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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七天在線閱讀 - 04 療傷(微h)

04 療傷(微h)

    

04 療傷(微h)



    (一)

    裴諒在落地窗前站了許久,雨聲漸漸小了。

    近年來他沉迷訓練與出外勤,把自己累到極致,就不會再做夢。噩夢不會做,春夢也不會做。

    但那天晚上他做夢了,夢里第一次出現了某個女人,不是Rosa,卻是那個穿灰色套裙的女孩。及膝裙不合身,細腰若隱若現。修長小腿勾著他,眼神濕漉漉的。

    半夜醒來,他洗了把臉,扶著洗手臺凝視鏡中。原來自己喜歡這種類型的么?制服控?

    他甩了甩頭,甩掉這突如其來的離譜想法。接著從衣柜里拿出襯衫,突然停手,捻起衣領仔細看了看。是曹真的唇印。

    或許是昨天在雨中兩人靠得太近,煙熏玫瑰色的唇膏痕跡落在他衣領內側。鬼使神差地,他用食指沾了一點唇膏湊近鼻尖聞了聞。和想象中的氣味一樣,腥甜干燥的玫瑰灰。

    很好聞,甚至想嘗嘗味道。

    他覺得自己在裴家的泥潭里沉淪太久,大概也快瘋了。

    裴諒換了件襯衫穿上,現在是凌晨三點,窗外霓虹大廈冷冽光艷,吞吐醉酒夜歸的都市人。現在已毫無睡意,他索性開了一瓶酒,靠在窗前一口一口地淺酌。

    八年前,他尚在紐約揾食。曼哈頓下城唐人街是美東最大華埠,早于華人去舊金山淘金之前,就有廣東商人開店賣雪茄、茶葉與瓷器。裴諒生長在唐人街,吃百家飯,眾人都知道他是孤兒,二十多年前被唐人街教堂牧師撿來,年屆七十的張牧師沒有子女,他說裴諒不是棄兒,是上帝的禮物,約書亞是他的教名。

    然而他從小叛逆,從不參與禮拜日活動,也不稱呼張牧師為父親。他四處游蕩,什么雜活都干,倔強蠻勇,話少人狠。十四歲起就在華人賭檔做幫傭,他天生懂得怎么說服、收買和出賣別人。

    張牧師時隔很久知道他在做的地下生意,二十年來第一次發火,將他關在書房,讓他閉門思過。裴諒被餓了兩天,絲毫沒有悔過的意思。

    傍晚,老人送走來聽免費英文課程的幾個年輕移民,走上樓打開他的房門,問裴諒為什么要做這些事。他沒回頭,只是看著窗外。不遠處的巷口深處,醉酒的中年男人在打老婆,哭喊聲回蕩在左鄰右舍。

    從小您就告訴我,無論是惡人還是善人,只要信神,就能得救。

    您認識Pell   Street那個單身漢Wang,是不是?他帶他養女每周日都來做禮拜,但你知道么?他強jian她,就在教堂的告解室。

    上次給教堂捐了三十美元的那個女人,就是現在樓下被打的那個女人。他丈夫是個退伍老兵每次醉酒,都會打她。您不知道,或許只是假裝不知道。你們都假裝聽不見,看不見。砰地一聲,他打開窗戶,女人凄厲的哭喊聲更加清晰,回響在黑沉沉的夜空中。

    牧師,其實您一直知道,我四處賺錢,是為找我的親生父母。我要找到他們,讓他們一輩子后悔當初拋棄了我。您是個好人。但對于我們這種早就被命運放棄的人來說,上帝來得太遲了。您總告訴我要寬恕,但我一個都不想寬恕。

    他說完,就與他擦肩而過,走下了樓。出乎意料地,老人沒像從前一樣追上來,他就那樣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唐人街。那天晚上他無處可去,在公園長椅上睡了一夜,醒來后打算乘早班火車離開曼哈頓。然而在路過報刊亭時,他在一份當地報紙上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張牧師,他死了。

