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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波長同調(diào)

    

3波長同調(diào)



    白蓁挑著帶走一部分資料后,齊晉授意齊陸麟給白蓁做司機(jī),她沒拒絕,在齊陸麟拉開副駕駛位置時,她繞到后面坐進(jìn)了后排,然后順手拉上了隔絕前后座聲音的隔板。幸好今天開的視頻會議比較常規(guī),否則她就是延期也不會在從未檢查過的車上開。

    那之后過了幾天,齊陸麟被齊晉提點了兩聲要認(rèn)真對待白蓁的工作,盡管前者并不算十分樂意。齊晉自然知道白蓁還要參與管理別的公司,可她這樣三四天地沒有消息,屬實讓他有些動搖會不會押錯寶了?會不會她根本意不在此只是走個過場?

    這么想著的齊晉給白蓁打了個電話:喂?小蓁,回來這么長時間還有沒有去看你爸爸啊?從齊陸麟這兩天的回報來看,白蓁一次都沒在醫(yī)院現(xiàn)身。

    啊!話筒對面發(fā)出了一聲短促的驚訝,我給忘了,嘛,等我回江府了再說吧。

    齊晉的嘴角抽了抽:那你現(xiàn)在在哪兒啊?

    在舅舅這里,看看外婆啊。

    白蓁在同齊晉見面后的第二天就去了譚文雅的母家,住在譚家莊園的主館里,靠山面湖別提多滋潤。譚家莊園共有一座主館三座別館一個園子,外公去世之后,譚文毓為了不讓母親感到孤單就從孔園別館搬進(jìn)主館居住,白蓁臨時起意前來,給她們姐妹的霧園自然來不及打掃,她表示自己住不了多久,就安頓在主館的客房里。

    當(dāng)她掛斷電話時,身后傳來了家居鞋走進(jìn)的聲音,松木的自然清冽香氣逐漸靠近,緊接著是杯子放在一旁的玻璃小桌上的清脆聲響。

    回國了不去看臥病在床的老父親,先跑到這里來度假了?舅舅半開完玩笑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偏過頭去看到玻璃小桌上的杯子球形冰塊和琥珀色的透明液體。

    老頭又沒死,VIP病房的照料肯定很周到,朱琳在那里做戲,就算她付我錢我也不會去做觀眾的,更何況我這種逆子做這種表面功夫反倒會讓人覺得假白蓁理性地列舉了諸多理由,譚文毓無言地笑了。

    不過很多人就喜歡看這樣的戲碼:雙親某一方病重,不管之前有多大的矛盾,這些矛盾是否涉及原則性,子女都會瞬間無條件諒解,然后抱著病床上的親人大哭,或者和照顧在側(cè)的小媽和解。譚文毓微笑著說出為人喜聞樂見的橋段,隨后無情定調(diào),凡是會喜歡這樣橋段的人,都不值得交往。

    如果老頭傳話,我去陪他一天他就給我1%的股份,我保證去。白蓁拿起巖石杯喝了一口威士忌,設(shè)計這樣橋段的人,多半是想維護(hù)家長的權(quán)威,有成為爛人還想讓兒女原諒的潛質(zhì)。

    兒女時期總會厭惡這樣的橋段,可成為父母之后,卻又能共情。像我們這樣一開始就認(rèn)定自己是人渣,不打算把基因延續(xù)下去,不讓下一代承受我們這樣痛苦的人才是異類。盡管我們篤信著自己的正確性。譚文毓將自己杯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隨后扶著扶手坐在白蓁旁邊的藤椅上。

    舅舅白蓁垂下了眼眸,聲音里透著悵惘,那時候沒能陪在你身邊。

    不必覺得抱歉,你那時候也沒辦法回來吧。譚文毓伸手越過玻璃小桌,輕拍了一下白蓁的肩膀,如果不是為了向世俗妥協(xié),我只想一個人送她,如果你能回來最多加個你,葬禮上聚集著那么多她不喜歡的人,最感到抱歉的人是我。

    白蓁微微皺了下眉頭,又很快松開,伸手握住了舅舅譚文毓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她看向舅舅,從他眼里看到了強(qiáng)撐的堅強(qiáng),那一瞬間在記憶的深海里,她仿佛覺得身邊曾有熟人也露出過相似的表情:時間不會沖淡,如果覺得身上的擔(dān)子不能卸下就只能勉力活下去。

    所以,跟你聊天反倒舒服很多,你不會說那些讓人想要反駁又只能忍住的話。譚文毓笑容弧度更大了些,臉上卻還保留著憂郁的神色,被自己波長不合的人安慰,就像活吞了一口痰,偏生對方還是不能把痰吐回他臉上的人。

