狂跳,等魏娟再沒有中途折返的征兆,握著試卷去隔壁找梁池。她求他裝作魏娟給自己簽名,梁池看到分數毫不留情地笑,提住她腋下抱到自己腿上。“我沒那個膽。”他撒謊,就為了看她著急而皺起來的臉。“哥哥,我求求你,”梁迦臀部顛動兩下,晃得他雙腿也跟著動,“就這一次,字寫丑點,不會被發現的。”梁池眸色倏然變得低迷。他的反應來得極快,那兩瓣圓潤還在無知無識地挑逗自己。更要命的是梁迦賣乖嬌糯的嗓音。她說哥哥,求求你了,幺兒求求你。梁池低頭,看她拔開筆蓋,那一下洞xue由實轉空的視覺刺激,真讓他就算是柳下惠再世,也沒本事抵擋。他托抱著她伏向床,三兩下將她剝剃得赤條條。等她腿間被自己手指的抽進引出濕濘,他很快將飽脹的欲望送了進去,在她深處肆意地挺送攪弄。梁迦開始低聲啜泣、呻吟。床單那么大片的潮濕都是因為她嗎?她羞恥地揪緊了一切近在手邊的、能夠宣泄的東西。梁池突然抱她坐了起來,手臂冷不防脫力任她下落包吞自己。“哥……”梁迦禁不住逸出呼喚,又瞬間抵住了下唇。他連番在悶哼中提落她的身體。欲望在一個稚嫩的rou軀中破土而出,這讓他顱內有饕餮般的快感。梁池最終爆發在她腿根。潦草抓過被單擦拭后,他貼過去吻梁迦汗濕的臉,她像是誤落干涸水缸的魚,被他折騰得天可見憐。“我的幺兒真乖,”梁池含住她耳垂,嗓音是撕裂的低沉,“一會兒就給你簽。”那天,夏季完全沒有要收尾的態勢。一整幢樓的空調外掛機齊齊訇響,把很多種聲音都襯得渺小異常。也許那三道鑰匙撞擊鐵門的聲音也在其中,也許鑰匙停在了最后一轉未再繼續……很多很多個也許,只是兄妹無從知曉。PO18開往春天的地鐵(真骨科)0707“如果你覺得自己開店太累,可以換個工作。”林靖博說。身前一碗三兩重麻小面,他吃得像風卷殘云。撂下筷箸,他又兀自說道:“換也別換總是需要站著的工作,比如商場推銷,萬萬不要考慮,一天站八九個小時就那么點工資,太磨人了。”梁迦盯著他,不置可否。臘月廿一,他們相識的第三天。一個小自己兩月的男人,國企保險顧問,履歷見識皆豐過她,初印象乏善可陳卻又無從指摘。通過今天出游的短暫相處,她覺得他是個老實人。這種老實簡直可以成為林靖博的自傳簡介,坦蕩地躍然紙上。而且不是杜撰效果,否則催生不了這么多安全感。梁迦沒想過關心自傳之后的內容,倒是他主動透了個底。“小迦?可以這樣叫你嗎?”“說了并不怕你笑話,我大學畢業后就再沒找過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