    報紙上寫著,張牧師昨天傍晚離開教堂,敲響了附近一戶人家的門。原本似乎是為了勸架,卻被醉酒的男子誤傷,推搡中,牧師被撞下樓梯,后腦受傷,當場去世。

    裴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了警局,做筆錄,然后看到他的尸體。警察將老人隨身的遺物交給他,是一顆糖,早已軟化,在他染血的大衣兜里粘成一團。

    他小時候最愛吃的巧克力糖。他剛被收養時體弱多病,常打針吃藥。老人常在兜里藏一顆糖,為哄他開心。

    教堂入不敷出,他們一直很窮。

    那天下午,老人上樓,不是為了訓斥他,而是去與他和解。他跪在停尸房里,嗚咽著,像條無家可歸的狗。

    (二)

    月色沉沉,照亮曼哈頓的鉆石,也照亮鐵銹。中城最大的地標建筑也是座教堂,他漫無目的地走到了那里,站在大理石所筑成的高塔下,看聚光燈照亮那些璀璨的馬賽克窗花。那是盛夏,凌晨三點,空氣潮濕寂靜。

    張牧師死的那晚,裴諒走進教堂深處,坐在第一排長椅的角落,合上眼睡著了。他是被樂聲吵醒的。睜眼時,他看見面前小禮拜堂的舞臺上,有個女孩在旁若無人地跳舞。她站在燈光里。黑暗中她看不見他,他卻看得見她。那支樂曲他很熟悉,是柴可夫斯基的。

    教堂里有架老鋼琴,張牧師曾經用心教過他。可惜他不學無術,讓別人總是真心錯奉。

    他坐在暗處,她看不見他。月光從玫瑰花窗外照進來,照亮她額頭。是個絕對的美人,東方臉孔,挺拔秀麗,每一個動作都像緊繃的弓弦。裴諒再沒見過那樣飽含感情的舞姿,像是下一秒鐘就要死掉那樣地跳舞。灰塵在空氣中飛揚,他安靜地聽著,連呼吸都停止。

    樂曲結束,她額角掛著晶瑩汗珠,關掉音響,穿上大衣,從他身邊走過,沒有回頭。

    黑暗中,她沒有發現他的存在。裴諒也只是靜靜坐著,沒有開口,也沒有追出去。

    平生第一次,他覺得冥冥之中,有人在關照著他,掛念他,給他聽這首歌,憐憫他的痛苦,原諒他的卑微。

    他覺得自己又能活下去了。

    那天之后,裴諒沒有想過,他還能再次遇見她。

    那一晚是在中城的卡內基音樂廳。張牧師去世后,教堂關閉。他按照老人的遺愿,將所有錢財房產都捐給了慈善機構。那晚也是他在紐約的最后一天,他已經報名入伍,第二天就啟程。

    晚風凜冽,他散步路過,恰逢舞劇散場。一眾年輕人簇擁著兩個人從高大階梯上走下,喧嘩熱鬧。被簇擁的女孩還未卸妝,灰色大衣里裹著一張比玫瑰還漂亮的臉。

    他腳步凍住了,是她。原來她是芭蕾舞演員,難怪。

    她和他擦肩而過,手里捧著的花束里掉出一朵,人行道上車流洶涌。他低頭拾起,交給她,心跳得比信號燈還響亮。

    送給你了,先生。祝你今晚愉快。   她看他一眼,裴諒慌張低下頭,用帽沿擋住眼睛。

    她走了,裴諒拿著花,在馬路邊發了幾分鐘的呆,突然發瘋般地朝燈火通明的音樂廳跑去,沖進前廳,四處尋找今晚的演出節目單。終于他找到一張被人扔在地上、皺巴巴的演出名單,翻開第一頁就是她。

