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病，所以她不要自責(zé)，放棄治療是他自己的決定，甚至于他確診癌癥的事情都是在認(rèn)識夏予陽之前。

夏予陽點頭。

石頭嘆了口氣，知道這個時候說什么都沒用。只能依仗時間，來讓這一切慢慢過去吧。

他充滿憐惜地抱住夏予陽，瘦弱單薄的小女孩任由他抱著。

其實夏予陽什么都沒有想。

像是所有的精力都用光了，隨便想點什么就會覺得頭很疼。

她恢復(fù)了所有的記憶。

她想起來了當(dāng)初對程一清殘忍的折磨，也想到了后來安旭手腕的血rou模糊。

她想起來了被抑郁癥折磨得痛苦萬分的經(jīng)歷。

她想起來了一切。

后來安旭來過一次。

“我陪著你不好嗎？”安旭說出這話都覺得特別沒有底氣，現(xiàn)在的夏予陽、是恢復(fù)記憶的、冷漠殘酷的夏予陽。

“不好。”

“你對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哪怕再囚禁也可以，盡管安旭回憶起來都覺得渾身發(fā)抖。

“不是的，”夏予陽笑容慘然，“我不是不喜歡你了。時至今日，我仍然可以說，我喜歡你，我愛你。”

頓了頓，語氣里帶著冷漠的恨意，“我討厭和你在一起的我自己。”

對。我討厭自己。

為了你自暴自棄的夏予陽，為了你歇斯底里的夏予陽。

報復(fù)的夏予陽，仇恨的夏予陽。

個個夏予陽，都不像夏予陽。

這天傍晚，夏予陽坐在樓頂看了很久的天空。

南城的空氣不怎么好的，今天意外地有著很好看的火燒云。

一輪紅日將天空映照出燦爛的晚霞，云朵變化多端，姿態(tài)萬千。

夏予陽像是回憶起什么，但是又什么都抓不住。

——小學(xué)課文里，好像還有篇寫的是吧。

她閉上雙眼，表情近乎解脫般安詳。

下落的風(fēng)把她的頭發(fā)吹得有些亂，不過，都不要緊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