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錯?
誰的錯?
燥熱的陽光從窗簾縫里闖進一線打破室內的暗沉,蟬鳴高亢尖銳此起彼伏響起吵得人頭疼。 床單亂糟糟,幾片紅紅白白的液體留下干涸的印記。 地板上散落著兩個人的衣服,淡粉色的胸罩落在男人的西裝褲上。 湯年坐在床上發愣,后腦勺錘擊似地悶疼。 她的上半身赤裸,白皙的腰上成片的青紫。 百褶裙束得她的腰細而窈窕,黑色的裙面上有很多乳白色的液體,還有些從她合著的腿縫正在流出來。 房間縈繞揮不散的咸腥味。 生理課老師教過她們女孩子要保護好自己,不能讓陌生人碰自己私密的地方,那是帶著惡意的會傷害到她們。 她已經十五歲了,對兩性有明顯的認知,隱隱約約知道自己發生了什么。 可是 湯年仰起頭。 爸? 站在她面前的這個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他們有著相似的面容,相同的血緣。 嘶啞的聲音從喉嚨里擠出來,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跟站在床邊父親對視,望向他肩上一道道鮮艷抓痕。 一個倉惶無助,一個強裝鎮定。 湯國安躲開她的眼睛,不敢直視一身狼狽的她,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顫抖。 爸爸胯間那根跟教科書上描述的一樣的性器, 猙獰恐怖地從茂密的毛發里鉆出來,rou棕色的棒身近在咫尺,散發著跟她流出來的液體一樣的味道。 雙腿間蔓延上來清楚的疼痛,好像被撕開一樣劇烈。 好痛。 哪里都痛。 湯年臉色蒼白的仿佛一觸就碎,盈盈的水光蓄滿了眼眶,她含著幾分脆弱雙臂收緊抱著自己。 我好痛,爸爸。 好荒唐呀。 她本能的不敢相信,或許是酒沒醒。 閉了閉眼再睜開。 房間里還是僵持的他們兩個。 他落荒而逃。 石膏板的吊頂發黃開裂,水晶吊燈流淌著暖黃色的光芒,落在身上激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一墻之隔湯國安跌坐在地上,痛苦的捂著頭。 荒唐的畫面一幕幕涌上來,昨晚發泄的有多痛快現在就有多窒息,他幾乎招架不住。 她哭得無聲無息惹人心碎,他卻腳步釘在原地無法動彈,回憶起她身上痕跡更是呼吸一滯。 手機嗡嗡震動響個不停,湯年抹了把眼淚接通。 手機那端傳來一個溫柔的女人聲音,喂,老公? 湯年動了動嘴唇委屈地叫了聲mama。 女人愣了一下,年年? 怎么了寶貝? 女兒聲音不對勁女人關心的問:感冒了嗎?還是跟爸爸吵架了? 一連串的關心她剛止住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沒有,就是想你啦。 湯年本能的不敢把這件事告訴mama,mama會不會覺得是她的錯? 畢竟、畢竟是她偷偷和朋友出去喝酒才會變成這樣的。 如果昨天她不答應去就好了,明明她們只是幾個朋友約好一起去嘗嘗酒是什么味道而已。 女人揪起的心放下,安慰道:mama再四天就回去了,乖。 把電話給爸爸,mama有點事。 湯年有些失落地捏緊了手指,好呀。 匆匆撿起水手服套上,她用手捂著走出去。 主臥墻邊湯國安頹廢地坐著,將近四十歲的男人露出不堪一擊的表情。 看到她走出來扶著墻坐直了身子,嘴唇蠕動:年年? 把手機丟進他懷里,湯年一言不發跑回自己房間。 把水流開到最大,她渾身赤裸坐在浴盆里,看著水流一點點淹沒自己的身體。 眼淚大顆大顆砸在水面,濺起漣漪。 如果說被陌生人觸碰身體是帶著惡意的,那換成爸爸的話還是傷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