    Rosa,十八歲,主舞。他把那張節目單貼在心口,好像它能抵擋寒風。

    后來很多個日夜,他靠那晚的回憶活著。二十歲入伍,把那個名字刺在心口。五年后歸國,輾轉找到她的故鄉,卻發現她已經死了。

    那張節目單在他入伍之后不久就丟了,他也是很久之后才得知,Rosa當年的舞伴,與黑天鵝共舞的王子,是裴家的繼承人、與他同父異母的弟弟,裴爍。

    (三)

    一杯馬天尼見底,窗外只有東京天空樹在發光。他向后仰倒,深陷在扶手椅里,長舒了一口氣。

    門外忽地響起急促敲門聲,他下意識掏槍,才想起自己已經退伍,于是潛行至門前,問了一聲是誰。

    是我。   門外的聲音讓他恍惚了一瞬,反應過來時,已經開了門。

    然后曹真就撲在他身上。

    帶著戶外雨水濕潤氣味的、溫熱潮濕的,玫瑰灰燼,原來真的是這個味道。他不合時宜地胡思亂想時,女人早就握著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腰上,長腿蹭著他西裝褲,語氣嗔怪:說了要來找我,又不來,讓人家等了你一晚上。

    裴諒被接二連三地震驚,此刻實在無言以對。她就自顧自地演下去,更努力地往他身上湊了湊,半個身子都掛上他,回頭朝門外瞟了一眼:

    看什么,要和我們一起嗎?

    他此時才注意到房門前還站著兩個陌生男人。原宿街頭打扮,墨鏡下看不清神色,只看了裴諒一眼,轉身就走。裴諒要追上去,卻被曹真用眼神阻攔,拽住他手臂拖回房間,迅速關門落鎖,又趴在門上聽了一會,確認人已走掉之后,才松了一口氣,抬頭卻看見裴諒抱臂站在玄關前,神色不明地審視她:

    怎么回事?

    她渾不在乎地撩了撩頭發,笑著看了他一眼:對不住,那兩人一直在跟蹤我。全東京我只認識你一個,又恰巧知道房間號碼。   她從手包里翻了翻,掏出一張房卡,那是他上午放在外套里的,而他卻連什么時候丟掉的都不知道。

    第一次,他對眼前的女人起了警覺。

    別緊張,我只是會一點刑偵和格斗技巧而已。   她像是極為疲憊,整個人都靠在玄關邊的酒柜上,瞇起眼看著他:可以借住一晚嗎?好人先生。我好困,淋了雨,無家可歸,還被人追殺,好可憐的。

    裴諒也瞇起眼,兩人像兩只劃分領地的貓科動物般彼此對峙了一會,還是裴諒后退一步:你睡客廳。

    好!   她歡欣雀躍,亳不見外地走過他,徑直跑進浴室,然后砰地關上了門。他依舊靠在玄關,一動不動,過了會才嘆口氣,走進了臥室。

    浴室里起初還有水聲,隨后寂靜無聲許久。一刻鐘,兩刻種。在床上輾轉反側失眠的裴諒沒來由地擔心起她,終于忍不住起身,敲了敲浴室的門。

    無人答應。他更心急,又喊了幾聲,卻聽不見她的任何聲音。他突然害怕起來,用力去晃門把手,沒想到它根本沒有反鎖,他一個趔趄摔進去,恰好撞見站在洗手臺旁的曹真。

    她背對著他,穿著松垮浴衣,后背裸露一大片,左肩有道顯眼傷痕,是刀傷。她嘴里叼著紗布,洗手臺上擱著各類消毒工具。

    她正在自己給自己包扎傷口。

    裴諒只看了一眼,就轉過身去,臉上發燙,關上門前,又停住腳步:

    需、需要我幫忙么?

    耳中只能聽見身后匆忙收拾雜物的聲音,她也沒料到他會突然闖進來,兩人比剛剛在玄關時還要尷尬。她收到一半,忽地停下了動作,極小聲地開口:

    能幫我么?