    就像是真可惜,如果留下了兒女還能讓你有所寄托、時間總會撫平一切,你不要放棄希望總有一天你還會遇到你愛和愛你的人白蓁壓低聲音模仿。

    你是不是想讓我把威士忌澆到你頭上?譚文毓收斂起了聲線里所有的笑意,可臉上的陰郁確實驅(qū)散了。

    白蓁笑著看他:你看,把你的毛順平了,我才能求你辦事嘛。

    不,你剛剛那兩句安慰可把我得罪大了,免談。譚文毓笑道。

    啊,你這個人真麻煩,那我再住幾天。白蓁倒不焦躁,悠閑地伸長雙腿。

    可別在這里住了!下次要回來前打個招呼,我就算多付錢也會連夜讓傭人把霧園打掃好,到時候你帶幾個男人住在那里都沒事。譚文毓聯(lián)想起了前夜自己失眠起床從臥室往庭院走時,途徑某個房間聽到了令他這個茹素鰥夫嘴角發(fā)抽的聲音。

    白蓁絲毫不在意地說:反正外婆起夜也不會晃到我住的這半邊

    就算不會,我也吸取了足夠的教訓(xùn)。譚文毓微微搖頭,他送你過來的時候,我還真以為是你,純潔的,助理。

    他就是我跟你提過的,幾年前在國外撿到后助學(xué)的孩子。嘛,對他來說,我可能就是長腿叔叔吧。白蓁得意地比喻著。

    譚文毓無奈地扶額:出國認(rèn)識諸葛之后才開始放飛自我,你壓抑的時間有夠長的啊

    我雖然人渣,可眼睛不瞎,知道什么人可以交往,什么人沾上就是一身腥。白蓁從口袋里摸出煙點燃,我高中的那些同學(xué)里,也只有景桓的資質(zhì)能進(jìn)我的后宮吧。

    原來已經(jīng)放飛到這種程度了啊譚文毓無力地吐槽道,然后呢,諸葛小少爺和這位助理也

    我不否認(rèn)。白蓁狡黠地笑了,只是,如果他們受不了我這種人了,就算不告而別也可以,我保證不會因為個人問題影響到同他們的工作判斷,補(bǔ)償心理啊什么的我根本不會有。

    譚文毓笑了,他和自己的侄女就像兩個極端,卻能在大部分時候?qū)ι媳舜似婀值牟l:哈哈,好了,休息時間結(jié)束了,你來我書房吧,我聽聽你想讓我?guī)褪裁疵Γ褵熎嗽龠M(jìn)來。

    總之,根據(jù)我的判斷,目前的朱琳大概是想用尚未到手的白氏股份同許氏按照一定比例進(jìn)行交換,現(xiàn)在還是空手套白狼的階段,所以沒什么人答應(yīng)她,她后期應(yīng)該會加碼。白蓁將資料同朱琳的行為結(jié)合之后向舅舅解釋目前的情況。

    你希望我在下個月的董事會上敲打敲打那些家伙?譚文毓很快領(lǐng)會了白蓁的意圖,萬一她不限于同時持股白氏和許氏的股東,直接去和許氏那邊接觸怎么辦?

    我認(rèn)為不會。白蓁冷靜地分析,業(yè)內(nèi)大家都知道白氏與許氏之間呈現(xiàn)拉鋸僵局的態(tài)勢,作為白氏的人主動去接觸許氏進(jìn)行交換,是絕對不容許的,朱琳肯定不想自己的兒子被人詬病不擇手段公然投敵;其次,作為對手的許氏如果抱有最低限度的戒心,就會猜忌朱琳騙股的意圖會不會更加深遠(yuǎn)。

    譚文毓微微點頭,肯定了白蓁的想法:確實是這樣沒錯。

    事實上,有個問題我想不通

    你說,我或許能為你解讀。譚文毓微笑著。

    我走的時候白氏持股許氏已經(jīng)達(dá)到21.5%,而許成個人持股只有25%,明明再努力幾年就能把許氏拿下了吧,為什么老頭拖了這么多年?而且我看了董事會選舉記錄,老頭居然在平衡局勢,根本沒有采取攻擊的意圖,一味在疾風(fēng)中走鋼索,他到底在做什么?老糊涂,失去斗志了嗎?白氏的風(fēng)能業(yè)核心科技一直掌握在別人手里,他到底在想什么?!白蓁越說越激動,到最后甚至有些破音了。

    譚文毓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平靜一些,緩緩開口:因為他想把公司保持在一定規(guī)模,好讓白聞道那家伙能夠?qū)W習(xí)著掌控,可惜

    哈。白蓁發(fā)出了稍顯尖銳的譏笑,她微微抬起下巴,用蔑視的口吻說道,白聞道,在我看來,就和阿斗一樣,扶不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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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看過修真線知道譚文毓不可攻略,照顧到新讀者,這邊提一嘴,舅舅不可攻略,本作也不會被其他女人再攻略,他就是個鰥夫,美味的那種(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