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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如借起身時快速掃視了周圍一圈,隨后垂下眼裝出一副“我很單純”的模樣,她稍一推斷,明白自己的迦葉教身份暴露了。迦葉教,小名魔教,魔教之人,人人得而誅之。而素問谷的少主,是江湖上相當有名的傳說人物,白珩公子,關于他的來歷只教里的她知道的就有三個版本,還有若干似真非真的小道消息。這室內華貴典雅,采光良好,栽種的植物皆是奇珍花草,自己也被照顧的很好。九如自認為光一個孤苦伶仃的可憐少女并不能得到如此厚待,白珩如此照顧自己,想必也是發現了自己的身份,可她還留有內力,若是想用她威脅迦葉教,又怎么會留著她內力給她自保的能力呢?難道他是想通過她對迦葉教示好?倒是也有另外兩個可能,就是白珩公子是個大善人,遇見個小動物都會妥帖照顧,或者他對她一見傾心,就好生照顧她。不過這兩種可能都微乎其微,想這個真是太不切實際了。九如心思百轉,想了許多事,實際上只是幾息之間。碧桃用小勺小心的將茶水喂給她,柔聲道:“姑娘莫怕,此地為素問谷,谷外人不能輕易進入,姑娘在此可安心養傷?!?/br>小婢女努力讓自己視線不亂飄,因為九如坐起的緣故,她著的里衣下滑,露出了小姑娘滿是愛痕的雪頸,碧桃也不知道為什么少主單單只給那處上藥,而不給姑娘的其他地方上藥,這些痕跡看著怪羞人的,姑娘頂著這些痕跡怎么出門啊……九如抿下茶水,笑眼彎彎:“碧桃jiejie,可否勞煩您與恩人說一聲,我想與他當面道謝?!彼㈤]著眼,笑得極是可愛,聲音嬌軟:“嗯……我還有一些事想與恩人說?!?/br>噫!天惹!這這這……看著一臉“我很乖,我很聽話,我喜歡白珩公子”(后面一句是碧桃的腦補)的小姑娘,碧桃忽然感到一種紅娘的使命感——作為連接兩個有情人的橋梁。少主肯定是喜歡姑娘的——這一事實雖然頗令人心碎,但仙人就算是不喜歡別人,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染指的。如今郎情妾意,少主這般的人喜歡的姑娘必定也是極好的人。碧桃甚至已經想了挺多話本的橋段……這不怪她,素問谷的這對師徒實在是太像話本里的仙人了嗯,一個是白發蒼蒼的仙翁,一個是清雋秀致的座下弟子。碧桃一聲應下,正要去時又被九如拉住。她轉身,看著小姑娘水靈靈的眼看著她,有些局促的問:“我想先洗漱一番再去見恩人……可不可以……”碧桃忍俊不禁,直接把她當成女為悅己者容,笑道:“自然可以,奴婢這就伺候姑娘洗漱。”話分兩頭重西樓里種滿了各色各樣珍奇的植物,清風徐來,散開陣陣清香,混著陣陣悠揚琴音,此地格外讓人心曠神怡。白珩在撫琴。真說起來其實白珩也不知道他具體是個什么來歷,略掉師從云夢子,有個離家出走的叛逆師姐這種大眾皆知的事兒,他還有個青梅竹馬的小白狐九如,后者在兩年前不再出現。她出現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又是個只存在于神話典籍中的精怪,人世間也是找不到她——他寧愿把她當做厭倦了自己溜走了。不過前天……他也算是一報當年之仇,昨夜去看她時,阿九還在沉沉睡著,雖然無礙,但還是讓人憂心……到底是他太不知分寸。雖然也憂心阿九的傷勢,但總歸心里是高興的,琴聲隨心境變化,也帶了絲絲歡快。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悠哉悠哉的修剪花枝,一邊和白珩嘮嗑——“你心里很高興么?這琴聲歡快了些,可不是這么彈的?!?/br>“嗯,我前天撿到了阿九,忍不住覺得高興?!卑诅裰讣庖晦D,換了個歡快的曲子繼續彈著,臉上很是輕松寫意。云夢子也覺得遇到故友是件好事,他知道白珩以前有個朋友名九如,與他一起看書,同他感情極好,卻有一天不告而別了。如今看他如此高興,想必他們也重歸于好了。“重歸于好便好,朋友間交心為重,這真摯的友情可是極為珍貴的?!崩险哒f著也不知道想到了誰,嘆息了一聲,不再說下去。白珩也是知道師父曾經有個摯友,可是他的摯友下場不好,只知道他似乎做盡壞事后瘋魔了,殺了自己即將臨盆的妻子后自盡。確實挺慘的。只不過……白珩就用說‘今天下雨了’那樣的語氣說著:“師父,我想娶阿九為妻。”云夢子也是見過大世面的,雖然他前一句還說“友情珍貴”,但現在得知弟子的情愫也并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來。“那九如的態度是什么呢。”他給一株綠藍色植株剪掉了多余的花骨朵,然后細細澆著水。白珩撫著琴自然而平靜的道:“阿九親了我。”哦……那就是兩情相悅了啊。云夢子很相信白珩,這不僅包括相信他的眼光和能力,也包括相信他能處理好這類事,不會失了分寸。他又想起了件事,雖然知道他能處理好,不過還是問了一聲:“你是不是還救了個姑娘,她那里怎么樣了。”這沒別的意思,一般小病輪不到白珩這個水準的大夫出手的,他一出手,那就是疑難雜癥。云夢子也就是聽小童八卦白珩極其在意救了的姑娘,住在了某某地方等等等。云夢子和他們的關注點不一樣,小童覺得少主喜歡那姑娘,而云夢子覺得白珩這么在意,肯定是因為那姑娘身上的病癥極其少見。白珩想起來自己確實沒說阿九情況和以前不太一樣,于是解釋道:“那位姑娘就是阿九,她現在已無大礙,正在修養?!?/br>正在此時,一位小童走進垂首道:“少主,姑娘想當面與您道謝?!?/br>白珩停下琴看了眼云夢子,云夢子也挺想跟過去看看那傳說中的九如,但他也是過來人,年輕人之間的事他確實不方便在場,遂點點頭,表示隨他。于是白珩起身對云夢子行了一禮:“弟子有事,先行告退。”這廂九如用過飯后正在給教主寫信,主要內容就是說明(夸大)她追殺沈四的兇險,講她命懸一線多虧素問谷的白珩相助,然而治傷就是欠了人情,現在她身上一毛錢也莫得,就算有人家也不差錢,請教主幫她報答白珩。她還在信里認真解釋,幫她報恩關乎她以后行走江湖的尊嚴,欠別人一個人情總感覺不好。她也不清楚白珩要什么,索性把用什么報答空開讓白珩自己寫。她寫信倒不是因為沒權利調動迦葉教分處的資產。但有權利是一回事,調動資產理由還是要寫出來的,況且現在在素問谷,當著面寫,當著面把信寄出去也更有說服力。而且她還發現自己身上有多處淤青,也需仰仗素問谷出手,委實是淤青太多,除了臉上,全身都有,自然脖子上也有——這不好看。不知那沈四用的是何種迷藥,竟然如此奇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