    就像今天早上在十字路口求他幫她一樣,但又不太一樣。說不上來,只覺得心里異樣地愉快。他迅速轉身,恰好看見她在匆忙整理敞開的浴袍衣領。

    其實早上在大雨中,和在酒店長廊里兩人貼著時,他就已經發現了,至少是D。他喉結動了一下。

    用、用這個。   她把消毒藥水推給他,小心翼翼,褪下左肩的浴袍,露出一大片傷口。

    接過消毒藥水時,他的手指碰到她,兩人立刻都縮回手。浴室里寂靜,她坐在大理石洗手臺邊,略偏著頭,露出一截修長脖頸。

    他捏著沾了碘酒的棉簽,聚精會神地上藥。浴室里寂靜得只能聽得見水滴落的聲音,和兩人綿長的呼吸。

    疼么?   他皺眉問她。

    有一點。   她從鏡子里偷看他皺起的眉。

    在哪里,怎么弄的?他忍不住越界,多問了一句。

    不關你的事。   她說完,又覺得這回復太冷漠,于是咬咬牙,又補了一句:我平時比較喜歡,就是,那個,那個什么,你懂的吧?SM。

    裴諒手一抖,她立刻吃痛,嘶了一聲,下意識往后一躲,又被拉回去繼續上藥:

    你不是喜歡這個么?

    話剛說出口,兩人都安靜了一會。半晌后,裴諒放下碘酒,悶頭一句:好了,就走出了浴室。等他合上浴室門,她才如釋重負地轉過身,摸了摸燒紅的臉頰。

    幾分鐘后,裴諒在主臥仰頭望著天花板思考人生,他這下是徹底睡不著了。然而臥室門又被敲響,她可憐兮兮地在門外開口:

    裴、裴先生,我想喝茶,茶壺在你房間里。

    裴諒揉了揉發疼的太陽xue,起身去開門,又將茶壺遞給她。曹真從門縫里探出一個腦袋,看見落地玻璃窗,忽地眼睛一亮:

    天空樹!這里居然可以看見天空樹!

    裴諒還沒來得及住址,她就走進了主臥,跑到窗前,幾乎把鼻子貼在玻璃上,眼睛閃閃發光地看著不遠處的東京塔:

    好漂亮!從前我在銀座打工都是晚上,不知道原來從這里看東京塔這么好看。

    裴諒在她身后,沉默地看著她背影。這個從頭到腳都是秘密和謊言的女人,居然因為看見了東京塔就開心成這個樣子。

    等等,不對。他忽然凝神看著窗對面。那里是一幢高度較低的酒店,平行的樓頂有人架著高倍望遠鏡,正對著他們。而在那人身旁,架著一把槍。

    紅外線亮點移動,移到她心口。

    小心!

    裴諒一把將她壓倒在地,用手護著她的頭。

    我知道,是裴家的人。   她被他壓著,比他想象的卻鎮定許多。

    自從我離開酒店,就有人在跟蹤我。   她自嘲地笑了笑:單戀真的好累,怪我單戀的還是裴家繼承人。

    在床與窗之間,是厚絨毯。或許是腎上腺素刺激,裴諒撐在她身上,又問了一個傻問題:

    你真喜歡裴爍?

    是啊。我從很多年前就喜歡他了。我喜歡他的人,也喜歡他的錢。你知道,像我們這種有野心又籌碼不夠的女人,要達到目的,得很努力才可以。

    她伸出手,搭在他肩上,拉開他襯衫衣襟。所以,為了離他近一點,我什么都愿意做。包括和離他更近的人上床。

    她突然坐起身,解開了浴袍的衣帶,把前胸直送到他眼前。

    我是他哥哥。   裴諒抬眼看她。曹真跪坐在他身上,居高臨下,看見那男人的眼神里,竟然有虔誠的神情。

    可明明他已經完全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