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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隴西來客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

分卷閱讀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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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冷屁股<隴西來客(艾瑪)|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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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冷屁股<隴西來客(艾瑪)|PO18臉紅心跳今日冷屁股

阿棠沒法不去關注譽王,特別是接二連三地在背后說過他的壞話。

前頭護衛趙佑來的那么巧,她說的那些話,他是不是聽到了?他聽到了譽王不是馬上就知道了?

一時間心中惴惴,不就是心虛嘛。

可她為什么要心虛?她就算說一萬句容琨的“不好”,那也是從李家如今尷尬的位置著想。

李平將軍不想陷入黨政,寧愿風餐露宿,在塞外正面對敵。李家如果當真跟譽王結親,若是譽王走了狗屎運成事,那還算天上掉餡兒餅。若是不成....李家不過是他腳下一塊踏腳石。

阿棠做了一千道一萬道心理建設,就是為了譽王過來時,她能挺直了腰板。

譽王由竹林小徑中蜿蜒出來,深藍色的錦袍下邁出一雙長腿,走得不疾不徐,阿棠挺著脊梁骨朝那邊看去,疑惑他是不是走得有些太慢了。

容琨抵達亭前,剛要邁腿,護衛趙佑抬起手臂,作出要攙扶他的姿勢,容琨笑著扶開他:“別讓人見笑。”

五階樓梯而已,他上得鄭重其事,明眼人都能看出這人腿腳似乎受了點傷。

阿棠心道,八成就是林子聰那個囊貨給撞的。

李香如眼神示意,婉兒趕緊領著他上了上座,在小姐的示意下,奔波著去取了藥膏過來。

阿棠則狗腿至極,伺候著給他倒上一杯果酒,容琨點頭,二人眼神對上時,阿棠用畢生最誠懇的目光——硬著發麻的頭皮,深深看了他一眼。

雖然我說了那些話,但那是站在我們李府立場上,最最客觀的,您肯定能理解吧。

她在心里說了這么長的一大串,容琨深邃的眸子不過是在她身上堪堪滑開。

“這是我爹爹常用的方子,雖然算不上多貴重,但對跌打損傷很管用。”

李香如將翡翠玉平擱到桌上,容琨對住她時,仿佛心情十分輕松愉悅,薄薄的菱唇上弧度上翹:“多謝,若水心細如塵,鄙人不勝感激。”

李香如字若水,從譽王嘴里輕飄飄地吐出來,讓聽了的人恨不得再聽一遍。

阿棠酥了兩秒,偷偷地瞅了容琨一眼,如果不是常年受小姐美貌的洗眼,她說不定就要拜倒在譽王的雙腿之下。

然而正是譽王非同一般好脾氣好涵養好樣貌,給阿棠天然的鑄造了一堵堪比長城的厚墻,墻壁之后只有警惕。

李香如在亭內單獨招待譽王,讓河畔對面吟詩賞花的男人們灌下一海碗的陳醋。

一陣叮叮咚咚的樂聲流蕩過后,小姐將絨花放入木盤碟中,盤碟上隔著一只雪白的蓮燈,還有一盞葡萄美酒,李香如挽著水袖,將木碟朝水畔上推去,告知晚宴正式開場。

阿棠退守到亭子口,對面就是那個寡言少語的護衛趙佑。

趙佑墨綠的緊身束腰旁,插著一把綴著黃緞的魚紋銅劍。

阿棠多看了他幾眼,發現這人著實耐看,乍一看不過是白凈斯文,然后會發現這人的眼睛挺美,然后又發現這人斯文中帶著鏗鏘的英氣。

若不是跟著譽王,把趙佑單獨拎出來,想必也很耀眼。

“你的劍好漂亮啊。”

阿棠咧開嘴搭訕,趙佑微微偏著頭,雙手背后,身子站成鋼筋鐵骨一般,冷待地溜回眼珠子掃她一眼:“還成。”

敵意這么明顯,八九成是聽到了她的嚼舌。

在阿棠措辭搭訕第二句時,他又接上一句:“侯爺賞賜,必屬精品。”

這意思無非就是阿棠在說廢話。

趙佑將話語說得過硬,語義還綿里藏針,引得阿棠心里咯噔咯噔直跳,不住地去又看他,趙佑一身的好骨架,身材勁瘦,偏著臉水火不浸的模樣作態,動作收斂氣勢下沉。

阿棠不由得幻想他如果拔劍出手的話,會不會更加男子氣概?

她懊惱一會兒,且又酥上一會兒,腦子里將鐸海跟趙佑排排站,瞬間便把鐸海那賤人給踢出九霄云外。

趙佑難忍地輕咳一聲,往外移了兩步,由樹影擋住他的臉色。

阿棠再度丟臉,仿佛被人狠狠的扇了兩耳光,甚至已經感覺到臉上火辣辣地疼。

花宴過去,阿棠當夜去靜堂跪了一夜。自那后,婉兒在內府地位隱隱超越了阿棠,宴飲郊游,一般都是婉兒隨身伺候。

阿棠沒太把這事兒放在心上,打心底,縱然她跟小姐有主仆之別,但她深信小姐對她有著情同姐妹的情誼,以前多多少少也犯過一些事,小姐總是打趣她調皮呀。這事兒,大概等她氣消就過去了。

這日跟府內的賬目總管對了半日的賬目,阿棠瞇著眼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總管投來晦澀的視線:“你當真不擔心?”

阿棠仗著自己年紀小,仗著臉嫩,仗著對方看著她從小長大,每每辦完公事后老愛對著總管撒嬌耍賴,這會兒她隔著桌子,努力伸長了手去扯總管的山羊胡須:“擔心什么....不會的,您老放心,等那個誰走了就好了。”

總管哎喲一聲,趕緊搶救自己續了幾年的美須,外面跑進來一位布衣的男廝,小心朝阿棠拜了一下,湊到總管耳邊叨咕兩句。

小廝說完就告退,總管面色沉重了些,對阿棠道:“你改好好反思了,小棠。婉兒剛剛提點了綠瘦成了小姐的貼身大丫鬟,小姐也準了。”

李香如一向不太喜歡身邊隨侍過多,這么多年,都是婉兒跟阿棠伺候左右。如今綠瘦占了阿棠的位置,這意味著什么?

阿棠蔫了,具體表現為臉上的笑容少了,少了那一貫的倨傲和忍不住的稍顯刻薄的俏皮話,整個人隨之輕減不少,慢慢地竟然也多了幾分沉靜冷淡之姿。她跟婉兒同住一道院子里,但是并沒有去找她理論什么。每個人為自己爭取利益,這是理所當然的。就算她去問,也問不出個什么來。

婉兒值班回來,正跟出門的阿棠碰上。兩人和氣地打招呼,到底不如以前親熱。她問阿棠去哪里,阿棠的喉嚨里有點苦澀,仍舊是噎了下去:“最近外頭不太平,我去田莊那邊看看。”

外面的日頭升得老高,空氣干燥悶熱,阡陌間的小路上,野草也跟著奄奄一息。阿昌撐著傘,遞來一只牛皮水囊,阿棠咕嚕嚕的喝了幾大口,抬手揩去嘴邊的水,心情沉重煩躁,視線所到之處,田野邊三三兩兩地聚集著衣衫破爛的流民。

西林鎮上有戍邊衛所,流民不敢往城門那邊去,只得在城外徘徊逗留。